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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难道我就不乖吗?”容儿笑嘻嘻地歪头一笑。绿丫捏下女儿的鼻子:“乖,当然是乖的。”众人都笑起来,这里的事既没了,各人也就起身回去,张有才从洞房出来,要送送姐姐,还要让媳妇来道谢。
秀儿瞧着弟弟,心中十分感慨,笑着道:“你快些进去吧,这是洞房花烛夜呢。”张有才嗯了一声就道:“她不会怪的。”绿丫已经抿唇笑了:“哪个她?谁是她?好好地罢,我们走了,以后你成了家,就是大人了,可要好好待你娘。”
张有才点头,绿丫和秀儿说笑着,各自带了女儿上车,老张婆瞧着她们各自的背影,心里十分感慨。张有才已经转身对老张婆道:“娘,我们回家吧。”自己养大的孩子,现在是这样的好,老张婆舒心地笑了,和儿子跨进家门,以后就该享晚福了。
“锦儿,这眼瞧着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就十二了,这么大的人也该寻婆家了。正经说,来问你的人很多,可是呢我疼你,想着嫁个知根知底的人家。”秀儿望着女儿,她已经不再是那样小孩子了,脸很秀美,胸已经微微有了起伏,等再过些日子,就是真正长成,可以出嫁了。
“娘,这些事情,总是要您和爹爹做主。”锦儿望着秀儿,眼微微垂下,说话时候却难免红了耳根。
“你是我心尖尖,你的婚事,自然要问你是不是喜欢。”秀儿把女儿的手拉过来,眼神满是慈爱,锦儿顺势依到秀儿怀里,笑着道:“阿弟才是娘您的心尖尖。”
“不一样的,锦儿,你和你弟弟,两个我都疼,可是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锦儿,你现在也大了,娘只想和你说,当年若不是有了你,我早已经没有希望,早就死去。生下你那天,我瞧着你的眉你的眼,瞧着你的小模样,就哭了。我不能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护住你。我的锦儿,是该有锦绣前程,是该活的高兴快乐的。是该笑的。”
那些往事虽是锦儿还很小的时候经历的,锦儿渐渐长大后,往事都已变的模糊,可听到娘这样说,锦儿的眼里还是有泪,她偎依进秀儿怀里:“娘,我会活的好好的,我会过的好,我会有锦绣前程。”
秀儿把锦儿的手握的更紧:“所以娘要给你寻门合适的亲事。娘就想问问……”话没说完,车已经停下,婆子已经掀起帘子:“奶奶,小姐,到了。”
秀儿握着锦儿的手下车,就着宅子面前挂着的灯笼瞧着女儿,心里感慨万分,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锦儿侧头微微一笑,就和秀儿往里面去。
“锦儿是被谁欺负了不成,这眼圈怎么是红的?”张有才结婚,石大爷自然也要过去帮忙,陪客时候有些不胜酒力,秀儿让他先回来了。此时听的妻女归来,石大爷抱着儿子出来,抬头就见锦儿眼圈有些微红,石大爷的酒还在半熏时候,忍不住开口就问。
“娘,爹爹的酒味好重,身上好臭。”瞧见自己的娘,小儿子嫌弃地把石大爷的脸往一边推,从石大爷怀里下来,抱住秀儿的大腿就开始告状。
秀儿顺手就把儿子抱起:“这么大人了,还成天淘气,等过了年,去了学堂,先生问你这字怎么写,你不会写,可不许哭鼻子。”
“姐姐教了我写字的。娘,姐姐是不是被容儿姐姐欺负了。”秀儿听了儿子的话就捏捏他的脸:“胡说八道,你容儿姐姐和你姐姐可好了,哪会欺负。瞧这脸花的,就是个小脏猫。”
石大爷想举步往里面走,锦儿叫住他,石大爷有些奇怪地回头。
锦儿瞧着石大爷,眼里又有了泪,努力把泪忍回去,对石大爷说:“爹,谢谢你。”虽然锦儿从来都叫石大爷爹,可是今日这声爹,听起来却有些不一样,石大爷还在琢磨,锦儿已经把眼里的泪擦掉,对石大爷说:“爹爹,那些事虽然模糊,可我还是有些印象的。谢谢你。”
石大爷恍然,接着就笑了:“傻孩子,谢什么呢?我们是一家子,我是你爹,秀儿是你娘,里头那个是你弟弟。你虽不姓石,可你待我,比你弟弟待我还好呢。”
锦儿眼里的泪又忍不住了,她低头想让眼泪憋回去,可还是没憋成功,索性抬头让眼里的泪流的更急:“爹爹,我晓得,所以才会这样说。今儿,我就不进去了,先回房了。”
这孩子,石大爷瞧向锦儿的眼还是那样慈爱,锦儿给石大爷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转身跑开,石大爷追了一步就没继续追,姑娘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做爹的也好,做娘的也罢,都不该问的太多。
想着,石大爷心里竟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和着酸楚感,于是眼里竟又有了泪,姑娘大了,就留不住,就该出嫁了。也不晓得哪个小子才有这样的福气娶走女儿。
“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了?锦儿呢?”石大爷把眼里的泪擦掉,才闷闷地说:“锦儿回房去了。”回房?秀儿抬眼细瞧,见丈夫眼里有泪,这下更加奇怪:“你又哭什么?”
“我哭,哭我们女儿长大了,有心事了,以后就该嫁人了。”石大爷掀起帘子走进里屋来到床边,瞧着方才还闹腾现在却乖乖睡着的小儿子,用手擦擦泪对秀儿说。
秀儿想嘲笑几句却没嘲笑出来,只是跟着石大爷来到床边,看着儿子的睡容,我们的儿女,这话让人听着真欢喜。石大爷把妻子的手握紧,儿女双全,都很乖巧,世上有这样福气的人并不多。
张有才成亲后第二日,秀儿再次见到自己的弟妇,见人虽然带着新嫁娘的腼腆,可还是那样落落大方,心里十分欢喜。又问过什么都好,这么一桩大心事了了,以后就真是把儿女的事完了就再没别的事。
张有才的婚事过后,就是过年,过年是最热闹的,初三那日绿丫、兰花带了孩子来秀儿家里,绿丫说起已经收到榛子的信,说任期已满,将在今年三月回来。
“榛子这一去说的是去三年,到现在都四年了,等她回来,也不晓得还认不认得这些孩子们了。”兰花忍不住感慨,秀儿想都不想就道:“当然认得。”接着秀儿又嗯了一声:“不认得的话,就罚她。”
说了几句闲话,锦儿容儿和玉儿都到锦儿屋里去说闲话,等人一走,兰花才瞧着秀儿:“都认得这么些年了,我说,你们就把这闷葫芦打破吧,爽爽快快结了亲事。”
秀儿和绿丫互看一眼绿丫就道:“秀儿想着呢,还说,谁要直接问锦儿愿不愿意,就拿大耳刮子把人打出去。”兰花忍不住扑哧笑了声就道:“得,来,秀儿,我这就去问锦儿,你来打我。”
秀儿把作势要起身的兰花拉了坐下:“这新年新岁的,打人做什么?不过呢,这事,我还是听我闺女的。”
兰花还想继续问,秀儿已经问丫鬟:“小思哥在哪?”小思哥是秀儿的儿子,丫鬟已经答道:“在那和两位表少爷玩呢。”秀儿嗯了一声:“你去和小思哥说,就说我说的,这会儿点心时候了,让他过去旁边屋里吃点心,再让小姐送几盘点心过去。”
丫鬟应是,兰花的眉皱起:“这打的什么哑谜呢?”秀儿瞧一眼绿丫:“这会儿你放心了吧?”绿丫忍住笑:“放心了。我们也悄悄过去瞧瞧?”
秀儿拍绿丫一下:“你还当你是小姑娘呢?”但还是和绿丫起身,兰花还想再问,已经被秀儿拉了站起来,蹑手蹑脚往外面来。
小全哥虽在那小伙伴们玩耍,可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这种事情,也不晓得到底是真答应还是假答应?就在小全哥坐立难安时候,丫鬟来传秀儿的话。
小思哥立即站起来:“走,吃点心去。”栓柱不想去:“点心有什么好吃的,表弟,你吃不吃?”小全哥等了这许久,就为等的这句,立即点头:“我要去。”
说着就要跑出门,栓柱嘴里不由嘀咕一声:“这点心有什么好吃的?再说你不是不爱吃甜的?”
小思哥已经拉着小全哥跑出去,听到栓柱这话就皱下鼻子,小全哥不由拍下他的脑袋,往吃点心的那边去,越往里面去,小全哥就觉得心在狂跳,跳的都不像是自己的。
小思哥还在那念叨,家里什么点心最好吃,就见锦儿带着丫鬟端着点心过来。小思哥的眼登时亮了,冲过去拿手就去抓:“这是绿豆糕,还有海棠糕,都好吃。”
锦儿伸手打弟弟的手一下:“手洗了没?伸手就抓,等我放好你再洗手来吃。”小思哥把手放下,瞧着小全哥:“表哥,你也来吃。”
锦儿不由一笑,小全哥瞧着锦儿,好些日子不见,好像她又大了些,不过这时机只有一瞬。见锦儿让丫鬟去打水来给小思哥洗手,小全哥这才走上前,对锦儿低低地道:“我想问你一句话。”
“啊,表哥,你要问我姐姐什么话呢?你怎么这么扭捏?”小思哥瞧着点心咽着口水,耳朵却还是听见了。
“你啊,就是这么馋!”锦儿上前捂住小思哥的耳朵,这种暗示太明显了,小全哥瞧一眼就飞快地道:“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嫁我,要愿意的话,我就去和爹娘说,让人来求亲。”
原来就是这句话啊,锦儿浅浅一笑,这一笑在小全哥眼里,竟是那样的美。原来书上说的,一笑倾城是真的存在的。小全哥呆呆地望着锦儿,眼睛已经睁的很大,想得到锦儿的同意。
秀儿和绿丫掩在后窗下,不敢站起身,更不敢出声问,只听到小全哥问了那句,就久久沉默,秀儿忍不住抬头瞧瞧。绿丫把她的脑袋按下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有小思哥呢,等会儿丫鬟也回来了,我儿子又是稳重的,你女儿不会吃亏。”
兰花蹲在她们身边,听到绿丫的话,忍不住想笑,这两人,这会儿的动作还真是和稳重两字不搭边。
“小姐,水来了。”等不到锦儿的回答,倒听到这么一句,秀儿和绿丫双双皱眉,小思哥已经从姐姐的双手之下挣脱,高兴地喊:“洗手了,吃点心了。”
锦儿笑了,上前拉起弟弟的手往水盆里放:“你记得啊,等以后你要娶媳妇,可要先禀明爹娘,让媒人来上门说亲。”小思哥点头,接着就问锦儿:“姐姐,你说这话,是不是因为有人来说媒。”
丫鬟忍不住在旁笑了:“少爷还真是爱说话呢。”姐弟俩在那说话,小全哥心里却十分欢喜,这话和方才自己的话对上,就是一种暗示,暗示锦儿答应了。
小全哥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再看向锦儿,见锦儿那洁白如玉的耳根里,有一抹淡淡的,不仔细觉察还发现不了的红。锦儿已经给小思哥洗好手,抬头见小全哥只望着自己,不由对他抿唇一笑,带着丫鬟翩然离去。
“这点心真好吃。”小思哥洗了手,拿着海棠糕在那边吃边赞,抬头瞧见小全哥,不由奇怪地问:“表哥你怎么呆了?来来,我分你几块。”
自己刚刚知道比好吃的点心更让人欢喜的事,小全哥唇边是怎么都压不住的笑,拍拍小思哥的头:“你自己慢慢地吃点心,我去找我娘。”
“哎哎,表哥你别走,不然的话,我娘会怪我没有好好地招待客人的。”小思哥嘴里喊着,见小全哥走出去,急忙把绿豆糕往嘴里填了几块,这才追出去。
小全哥跑出去好几步,才收住脚步,自己的娘现在不在家,直接去寻她就是,可寻到了,她定是和姨姨在一起的,那时会不会被取笑?小全哥还在想,就见自己的娘和兰花秀儿她们三人从另一边走出来。
小全哥忙上前行礼叫人,可还没说话小思哥就跑出来,瞧见秀儿,小思哥就跑过去扑在秀儿怀里:“娘,表哥不吃点心,不是我不劝他,也不是我不待客。”
秀儿摸摸儿子的脑袋:“我知道,是你表哥不乖。”兰花听了秀儿这话,又想笑出声,绿丫已经道:“果然这做了半子就不一样,原先可是对我儿子赞不绝口的。”
半子?小全哥看着自己的娘,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兰花已经上前拍一下他:“傻孩子,你丈母和你娘方才都听到了,不然的话,这内院,你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能随便进来?”
原来如此,小全哥的脸红了,忙对秀儿行礼:“小婿见过岳母。”这改口的这样快?绿丫还没赞自己儿子,秀儿就已道:“别叫的这样亲切,等媒人来过了再说。”
绿丫上前挽住秀儿:“这媒人啊,就是现成的,兰花姐,还要烦你做个媒人。”兰花点头应是,秀儿瞧一眼绿丫,笑着说:“那,亲家母,我们就进去里面,再细说说。”
这亲事,就这样定下了?小全哥只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快要飘到天上去了。小思哥先还在眨巴眼睛,接着就醒悟了,啊了一声瞧向小全哥:“表哥要娶我姐姐?”
小全哥瞧向他:“不好吗?”小思哥摇头:“不是不好,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不,我还是要先去告诉姐姐。”说着小思哥转身就跑,小全哥见他飞奔进里面,想追上去又摇头一笑,没必要追,这件事,很快大家都会知道的。
锦儿重新回到屋里,和玉儿她们继续说笑,容儿一双眼在锦儿脸上转来转去,也不晓得自己那个傻哥哥有没有问出来?哎,这件事,总觉得还要自己去问问,帮哥哥一把。
“容儿,玉儿不过是出去外面了一趟,你在这瞧什么呢?”玉儿抬头瞧见容儿这样,不由好奇地问。
“没瞧什么?我只是觉得锦儿姐姐和原来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容儿顺口胡诌,可眼还是往锦儿脸上瞧,锦儿不由淡淡一笑,刚要说出时就听到小思哥在外喊姐姐。
不等她们三人站起身,小思哥已经跑进来,还气喘吁吁地,冲进锦儿的怀里就喊:“姐姐,我方才听娘说,把你许给表哥做媳妇了。姐姐,不是真的吧?表哥为什么要娶你做媳妇?”
容儿心里一块大石放下,玉儿先是惊诧接着就笑了,难怪方才锦儿回来,会是这样神情。锦儿把弟弟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爹娘同意了,媒人也来了,就答应了。”
小思哥的头还是摇的很厉害:“可是为什么要把你娶走,你走了我岂不是没有姐姐了?”
“你还真傻,谁说你姐姐嫁了,你就没姐姐了?再说,这还有好几年呢。”玉儿拍小思哥脑门一下,笑着解释。
原来是这样?小思哥觉得自己懂了,可是还是想问:“那上回……”
不等他说完,玉儿就拍他脑门一下:“我和你周家哥哥不也定亲了,可我到现在都还没出嫁呢,再说成亲后还能归宁啊。”
小思哥点一下头,继续问:“那姐姐以后归宁,可一直住着吗?”
“你这调皮孩子,哪有这样问的,赶紧出去吧,我和姐姐们说话。”锦儿还是和从前一样,这让小思哥心里笃定一些,规矩行礼后才跑出去。
“哎,嫂嫂,你怎么不好好地和阿弟说呢,我们以后……”容儿的眼十分闪亮,瞧着锦儿只是笑嘻嘻地问。
“这会儿就叫嫂嫂了?果然,那我岂不要叫表弟妹了?”玉儿也抿唇一笑,跟着容儿打趣起来,方才锦儿还能强自镇定,此时就真的脸红了,起身道:“你们啊,只会打趣我。”
“你可别忘了前几日你和容儿打趣我的时候。”玉儿笑吟吟地说着,容儿听了正待点头,突然哎呀了一声,玉儿和锦儿都想到一处,齐齐点头,容儿脸上的神色顿时变的有些焦急,真要叫好姐姐们。玉儿已经上前把她搂住:“横竖你小,以后啊,我们有的是报仇的日子。”
容儿在那求饶,锦儿已经在旁笑了,这笑声竟似能传到很远。
绿丫和秀儿她们在厅上说话,商量这亲该怎么定,又让丫鬟出外传,说锦儿和小全哥已经定下亲事,过了会儿丫鬟就进来:“爷说晓得了,还说很欢喜,还说让人去把舅爷舅奶奶请来,办桌酒,好好地款待下新亲家。爷还说了,今儿张大掌柜没来,这会儿派人去请呢。”
丫鬟一口气说完,绿丫和秀儿她们都笑了,这门亲事真是人人欢喜。
兰花笑着道:“要榛子晓得,定会说,原本是该她做媒人的,结果呢,倒是我做了个现成媒人。”秀儿和绿丫细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两人都掩口笑了,说说笑笑,酒席已经备好,听下人们说张谆也到了,张有才夫妻也和老张婆一起来了。
于是内外各摆了一桌酒,锦儿她们在锦儿房里用饭,外头大人们欢欢喜喜。里头三人也是笑闹不住。等到酒够席散,金乌已将西沉,各自收拾了回家。
锦儿到此时才从屋里出来,绿丫见了锦儿,拉着她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在笑。秀儿已笑道:“别的也罢了,话先放在头里,等以后我女儿嫁过去,你可不许欺负。”
绿丫瞧她一眼,伸手去拧她的脸一下:“得,别叮嘱了,说的我就是那样恶婆婆一样。”秀儿故意啊了一声:“难道不是吗?”绿丫笑的越发高兴,下人已经来报,张谆在外等着。
绿丫这才把拉着锦儿的手松开,笑着道:“我今儿真高兴,锦儿,你以后可不许拘束,拘束了,我就不喜欢。”
锦儿应是,容儿又对锦儿做个鬼脸,这才跟着绿丫走出。秀儿和女儿转身,见石大爷也带了小思哥走回来,秀儿心里的欢喜更深,只对丈夫笑一笑,什么都没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绿丫来到外面,见了张谆,不免抱怨张谆又喝多了。张谆已经笑着道:“想到小全哥定亲,我将要做公公,再过些日子,容儿也定亲,心里怎会不欢喜呢?”
小全哥本来要上前叫娘,听到爹的话就把头缩回去,绿丫瞥儿子一眼:“这定了亲,就是大人了,以后可不许胡闹,不然的话,到时变坏了,你岳母也不要你。”
小全哥连连点头,容儿已经笑嘻嘻地从车窗里探出头:“娘,是不是哥哥这样就叫怕……”容儿话还没说完,小全哥就上前把她的嘴捂住。
容儿挣扎不开,张嘴要咬,小全哥急忙把手放开。张谆和绿丫见儿女这样,相视一笑,心中暖意丛生,有家人有好友,如果这不叫幸福,那什么才能叫幸福?
小全哥和容儿已经请爹娘上车,张谆扶妻子先上车,自己坐在车辕上,车夫已经赶着车离开。
张谆靠在车厢上听着里面传来儿女和妻子的说话声,笑容也越来越大,这几年生意越来越好,等小全哥成亲时候,可以把喜事办的很好。儿子读书聪明,或者能中个秀才举人,张谆畅想着未来,只觉得人生再无缺憾,所有的荆棘泥泞全都成为过往。从此踏上的,是条平坦大道,而能有妻子陪着走,幸福如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文从剧情上来说,前面三章就可以结尾了,但原谅我是一个俗气的人,我想让她们圆满些,更圆满些,才加了这个尾巴。
写文这么多年,每个女主都是我喜欢的,不管她们性格如何,但绿丫和秀儿可以说是我写文这么些年来,最喜欢的女主。特别是秀儿,她的坚韧和勇敢,很多次都让我写哭了,边哭边骂自己为什么这样对她。
人陷在泥沼里很常见,被泥沼吞没是最常见的一种结局。努力挣脱出泥沼并且不让泥沼里的一切影响自己,这才是这几个姑娘最值得我敬佩的一点。
我很幸运,还有你们也一起喜欢这三个姑娘。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