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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高大头一个反对,“胡闹,你以为进山是好玩的事情吗?里面不知道暗藏了多少危险和杀机,除了野猪之外,狼和老虎都可能会有,万一你遇到什么意外,是想连累我们和上官镇长吗?”
王如佳被他这样一说,倔脾气也上来了,“反正我要跟你们一起进山,你不是有功夫吗,你可以保护我呀?”
曾高大不让王如佳进山,更不想上官浩然进山,一来当然是顾及他们的身份,二来他们一个太胖一个太弱,肯定会拖后腿,三来当然是因为如果有意外,全家人可以进空间躲避,如果他们在,就不方便只能硬碰硬了,麻烦!
“曾高大,你,你太小肚鸡肠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还在嫉恨我当日捉弄你对吧,所以你现在公报私仇。
那时候算我错了行不行,我跟你赔礼道歉。你就带我去吧,这次回去,我爹娘一定会更加对我严防死守,等我进了宫,这样的机会更是不可能有了,就算我求你行不行?”
曾高大仍然不点头。
王如佳知道跟他硬碰硬绝对死路一条,便眼泪汪汪的看着张氏,小步子迈到她身旁。
她低声哽咽起来,打起了感情牌,说道,“婶子,你也知道,等到过了中元节,我就要进宫了,到时候哪里还能如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必要处处小心,步步惊心。
谁不想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和生活,可是就算我不想,我也没办法,我命由别人不由我。婶子,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我真的很想再玩最后一次。
我保证只要玩过这一次,我以后必定乖乖的,再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氏原就是心肠软的人,最经不得这样的场面,哪里受得住,赶紧握住王如佳的手,朝着曾高大发号施令了,“老大,这件事,我就做主了,你和老二,还有安心,都会几下子功夫。
还有你爹你大舅,你表弟他们在,保护上官公子和三小姐想必应该没有问题,这孩子也是可怜,你们就带她进山玩玩吧,只是别走太深了,只在青玉山周围转转就好。”
“娘,你怎么能被她一哄就答应了呢,她自从来了咱家,就只会添乱,你还嫌咱家不够乱是吧?”曾高大阴沉着脸没说话,曾爱军倒是先跳出来了。
曾友趣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一横他,“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插嘴了?就听你娘的,这么一大群人,还保护不了两个公子小姐,那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得了,黑面神一开口,曾爱军立即偃旗息鼓,讷讷的退到一旁,有些不高兴的鼓着嘴,拉了拉张黑虎的衣袖,想让他开口劝劝。
但是张黑虎却一直都没动静,因为张志民早就对着他呶了呶嘴,让他不要瞎掺和,否则回去把腿打断。
王如佳站在张氏的背后,得意的朝着曾高大挑眉头,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你不让我去,我偏去,你不得听你娘的,你就得带我去。
既然决定要上山,那就得把行头准备足,首先是要换衣服,上官浩然穿的那一身太过华丽花哨,上山一准要被灌木丛的刺给拉扯坏,只是看他身形,只能找了件曾友趣的旧衣给他套上。
至于王如佳和月荷本来穿的就是小厮的衣服,倒也不用再另换了。
这时候上官浩然才想自己还有个妹妹在村口等着呢,又赶紧跑去,让上官朝笛先回镇上。
结果上官朝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真实消息打探出来,一听说要进山打猎,立即也不嫌弃乡下脏了,粘着拉着扯着耍着娇,非要一道跟了去。
上官浩然被缠的没办法,只得厚着脸皮,又去求了曾友趣,曾友趣想着既然都带了两个累赘了,也不怕再多一个了。
曾安心把松小跳和鹦鹉西陵楚放出了空间,又带着招财。
女的背上箩筐,箩筐里装着绳子和柴刀,男的背上弓箭和弩,准备出发。
曾友趣正想去喊于大勇呢,他就跟于小丽过来了,于小丽是来找张黑虎练舞蹈的,结果听说要进山,也嚷着要一起去,反正这青玉山她也是走习惯了的,又有于大勇在,便都一起跟着上山了。
曾友趣一看,哎哟喂,这么多人,如果都走在一起,恐怕所得的猎物甚少,看来要兵几分路才行,便分配起来。
最后商量决定,于大勇曾友趣一组,是老合作伙伴了,都十分默契;
曾高大一支,曾爱军和曾安心一支,张黑虎和张志民、张玉强一家人组了一支队伍。
上官浩然立即圆滚滚的跑到曾安心旁边,绿豆小眼笑的都没缝了,“我要和安心一组。”
王如佳和月荷看看曾高大,再看看曾爱军,两边都很犹豫。
曾高大像黑面神一样冷着脸,完全没有表情,木刻一般,她不想去;曾爱军看不习惯她,很难保不会半路上捉弄她,她也不想去。
正当她准备往曾安心那边靠时,就听曾高大冷冷的指着她道,“你们俩个,跟我一组,走。”
说罢,曾高大就率先走了,理也不理王如佳二人,也不管他们是否能跟得上。
月荷为难的看向小姐,满脸不的不情愿,她宁跟着那个喜欢冷嘲热讽的曾爱军后面。
但不等她反应过来,王如佳已经朝曾高大的方向追过去了,她只得无奈叹口气,跟上自家主子。
上官朝笛则是提着裙子,满脸郁闷的跑到曾爱军旁边,“曾小大夫,我要和你一组,你一会给我表演变戏法好不好?”
上官朝笛来的迟,没来得及换衣服,可怜上好的锦缎料子做出来的裙子,现在已经被刺毛拔拉的不像话了,上面还沾满了各种各样的毛球球。
张黑虎和他爹离开前,若有所指的拍了拍曾爱军的肩膀:“任务交给你啦。”
曾爱军一挑狐狸眼,朝着正和曾安心大献殷勤的上官浩然瞟了一眼,耸耸肩膀:“放心吧。保证让他终身难忘。他会知道我们曾家的包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吃多了会消化不良。”
上官浩然吃得太多是一点,最主要的是曾爱军发现,这家伙好像在打自己小妹的主意,做为一个极度妹控的哥哥,他对一切想要打小妹主意的人都有无端的仇视之意。
眼前这个上官浩然胖的像头猪,也想打小妹主意,真是不自量力。
曾安心、于小丽和上官浩然在左侧前进,由招财领路;
曾爱军和上官朝笛在右侧前进,鹦鹉西陵楚扑腾着翅膀跟在后面,圆溜溜的小眼珠子紧紧盯着上官朝笛。
每当上官朝笛要靠近曾爱军时,它就尖叫起来:不怕羞不怕羞,居然敢离美男这样近,真不害躁。
上官朝笛刚开始还好奇一阵子,后来发现是只鹦鹉,也就不管她了,继续自己的话题。
她不停的小声说道:“曾小大夫,你给我变个戏法吧,我好几天都没看了,好想看噢。”
曾爱军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如果想跟着进山就闭嘴。变什么戏法,没空!”
上官朝笛一愣,被他这前后截然不同的对待给打击到了,嘴紧紧抿着,眼泪儿在眼眶里打转转。
她从小被娘捧在掌心,如珠如宝的疼爱长大,不管是爹娘还是兄长,人家和她说话,连大小声都没有的,但这曾爱军居然这样凶她。
“再哭,就把你一个人丢山里喂狼!”曾爱军又恶狠狠来句。
上官朝笛吓的果然将眼泪给逼了回去,但仍是抽泣着,似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转变:“曾小大夫,你,你怎么变了?”
“你真单纯!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吗?”曾爱军这样说完后,突然狠狠扯了把上官朝笛,疼的她哎呀叫唤了一声,差点往前扑到地上。
曾爱军却丝毫不怜香惜玉,只是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恶狠狠的说道:“笨死了,路都不会走,没看见那儿有丛荆棘林啊?”
上官朝笛爬起来回头一看,还真是的,好大的荆棘刺呀,就掩在一丛茅草后面,刚才她正要抬脚踩在那茅草上面,要不是曾爱军拉一把,她现在估计浑身都是伤了。
“谢谢你。”她声音小小的,仍有哽咽的意思。
曾爱军却突然捂住她的嘴唇,朝着她轻声嘘道:“别出声。”
她的心立即紧张起来,耳边好像传来什么东西悉愁索索的声音,她大大的杏眼圆睁着,满是刺激紧张和好奇。
曾爱军突然站了起来,手搭弓箭,动作利落,嗖的一声射了出去,然后嘴角一挑,朝着空中的鹦鹉西陵楚说道:“去把猎物带回来。”
鹦鹉西陵楚瞪圆乌溜溜的黑眼珠子:“我可是美人儿,你怎么能让我做这样血腥的事情呢,而且那兔子那么肥那么重,我哪里提得动?”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一只没用的鸟而已。”曾爱军故意激它。
它顿时全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谁说我没用的,我是一只聪明的鸟,我会借力使力。你等着!”
鹦鹉西陵楚所说的借力使力,就是飞过去让招财去捡猎物。
招财看了一眼曾安心,见她点点头,它立即飞快的跟着鹦鹉西陵楚后面,来到那只被钉在地上的兔子,嘴一张,将兔子咬住,送到曾安心手里。
曾爱军无语拍头:“喂,那是我的!”
招财立即朝着呜咽起来,一副要警惕他来抢的样子。
曾安心拍了拍招财的头,安抚了下它的情绪这才说道:“二哥都开张了,我们还没信儿呢,才刚采了半箩筐蘑菇而已。这样吧,我们去看看之前布下的陷阱有没有猎物掉进去。”
因为这还是在青玉山边上,那陷阱也是之前曾家三兄妹一起设的,加上那边有招财,这边有鹦鹉西陵楚,都是对青玉山很熟悉的,所以曾爱军也没在意,一把提起上官朝笛,继续搜索猎物。
上官朝笛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曾爱军对她越凶,她倒越是俯低做小,还笑的挺开心,当曾爱军再度射中一只野鸡后,她主动跑过去要帮着捡猎物。
“总算有点用了!”曾爱军的脸色好歹缓和点了,只是这时候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尖叫。
原来野鸡丛下面居然是中空的,眼看上官朝笛就要掉下那满是尖石和荆棘的高坡。
曾爱军眉头紧皱,脸上也没有那抹戏谑,赶紧拿出箩筐里的绳索,朝着前方甩去,如灵蛇一般缠绕住上官朝笛的腰身,将她给拽了回来。
鹦鹉西陵楚在旁边拍着翅膀:“哇塞,老公你好棒呀,不愧是我第一美人西陵楚看中的男人哪!”
谁料话还没落音,就看见曾爱军危险的目光眯了过来。
它立即想到了红烧鹦鹉这道菜,赶紧闭了嘴,假装四处打量,还自言自语:死招财跑哪里去了,也不等等我。帅哥,我帮你们去前面探探路哈。
哎哟,这里太危险了,它还是先躲躲吧,鹦鹉西陵楚赶紧抖抖翅膀飞走了。
上官朝笛倒是被拖回来了,但是却身在空中,她双手四处乱舞,不停的尖叫着,眼看就要脸先着地了。
曾爱军想了想,这上官小姐也就是刁蛮任性一点,而且开始还帮过自己,便双足在树身上借力,朝着她的上方绷去,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旋转落地,方才避免了毁容的危险。
上官朝笛怔怔的看着曾爱军,目光发呆,好像被吓傻了。
曾爱军赶紧替她把脉,发现无大妨碍,又拿出自己药园的水喂了她喝,她半天才缓了过来,但脸儿却莫名的红了起来,挣扎着自曾爱军的怀里站了起来,有些不安,“对,对不起,我真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
“明知道自己干不好,还这样鲁莽,你以为这是桃源镇呀,青玉山处处危机,你还这样冲动,你要是有什么事,倒霉的就是我们家。”曾爱军没好气的说道。
上官朝笛的头垂的更低了,隐约只见长长的睫毛上有丝晶亮。
也难怪她会哭起来,刚经历了那样的危险,不说好生安慰,还要责怪她,她是个姑娘家,受了委屈,当然会哭。
“不准哭,再哭就还把你丢下去。”曾爱军知道此时不能安慰,一安慰恐怕她会更委屈,只能用高压政策。
反正人家恨不恨她,他也不知道,管不了。
果然这招对上官朝笛奏效,她立即用袖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渍,只是那袖子刚才几经在地上打滚,早就染了灰尘,这一擦拭,便擦的白晰的小脸儿一道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