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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事已定,联谊宴也办了,柳妈妈、奎叔等人开始准备书杰三兄妹“回乡祭祖”的事。皇上不仅按照惯例规制允了书杰一个月的假期,还指派了礼部的一个礼官去主持祭礼,到时候会跟书杰一同回乡。
皇上虽然对夏家不感冒,但是爱重书杰这个人才,感谢甄子柔完全治好了太后的消渴症,以及书杰兄妹献给他和皇后的妙药……加上,现在夏霖轩还在西南边境帮助金喜达呢。
文武双状元夏书杰回乡祭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玉林县,玉林及周边县城都轰动了。三元及第、文武双状元,这样的旷世人才竟然出现在他们这个小县城,福地啊,真是福地啊!
夏家族长和几个族老激动的手脚发抖,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差点没仰天哈哈大笑,夏家总算要再次复兴了!
族长正要派孙子到夏宅跟红梅确认,红梅却带着夏宅的大管事荣叔上门了,荣叔一直协助奎叔打理外事,这次特意带了两个人先来玉林打前哨,并协助族长等人安排开祠祭祖的准备工作。
荣叔带来了书杰给族长的信,还有三千两银票,说是书杰三兄妹送回来修祠和办学用的。
红梅让人去请了五爷爷、还有其他没有在场的族老过来。众多族人听说书杰派人从京里送修祠银子来了,也都拥过来观看、凑热闹。
荣叔这个大管事说话行礼都很有气场:“我们家大少爷说了,这些银子托付五爷爷收着,由族长和各位族老安排使用。当今朝廷提倡节俭,我们夏家也不是什么大世家,祠堂不用修得太奢侈。余下的大部分银钱就把族学重新办起来,家族要振兴,最重要的还是培养家族子弟。除了修葺族学的屋舍,购买桌椅物什,再买一些肥田,肥田的出产就用于支付先生的费用和族学里日常的开支。
大少爷还说了,修祠、办族学都是全族的大事,各家各户都应该量力承担。夏家要重新振兴,不能只靠我们家三位少爷、姑娘。还请族长老爷安排一人负责族学收支的账目,便于族人查看,以免不平和非议。”
族长略微一怔,很快应道:“那是自然,杰哥儿他们这一支只有三个孩子,如今刚刚立起,就能思及修祠和重兴族学的大事,实属难得。老夫愧为族长,这些年却无能为力,实在揪心。现在杰哥儿带头发起,老夫一家也不能落后,就出一千两吧。”
族长的父亲前任老族长过世前,就想拿出五百两银子给摇摇欲坠、就要关门的族学,当时族长一家都是反对的,独木难支,五百两银子能救一时,却撑不了多久。现在书杰带头捐了三千两,还提出了买田养族学这样的好主意,族长自然想了了父亲的遗愿,自己再添了五百。
五爷爷也道:“我们家出五百两。”
在场的几位族老和家里条件较好一些的族人都多多少少地响应了,族长指派了一名刚考中秀才的穷苦族人家的孩子负责记账,说好族里每个月给他半两银子的月钱。族长还请荣管事
荣叔和梅姨相视一笑,暗自点头,夏家族人、尤其族长和几位掌事的族老还算知事明理,也不枉少爷和姑娘的一片苦心。家族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关键的是家族的主心骨、话事人的态度。
刚刚闻声赶到的夏霖昂一撇嘴:“听说他们那豆腐坊和什么点心铺的生意好的不得了,现在又是什么文武双状元。既然要报答族里,一力承担就是,还要让大家都出,算什么?”
五爷爷冷声道:“你们当年还是侯府的时候,出尽风头,也没见你们大方过,什么时候有过一次拿出三千两的?说起来,那么多年拢共也没有出过三千两吧?拿个三百两就在族人面前齿高气昂的。”
另一位族人也蔑视地瞟了夏霖昂一眼:“可不是?人家杰哥儿可没有沾过族里的一点好处,要说报答,排队都没这么快排到他。当年人家孤儿孤女那么困难,也没有得过族里一个铜板,做点小生意还差点被某些族亲诬陷偷秘方。现在人家还肯拿出三千两来修祠办学,我们偷着笑吧!”
众人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我们夏家憋屈了十几二十年,现在好不容易再次挺起腰来,可不都是靠着他们那一支?”
“谁说不是呢,先是甄氏给夏家媳妇挣了面子,现在杰哥儿又一飞冲天,竟然能让皇上派礼官来主持祭礼,我们夏家多少年没有过这种荣耀了?”
“可不是?现在修葺祖祠、复开族学,夏家又有希望了。杰哥儿重情重义,只要族里的孩子争气,以后有机会也能帮衬一二。”
“呵呵,现在我们夏家的儿郎说亲,应该都不会像前些年那么困难了吧?”
……
夏霖昂面色赤红,他的挑拨不但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积极响应,还尽遭到鄙视和忽视,甚至引起众人对书杰的更多“歌功颂德”,饶是夏霖昂一向自以为是、厚颜无耻,都觉得站不住了。
族长等人也没空理会夏霖昂,开始同荣叔商量修祠的事,必须在书杰他们回来之前、也就是一个月之内完成。
夏霖昂灰溜溜地回到夏府,夏若雪正在跟夏老太太谈论搬家的事。
夏若雪十日之前回到玉林,夏霖宇兄弟见她带回三辆马车的东西,还以为她是像以前一样回来探亲、送东西的,结果一听到她是被“休弃”回来(威逼着和离,还不就是休弃?),立马变了脸色,大骂她不懂事,怎么不跟娘家商量一下就擅自签了和离书?又责备她出的馊主意,害了自己还连累他们在族长家宴席上丢脸。
被夏老太太训斥了几句,两兄弟又迫不及待地追问嫁妆。
夏若雪见亲生兄弟对自己也如此薄情,变脸比翻书还快,很是心寒,当下只说很多嫁妆早年都变卖了,否则十几年来每年送回玉林的丰厚年礼从哪来?如今也只留了一些古董字画给儿子,留了首饰给闺女。这次带回玉林的三车东西、三千多两白银、还有京郊的一个庄子,已经是她的全部身家。银子她准备拿一半出来买一处宅子,再买个店铺做生意,另一半留着防身养老,京郊庄子上的产出就作为贴补,也好帮衬一下娘家。
夏霖宇兄弟当然知道这个妹妹不是好拿捏的,还有夏老太太在,倒是也不敢逼着她把银子都拿出来,只是正好将西塘街上的那个小院加了不少价钱,转手卖给了她。夏若雪也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了。今天那处小院已经基本收拾好,夏若雪就准备搬过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