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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五六天终于回来,李母打从李善出生就没让李善离开身边这么长时间过。见到李善自然欣喜万分,拉着李善左看右看,问着这几天的情况。李善不想让李母知道自己被追杀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在荆门的见闻,然后又把光悟大师介绍给李母。李母年轻时遂丈夫信了佛,见到光悟大师非常高兴,便把李善丢在一边了,李善好不吃醋。
李善有叫来赵家嫂子问了问这几天请仙阁的事情,见一切平安也就放心了。眼下重要的是赶紧找陆刺史把江堤建设的方案提上去。李善也顾不得歇一歇直接又上马奔陆刺史府去了。现在已经是申时,也就是下午四点左右。估计陆刺史应该在家,李善早一天把这事情办完就早一天放心,虽然这件事对李善来说好处并不大但是李善却非常的想把它做成,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李善觉得只有这样,他的穿越才有了意义,他的价值才真正的和历史关联了起来。
陆刺史府李善只来过一次,但是认识他的人已经不少了,正碰到陆管家。管家认识李善,迎上来道:“李公子啊,您来找老爷吗?老爷在书房呢。这几天小公子吃了您开的药方一天天的好,这几天已经恢复如常了,老爷非常高兴,还说要备份大礼专门向公子道谢呢。”李善摆手道:“举手之劳怎敢劳动刺史大人,我正好有事情找陆大人,烦请陆管家带个路吧。”
陆九渊还是在书房,这几次见面,李善感觉陆九渊确实是一个勤勉的好官,处理政务一丝不苟,而且李善都是在书房看到陆九渊的。见到李善来了,陆九渊也是很高兴道:“贤侄这几日怎么不见了,我听伯言说你这几日出城去了。”李善摇头叹息道:“小侄本来是想给陆伯父备一份大礼的,不过这一路颇为艰难,小侄差点就命丧黄泉了。”
这倒是惊到了陆九渊,于是道:“竟然有人敢暗害贤侄,也太不把我这荆州刺史放在眼力了,你快快说来,贤侄于我小儿有恩,我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在这荆州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谁是老夫不敢动的。”李善当然得来哭诉一番,就算知道陆九渊暂时不能把李承威怎么样,但是试探一下陆九渊的底线还是有必要的。李善就一五一十的把途中遇险的事情告诉了陆九渊。
陆九渊听完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如果说荆州这里有一个人是陆九渊动不了的,那就是李承威了,刚才话说的太慢有点风大闪了舌头。陆九渊拍了拍李善的肩膀道:“这个嘛,李承威毕竟是皇室宗族,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能动的,这样我一定先把那几个祸首找到正法,给贤侄出气,如何?”李善倒是很意外,没想到陆九渊竟然肯为他正面得罪李承威,不过这并不是李善想要,现在还没有必要得罪李承威,赶紧施礼道:“多谢陆伯父,小侄觉得没有必要为了那几个人与李承威大动干戈。要是处理不当,说不定还会找来李承威更凶狠的报复,小侄觉得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陆九渊听李善这么说,点点头道:“贤侄所言极是,老夫也是一时气愤。你和李承威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年轻人争强好胜难免的,技不如人就该服输,哪能做这等下作之事,我会找机会告诫李承威的。”李善察言观色,才明白,这老狐狸哪里是一时气愤啊,他根本就是用这句话在试探我。李善也不说破,正事儿要紧,从袖中拿出李善准备好的江堤构建图送到陆九渊面前道:“小侄大礼是没法给了,不过小礼还是有一件的。您看这江堤的构建图如何?”
之前李善就和陆九渊谈过关于江堤修建一事,李善的见解颇受陆九渊赏识,如今李善拿出江堤构建图陆九渊自然很是期待,赶紧拿过来细细的观看。今天天色有些暗,室内光线不是太好,李善看着陆九渊眯着眼睛在图纸上细看,心道,这陆大人原来还是个近视眼啊。古代近视眼的人颇少,不过还是有些人会近视,但是唐朝是没有眼镜的所以近视了也没办法。李善微微一笑,这对他来说他简单了。
陆九渊看了半晌,啧啧赞叹道:“这两年为了荆州江堤的事情我是操粹了心,一直和司工大人商讨,终究也拿不出太好的方案。贤侄这个方案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设计,而且贤侄这种图的画法,我没有见过,这样看上去竟觉得这个江堤就在眼前一样。”李善用的是现代的三维画法,陆九渊自然没见过,不过李善听陆九渊的话中似乎他这个方案还有问题,问道:“伯父如此说,难道小侄的设计还有什么缺陷吗?”陆九渊摆摆手道:“这个设计非常不错,只是有一点,就是施工量太大,所需石料人工也甚巨。以荆州现在的财力,怕是短时间内难以完成啊。如果这期间发了洪水,就难以收拾了。”
李善也明白陆刺史的心思,为官在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果出了大事故不但乌纱帽不保,恐怕还有性命之虞。李善道:“陆伯父的顾虑小侄也明白,但是小侄觉得之前的方案固然能短时间内完成,但是一旦洪水来势过大必不能防住,而且修补的方法实在是治标不治本,至于经费和人工的问题,小侄会尽量想办法相信可以解决的。为了荆州百姓计,小侄还请伯父三思。”
陆九渊听了李善的话,抚须沉思半晌,嘴中喃喃道:“为荆州百姓计,为荆州百姓计。”突然往桌子一拍巴掌,道:“贤侄所言真乃金玉良言,好一个为荆州百姓计,男子汉大丈夫在世必将建功立业,又岂能畏手畏脚。只是不知道贤侄所说就经费人工问题的解决之法又如何,虽然贤侄所言在理,老夫也确实不能平白无故的冒险啊。”
李善道:“伯父你看这样可好,先让小侄指挥劳工干上十天半个月的,先把前期工作做好,如果伯父感觉小侄做法得当,可以按期完工,你就按小侄的方案来,如果不行你可以在把小侄换了。至于经费嘛,如果工期不加长的情况下,想必也不会超出太多,如果到时候经费不够的话,小侄愿意以自家家私资助一千两,助江堤完工。”
陆九渊从陆伯言那里知道了不少李善的信息,请仙阁和李善有着莫大的关联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不过李善的家世陆九渊还真不太清楚,所以李善这话陆九渊还是信了,因为他谅李善也没有胆子骗他,道:“贤侄如果真能做成此事,伯父真的要替荆州的百姓感谢你了。”李善道:“不敢不敢,小侄此事还要靠陆伯父全力支持,陆伯父为官父母心让小侄佩服。”一番马屁拍的陆九渊也是舒坦,两人商议好,陆九渊已经召集荆州官员明日去江堤视察,作为开工前的一次总动员,李善也跟着去,到时候陆九渊会力排众议把这件事情敲定的。
这件事总算拿下来了,李善心里非常高兴。这件事情如果做成对于陆九渊来说是大功一件。那么李善也就算是正式和陆九渊有了利益关系,有了陆九渊的保护,李善在荆州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李善出了陆府赶着去请仙阁看看,如今李善看似左右逢源其实更像是在走钢丝,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这个请仙阁带来的,李善也非常清楚,所以他也一定要保证请仙阁不能出问题,否则真的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