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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裂峰紧靠玉清主峰,由八座山峰围圈而成,八峰相连,直插云霄之上。峰顶皆隐于云雾之上,高不可见。
相传自浮空初生,灵性开觉,历经千百世后,才诞生此山。
圣山有灵,受灼日清月时时蕴养,吸灵纳华,圣力充斥整个山脉,远胜玉清等诸峰。
回梦山脉皆因天裂圣灵才灵气充沛,云霞遍生,犹如万灵之源。
奈何天道伦常,时运难测。
不知因何缘故,苍穹之顶降下灭世绝雷,劈裂了山体。从此圣灵湮灭,峰身散落成八片,俯插八方。
时至今日,峰身之上仍有雷裂裂痕可见,天裂峰由此得名。
天裂八山环绕,残垣断壁间,灵树灵草遍生。不知为何八山却蕴有独特无上剑之极意,终日萦绕峰中,从峰底至峰顶,剑意剑势步步增强。
也正是因此缘故,拜入八山修行的弟子非常稀少,在其中修行的弟子都需承受剑之威压,常人难入其间。
八片山壁好似苍莲开花,孤独的矗立在回梦山脉,仿佛诉说着自己的亘古往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早代首座于八山之上坐悟剑意,妙台观剑,承受至强剑意洗体,合道与山,藏剑于心,终创出了镇峰道技,裂天八剑。
一峰一剑观沧海,八意合心裂天行。此等旷古绝学只有历代首座和其下亲传弟子方可修习,所以素来便有天裂藏世,出必动天的说法。
八山之间乃是以深不见底的黑色雾谷,名为困灵涧。依八山无上剑意,势成天下一等剑阵,八势阵。
终年笼罩在山涧深谷,是大陆知名的困灵之所,十丈一空间,其中囚禁着许多厉害生灵。
所谓无心山灵运道生,雨涨潮落时难测。天裂天裂,天势灭我,徒叹奈何!
天裂峰断念崖乃是历代首座闭关修行之地,属于天裂八峰之一。断念断念,断去七欲杂思,方入无念无我之境。此处终年枯寂荒凉,隐于天宇云端之上,难觅踪迹。
一路上悠悠闲闲,没一会儿便晃到了崖前。张云山纵身一跃,脚踏风行,直入崖顶之上。
断念崖前,男子傲然而立,青衫披身,剑眉星目,挺拔的身姿尽显高手风范,此人正是张少牧。
细细一看,男子周身十丈风止云歇,道韵弥漫,风轻云淡间却饱含了无上剑之极意,透体而出,风不动人不动。四周时空格格不入,剑意遍体,流于全身,周转不息。
张少牧乃是真道后期境界,与浮空大陆中坚一代罕见敌手,一身道法出神入化,并且在帝王阁中留下帝之称号,被世人恭称为牧帝。
修道千年,历经生死劫难,阅尽世事沧桑。落凡之境与雪芙蓉结为夫妻,至今膝下也就只有张云山一个儿子,可以想象对其爱护之情。
虽说张少牧修为高绝,但面对真道中期的结发之妻却是听之任之。
寒刹首座一身体术已臻至圆满之境,加上性格清冷,说一不二,死死压住了牧帝。其实二人感情融洽,所谓的惧内之说无非是一种变相的呵护之情。
蓦然感到有人临近,牧帝眼角一挑,灵压收敛于身,剑意归心,空间恢复如常。
张云山晃荡着来到崖前草地,“啪叽”一声,便一屁股坐在上面,根本无视自己老爹严峻的面容。
“老爹,我都难以走进你周身空间,道压压的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不用搞这么大阵势吧!我刚刚出关,就被您叫来了,到底有什么事情?”
“哼!整日贪恋红尘俗世,不思进取,你真是散漫随意惯了,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管教的你!”张少牧面无表情,厉声说道。
“什么?我还不够进取?我可是宗内第二啊,这次冰封洞差点儿就挂了,这还不够努力啊!”
张云山撇了撇嘴,心中颇为不满,小声嘀咕道:“得嘞,老爹,您就只会在我面前说说,有本事您在母亲面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呀!”
张少牧一听,嘴角一抽,脸色无常道:“哼!小子,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行了,我也不跟你扯皮了,这次叫你来是有正事和你说。”
张少牧望向前方,良久无言。眼中闪现缕缕忧思,思虑有些飘忽不定。沉默了一会儿便接着说道:“你这一次随性而为,虽历经风险,差点儿铸成大错,但也因祸得福,现在既已入命晶,有些事就可以对你说了。”
“何事?关于七宗会武吗?”张云山不禁好奇问道。
“七宗会武虽是百年盛世,但却是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为父要告诉你的并不是这个。”
“嗯?那是何事?”
“是关于你自己,山儿你可知道浮空大陆从古至今出过多少天才修士,可谓是不计其数。万载为一世,早已不知有过多少世了。当今之世,主流之法便为今世法,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凡体,灵慧,化灵,命晶,合道,出尘等境界划分。在此之外还有另一法系,你可知是何道系?”
“不知,父亲所说孩儿从未听过。”
“是啊,此等秘闻历来便只有少数帝者以及其上大能方才知晓,你又能从何得知!”
张少牧幽幽一叹,话锋一转道:“还有一法系,称之为古世乱天道,此类道系近乎绝迹,但确实存在。修行此道之人无一不是空前绝后,惊天动地的存在。为父修行千载岁月,至今也只清楚的知道一人修行过此种大道,你可知是谁?”
“谁?”
“开宗之祖,玉清老祖!老祖他老人家修行古世乱天道,劫掠北境各宗派,一人斗八方,智算天地,伏虎降龙,一路上历经苦难,方才建立起宗门,已至今日才有我等安身立命之地,问道修行之所。
“当时各大宗门难道就无人抗争?老祖应该还不是北境第一人吧。”
“不错,老祖当时已经是北境大帝尊之一,忘道后期之境,但是北境也并不是没有此类绝世高手。老祖一则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来去随心,同境之士难以围住其身;二则老祖乃是大帝尊中唯一一个修行乱天道的大能修士,道法强绝于世,以一敌十仍能安然无恙,并且智算超群,卦卜星月,往往料敌于先,令得各宗没了脾气。各派围不住,打不跑,也就只能看着老祖为所欲为了。
“哈哈哈!他老人家可是真够蛮横的,真的把北境搅得乱作一团,不愧是乱天道大能。”
张云山听后,顿时两眼发光,钦佩不已,“可是姜家呢,他们可是洪古世家,从亘古传承于今的北境超级势力,他们为何不出手,就任由老祖胡来?”
“不错,姜家乃是北境霸主,凌架于各宗之上,当时各宗也请求姜家出手,洪古姜家也欣然应允。同为忘到后期的姜无妄约战老祖于天阳关前。”
“什么,姜无妄?我好像听忆雪说过他,他好像是姜家一言法殿的大殿主,北境为数不多的大帝尊之一,一身修为已成直击天域之势,可是能够破天的绝世大能啊!”
“所以姜无妄与老祖可是棋逢对手,两人之战历时七天,生生将天阳关给打没了,山河化虚,空间湮灭,两人之战可以算得上旷古绝今的巅峰对决了。最后还是老祖赢了,放过姜无妄,任其离去。本是生死之战,但两人却战心相通,相约来日再一较高下。至此姜家再也没有理会各宗请求,拒不出手,也许是老祖与姜家达成了什么内部协议,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但无可否认的是老祖他老人家于各派间捭阖纵横,找准时机,一举创立玉清圣宗。玉清已历六十多世,世代皆有惊才出,虽然有起有落,但仍然冲劲十足。宗门之内铁律森严,但始终有着极强的凝聚力,所以我宗才能秉承天运,勇往直前,时至今日执六派之牛耳,仅次于洪古姜家”
“老祖真是厉害之极啊,哈哈哈!”
张云山听完父亲所说,心中澎湃至极,有激动也有自豪。
“父亲所说可真给孩儿上了一课,可这又与我有何关系?”
“哎,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张少牧好似心中憋着一些东西,沉默一会儿,才渐渐道来:“古世乱天道,道体不归常!修习此道之人,都是身具异体,老祖也是如此。他老人家身负七霞圣体,吸八荒天霞之力,凝练惊天道力,能够绵绵不绝,气息不怠。创玉清心经,从此修行一步千里。实力冠绝于大帝尊,战遍北境。山儿,对你说了这么多,是因为你有可能也是异体之人!”
“嗯?异体?何为异体?”
“与常人相异之体,不在天道之体,潜力无穷之体,步步危机之体。山儿,你刚一出生,为父便用宗门欺天神境映照幼体,却毫无反应。欺天神境虽不是镇宗之宝,但也是大陆十大名镜之一,查验法体的最佳道器,结果却是七经不显,八脉不出。你从小到大聪慧异常,天资甚高,必定不是凡人一流。我与你师伯翻阅古籍圣典,遍访好友,甚至请来了桃海三杰之一的浮云客,为你卜算天机,可也不能查明原因。虽不能一探究竟,但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能够知晓你异体的大概门类。你之异体乃是古籍记载的慧骨灵心体,悟性高绝,天资无限。”
“什么?父亲,这可是真的?原来我这么厉害,哈哈哈!我就说嘛,我张云山可不是吃素的,将来必定是帝尊老祖,哈哈哈!”
张云山听完父亲的讲述,心中激动,一个机灵儿便从地上跳起。眉飞色舞,一张脸好像盛开的芭蕉,狂笑不止,模样欠揍。
“哼!望你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话还没说完就上天了!急躁冒失,自以为是,终究难成大器!”张云山脸色一板,训斥道。
“还不能高兴一下嘛!哎,非要泼我冷水,真是的!”
小声嘀咕一下,便默不作声,老老实实的听着了。
“给我耐着性子听完,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你还差得远!古世乱天道体虽说稀少,但也并不代表没有。天下之大,人外有人,慧骨灵心体只是道体的一个大类,其中所含法体因人而异,各有不同,别以为就只有你一人,日后你就会知道了!”
“那这样说来,我这次闭关得以脱险是因为这异体?”
“不错,你寒刹入身,心经自转,只能吊住一息之气,却难以保你性命。而异体护主,灵心荡世被迫激发才使你化险为夷,因祸得福。或许因为血缘关系,你母亲才会第一时间有所察觉,快速赶到,当然这也有距离限制。”
“父亲,既然如此,您就和我详细说说这种体质吧!好让我下次有个准备。嗯?父亲?您怎么了?”
听其话语,张少牧良久无言,缓缓闭上双眼。
修行千载方有此子,爱子之心溢于言表。
从小到大不知其闯过多少祸,惹过多少事端,都是夫妻二人为其了结。
虽然张云山修行还算刻苦,不曾浪费天赋,但涉世未深,再加上急躁冒失,实在让人难以心安。
“山儿,异体之说记载了了,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的路都需你自己摸索,修士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福祸难料。自古身具异体之人大多都不会默默无闻,成则傲然天下,败则生死道消,路到最后都要自己走完,别人无法代替。你从小到大都在宗门长大,未经世事之险恶,人心不古,天路难行。为父与你母亲只希望你能奋勇前行,刻苦不怠,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你自己。为父与你母亲在时还能护你一生周全,倘若不在之时,你又将去往何方?希望你一生都能化险为夷,高歌猛进吧!
“嗯,孩儿明白。”
话语虽简,但情意浓郁,张云山心中还是懂的父母的良苦用心,倍感温暖。
“这次回去好好准备会武之事吧,不拿第一,别说是我张少牧的儿子!”话音未落,青光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我说老爹啊,刚才还那那么煽情,一下就变脸了,大师兄也去啊,第一我还拿个屁呀!”
张云山苦着脸抱怨着,四周却无人理会,只有断念崖的回音不断传来,彷佛在诉说着心中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