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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黑暗中,走出一名男子,他手中握着一把玄铁重弓,高大魁梧,那张黝黑刚毅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墨曲一见到这人出现,他便冲着那抹与黑衣人缠斗的红影喊道:“持珠,回来。”
持珠挥剑伤了两名黑衣人,飞退一丈远后,方才转身飞向墨曲,旋身落在了墨曲身边。
而上官浅韵和展君魅已离开,此地也只有墨曲和持珠带着人,和那手握重弓的男人对立着。
墨曲走上前一步,拱手微笑道:“阁下好箭法,在下佩服!”
那男人望着墨曲,厚唇启合间说着月氏国语言,神情透着倨傲,眼神中是威胁,可想而知,他叽里呱啦的话里,定然是在威胁墨曲放了他家少主。
持珠在一旁皱眉,这男人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懂。
墨曲却是听懂了,他对那男人轻摇了摇头,微笑温然道:“你的条件我无法答应,这是我的主子,和你家少主的事,你我作为属下的,都不该逾越的去干涉。”
他可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火寻少主身边两员猛将之一的朗杰。
唉!看来君魅他们夫妻,可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朗杰见他已告诉了对方他的身份,而且还提出了交换他家少主的条件,可这位青衫儒雅的男子,却考虑都不曾考虑一下的,便拒绝了他的交换条件。
难道,他真的不怕他们会屠城吗?
“阁下还是再稍等几日吧!我家主子既然去见了你家少主,那他们之间定然也在谈交易条件,而这个条件还未谈成,纵然我家主子放你家少主走,想必你家少主也不会愿意离开的。”墨曲在说完这些话后,便转身负手离开了。
持珠在后展臂飞身跟上,那群暗卫自然断后,见那群月氏人不动,他们便也放心的离去了。
朗杰身边有一个人,神情急躁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段话,显然很不赞同朗杰放走那些汉人。
朗杰对于这个直肠子的属下,他转头便瞪眼呵斥对方闭嘴,那样凶狠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害怕。
那人果然低头退了下去,他也只是急切的想知道少主的情况,毕竟少主都被困住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他们说不定都见不到少主了。
朗杰心里也担心着火寻恨的安危,身在异乡,人生地不熟的,他们一行人的主心骨便是少主,少主不见了几天后,他已经快安抚不住这群属下了。
而他心里也越来越躁动不安,再这样下去,少主寻不回来,他就要先和众人一起崩溃了。
皇宫
太皇太后在听慈姑说了今夜发生的事后,便忧心的叹了声气:“慈姑啊,龙儿她这是要孤立太后母子啊!”
慈姑在一旁跪坐着,为太皇太后倒了杯茶水双手奉上后,才皱眉问了句:“太皇太后,长公主这是要……要废帝另立吗?”
太皇太后端着杯子,喝了口茶水后,点头苦笑道:“是啊!她一直都在部署计划着,为得便是分裂太后与这些妃嫔的娘家,只要这些人都不支持太后母子了,那当他们母子真孤立无援之时,便是她要废帝另立之日啊!”
慈姑低头沉默良久后,才又抬头问:“太皇太后,长公主为何要步步算计太后母子?这皇位谁做,她不都是皇姐吗?而且,无论是皇上,还是其他王爷,不也都是上官氏的子孙吗?奴婢不懂,这最终又能有什么分别。”
太皇太后疲惫的按着太阳穴,轻叹道:“哀家也不明白,龙儿费尽心机要除掉太后母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慈姑对于这位长公主的所作所为,她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太皇太后神色疲惫的望着灯火,良久才叹一声气:“唉!慈姑,你说,她心里中意的是谁?最终的新帝,又会是花落谁家?”
慈姑想了想后,垂头回道:“回太皇太后,而今最适合为帝的王爷,也只有广阳王、汉中王、昌邑王和于陵王。而这四位王爷中,那怕是最小的于陵王,也已有十二岁,外祖父和舅舅又是守卫边境的大将,且家族姻亲中有不少为商贾和为官者。而且……听闻于陵王天资聪颖,小小年纪的他,便已开始治理自己的封地了。”
“于陵王上官翀……”太皇太后记得这个孙子,这孩子是个大福气的孩子。
“于陵王出生于三月草长莺飞时节,在他出生的这一年里,宫中无数妃子有孕,当来年他满了周岁之日,宫中在他之后出生的皇子公主,便不下七位,山都王殿下,不也是那年冬月出生的吗?”慈姑为太皇太后敲着背说道。
太皇太后想起那个孩子,她便又是一阵忧心:“慈姑,那孩子是个大福气的人。可那小人儿太小,生母霍太后又是个常年喝药的孱弱之人,哀家怕……怕他会因这大福气,而惹下大祸啊!”
“太皇太后,您可是小瞧那位霍太后了,她虽然身子不好,可人却精明着呢!太后若想算计她儿子,她定然能让太后的人有去无回。”慈姑可一点都不敢小瞧那位霍太后,能养出上官翀这样儿子的女人,又岂会是个简单的?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往往瞧着最可怜兮兮的女子,反而是最为聪明的。当年君申还在世的时候,不就很怜惜她吗?”
“太皇太后……”慈姑虽然一生未嫁,可先帝却是她一手带大的,当太皇太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何尝不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罢了!上官羽也荒淫的不成样子了,废了便废了吧!”太皇太后摆了摆手,便在慈姑的搀扶下,起身苍老的向着床榻走去。
她如今唯一担忧的,便是这新帝的人选。
而在她这四个孙子里,她看中的是广阳王上官珝,这孩子宽容仁厚,若能为君,定然是位大爱子民的明君。
可她也瞧出来了,她这三孙子对权势没有太大的渴望,他似乎更想过好一个小家,而不是去治理出一个天下太平的国家来。
慈姑伺候太皇太后躺下后,便坐在床边叹气道:“太皇太后,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年岁大了本就身子骨不好,何必再多操这些心呢?”
“慈姑啊,哀家这个祖母,可不似普通人家的祖母,对于儿孙之事,装糊涂睁只眼闭只眼也就是了。若是哀家装糊涂,这乱的便不是一个家,而是一国,你可明白啊?”太皇太后何尝想操心这些事,可她不操心不行啊。
慈姑低头去为太皇太后掖被子,对于太皇太后忧心的事,她犹豫一会儿,还是皱眉问了出来:“太皇太后,长公主中意的是广阳王,可而今却在帮汉中王,这事……奴婢可有点看不明白了。”
“珝儿无心皇位,龙儿也不能强逼着他做那个位子吧?而羿儿……那孩子虽然阴沉了些,可只要没有南露华,哀家觉得他也是个好人选,可偏偏……哀家就怕咱们这承天国,再出了一个拿儿子当傀儡的皇太后啊!”太皇太后虽然嘴上一直不承认玉京秋是皇太后,可这在名份上,玉京秋的儿子既然是皇帝,她这当母后的自然也就是承天国的皇太后。
慈姑坐在床边,在太皇太后叹息后,她便皱眉再次问了句:“那昌邑王呢?”
“翰儿那孩子当一方霸主行,可若是让他掌管整个承天国,他也不过是第二个上官羽罢了。”太皇太后对于她这些个孙子,瞧上眼的也就四个,可这四个孩子中,她最偏向的却是上官珝和上官翎。
上官珝宽容仁厚,他若为帝,明不明君且不说,对待兄弟姐妹却是不会差的。
而上官翎……她总是能在这孩子的身上,看到君申那孩子的身影,可那孩子太不孝,竟然早早的走在了她这个为娘的前头去了。
慈姑一见太皇太后难受的落泪,她便在一旁叹声气,默默无声的陪着她的老主子。先帝是太皇太后唯一的孩子,当年先帝驾崩时,太皇太后真是差点心疼的随先帝去了。
若不是想着她老人家死后,长公主再无人庇护,她也难撑到而今了。
“慈姑,你去安排下,哀家想见思容那孩子一面,有些事,也该早做安排了。”太皇太后疲惫的闭上双眼,对于废帝另立之事,她不反对,只因上官羽太荒淫,太后野心太大了。
而守护了上官氏三朝的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妄图谋算上官氏江山。
祖上遗命,除三王后裔以外,谁要想妄图执掌承天国,便都必须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三王打下的江山,就算是国要易主,也必须是三王嫡系后裔。
“喏!”慈姑应一声,便起身放下幔帐,退了下去。
太皇太后在慈姑走后,便又缓缓睁开了双眼,望着幔帐外的灯火,恍惚间,她看到了她儿子回来看她了。
那连枝灯影中,是一名眉目英气的中年男子,上唇上是两撇胡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一身帝王玄色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威严令人可畏。可当他伸出手微笑时,却又是那样的温和可亲。
太皇太后望着那灯火中向她伸手,她缓缓抬起手,触碰到的却是幔帐轻纱,而那灯火中的身影已消失,她浑浊的老眼中流下泪水,她的儿啊!她是永远都见不到了。
灯火依旧在跳跃,点亮了满室昏黄,也让深夜中的老母亲,更是思念自己已早逝的儿子……
而这一夜,又是个不平静的夜,南忌被他姐姐逼的,唯有听从命令,去让人夜劫了许多人家的女儿。
而这些好人家的姑娘,在被上官羽强要之时,许多刚烈的女子,都寻了死。
而那些逃脱不掉的女子,也有许多在被强暴后,而寻了死。
一夜间,开襟阁便拖出了四具女尸,全都是衣衫不整,满身伤痕。
南忌不知他姐姐找了什么药,为何越给上官羽服用,上官羽便变得越来越暴虐,甚至在宠幸这些女子时,都已开始加入了暴力。
初夏对于这个越来越残暴的君王,他的杀心一日日的在增加,如果上官羽敢对他再施虐,他一定会要了这昏君的命。
南忌在外守着,听到那些女子惨叫声,和上官羽那疯狂的狂笑声,他觉得上官羽已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只嘶吼嗜血的野兽。
这日服用完药的上官羽,便看他的眼神,也是充血的,那种暴戾的眼神,连他都吓的转身逃走。
椒房殿
祟氏进来后,便挥退了所有宫人,走过去跪下小声说道:“太后,皇上哪里又出人命了?今夜已是第五个女子了,再这样下去……奴婢实在担心皇上的身子啊。”
太后怒拍桌子而起,可宫殿的门窗却忽然被关闭,她抬头便看到一名紫袍男子出现在紧闭的大门后。
那男子不过四十岁上下,留着两撇胡子,单手背后举步走过去,对于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他只是勾唇冷冷一笑,眼底满是暴戾之色道:“你是想死吗?连主人的命令也敢违背。”
祟氏已晕过去,在她想转头看向门口时,被人用颗石子打晕了。
太后当见到这个男人时,她便满眼是凄凉的道:“他也是你的儿子,你怎能如此冷血的看着别人毒害他……而这般的无动于衷呢?”
“我的儿子?”男子勾唇冷冷一笑,摇摇头道:“他是上官氏的子孙,名叫上官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真是糊涂了,连这样的疯话也敢说。”
太后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浑身气的发抖,压抑着声音咬牙道:“崇严,你就是个魔鬼。”
“我是魔鬼?”崇严仰天大笑数声后,才举步上了阶陛,低头望着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唇边是冷讽的笑:“你不就喜欢我是魔鬼吗?也只有魔鬼,才能满足你的野心,不是吗?”
太后被崇严伸手推到在地,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对方压在了身下,她挣扎她愤怒道:“崇严,你这个疯子,你放开哀家,放开!”
“哀家?呵呵,太后娘娘,你这架子都敢在我面前摆了,可真是胆子大了不少呢!”崇严伸手撕开了那华美的凤袍,纵然身下这女人已是人老珠黄,可只要想着她是尊贵的太后娘娘,他便内心兴奋无比。
“崇严,你这个疯子,立刻放开哀家,否则……哀家可要喊人了。”太后是真怕了崇严这个疯子,她虽然年轻守寡,深宫之中,在深夜里也会感到很空虚寂寞。
可她这些年来却从不敢去找什么男人,怕的便是被太皇太后抓住把柄。
“叫人?你这宫里的人可都晕倒了,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叫来一个人的。”崇严在进来时,便让人下了迷香,迷昏了椒房殿所有的人。
太后一听崇严的话,她便是脸色一白,她的人都晕倒了?那暗卫呢?
刺啦!崇严粗暴的撕破身下女人的衣服,他迫不及待的俯身去亲吻她的身子,这女人脸老了,身上倒还是细皮嫩肉的,真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太后娘娘啊。
太后期间也挣扎过,可她一个养尊处优惯的太后,那有什么力气能挣脱开崇严的魔爪。
祟氏昏倒在一旁,而她的主子,却在离她不过三步处,被一个男人一次次的掠夺。
太后感到羞辱的想死,她乳娘就算是昏迷着,可那也还是个活人,在他人面前被人强要,让高高在上的她……
崇严这次来,本是为了警告她的,可当被她一通骂后,他便升起了降服她的*。
纵然不能彻底征服这个女人,可让这女人在他身下无力挣扎,他也很是兴奋的。
等崇严发泄完兽欲后,太后已是遍体布满青紫痕迹,时隔多年,往昔温柔的表哥,早已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残暴魔鬼。
崇严收拾了一下后,穿戴整齐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躺尸的女人,勾唇讥讽道:“刚才那般饥渴的能绞死人,现在又装什么羞愤欲绝?你这个女人,表面再怎么正经,也改变不了你内里的淫荡。想当年,可是你把我弄进宫来的,夜夜缠着我求欢,可真比那歌舞坊的女人还*呢!”
太后已不在乎他如何侮辱她,她只是看着他,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哀求道:“崇严,算我求你,你放过羽儿吧!璎儿已经没了,你难道真忍心看着你我唯一仅剩的孩子,也因你所谓主人的大计,而就此被牺牲掉了吗?”
崇严对于她的哀求,他依旧冷血无情的道:“主人的命令,谁也不可违背。别说主人只是让上官羽死了,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主人奉献上。”
“崇严……”太后翻身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伸手向那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可那男人却无情的头也不回,当两扇门缓缓关闭后,她心里的那簇火焰也灭了。
崇严一番快活后,便在离开椒房殿后,又转去了开襟阁见南忌。
南忌当回到房间后,便准备躺一会儿,毕竟今晚的事,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无法接受了。
如果不是为了他母亲,他一定不会帮着南露华做这些恶心的事。
崇严到来时如一阵风,当见到南忌被他吓的猛然坐起身来,他便笑着走了过去道:“南公子,好久不见。”
南忌一见崇严,他便暗松了口气,神色淡冷问:“姐姐还有什么事要我办?”
“没什么事需要南公子亲自去办了,只不过……”崇严举步走过去,居高临下低头看着南忌冷笑道:“南公子,你的心肠可真软,竟然偷梁换柱来哄骗你姐姐,难道,你就不怕你姐姐大事成功后,会来找你算账吗?”
南忌知道他做的那些事瞒不过南露华,而他也没想做隐瞒过。
崇严见南忌一副冷然的样子,他便撩袍坐在床边,好似打算要和好好对方叙旧一番那般。
南忌眉心蹙了下,对于崇严身上欢爱后的气味儿,显然是很嫌恶。
崇严见南忌皱眉,他便轻笑了声:“南公子,你不会而今也没尝过鱼水之欢吧?”
南忌面色冷然看向别处,淡冷问:“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崇严见南忌这般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便也严肃了神色道:“接下来的事,由我接手。至于会发生什么事,南公子便不必知道了。你只要记住一点,初夏不能是杀上官羽的人,凝香长公主谁也不可害。她若是受了一点委屈,你和你姐姐都会活不到明天。更甚者,你们整个南家,都会为惹到她而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凝香长公主?你家主子这是要保护她?”南忌是知道的,崇严不是他姐姐的属下,对方的背后有一个神秘的主人。
“这些事,可不是你该问的。”崇严说过这句话后,便起身离开了,他对南忌说的这句话,也恰好是他主人的原话。
他其实也有很多疑惑不解,为何他家主人会如此保护上官浅韵?
而当广月要去杀上官浅韵时,他家主人又不去管呢?
到现在,他已经糊涂了,到底是广月在主人的心里重要?还是上官浅韵在主人的心里重要?
南忌望着崇严离开的背影,良久失神,崇严的主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他会有种崇严的主人,在宠着上官浅韵的感觉呢?
似乎从一开始,只要是上官浅韵想做的事,崇严的主人便会暗中帮助上官浅韵达成心愿。
包括,此次废帝另立的大事,崇严的主人也一直在暗中没少推波助澜。
翌日
上官浅韵睡醒刚睁开眼睛,便看到身边的男人,一双深邃的凤眸,正在炯炯有神的看着她,看的她忽然觉得好冷。
展君魅将那张俊美到神人共愤的脸庞凑近她,永远都那样红润的薄唇微启,很是似水温柔的道:“龙儿,你昨晚做梦了。”
“做梦?”上官浅韵以为她又做噩梦了,而这个男人担心她,才会一早醒来就这样奇怪的看着她的。
展君魅见她皱着眉头,便伸手穿过她脖颈后,将她搂入怀中,另一只手扯开了他的衣衫,那衣衫下的胸膛上,全是一些暧昧的抓痕。
上官浅韵被眼前的这个太美的画面吓呆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身上哪来的这些伤?
展君魅抱着他家媳妇儿,笑的喜滋滋道:“昨晚你睡到半夜,便翻身来缠着我,我还以为你是怕冷呢,谁知你……”
昨夜她做梦缠着他?然后呢?上官浅韵盯着展君魅胸膛上的那些暧昧痕迹,她是不想歪想都不成。
“龙儿,你昨夜很热情,为夫都被你缠的筋疲力尽了。”展君魅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想着,最好她能多夜夜缠着他,他会很乐意夜夜累的筋疲力尽。
上官浅韵很想抱着头尖叫一声,她昨夜做了什么梦?竟然在梦里缠的展君魅这头狼都筋疲力尽了?
展君魅见他怀里的人儿,一副想死的样子,他忙抱着她笑哄道:“这事可不羞人,而是……龙儿,你不喜欢为夫吗?”
上官浅韵对于他这个问题,她没有矫情的去说不喜欢,而是很诚实的道:“我心悦你。”
展君魅听到她说心悦他,他内心无比的开心,抱着她便是一记深吻,吻罢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眸中满是深情的轻说一句:“我也心悦你,龙儿。”
上官浅韵在那吻再次落下时,她便仰头去迎接,心跳在狂跳不止,内心愉悦无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的画面很清晰,她昨夜的确缠了这男人很久很久,也不知为何会那样的紧紧拥抱她,那种渴望,就如同……
展君魅正吻的渐入佳境,手也不老实的抚摸着她……可忽然被推开是怎么回事?
上官浅韵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脸色绯红的微喘息道:“是火寻恨他……他给我下了毒。”
“火寻恨?”展君魅皱眉回想昨晚的事,难道是龙儿打了火寻恨那一巴掌,所以才会中了类似催情的毒?
上官浅韵也想起来,火寻恨虽然身上是遍体鳞伤,可脸却是完好无损的,可见飞鸢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并没有去碰火寻恨的脸。
而她昨晚却给了火寻恨一巴掌,也许就是那时候,沾染上了火寻恨抹在脸上的毒。
“一会儿让持珠去问问小秀,如果小秀没事,那毒便不是在火寻恨脸上,如果小秀有事……”展君魅一说到小秀有事此处,他们夫妻二人便是同时瞪大了双眼,小秀不会是已出事了吧?
上官浅韵皱眉一皱,便要起身,可是……嘶!昨晚太疯狂了,身子似乎有点不适,感觉腰酸背痛腿发软,这下可真是下不了床了。
展君魅一见她要发火,他便冲外面喊道:“持珠,立刻去看看小秀。”
“是!”持珠冷冰冰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而后便是领命离去的脚步声。
展君魅回过头来,便又拍着她背,宽慰她道:“火寻恨虽然看着有些猖狂,可毕竟小秀是他喜欢的女子,怎么着,他也不会那样要了小秀的,你就放宽心吧。”
上官浅韵还是很担心,虽然小秀不会如一般的女子那样,在失去贞洁后,便会寻死觅活的。
可毕竟,小秀也是个姑娘家,一个姑娘家在被药物控制下,被一个男人夺了清白,这事……让谁都无法接受。
展君魅见她一副忧愁的样子,他心疼啊,所以,小秀的事,他是不想管也得管到底。
白鹭洲
持珠很快的来到这里,进去后,遇上了杨宸那个酒鬼,她很不客气的和对方过了几招,而后便向着上官思容的住处而去。
上官思容还没有起床,白兰正在院中修剪梅花枝,见一位提剑的红衣姑娘到来,她便拿着剪刀走了过去,皱眉问:“你是何人?”
持珠只看了白兰一眼,便提剑向着那排屋子走去。
白兰想阻拦对方,可却被人自后搭了肩头,她转头看去,便看到杨宸,转身低头行了一礼道:“杨公子真是起的好早。”
杨宸喝了口酒,望着推门走进去的持珠,他勾唇道:“这姑娘,她是认识的,你不必管,管多了可没你好事的。”
白兰闻言微微一愣,而后便是谢道:“多谢杨公子提醒。”
杨宸没有看白兰一眼,一手拎着酒葫芦,便转身离开了。
上官思容因门忽然被人踹开,她便惊醒了,见来人是持珠,她抬手先懒懒打个哈欠,而后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一大早的……啊哈!就扰人清梦啊。”
持珠进屋后,便冷冰冰直言道:“驸马让我来看看小秀。”
“看小秀?那丫头不是在照顾火寻恨吗?”上官思容对于小秀只一点印象,一个办事很仅仅有条的可靠好姑娘。
持珠只盯着上官思容看,抿着嘴,不打算多废话与对方解释。
上官思容望着这样的持珠,她摇头笑说道:“真是还和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不怎么爱说话。”
持珠站在原地手里提着剑,等上官思容穿好衣服。
上官思容穿好衣服后,见持珠眉头紧皱,便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那便是小秀可能出什么事了。
持珠见上官思容拿了件斗篷披上,便去打开了机关,她先飞身下了去。
上官思容挥袖刮关上了房门,吩咐了声:“白兰,好好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白兰在外应了声。
上官思容跳下了密道,落地后,便带着持珠急忙忙向前走。
持珠脚下步子也很急,显然也担心小秀会被火寻恨欺负了。
上官思容来到那间密室前,开启机关门后,便疾步走了进去,结果……
火寻恨被锁在架子上,而飞鸢正坐在软榻边,软榻上躺着的是昏睡的小秀,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持珠走过去后,便取了身上一瓶药,倒出一颗药丸,便塞进了小秀的嘴里。
飞鸢忙端了碗,用小勺,喂了小秀几口水。
小秀服了解药后,便难受的仰头呻吟了声,眉心紧皱,睫毛微颤,眸子便缓缓的睁了开,入目的是飞鸢担忧的脸,和……持珠怎么会在这里?
飞鸢长舒了口气道:“你可算醒来了,临近天亮的时候,也不知你是怎么了,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唉!不说了,没事就好。”
持珠手里还握着去墨苑要的解药,也不知墨曲天天都在捣鼓什么,竟然连催情药的解药也有。
小秀捂着头坐起身来,皱眉回忆着昨晚的事。昨晚,她睡的好好的,忽然感觉身子很热,而后……
火寻恨见小秀看向他,他很是无辜的笑说道:“这事可和我没关系,这脸可是曾伤过的,在被人修复好后,残留了点毒,所以……你们就不该轻易碰一个男人的脸,因为这是很危险的事。”
小秀想起了昨晚的事,是她浑身发热的跑去找了火寻恨,而火寻恨也想趁人之危对她……要不是飞鸢及时醒来,她而今一定是清白不在了。
飞鸢瞪了火寻恨一眼咬牙道:“你这个企图趁人之危的小人,难怪公主没瞧上你,就你这样的人,我们能放心把小秀交给你才怪。”
火寻恨闻言不悦皱眉道:“我喜欢她,自然便无时无刻都想要她,那像你们中原人,如此的虚伪。”
飞鸢听火寻恨这样说,她便来了火,起身走过去,伸手就去戳他未愈合的伤口,戳的他鲜血直流,她才收回手,怒瞪他道:“我们虚伪,也比你们强取豪夺要好得多。”
火寻恨倒是个真能忍的,飞鸢戳的他胸前伤口鲜血直流,他也还能面不改色勾唇笑:“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强取豪夺又如何?”
他心里其实也有点后悔,他不该趁人之危想去夺取小秀的清白,可他用凶狠伪装的太久了,一时还真不好卸下面具呢。
小秀见飞鸢又要去对火寻恨动刑,她忙跑过去阻止了飞鸢,对方飞鸢不解的眼神,她只是摇头道:“别伤他了,他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
飞鸢被小秀气的说不出话来,真是不懂这傻姑娘在想什么?竟然这样护着一个差点欺负了她的臭男人。
小秀转身去伸手为火寻恨解开锁链,一手搂着对方的腰,扶着对方走向了那边的软榻上。
火寻恨坐下后,便见小秀找了药来,手下轻柔的为他处理流血的伤口,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之前也是一时冲动,没想真伤害你。”
小秀为他上药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又如没事人一样,轻柔的为他处理好了伤口。
火寻恨见小秀低头不理他,他便有些急了,一把抓住小秀的手,望着她再次郑重的道歉:“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再生气了,要不然……你也戳一下这伤口,让我疼了后,也好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断然不敢再对你趁人之危了。”
小秀没糊涂,她的任务是套出火寻恨与夏江的密谋计划,至于火寻恨对她有没有怎样,她根本不会在意。
上官思容有些看不明白了,她拉着持珠,叫上了飞鸢出去,想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火寻恨就这么怕小秀生气了?
飞鸢是知道火寻恨喜欢小秀,可小秀……总觉的她今日反应怪怪的?
持珠对于上官思容的问话,她只是抿嘴不言语,任上官思容怎么瞪她都没用。
上官思容是想拉着持珠不让她走的,可持珠却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上官思容因怕持珠半道会触动机关,便和飞鸢打了声招呼,就去追持珠这个臭脾气丫头了。
飞鸢因不放心小秀,也没敢在外站太久,便转身进了密室。
小秀此时正在喂火寻恨喝水,虽然依旧严肃的面无表情,可却极其温柔的一小勺一小勺,喂着火寻恨喝水。
火寻恨望着小秀,恍惚一笑道:“知道吗?自我母亲亡故后,这世上再无人这样照顾过我,而你……你让我觉得心很暖,血似乎也温热了,不似以前那般冷血无情,只知道用鲜血去铺我未来要走的路。”
小秀抬头看向他,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哀伤之色,她伸手抚摸上他脖颈,似在无声的安慰着他。
火寻恨眼底闪出光亮,抬手握住小秀的手腕,极其小心翼翼的问一句:“愿意跟我走吗?”
小秀望着他摇了摇头,而后又低下了头,让人再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
火寻恨似早料到会被拒绝,他苦笑一声道:“我可以等你点头,可你却不要让我等太久。而在此之前,你必须让你的公主放我出去,否则,长安城必然会被屠城。”
小秀抬起头,盯着火寻恨看了良久,才转头对飞鸢道:“你回去吧,告诉公主,就说……我陪着他,不会让他离开的。”
“我回去?可你……”飞鸢是不放心小秀和火寻恨这头狼在一起,可见小秀给她使眼色,她便勾唇笑了笑,答应的很勉强道:“好吧,那我回去一趟,你自己小心点,如果他敢冒犯你,你就听公主的,废了他,看他还怎么发浪。”
火寻恨眼角微微抽搐一下,这位飞鸢姑娘说话真是直接,居然说他发浪?
小秀很认真的点了下头:“我记住了。”
飞鸢没见过火寻恨出手过,所以不知道这人武功如何,可想着火寻恨这一身伤痕累累的,想必对上小秀,也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小秀目送飞鸢走后,便转头看向火寻恨,神情很是严肃道:“如果公主答应放你离开这里,你便必须要向我保证,没有公主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离开长安城。”
火寻恨笑看着她问了句:“如果我非要离开呢?”
“我会杀了你,那怕是拼得一死,也绝不让你活着离开长安。”小秀没有丝毫犹豫,便如此坚决道。
火寻恨摇头一笑,明明早猜到小秀会这样说,可当听到这个答案时,他还是有点心痛。
小秀收拾了下,便下去了。
飞鸢是急急忙忙的去拉铃,可上官思容刚上去,回来也不能这么快啊!
等上官思容返回来时,便神色紧张的忙问:“出什么事了?”
飞鸢对上官思容说了小秀的决定,然后叹了声气:“麻烦您跑一趟了,我还是不放心小秀一个人面对火寻恨,毕竟那个人……这里有病。”
上官思容对于飞鸢说火寻恨脑子有病的事,她只是忍俊不禁一笑,挥了下手,便转身离去了。
------题外话------
希望今天不会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