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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是夜
上官浅韵带着洛妃舞,同展君魅一起坐着马车,前往皇宫。
一路上,她一直担心唐肜会再出来捣乱,可很奇怪,这一路上平静的很诡异……
“唐肜一直行事随性,这次他没出现捣乱,只能说明他心情不好,不想出来见人。”展君魅对唐肜还是有点了解的。
上官浅韵看展君魅一眼,便转头关心洛妃舞道:“不要害怕,一切都有表哥在。”
洛妃舞轻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有花镜月在,她不会有事的。可心里,就是莫名的紧张,也许人对无法反抗的势力,都会有这种莫名的恐惧吧?
展君魅掀开车窗一角向外看,竟然看到了一辆马车里,坐着唐胥兄妹二人。
上官浅韵也看到唐胥兄妹了,唐胥更是对她温和的笑了笑,这个怪脾气的九舅舅,似乎也没那么难以相处。
唐胥放下了马车的窗帘,转头忠告唐胭道:“别去招惹展君魅,他不是你能招惹的男人。”
唐胭不服气道:“凭什么我不能招惹他?他是驸马又如何?我们唐氏难道还怕上官氏不成?哼!我偏要他,就算得不到他的心,我也要他的人。我,要他们夫妻因此生嫌隙,再难这般恶心的恩爱不离。”
唐胥只是眸光冷冷的看了唐胭一样,随她去,等到展君魅要杀她的时候,他绝不会出手救她,就让她去作死吧。
唐胭对于唐胥对她的冷漠,她也扭过头去,结果就看到对面的傻子在嘿嘿笑看着她,那色眯眯的样子,真让她恶心。
唐胥淡淡的看了眼哪位齐鲁侯,这人喜欢唐胭,他们便借他做掩护,混入皇宫内,在混乱中,寻回他们唐氏的凤王令,这便是他们大哥,给他们的任务。
唐胭要不是因为怕打草惊蛇,会坏了寻找凤王令的事,她一定死也不会靠这个傻子进宫。
齐鲁侯其实不傻,只是肥肥胖胖显得笨重,又整日色眯眯的嘿嘿冲美女笑,所以显得人有点白痴。
马车一辆辆的停在了宫门口,众人开始一个个的下马车。
展君魅最先下去的,将上官浅韵抱下来后,便牵着她的小手向宫门口走。
洛妃舞被彩云追月搀扶下了马车,步子轻盈的跟在他们夫妻身后。
齐鲁侯下了马车,便想伸手扶唐胭下车,眯眯眼色色打量着唐胭曼妙的身段,谗言的真像狗见到肉包子。
唐胭厌恶的躲开了齐鲁侯的搀扶,轻盈的跳下了马车,目光紧盯着那一对形影不离的夫妻。
唐胥也下了马车,站在唐胭的背后,他再次冷声告诫她道:“不要小瞧她,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一个娇气的小公主而已,我会怕她吗?”唐胭冷嗤一声,便举步向着宫门口走去。
唐胥勾唇冷笑,觉得唐胭的自大,终会害死她的。
齐鲁侯忙屁颠颠的去追唐胭,这美人儿一袭红衣,可瞧着可真妖冶妩媚,美,美啊!
上官浅韵望着越来越近的宫门,她忽然觉得她走过无数次的宫门,此时竟宛若一张野兽的血盆大口,就等着他们这些人傻傻送上门,而后被它全部吞噬掉,一个都逃不掉。
展君魅牵着她的手,感觉出她紧张的手心出汗,他换只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另一只从她背后搂住她的纤纤细腰,带着她继续前行,低声道:“别担心,我们只是来看戏的,他也还需要你让他名正言顺。”
上官浅韵紧握着他的手,掌心的温暖让她安心。
持珠跟在洛妃舞身后,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飞鸢与容雅都被留在了将军府。
唐胭紧走几步,超过洛妃舞,来到了展君魅身边,嫣然一笑美目流转道:“展大将军可真是爱护小妻子,走到哪里都如照顾女儿般的……”
“胭儿。”唐胥负手走来,声音淡淡的,可眼神却冷然带着威胁之意。
唐胭果然不敢再放肆了,对于唐胥,她始终是自小畏惧惯了的。
唐胥走近驻足,他看了展君魅这妖颜祸水的男人一眼,便对着上官浅韵淡淡道:“看好他,小心他被鱼勾走了。”
上官浅韵很谢谢唐胥的提醒,不过……她淡淡一笑道:“您放心,能被鱼勾走的猫,就不是好猫。而不是好猫……我又为何要在乎这份失去?”
展君魅扣着她腰肢的手一紧,转头看着她,深邃的凤眸中满是威胁之意,淡红的薄唇微启道:“你曾经说薄唇男人最薄幸,那我问你,我薄幸吗?”
“你虽然不薄幸,可却也够会花言巧语哄死人的。”上官浅韵笑看他一眼,便转看向唐胥淡淡道:“您放心,他不是个好接近的人,也不是个轻易能被狐狸精勾走的人。”
“你……”唐胭刚想反唇相讥,却在唐胥威胁的一眼瞪视下,畏惧的闭上了嘴。
展君魅忽然转过头去,恰巧看到唐胭再狠狠的怒瞪着上官浅韵,他微眯起深邃的凤眸,周身散发出森冷的杀气。
上官浅韵及时拉住了他,只淡笑说一句:“子缘,夜里天很冷。”
展君魅周身的杀气,果然因为上官浅韵的一句冷,而完全散去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虽然披着暖和的狐皮斗篷,可她畏冷,手还是冰凉的。
唐胭见展君魅这般怜惜上官浅韵,便更是妒忌的咬牙道:“她之所以这般娇气,也不过只是仗着男人疼惜她罢了。”
唐胥是不敢小瞧上官浅韵的,因为,他和花镜月谈过,花镜月当时没有多说,只告诉他,上官浅韵曾动用过断魂玉,更曾亲手执剑杀过人。
一个能执剑杀人的女子,她的柔弱便无法让人怜惜,而是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
因为没有任何人,会防备一个娇柔到需要人时刻照顾的女子。
而她的柔弱,却能在你得意洋洋挟持她的时候,给你最意外的致命一刀。
上官璃是很聪明的,她那日逃出宫去后,就一直在装病,直到现在都没病愈,更是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
叶青只能抛开一切,在家里照顾她这位装病的公主殿下。
而上官珝本来也想借着白雪身子不适,便不来这场注定不平静的夜宴的。
可上官羽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特意给他下一道圣旨,让他一定要来参加这个明月宴。
可今夜无星无月,注定让上官羽的宴会名不副实了。
而上官羽这皇帝当的,自然也是名不副实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夜宴所在地赶去。
那怕而今已是开春时节了,可前日下了场小雪,虽然雪下了便融化了,可留下的寒气,在无星无月的夜里,还是寒气侵人体的。
上官浅韵是人群中少数乘坐八掆舆的女眷,而洛妃舞因为有她在,自然也不会靠这两条小细腿去走到临华殿。
人群中,男人大都走着。
而那位齐鲁侯大胖子,自然也笨重的呼哧呼哧大喘气,冬夜人人都觉得冷,只有他一路走来满身臭汗。
唐胭嫌恶的躲到唐胥身边去,隔着唐胥她还能闻到那股子臭汗味儿,真是恶心死她了。
唐胥倒还算从容淡定,只不过,偶尔会看后面一眼,他虽然心里不承认上官浅韵这位少主,可保护之事却不能不做,否则,凤血若断绝了,他们唐氏以后还如何养出百毒不侵的后人来?
利用也好,不太讨厌这丫头也罢,他都不希望看到她因今夜的夺位之争,而受到一丝伤害。
兰之姐姐唯一的女儿,他不论其他,只说他是她的九舅舅,便该尽这一份长辈心意。
上官浅韵在她那位九舅舅回头看她时,她总是会回以一个笑容,因为她这位别扭的九舅舅,真是和花镜月太像了。
展君魅单手背后走在她身边,见她总对着别的男人笑,那怕那个男人是她的舅舅,他也觉得心里泛酸。毕竟,唐氏人的样貌偏秀美,女子妩媚,男子俊秀,活脱脱一群狐妖化身。
唐胥对于展君魅的吃醋,他倒是没如何去挑衅气对方,而是转回头去,不和一个晚辈多计较。
唐胭狠狠怒瞪上官浅韵一眼,看向展君魅的眼神里的意思,好似再说,你不是厉害吗?怎么连自己的女人也管不住?只能看着她不顾人伦的勾引自己的舅父。
展君魅一直很厌恶唐胭,此时见她一副讥笑恶心嘴脸,他随手在上官浅韵身上摸到一根银针,便弹指弹了出去……
唐胭袖下的手想一翻,便双指并拢夹住那枚银针的,可这银针被一股气流包裹着,她双指竟然没夹住那枚银针。
唐胥出手了,自后双指并拢夹住了那枚银针,只差一寸,这枚银针便刺入唐胭的脖子里了。这个展君魅,当真是凶残暴戾的很呐。
唐胭这回额角都吓出了冷汗,这个看着容貌俊美非凡的男子,没想到竟然有一颗如此狠辣的心,连她这样的美人,竟然也下得去杀手。
上官浅韵还在笑,笑望着唐胥,好似很无辜的再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是唐胭自己在作死的。
唐胥眼底浮现无奈之色,伸手拉着唐胭继续前行。这夫妻二人,没有一个好招惹的,他们最好对他们夫妻敬而远之些为好。
唐胭很不甘心,凭什么他展君魅如此不屑她的美貌?难道他是眼瞎的吗?
上官浅韵在后笑着,笑唐胭的不自量力,笑唐胭高傲到卑微,笑唐胭自己才是被人娇惯坏的小孩子,笑唐胭作死的还敢瞪她,真是愚蠢的没救了。
展君魅是还想出手杀唐胭,因为,他真的很讨厌这个自视过高的蠢女人。
洛妃舞虽然坐在八掆舆上姿态端庄,神色淡然,可内心却很不平静,放在双膝上的手,那拈着的丝帕,都快被她捏的褶皱不成样子了。
上官浅韵也知道洛妃舞很紧张害怕,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上官羽还是君王,他们便不能公然违抗圣旨,只能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遵从君命。
可如果上官羽太过分了,可就不要怪她倒是要欺君了。
临华殿
众人带来后,先去更衣换了新鞋,因为这一路走来,没几个不冒汗的,也没几个鞋子不脏的。
上官浅韵倒是和洛妃舞一身清爽,二人下了八掆舆,便并肩一起踩着红地毯,进入了暖融融的临华殿。
彩云追月上前,一个去为洛妃舞解下了斗篷,一个去为上官浅韵解下了斗篷。
而后抱着斗篷垂眸退后三步,与主子们拉开一定的距离。
上官浅韵今日穿了一袭红色的宽袖双绕曲裾,上用金线绣精美花纹,艳丽且华贵。满头青丝梳成垂髻,配上金色飞凤步摇头饰,倒是少了红衣妩媚,多了几分张扬凌厉。
洛妃舞穿了一袭青梅色的曲裾,上面暗纹绣的是蝶恋花纹饰,青丝挽发成乌髻,斜插一只玉步摇,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露出的那双明眸,淡冷疏离如初。
而当她们二人到来后,伺候在殿内的宫人都看楞了。
常言到,双珠争光,必然有一强一弱之比。
可当她们二美入殿后,他们才知道,双珠不一定要争光,而是可以一同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洛妃舞可是第一次瞧见上官浅韵这样张扬的打扮,以往上官浅韵偏爱淡色,穿正色的衣服,也大都是紫色,倒是第一次看她穿这样艳丽的服饰,可这红衣她穿着还不妖艳,而是穿出了威严霸气。
上官浅韵是一进入殿内,便被宫人请入了席位,她牵着洛妃舞的手走过去坐下,望着满殿中也不过只进来她们二人。
持珠今夜自然不好带剑,可她明着不好带剑,腰间却缠着软剑。
彩云和追月低头走过去,一个在上官浅韵左边跪下伺候,一个在洛妃舞右边跪下伺候。
展君魅也就去偏殿换了双鞋子,便离开了。
出门没走多远,便碰上了故意拦住他的唐胭,他厌烦的皱了下眉头,连一句话也不屑于对方说,负手便要走旁边过去。
唐胭存心不去女眷处更衣补妆,为得便是拦他,岂会让他这般容易便走掉了?
展君魅想走旁边,却又被唐胭挺胸拦住,他负手后退一步,不是他怕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是不想让这女人污了他的身,平白让他又犯恶心。
唐胭见展君魅不皱眉了,而是淡冷的瞧着她,不知为何,她竟然心里莫名的害怕这样的他,可这般又俊美且气势能压倒她的男人,她便更是喜欢了。
在唐氏中,她还没见过一个男人,敢这样对她冷漠,敢这般视她如无物的。
更不曾遇上一个,能单凭气势便让她折服的男人。
展君魅望着那气息微乱,脸色绯红的女子要伸手靠近他,他负手闪身躲开,看也不曾看那不知廉耻的女人一眼,便举步离开了。
唐胭对于她投怀送抱被无情拒绝的事,她极其的气恼,望着那抹离开的背影,身姿挺拔如修竹,步伐沉稳,一瞧便知他武功很好。
“你拼尽全力,也会在十招之内,死于他手。”唐胥自后走来,神情淡淡道,言语间是那告诫之意。
唐胭望了一眼展君魅渐行渐远渐模糊的背影,红唇勾起,转身回眸一笑道:“你们男人,平素装的再一本正经,一旦褪去了这束缚你们的衣冠,不还是会曝露出你们的本色兽欲吗?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坐怀不乱的君子。等着瞧吧,他的衣衫我脱定了,他如猛兽般要吃人的色样儿,我也是要欣赏定了。”
唐胥低头看了这个凑近他低声娇笑的堂妹,只淡冷的说了句:“随你。”
唐胭皱了下眉头,转身望着唐胥离去的背影,她眯眸咬牙心里发誓,一定要得到展君魅那个男人,让她这个堂兄看看,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个德行的。
唐胥来此是为了找凤王令,可没空陪唐胭去疯。
齐鲁侯换好了衣服,出来便瞧见了娇颜怒色的唐胭,他嘿嘿笑着走过去,伸手拦下唐胭,小眼睛色眯眯的瞅着她道:“胭脂姑娘,本侯可是履行承诺带你进宫见识了,那回头……嘿嘿,胭脂姑娘美极了,本侯真是想现在就一亲香泽……”
唐胭抬眸狠狠的瞪着面前的死胖子,他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她就杀了他。
齐鲁侯后面的话也不说了,只是嘿嘿的笑两声,眼神放肆的打量了一下她曼妙的身段,便随着出来的其他诸侯离开了此地。
唐胭眼底满含杀意的看了齐鲁侯如笨熊的背影一眼,便转身去了女眷更衣处。
临华殿
洛妃舞见众人都更衣好陆陆续续回来了,她便与上官浅韵低声说一句,起身带着彩云追月,去了属于她的席位坐下。
持珠在洛妃舞带着彩云追月走后,她便跪坐在上官浅韵左边,担任起了斟酒递帕子的事儿。
展君魅进门便向她走来,拂袖落座后,便是一脸的不悦之色,眸色都阴沉沉的。
上官浅韵一瞧他这副样子,便知他又遇上恶心事了。瞧了进门的唐胥一眼,她低声问身边男人道:“是不是唐胭又招惹你了?”
展君魅的脸色变得更寒冷,眸光也越发的阴沉。
上官浅韵皱了下眉头,伸手接过持珠奉上的酒,拿起他紧握成拳头的手,轻柔的掰开他的手指,将那青铜酒爵放在了他的手里。
展君魅拿着酒爵没去喝酒,因为这是上官羽的夜宴,他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想沾,因为恶心。
上官浅韵对于这样他,她也觉得该和墨曲商量下,帮他好好治治这个病了。
持珠倒是带着一个红漆小盒,她将那盒子递了过去。
上官浅韵从哪盒中拈起一颗杏脯,笑着放入他口中,收回手后,低声劝道:“其实,世上恶心的人太多了,恶心的事也太多了,你何必去和那些人或事较真,反倒是害苦了自己呢?”
展君魅也不想这样,可他总觉得在他内心深处有过阴影,这阴影如梦魇般纠缠他不放,让他心不由己的去厌恶那些人或事,控制也控制不了。
上官浅韵又去拈了一颗杏脯,伸手再次放入他的嘴里,希望吃了酸甜的杏脯,他便能心情好点吧。
展君魅转头看着她,她的笑容让他忘记了一些不快的事,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上官浅韵见他不阴沉着脸色了,便低声取笑他道:“你有时真像个孩子,难怪墨曲总这般惯着你。”
展君魅倒是吃对味儿这个杏脯,对于她的取笑,他只是笑说了句:“还要一颗,甜的。”
上官浅韵抿唇笑嗔他一眼,便伸手又去拈了一颗杏脯,放入了他淡红的薄唇中,低声笑说句:“馋嘴猫儿。”
展君魅要是不瞧着这里是临华殿,他一定要让她也品尝一下这杏脯的酸甜滋味。
上官浅韵在宽大广袖的遮掩下,与他双手纠缠着玩闹,二人靠的很近,低声说笑着,别提多好了。
上官羿也早已到来,他先是目光深意的看了那出尘仙子洛妃舞一眼,而后便被他家皇姐这边吸引了。他见过无数夫妻,那怕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也没有他们这般好的。
唐胥望着那对小夫妻,在展君魅的眼中,他看到了一往情深,看到了男子对所爱女子所有的温柔宠溺。
而这样不动心则以,一动心便是深情不移的男人,别说是唐胭那般空有姿色的女子了,就算是他那位才貌双全的兰之姑姑在世,也是难以撼动展君魅此人之心的。
要么无情不爱,一旦爱上,便是沧海桑田,亦是情深不改。
柳亭自然也在被邀请的名单中,他到来后,便被刺激到了。多日不见,退去青涩的她,可真是越来越明艳动人了。
同样的,这也足以证明,展君魅待她很好,她很甜蜜幸福,才能越变越艳丽照人。
在女眷里,自然不乏那种自己过不好,还爱道人是非的人。
而卢月便是这种人,一边羡慕嫉妒的望着笑颜如花的上官浅韵,一边撇嘴嘀咕道:“有什么可显摆的?成亲都快一年了,肚子还是没点动静,哼!再美,也是个不会下……”
“就你本事,怀上一个一个的,却没一个生得下来的,还有脸说别人?你真不如不怀,省得总让本王空欢喜一场,倒头来还要那般的难受。”上官翰是越来越讨厌他这位王妃了,等回到昌邑,他就算不废了她,也再也不和她有孩子了,省得白高兴一场后,又痛失孩子那般伤心。
卢月觉得她很委屈,孩子又不是她不想保住的,可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明明能怀孕,却怎么都生不下孩子来。
要她说,都是那群小妖精害的,要不然,她怎么会一而再的小产?
展君魅自然听到卢月的话了,见众人的目光,虽然不敢光明正大落在上官浅韵身上,可那偶尔偷瞧他们这边一眼的打量目光,还是让他心里不由得升起怒火。
上官浅韵握住展君魅的手不让他动怒,而她则瞧着卢月浅笑道:“五弟妹说我不生是吗?我那还真要说一句,我就是不生,就是要和子缘两个人清清净净过个一年半载的,省得皮猴子一大群,让好好的贵妇,也变成了泼妇。”
“你……”卢月是想反驳对方,可上官翰却拉住了她,威胁的瞪了她一眼,让她老实一点,不要给他惹事。
她心里万分委屈,看看展君魅怎样把上官浅韵宠上天的,再看看她身边这个男人是怎么压得她抬不起头的,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气老天不公。
凭什么她上官浅韵生来尊贵,自小到大走哪儿都被人宠着,嫁人还能嫁得这般好?想不生就不生,人家夫君还这般顺着她……
“皇上驾到!”
众人闻声忙起身迎驾,心想这皇上来的也太快了吧?
而上官羿虽心不情愿的跪这个昏君,可他现在还不是帝王,只能起身随众人去迎驾。
上官浅韵是可以迎驾不跪,可展君魅却不行,毕竟他再手握兵权,可也是君王之下的臣子,那有臣子面君不行跪拜大礼的?
展君魅刚有的好心情,便因为上官羽的到来,一瞬间都消失了。
而人群中不甘心跪拜上官羽的人,又何止他们三人?
唐胥和唐胭也皱起了眉头,他们唐氏子孙,可从来不会跪拜上官氏的君王,这是当年炎帝给凤王的承诺,有千年遗旨为证。
可他们也不想因此,而坏了他们此来的真实目的。
没办法,只能一跪这昏君了。
“太皇太后驾到!”
众人正准备心不甘情不愿的跪拜这个昏君……却忽然听到太皇太后来了,这下所有的不甘愿都没了,一个个恭恭敬敬下拜迎驾。
上官羽是没得到众人的跪拜,还要转过身去跪迎他的老祖母,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上官浅韵牵着展君魅的手走到最前面,她在前与上官羽并肩下跪,身后的是展君魅和洛妃舞二人。
“恭迎皇祖母!”
“恭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手执桃仙杖走进来,身边跟着慈姑,身后是上官翎与上官瑶姐弟二人。
看了这乌压压跪一片的众人一眼,太皇太后淡淡道:“都起身吧!”
“谢皇祖母!”
“谢太皇太后!”
上官浅韵一起身,便走过去替代了慈姑,伸手搀扶着她家皇祖母,笑着撒娇道:“皇祖母,龙儿都想你了。”
太皇太后嗔瞪了她一眼道:“你也就这张嘴是好的了。”
上官浅韵搀扶着太皇太后走在殿中央的红地毯上,似娇似嗔道:“皇祖母又取笑孙儿,孙儿除了这张会说好话的嘴,可还有这好模样呢!瞧着,可也赏心悦目的很,是不是?”
“你啊!”太皇太后摇头笑了笑,等入了席后,便挥手让她走开了。
上官瑶虽然近日来,一直被太皇太后庇护着,可她也知她与上官翎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在送太皇太后上阶陛后,便走了下去,做到了归属长公主那片的席位上。
慈姑在一旁伺候着酒水,而上官翎则跪坐在太皇太后身边,老老实实的做个乖孙子。
上官羽自然是也入了席,挥手让人都落座后,自然便是美酒佳肴上齐全了。
丝竹歌舞,一片的盛世繁华之景。
上官浅韵坐在席位上,与众人一起欣赏着歌舞,可不知内情的众人是真欣赏歌舞,而她则有些心不在焉,偶尔会看上官羿那边一眼,想知道他到底准备何时动手。
上官羿神情很自然的饮酒赏舞,对于他那位皇姐偶尔投来的目光,他只权当没看到。
上官珝有些担忧,时不时的看上官浅韵一眼,今夜,他总觉得要发生大事。
上官羽的眼神一直盯着洛妃舞瞅着,他在想着尚无给他准备的玉池香汤,那温滑的泉水,上面飘着花瓣,四周垂着轻薄如雾的白纱,他扯破这位蓝田郡主的衣衫,将不着寸缕的她抱入池水里来一场鸳鸯戏水,那滋味儿,一定是快活似神仙啊!
洛妃舞一直垂着眸子,她想要忽视那道淫邪的目光,可这昏君也太放肆无耻了,竟然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以眼神猥亵她。
彩云和追月自然也感受到了那道灼热的目光,瞧着她们郡主双手紧握着帕子,那白皙手背上都浮现青筋了,可见也是知道那到目光有多么的淫邪。
其实,很多人都发现了,上官羽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无血色,眼下还有着深色青痕,显然是纵欲过度,身子极度的亏虚。
柳亭要不是看在各地诸侯都在,他早摔杯怒骂这个昏君了。
一名宫女来奉上一盘飞鸾脍,低头时,将一物塞到了持珠手里,随后起身退下去。
持珠摊开手心一看,小木牌上写着字,看过后,便暗中塞到了上官浅韵的手里。
上官浅韵忽然被持珠塞手里一物,她还感到有些怪异,可当垂眸看了掌心木牌上的字后,她便是心下一惊,很想知道这是谁在向她递消息。
木牌上写着:翠画,五石散,紫袍男,妃配羿。
短短十一个字,却带给了她太多的震惊。她那个大皇姑竟然服食五石散?而给她五石散的紫袍男子,竟然要让她大皇姑把洛表姐嫁给上官羿?
到底他们要做什么?为何要让洛表姐嫁给上官羿?
就算洛表姐再貌美,可却比上官羿大了好几岁,他们二人怎么可能……
不对!这事上官羿一定也知道,这个伪君子竟然也在贪图洛表姐的美色,他是想着登基为帝后,便纳洛表姐为妃吗?
好个不止有狼子野心,更是贪色不要命的上官羿,她父皇真是瞎了眼,才会选他为帝。
上官羽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下肚,眼睛也越发的泛红,看着洛妃舞的眼神也透着几分疯狂,他勾唇一笑忽然道:“蓝田郡主一舞可倾天下,不知,朕能否请动蓝田郡主一舞呢?呵呵……蓝田郡主,你这般不吭声,朕可当你是答应了。来人,带蓝田郡主下去换舞衣。”
洛妃舞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握成了一团,可当那两名宫女来请她换舞衣时,她便骤然起身走出席位,声音淡冷道:“不必换,取把剑来。”
“取剑?莫不是,蓝田郡主要来一曲剑舞?好!”上官羽笑喊一声好,便吩咐道:“去取一把剑,朕要好好赏蓝田郡主这一曲剑舞倾城姿。”
“喏!”尚无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去取剑。
上官浅韵还在想木牌的事,而洛妃舞要舞一曲剑舞的事,她倒是没觉得多奇怪,人生气了,难免会借物发泄一下。
尚无很快去后殿取来了一把剑,那把剑看着与跳舞的剑一样,可实则却不是木剑刷了银粉,而是把真的宝剑。
洛妃舞是不会剑舞的,故而不知剑舞用的剑是木剑,而不是这锋利能杀人的宝剑。
仙鹤展翅,广袖挥洒,手腕轻转,折腰旋身,剑出银光闪,若惊鸿起舞,若游龙腾云,若风穿竹林,若月下醉歌……
这一瞬间,看呆的何止上官羽一人。
上官羿手握酒爵也看呆了,这位蓝田郡主不是一向弱质纤纤柔似水吗?怎会这样飘逸步轻盈的剑术?
上官珝也是习武之人,虽然洛妃舞的剑术有形无力,可这样精妙的飘逸剑术,却是他头一次观赏到。
展君魅一眼便瞧出来,洛妃舞的这套剑术,定然是花镜月教的。
唐胥和唐胭的眼底,也浮现了惊讶之色,这位蓝田郡主怎会他们唐氏的逸风剑法?谁教她的?
洛妃舞当年认识花镜月后,便会去城外梅林练舞,那时候她总因身姿不够轻盈,跳不出飘逸如仙的舞而不开心。
而花镜月便教了她这套剑术,并且告诉她一种轻功口诀,让她好好练习,定然可身轻如燕,秀足轻点荷叶而不沾雨露。
而她学会这套剑术后,便配着那轻功口诀,为花镜月在冬雪纷飞的梅林中,为他舞了一曲剑舞。
而就是那日,花镜月与她决绝成陌路人,这剑舞她自此后,再不曾舞过。
而今夜这一曲剑舞是为断魂,她要杀了这个昏君,再也不要看到这人恶心的嘴脸。
上官浅韵头一疼,她脑中浮现了前世的记忆,洛表姐前世也舞过一曲剑舞,因为君前剑脱手而出,差点伤到了上官羽,为了赎罪,她才被强逼入宫做了上官羽的妃子。
那今世呢?在南忌和初夏都没了后,洛妃舞会不会成为那枚弑君的棋子?
上官羽见洛妃舞一直舞剑向他靠近,他喜不自禁的喝着酒,眼睛泛红的盯着她曼妙的身段看,这样一个美貌妙姿的女子,一丝不挂的时候,应该能诱惑的让男人死在她身上吧?
洛妃舞面纱后的眸子冰冷透着杀意,她手中紧握着那把锋利的宝剑,折腰旋身刺剑而出,剑尖直逼那昏君的面门。
“持珠!”上官浅韵急喊了一声持珠,让她赶紧去阻止洛妃舞杀人。
持珠及时出手阻止了洛妃舞,她握住洛妃舞握剑的手腕,夺了洛妃舞手里的剑,挥袖将剑穿入柱子中。
洛妃舞被夺了手中的剑,她面纱后的脸色瞬间苍白,她转头看向上官浅韵,不明白上官浅韵为何要阻止她杀上官羽这个昏君?
上官浅韵对洛妃舞摇了摇头,以眼神告诉她,莫要上当。
洛妃舞对上上官浅韵的眼神,她猛然清醒过来,她怎么可以杀上官羽,上官羽就算是要死,也不能死在她手里,这样可使会连累将军府的啊。
上官羽显然被吓的不轻,若不是持珠出手,他想脑袋就开瓢了。
上官羿皱了下眉头,洛妃舞竟然也被他母亲利用了?
太皇太后淡定的坐在那里,当听到外面传来兵刃之声,她闭眸叹了声:“龙儿,到哀家身边来。”
“是,皇祖母。”上官浅韵低头应了声,便起身走出席位,举步上了阶陛,跪坐再上官翎的身旁,望着她家皇祖母苍老的面容。
展君魅也起身走了过去,他只是站在上官浅韵的背后,望着临华殿的门,缓缓的被推开……
方吉、车尚、涂善三人身穿盔甲,提剑走了进来。
持珠将洛妃舞拉到一旁,这些事可和他们无关,他们没必要去上前沾一身血。
上官羽怔愣的看着那进来的三人,见他们走过去拜见上官羿,良久后,他才暴怒一声,指着上官羿骂道:“上官羿,你这个逆臣……你这是在谋反。”
“谋反?”上官羿起身走出席位,站在中央地毯上,负手背后,望着他轻摇了摇头笑道:“我乃上官氏子孙……”
“四弟,说正事,不要废话。”上官浅韵眸光沉冷的望着上官羿,如果他敢说出太后偷懒生子之事,她不管她父皇遗诏上的储君是不是他,她都会立时要了他的命。
上官羿被上官浅韵一眼看的,心里竟然发冷。他偏过头去,直视着上官羽,勾唇冷笑道:“上官羽,可不是我想谋反的。而是你荒淫无道,残害百姓,枉顾君臣之义,竟然狎玩臣子之妻,逼疯对方,还毒害了其全家,此等罪孽,你万死也难赎罪!”
“上官羿,你放肆,你竟敢……”上官羽怒极了,以至于本来身子就亏虚的他,咳嗽着再次无力坐了下去。
上官羿可不准备和上官羽继续废话,而是直接让人带了一群遍体鳞伤的男女进来。
其中有一个疯傻的女子,她手脚戴着镣铐,脸颊上被刻着一个“淫”字,手臂和小腿上多处刻着字,那些字全是侮辱人的话,简直就是不堪入目,残忍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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