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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神情略显激动地看着少女,莫非她就是昨夜飞入洛安城的那个羽人!?
萧白刚想到这里,少女忽然站起,转过身来。
当萧白看清少女面容时,顿时呆住。
那是一张美到极致的容颜,五官精致,完美无暇,特别吸引人的是她一双眼睛,长长挺翘的睫毛下,一双如幽深夜色般漆黑眼瞳显得无比深邃宁静,光华流转,闪耀着迷离的光泽。乌黑柔美的秀发轻柔地披散在脑后,黑发深处,隐约可见她珠圆玉润的小耳垂,宛如精致的白瓷。
少女仅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还很青涩稚嫩,但那份美丽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萧白见过的绝色女子不少,莫晴晴娇美可人,陈宝真清丽脱俗,殷红袖冷艳孤傲,怜星妖娆妩媚,但是前面所有美丽加起来,都不及眼前少女美丽的十分之一。
在如此古旧冷静的神庙中,少女那份寂静柔和的美与喧嚣嘈杂的洛安城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整个人空灵出尘,好像一个遗世独立的精灵一样。
世间任何男人初次看到少女美丽的容颜,肯定都会呆若木鸡,萧白也不例外。
他看到少女径直向他走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手足无措。
少女距离她越来越近,已不是两个正常陌生人该有的距离。
萧白心想这个少女怎么这么主动?心脏紧张得砰砰狂跳,他发现自己的嘴唇就要碰到了少女光莹无暇的额头上了,萧白不知所措。
忽然间,那少女竟然静静地穿过了他紧张得如绷紧弓弦的身体,就像穿过了一缕柔和的光线。
萧白再次呆若木鸡。
他曾经经历过这种感觉,曾经在冰魄湖底,冰魔弟弟摩易的记忆里,自己就好像变成了一缕光线,只能见到过去发生的一些情景,却触碰不到任何事物。
萧白转身看着白衣少女一步步走出庙门,消失在寂静冷清的小巷中。
他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萧白渐渐明白过来,为何地武者的沟通能力却连通不到这座神庙,为何那个中年僧侣会对自己视若无睹,为何明明天气不热,却不停地打着蒲扇。
因为眼前场景并不是真实的,一切就是幻象,就像当初他看到屠城的魔族与从天而降的血战营一样。
他看到的,是过去的情景。
陡然间,周围一切烟消云散。
萧白发现自己站在人来人往的小巷中,面前没有什么古庙,有的只是一间窄小的杂货铺,两个垂髫小儿正拿着刚买的糖果从杂货铺里蹦跳而出,周围很热闹,除了门口那棵依旧长得歪歪斜斜的老树,一切都与刚刚萧白所见的冷清场景截然不同。
萧白走进了杂货铺,让他吃惊的是,杂货铺的老板竟是之前见到的那名中年僧侣,但是他身上僧袍已经换下,穿了一件普通的深蓝色粗布衣服,面容也与先前所有不同,蓄起了胡子,显得沧桑了许多。
“小哥,买点啥!?”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萧白。
萧白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大叔,这里从前是不是一座供奉羽神的神庙?”
“是啊,”中年男人略显意外地道:“小哥不像是本地人啊,以前来过?”
萧白神色一顿,说道:“算是来过,请问神庙怎么没有了?”
“唉,别提了——”中年人一挥手道,“我从前听别人胡吹,说什么羽人对他们的神灵格外虔诚,一次入庙的香火钱够花一年的,我鬼迷心窍地就弄了个羽神神庙,结果开了两年就没一个羽人来过,那神庙早在三年前就关门了,我在院子里搭了个小屋棚,弄了这间杂货铺。”
萧白道:“你这里不是来过一个很漂亮的白衣少女么?”
中年男人一呆,说道:“是啊,她小姑娘长得真美,简直仙女下凡啊,等等,她是羽人!?怎么没捐香火钱啊!”
萧白心想既然跪拜羽神,自然只有羽人,又问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中年男人道:“就是三年前啊,她来之后没多久我就把神庙关了,小哥,那小姑娘不是你对象吧?哎呀,小哥你赚大发了拉,怎么跟那小姑娘失散了?赶紧找回来啊,要是那小姑娘跟别人跑了你就后悔莫及呀……”
中年男人打开了话匣就停不下来,一直拉着萧白絮叨,后者被问得不好意思:“大叔,多谢你了,告辞。”
萧白匆匆离开了杂货铺,正在人来人往的洛安城街道上,心情却难以平静。
看来自己与上次无意间窥见冰魔弟弟魔易得记忆一样,再度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幻境里,看见了发生在过去的人和事。
毫无疑问,这又是与身体内的时光神印有关。
只是这是怎样触发的,若是上次,自己还对‘千里血祭术’动用了时光之网,而这次他只是一直在利用地武者沟通大地的能力啊,为何就莫名奇妙地再度见到了过去的场景!?
萧白实在想不通,也只得没有再费神去想,心中还惦记着那个冰雪般美丽出尘的少女。
或许是因为她过分美丽,或许是因为她与自己有相似的命运,又或者只是在那个似真似幻的情景中刚好看到她。
总之那名叫做“林轻羽”的少女在萧白本来清澈无垢的心境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三年过去了,她应该和幻境中的那个青涩模样有很大变化吧?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她既然想加入西疆战宫,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会来吧,不知道青色大鸟嘴里说的那个羽人是不是她?
一时间萧白心里胡思乱想,忽然意识到自己与陈殷二女约定见面的时间早过了,萧白抛开杂念,加速赶往约定等候的那个十字街口,周围人群熙来攘往,但根本没见到二女的影子。
难道是她们逛街忘了!?萧白又等了片刻,依然毫无踪影。他脸色一沉,知道多半出事了。
萧白又往三人分开的街角找了过去,走了片刻,他发现街上人流都在往一个方向赶,然后听到又有民众叫道:“你们快去看,有个女人偷东西被老板抓住啦!!”
萧白吃了一惊,飞窜而前。
……
数百米外,一间珠宝铺门外堵满了人,一名中年店铺老板死死抓着殷红袖,高声喧哗道:“快来人啊,抓小偷!抓小偷啊!”
殷红袖怒喝道:“我没有偷东西!你快松手!”
然而那中年店铺老板却死命不放,只顾大吵大嚷,陈宝真在旁也劝阻不得。
殷红袖怒不可遏,一把将中年店铺老板推翻在地,然而她不推还好,一推之下,周围民众都义愤填膺起来,纷纷堵在门口,不让陈殷二女出来。
“偷东西还打人,太过分了!”
“是啊,不让她们走!”
“不能让她们走!”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冷峻的声音压过了民众的呼喊,进到众人的耳朵里:“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纷纷退开,三人黑衣人走入了人群,为首的英武年轻人身长八尺,玉树临风,双目炯炯闪烁着冷电厉芒,眉宇间英气逼人,整个人宛如一柄出鞘长刀般,散发着凛然锐气。
而在三个年轻人的胸口衣襟上,都绣着一把森然的铁刀标志。
“啊!铁刀上官家的公子来了!是上官四公子上官涵杉啊!”
“涵杉公子!抓小偷啊!!”
那中年老板顿时犹如来了救星,抱住年轻人的大腿,哭诉道:“涵杉公子!你可要替草民做主啊!!”
上官涵杉看了一眼陈殷二女,正色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起身从头说来。”
那中年老板站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殷红袖说道:“上官公子你不知道啊,这个女人偷我店里的玉镯子,被我抓住了不仅不承认,刚刚还打我,哎哟,你说我一把软骨头,能受到了这些年轻武者的打吗!?”
“就是就是!”旁观民众纷纷附和道,“这红衣丫头太过分了,偷了东西还打人。”
殷红袖大怒叫道:“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偷你东西,再说我真的要打你,你还活得了吗?”
“那真是奇怪了!”中年老板指着殷红袖的鼻子骂道:“我跟你无冤无仇,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诬陷你!?”
“我哪知道你哪根筋有毛病!?”殷红袖怒道。
“好了……”上官涵杉打断了两人,指了指中年老板道:“你说他偷你镯子,她怎么偷的?”
中年老板义愤填膺地道:“当时店里的客人很多,好多人都在试珠宝,这女子则选了一支玉镯子在那里试,结果她试了之后,装模作样地取下来,就想往袖子塞,被我发现抓个正着!”
“放你娘的屁!”殷红袖情急之下,也爆出了粗口,大叫道:“本小姐只是试了试你的镯子,觉得不好看就取下来,谁又往袖子里塞里了?你那镯子那么丑,本小姐才不稀罕呢!”
“不稀罕你偷干嘛!?”
“我没偷!你血口喷人!”
陈宝真情急道:“这位老板你真的弄错了,红袖她取下镯子我们放下就走了,真没你偷的!”
中年老板道:“你们一伙的当然帮她说话咯,我们伙计还看到她偷了呢。对吧?”中年老板问几个伙计,几人都纷纷表示附和。
“老板说的没错!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殷红袖此生从未被如此冤枉过,肺都要气炸了,大怒之下就要拔剑,结果剑鞘才出一半,就被上官涵杉按住了剑柄。
殷红袖只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手上那般沉重,她涨红了脸,拼尽全力,长剑还是被一点点地压了回去。
上官涵杉冷冷看着殷红袖,冷哼道:“光天化日,偷了东西还想行凶?给我带回去!”两名上管家的人就要来拿她。
“且慢——”话语间,一名身穿黑色鲛绡的英武少年从人群中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