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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隔。
夏嫣然双手抱胸环在身前,嘴角的笑容明艳,“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惊讶?
楚乔乌黑的翦瞳闪了闪,说不出是不是惊讶,以至于让她哑然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嘴角那抹若隐若现的笑容,落在楚乔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挑衅。她动了动手指,这才发觉竟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时候她应该说什么?
楚乔呆滞的思维渐渐运转起来,沙哑的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在这里?”
发出声音,楚乔才觉得,这么可笑的话是她说的?!
怎么可能?
夏嫣然笑了笑,抬手拨了下长发,柔声道:“楚乔,需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
楚乔勾唇,脸颊僵硬的挤不出半点笑意。曾经捉奸在床这种事情,她很拿手的不是吗?她算是久经场面吧,可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傻了呢?
呆滞的思维运转起来,楚乔木纳的盯着面前的人,寻思着这个时候,她应该做什么?
以前捉奸的时候,她压根就不给对方说话的余地,拳头应该就挥过去了。
可此时,楚乔想要攥紧拳头,却都发觉使不出力气。手脚软软的,真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长长的叹了口气,楚乔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人捉奸都要带着朋友,原来不是自己不想动手,而是这身体压根不受控制,半点力气也没有。
她盯着夏嫣然嘴角拉开的笑容,整颗心缓缓收紧,那颗脆弱的器官,似乎正被人捏在手心里,肆意把玩!
这种痛,是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即便当初楚乐媛把季司梵抢走,她都没有这么痛过。
卯足全身的力气,楚乔才能抬起手,手指卷住夏嫣然脖颈中的那条项链,一把狠狠扯下来。
“啊——”
这一下力气很大,夏嫣然白嫩的颈中被扯出一道深深的红痕,泛着血丝。
五指微微收拢,楚乔握紧掌心中的那颗金色子弹,沉声道:“别弄脏我的东西!”
夏嫣然抬手摸了下后颈,沙沙的痛,肯定磨破皮了。
攥着那条项链,楚乔转过身,再也没有多说,快步离开。
推开门,坐上车,楚乔手中捏着车钥匙,却怎么都对不上插孔。手腕在发抖,手指也在发抖,其实她全身都在颤抖。
抬起左手扣住手腕,楚乔艰难的把钥匙插进去,车子总算发动起来。
红色跑车倒出车库,跳转个方向,开出别墅的大门。
楚乔双手紧紧扣住方向盘,脚下的油门踩到底,车子直直往前开出去。
这边鹅卵石铺砌的小路上,跌跌撞撞跑出来道人影,小孩子追着皮球跑来跑去,不知不觉就跑到路中央。
“小心!”
孩子妈妈紧跟着过来,见到有车,急忙喊了声。
幸好是这一声,才把楚乔混沌的思绪拉回来。她倏然踩下刹车,嘎吱一声,车子停在孩子身前,几乎都能碰到那抹小身子。
“咯咯——”
小孩子怀里抱着皮球,看到有汽车开过来,还觉得好玩,裂开嘴笑出声。
孩子妈妈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抱起孩子搂在怀里,骂道:“你会不会开车啊,在小区里开这么快,撞到人怎么办?”
楚乔没怎么听清那人在骂什么,只能看到她一开一合的嘴巴在动。须臾,那女人才抱着孩子离开。
深深的吸了口气,楚乔整个人舒缓下来,全身紧绷的那根弦也松开。
她慢慢软下身,脸靠在方向盘上,额头都是冷汗。差点她就撞到一个孩子,真的好险!
紧握的掌心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搁着,生疼生疼的。楚乔一点点松开握着的力度,摊开后才看到竟是那颗金色子弹。
她掌心里还紧紧攥着那条项链,一直都没松开过。
楚乔低着头,将脸靠在方向盘上。眼角酸胀难抑,她眨了眨眼,只觉得有温热的泪水淌下。
那泪水一经流出,仿佛带着生命般,片刻不停地从她眼底滚落。
楚乔想要制止,却只能换来更加汹涌的泪水。
她紧紧咬着唇,眼睁睁看到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她的掌心,一点点汇聚。
无力阻止,只能任由这种感觉,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额头两边一跳一跳的疼,躺在床上的男人揉着太阳穴,逐渐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依稀清楚,权晏拓摇了摇头,馄饨的大脑渐渐清明。
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眸眯了眯,瞥见窗边站着的人影后,嘴角一沉,道:“是你?”
“醒了。”夏嫣然转过身,看向他的眼神温柔:“你醒的很快。”
权晏拓从床上站起来,低头扫了眼身上的衣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一起的?”
夏嫣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既然今天她站在这儿,自然知道再也不能隐瞒。
“很早前。”她敛下眉,回身朝着他走过来。
她的话,让权晏拓眼底的眸色一沉,彻底阴霾下来。
夏嫣然身上穿着长裙,迈步走到他的面前,红唇轻抿,笑道:“阿拓,虽然你醒的很早,可还是晚了一步!楚乔刚刚回来过了!”
闻言,权晏拓蹭的站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夏嫣然,你对她说过什么?”
夏嫣然俏脸的神色慢慢发红,被他掐住喉咙,呼吸不畅,“我告诉她,你和我上床了,你爱的那个人,是我!”
虽然被他掐着脖子,不过夏嫣然吐出的声音用力,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上床?!”权晏拓勾起唇,嘴角的笑容嘲弄。
夏嫣然心里一突,眼神慌张的看向他。男人脸上的那抹笑,阴沉沉,让她心底发毛。
脖颈中钳制的力气松开,夏嫣然整个人一松,双腿无力的往后退开一步,差点摔在地上。
权晏拓紧绷的俊脸突然一松,忍不住笑起来。
夏嫣然揉着脖子,狐疑的问他,“你笑什么?”
权晏拓沉着脸,拽着夏嫣然来到书房,并且伸手将桌上的电脑打开。
很快电脑屏幕就亮起来,夏嫣然看到里面的画面,惊讶的张大嘴。
“这招对我没什么用,”权晏拓看到她煞白的脸,笑道:“如果我想跟你上床,早就上了,还用等到今天吗?”
这句话狠狠戳在心口,夏嫣然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我应该感谢你。”权晏拓蓦然出声,俊脸的神情沉下来。
“谢我?”
夏嫣然揉着脖子,挑眉盯着他问。
“是的,谢你。”
“谢谢你给我们之间,选择这样的结局!”权晏拓敛下眉,深邃的眼底闪着精光。
闻言,夏嫣然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她咬着唇,急声道:“阿拓,我,我……”
碰——
一声巨响。
夏嫣然猝不及防,怔怔的看到他拿起桌上的玻璃缸,双手缓缓松开,任由它狠狠摔在地上,顷刻间碎裂成无数的残片。
“不要!”
夏嫣然本能的抬手接住,却终究慢了一步,徒劳的看着玻璃缸从他指尖滑落,粉粉碎。
哒哒哒哒——
玻璃缸中的紫色水晶球,一颗颗弹跳滚落,转眼间分崩离析。
“不要……”夏嫣然双腿跪在地上,任由尖利的玻璃碴子镶嵌进皮肉中,她伸手捡起散落的水晶球,眼角的泪水汹涌,“权晏拓,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把这个打破?!”
“为什么不能?”权晏拓俯下身,眼底的神情阴霾,“上次警告过你什么?夏嫣然,这是你自找的!”
夏嫣然咬着唇,脸上的泪痕满布,“你答应过我,永远都会留着这个玻璃缸,永远都会记着我!”
答应过吗?
权晏拓抿唇笑了笑,深邃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那是个错误,所以我要纠正过来!”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抬,指着地上散落的水晶球,凉薄的唇抿起,“夏嫣然你记住,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有了!”
“一切都没有了?”夏嫣然盯着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你要把我忘记吗?你要把我们的一切都忘记吗?”
“对!”权晏拓回答的斩钉截铁,道:“全部都忘记!”
“离开我的家!”
权晏拓站起身,丢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如此。随后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飞奔着下楼,开车离开别墅。
尖利的玻璃碴子,滑过她柔嫩的掌心。夏嫣然跪在地上,想要把水晶球捡起来,却发觉满地都是,到处都是,她要怎么捡?
散落的东西,是她根本就拼凑不起来的!
这二十五年的岁月,所记载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已经远去。
夏嫣然突然就笑了,这场纠缠,终于还是毁在她的手里。
……
楚乔开车来到拍卖行,下车的神情似乎已经恢复平静,至少她还记得有正事要办。
拍卖行里面,人潮涌动。
楚乔提着皮包往里走,却被人闪身挡住。
“站住!”
楚乐媛早就等在这里,此时趾高气扬的站在她面前。
见到是她,楚乔抿起唇,越过她的肩膀径自往里走,但又被她拉住手腕,拽到一边。
“滚开!”
楚乔挑眉盯着她,心底的怒火上涌。
她的眼神可怕,楚乐媛心头缩了缩。不过她有东西在手,底气很足。
“楚乔,你凶什么凶?”楚乐媛瞥着嘴,含恨的瞪着她,道:“你要把股权拍卖掉,知不知道这样做,楚氏就要垮了!楚氏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楚乔冷冷的笑起来,眼神阴骘,“这是你们欠我妈妈的!”
“欠你妈妈?”
楚乐媛轻蔑的笑了笑,讥讽道:“楚乔,你根本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诬陷我妈妈!现在还要忘恩负义的来整楚家,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诬陷你妈妈?”楚乔失笑,骂道:“不要脸!”
听到她的话,楚乐媛脸色咻的一沉,怒声道:“你妈才不要脸!我妈妈是清白的,背叛的那个人是你妈妈!”
“你敢胡说?”楚乔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眼神染满厉色。
楚乐媛自然不怕她,得意的笑道:“我胡说?楚乔,胡说的人是你!”
她伸手掰开楚乔的手,打开皮包掏出那封遗书,语气尖刻,“你自己去看!去看看你妈妈做的好事!”
楚乐媛把信封大力丢过来,楚乔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呆愣愣的盯着手里的信封。
“哼!”
望着她失神的脸,楚乐媛抿唇一笑,转身朝着拍卖行走进去。
不多时候,楚乔开车回到淮西路的老房子,那是她小时候的家。
斑驳的院门,荒芜的庭院。
楚乔以前每次来,都没用勇气推门进去。因为这里保存着,她不算清晰的童年回忆。确实唯一快乐的回忆。
嘎吱——
推开沉重的铁门,楚乔抬脚走进去。
脚下的落叶被踩的沙沙响,她迈上台阶,打开大门,终于重新踏进这里。
房子里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上面盖着一层白布。当初妈妈去世后,他们便从这里搬走,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回过这里。
二十多年没有人住,房子里难免有股潮湿味道。
楚乔提着手里的包,一步步走上楼梯,按照她记忆中的方向,走进母亲的卧室。
白色的卧室门,微微泛起黄晕。楚乔手指搭在门把上,只轻轻用力,房门便被推开。
花团锦簇的手工毛绒地毯,是妈妈的最爱。小时候,楚乔经常坐在地上,在妈妈身边滚来滚去,滚的累了,她就会趴着肉嘟嘟的小身子,缩进妈妈的怀里睡觉。
她走到窗边,依稀还记得。妈妈最喜欢靠窗坐在这里,手里拿着画笔,牵引着她的小手,教她如何握笔,教她如何画出人生的第一笔。
这个房间的摆设,没有丝毫变化。
楚乔眼角一挑,突然看到桌上的花瓶里摆放的东西,整颗心瞬间收紧。
良久,她才重新涌起力气,走到桌前。
桌前的花瓶里,插满干枯的花朵。楚乔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花,在心底轻轻默数一遍,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三朵。
而最外面的这朵花,还能看出大概的模样,显然刚刚放进去不久。
白色的玫瑰花。
楚乔心尖一紧,眼眶酸涩。
她曾无数遍的问过父亲,可还得妈妈的忌日?
如今,她看到这二十三朵干涸的白玫瑰,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年妈妈的忌日,父亲都不会在十二点以前回家!
颤抖的打开手中的信封,楚乔咬着唇,明亮的双眸一片黯然。心中隐隐预感到什么,她手指紧扣在信纸的边沿,深深的印出一个手指窝。
楚乔敛下眉,用尽所有的力气,看完手里的遗书。霎那间,她眼眶中蓄满的泪水,伴随着她荒凉的心,狠狠破碎。
拍卖会已经开始,但楚乔迟迟未有露面。众人窃窃私语声不断。
手机不通,联系不上她,工作人员急得团团转。最终因为错过时间,被迫取消这次的拍卖会。
嘉宾席上,楚乐媛淡淡一笑,成功收场。
黑色悍马行驶在车道上,权晏拓带着蓝牙耳机,双手握着方向盘,薄唇紧抿道:“立刻给我去查楚乔离开别墅后都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
他挂断电话,心头的怒火翻涌。
楚乔没去拍卖会,也找不到人!
即便夏嫣然的话让她备受打击,但是依着她的性格,拍卖会一定会去的!可她竟然没有露面,权晏拓敏感的觉得,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一个夏嫣然不够,竟然还有个池越搅和,权晏拓心底的那股火,总要发泄出来。
他沉着脸跳转方向盘,把车开到池家。
门庭的台阶上,池越手里夹着烟,一根根吞云吐雾,神情沉寂。
权晏拓车子都没熄火,直接跳下来,冲进去。
见到他来,池越并没有觉得意外,俊美的脸庞微微扬起,笑道:“够快的!”
碰——
权晏拓抬手就是一拳,朝着他的嘴角打下去。
“这是你欠我的……”
他的话没说完,权晏拓又是一脚,直接把池越踹出去,后背撞到门板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怎么回事?”权正宜听到动静跑出来。
“姑姑!”
权晏拓拦住她,眼底的神情吓人,“你别管!谁也管不了,今天我要是打死他,我给他偿命!”
“阿拓——”
权正宜被他脸上的厉色吓坏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怔忪的功夫,权晏拓揪起池越的衣领,直接把他拉到楼上卧室,并且把房门反锁。
“开门开门!”
权正宜双手拍着门板,不停的叫喊,听着里面七零八落的响动,吓得一个劲的哭!
“操!你他妈玩真的!”
池越捂着肚子,吼道:“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权晏拓压根就没搭理他,挥起一拳朝着他招呼过去,拳拳力度都狠厉。这次真的给他惹急了!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报复不行,非要这个时候给我捣乱!你知道楚乔多可怜吗?!池越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真的弄死你——”
权晏拓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俊脸扭曲,眼底泛起一片腥红。
看到他的眼神,池越一愣,竟然忘记还手,问道:“出了什么事?”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剧烈,姑姑的哭喊声也让他烦躁。
权晏拓抿起唇,松开池越的衣领,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妈,别闹了,我还没死呢!”
池越心领神会,朝着门外喊了声,嘴巴微微一动,立刻痛的他呲牙咧嘴!
“越越,阿拓!你们开门啊!”
权正宜还是不放心,继续拍门。
池越没办法,只能咬着牙站起来,把门打开一道缝,道:“你别管了。”
权正宜扒开门缝就要进来,又被池越挡住:“妈啊,您别掺和行吗?”
看着他满脸的伤,权正宜真是有生气又心疼,她抬手指了指池越的脸,吼道:“死小子,你气死我得了!”
打发走母亲,池越反身回来,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抬脚踹了踹对面的人,道:“这种滋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权晏拓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
“被人算计的滋味啊!”
池越仰着头问他,“憋屈吗?”
是有点憋屈!
“这次你满意了?”权晏拓问他,眼神凛冽:“和夏嫣然一起算计我,你就那么得意?”
池越脸色一僵,没有开口。
权晏拓沉下脸,怒声道:“池越,我们两清了。”
“没清!”池越偏过头,对着镜子看看脸,神情瞬间阴霾下来,“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打小爷的脸,我这张脸可是独一无二的,你要是真给我毁容了,我缠你一辈子!”
“呼——”
权晏拓长长的吁了口气,瞪着面前的人,突然又想笑。说到底,池越都是小孩子心态,他自己做的混蛋事情,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对错,跟他较真,还真辩不出什么道理!
“哥!”
池越轻轻开口,语气沉下去,“我要是有你那样狠心,你这会儿也不会有力气打我?!”
权晏拓眯起眸子,不解的瞪着他,“我怎么狠心了?”
把冯天真送到他的床上叫狠心?这死孩子,到底能不能想明白点儿?!
这事情早晚也要说,池越撇撇嘴,笑道:“我给你放的药是进口的,以前我们整人的时候用过的!吃过以后短时间硬不起来!”
硬不起来?!
权晏拓剑眉紧蹙,琢磨了下才反应过来,一脚踹过去,“妈的,你找死!”
这是不相信他啊!
“靠!”
池越吃痛,俊脸皱成一团,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要防着夏嫣然,她都觊觎你二十多年了,万一她要是真把你给那啥了,楚乔绝对能杀了我!”
“那你不怕我杀了你?”
池越捂着嘴,低低一笑,道:“我觉得,楚乔比你更狠!”
“……”
权晏拓无语,又要抬脚,池越却早有防备,闪身躲开。
“你有完没完,还打上瘾了啊!”池越皱眉,怒声道:“再打我可还手了啊!”
顿了下,他薄唇紧抿,道:“我没想真害你!我早就看出来楚乔对你的心思了,可我就是不服气,我就想膈应你们!”
“你——”
权晏拓怒极反笑,起身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脸上,吼道:“池越,你他妈真有出息!”
“好了好了!”池越也觉得烦躁,推开他的手,道:“以后这件事就算完了,谁也别在提起,谁再说小爷跟谁急!”
说到底,权晏拓也是他哥,纵然他怨怼,也不能真的毁了他们!
权晏拓能把冯天真送到自己的床上。而他却不能把夏嫣然同样送去,因为在心底的某处,池越很清楚,这是不一样的!
可究竟哪里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清!
权晏拓正要开口,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电话接通后,听到里面的人汇报,神情彻底阴霾下来。
须臾,他跳上车,飞速赶往市区的别墅。
权晏拓到的时候,寒秋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给女儿讲故事。
寒一诺见到进来的人,乌黑的眼睛眨了眨。
“楚乔呢?”权晏拓抿着唇,声音很冷。
寒秋阳放下手里的书,眼神平静,道:“走了。”
走了?
权晏拓剑眉紧蹙,眼神凛冽的问她:“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
寒秋阳依旧是那副优雅的笑容,看不出一丝慌乱,
那抹从容淡定,瞬间激起权晏拓的怒火,他伸手揪住寒秋阳的衣领,眼底的神情暴怒。
“放开我爸爸!”
寒一诺咻的从沙发里跳下来,小小的身子护在爸爸身边,道:“乔乔阿姨说,不许告诉任何人她去哪里!”
权晏拓俊脸一沉,低头望着眼前的小女孩子,有气没地方撒。
“她什么时候走的?”
半响,权晏拓喘了口气,声音平静下来。
寒秋阳伸手把女儿抱起来,搂在怀里,沉声道:“半个小时前。”
深吸一口气,权晏拓眼底的神情逐渐暗淡下去。周围没有属于她的气息,他心里明白,楚乔是真的走了。
彼时,气场的候机大厅,楚乔坐在椅子里,正在等待登机。
大厅中的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从拍卖行传出来的新闻。她看到被迫停止的拍卖会,还有权晏拓心急火燎走出现场的身影,心尖一阵收紧。
随着广播声响起,楚乔起身走进登机口,背影决绝。
权晏拓开车沿着公路一路狂奔,车子开到机场,他把车停下后,立刻跑进候机大厅。
寒秋阳不肯说楚乔去哪里。
显然是楚乔受益的。
不知道寒秋阳用了什么办法,他查不到登机名单,也查不到楚乔要去哪里。
人来人往的大厅,身边走过的人千万。
权晏拓怔怔站在原地,望着满目的陌生脸孔,深邃的双眸一片黯然。没有她的身影,没有她的笑脸,也没有她的气息。
在她转身走远的那一刹,他的世界也走到尽头。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
楚家的晚饭照例六点开餐,楚乐媛悠闲的端着饭碗,胃口大开。
不过,只是她一个人吃的开心。
楚宏笙有些走神,全部精神都在琢磨楚乔为什么没有去拍卖会?
同样的,江雪茵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楚乔突然改变决定?难道是……
直到家里的门铃声响起,佣人跑过去开门。
“权少!”
权晏拓俊脸冷峻,脚下的步子稳健。
乍一看到他,楚乐媛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她脸色霎时紧张,咬着筷子低下头。
“怎么样?”楚宏笙站起身,盯着权晏拓问。
权晏拓薄唇轻抿,道:“还没查到她去哪里?不过很快就有消息。”
闻言,楚宏笙微微松了口气,但是脸色并不好看。
权晏拓拉开椅子,突然坐在楚乐媛对面,眼神含着几分笑意,“你胃口不错。”
楚乐媛神色一紧,僵硬的笑道:“怎么会?姐姐不见了,我当然也着急。”
啪——
权晏拓摔了面前的筷子,瞬间眯起眼睛,质问道:“楚乐媛,你别告诉我,在拍卖会开始前,你没见过楚乔?”
他单手撑在桌面上,俊脸逼近她,道:“你跟她说过什么?”
“我……”
楚乐媛咬着唇,眼神躲闪,“我就是劝劝姐姐,让她不要那么做。”
“还有呢?”
“没有了!”
“哼!”权晏拓撇撇嘴,冷笑道:“这些话,你留着骗鬼去吧!”
“你不信也没办法?”楚乐媛放下饭碗,抵死不承认。
“你敢在我面前耍赖?”
权晏拓沉下脸,伸手指了指她,道:“楚乐媛,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你,你敢——”
他的神情吓人,楚乐媛起身往妈妈身边躲,语气渐渐失去底气,“我就是说过什么,那也是实话实话!”
“乐媛!”
楚宏笙眼睛一沉,转头盯着女儿,问道:“你到底做过什么?”
父亲的眼神锐利,看得楚乐媛心虚,她咬着唇,嘀咕道:“我把遗书给她看了,省得她总是诬陷我妈妈!明明不要脸的人是她妈妈……”
“娇娇!”
听到她的话,江雪茵神色大惊。
遗书?!
权晏拓眼角闪过一抹狂狷,他抬手朝着楚乐媛伸出去,那眼神足足能吃人!
“啊——”
楚乐媛以为要凑她,捂着脑袋往后躲,却不想看到父亲捂着胸口,整个人倒在地上。
“爸爸!”
“宏笙——”
市医院。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很久,楚宏笙才被护士推出来。虽然抢救成功,不过人很虚弱,需要住院。
护士安顿好病人出来,江雪茵急忙就要进去。
“等等!”
护士拦住家属,道:“病人刚醒,他只要求见权晏拓。”
闻言,楚乐媛眼底的神情黯淡下去。
病房里,楚宏笙已经清醒,鼻子里还挂着氧气,招招手让他坐在床边。
权晏拓拉过椅子坐下,沉声道:“您找我有事?”
楚宏笙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黯然,“难为你了。”
他的语气蓦然,权晏拓听的心里不是滋味,“爸,是我不好,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
“不会,”楚宏笙拍拍他的手,笑道:“你已经尽力了。”
窗外的夜色浓稠,楚宏笙抿着唇,缓缓开口,“阿拓,你能不能把她带回来?”
权晏拓坚定的点点头,郑重承诺,“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
有他的保证,楚宏笙安心不少,苍白的脸色泛起笑意。
……
深夜的书房里,权晏拓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去。
铃声响过几下,对方才接听,“喂?”
“晋臣,给我查个航班。”
“谁?”
“楚乔!”
电话那端的男人轻笑出声,揶揄道:“阿拓,你怎么又把你媳妇儿弄丢了?”
操!
权晏拓沉下脸,却因为有求于人,不得不忍住。
“这点儿小事,还能难倒权家的太子爷,你不会自己查?”
“靠!傅晋臣你别给脸不要脸,爷要是能查,还找你干吗?”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傅晋臣低低一笑,道:“可我现在没空?”
他那边有女人的笑声,权晏拓咬牙,怒声道:“说吧,什么条件?”
傅晋臣撇撇嘴,嘴角的笑容诡异,“还没想好,你先欠着我的。”
啪——
他把电话掐断,权晏拓气的七窍生烟。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啊!
不多时候,傅晋臣又把电话打回来,告诉他查到的地址。
再次挂断电话,权晏拓紧蹙的眉头总算舒展开。
他打开电脑,调出里面的录像播放。画面很清晰,每一个影像都很清楚。
权晏拓双腿搭在书桌上,眼底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见画面中,楚乔抬起手,一把扯下夏嫣然脖子里的项链,眼神愤恨。
“嘶——”
男人微微勾唇,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种金属物件擦过皮肤的刺痛。
都说女人狠起来不得了!尤其是吃醋的女人!
其实在池越找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那死小子要做什么,还能瞒得过他?当初为了逼着楚乔订婚,把她关在这里一段时间,所以这套房子里装着监控设备。
喝下那杯酒前,权晏拓就把开关打开,原本是想证实,池越和夏嫣然究竟是不是一伙儿的,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男人修长的手指落下,画面定格在楚乔手里攥着项链,眼神愤怒的那个画面。
看吧看吧,要气死了吧!让她还敢说,只是跟他玩契约?!
玩契约能嫉妒成这样吗?
权晏拓薄唇微勾,眼底闪过的精光四射。虽然这些事情都是偏巧凑在一起,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冥冥之中,这些人都在有意无意间,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好比,池越和夏嫣然,这两人一通闹腾,终于让他看到楚乔的反应。
又好比,楚乐媛的拆穿真相。如果她不说,这件事总要横梗在他们之间。
他无心做什么,但命运的齿轮却在无形中转动。
天边渐渐泛起白色,晨曦的朝阳就要升起。
权晏拓站起身,迈步走到窗边。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肩头,勾勒出男人炫目的脸庞。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眯了眯,眼底的神情温柔如水。
楚乔,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嘴能有多硬?!
这一次再治不了你,爷就跟你姓!
------题外话------
其实权爷才是天下第一大腹黑!哇咔咔~~
明天开始追妻之路咯,想看权爷被虐不?!</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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