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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音放下钱就走了,走的那叫一个干脆。
起哄的男生傻眼的,花痴的女生傻眼了,当托的学生傻眼了,众星捧月的程小华也傻眼了!
玛莎拉蒂远光灯照亮的前方,只有韶华音那毅然离去的背影。
天冷了,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吹掉了程小华手中的玫瑰,也吹掉了他白色衬衫上的蝴蝶结。
黑色的塑料袋被吹开,成捆的钞票如同雪花飘散,那鸦雀无声地人群轰然沸腾,尖叫着,惊呼着,疯狂地抢着那飞舞的钞票。
啪!一张百元大钞被风拍在了程小华的脸上,好似连这张钱都嫌程小华被打脸打得不够,争着上去补一刀。
程小华的脸已经铁青地如同死尸,他愤怒地将脸上的钞票握成一团,两只眼睛几乎都快喷出火来。
韶华音的背影已经隐没到光照不到的地方,他只能对着那个方向恶狠狠道:“好!好!好!这都是你逼我的!我倒要看看,一丝不挂在我身下承欢的你,是不是也如刚才那般清高!”
韶华音回到了宿舍,洗漱完毕,晚上10点宿舍熄灯后她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又做了两个小时题目后才翻身入眠。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自己的弟弟因为没有钱治疗抱憾而死,自己的父母伤心欲绝,趴在弟弟的身上不停地呼唤着醒来,却再也没有叫醒。
梦里左鸩枫堕落,再次走向黑暗的深渊,和自己背道而驰,最终在一次大火拼中被人乱刀砍死在街头,只留下她一个人精神崩溃,惊声尖叫!
韶华音被子里的身躯不住颤抖着,螓首上虚汗大滴大滴滑落,她眼睑如同挣扎破茧的蝶不住颤动,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十分急促。
突然她坐了起来,两眼圆睁,惊魂未定。
“原来,是个梦,谢天谢地……枫,请你陪我走下去好吗?永远,一辈子。”她呢喃道。
她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穿着连衣裙,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睡着了,而自己的胸口刚才压着睡前做的厚重习题册。
她从小睡眠就不好,梦魇一直伴随着她,特别是心力交瘁以及被压迫到胸口的时候。
她将习题册放好,解下了连衣裙,露出了皓质呈露的肌肤,粉红色的贴身小件,这次她入眠后,那可怕的梦没有再次光顾。
在她宿舍楼下一处隐蔽的树荫草丛中,一名身着校服的短发女子坐在那。
她纤指轻柔触摸着皓婉上那陈旧的刀痕,她那双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只是一直紧盯着韶华音宿舍的窗户。
她,就是灭魂,负责晚上保护韶华音的女孩。
夜晚的校园宿舍其实非常安全,但这个女孩却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她记事很早,在她记事的时候,腕上的刀痕是没有的。
她母亲在她父亲的下酒菜里下毒,她看见了,但并不知道那是毒。
只知道她的母亲神情挣扎,泪如断线落入饭菜,最后怜爱地看了一眼自己,将一个黑色小瓶内的粉末倒入饭菜中,但中间她的手不住地颤抖,有一小部分被洒在了桌案上。
她父亲吃下饭菜后的痛苦挣扎她看见了,她父亲挣扎未果,玉石俱焚刀捅母亲,她也看到了。
她父亲经常酒后对母女施暴,她以为这次和往常一样,并不会造成生离死别。
鲜血流了一地,父亲倒在其中,她看见母亲向自己爬来。
母亲用刀流着泪划开自己手腕时她的眼睛是眯着的,她人也是醒着的,那疼痛中她没有出声。
因为爸爸的暴力让她养成了即便疼也不许叫的习惯,只是突然间变故发生,她看到她妈妈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那天,她和妹妹不停地推着倒在地上的爸爸妈妈,但是他们就如同床上放着的小熊玩具一样,永远都不会被摇醒。
她们不知所措,她们嚎啕大哭,直到眼泪流干,喉咙嘶哑,也没有叫醒地上的二人。
直到爸妈的身体逐渐冰冷,逐渐僵硬,她们才对死亡有了概念,她们知道,父母再也醒不来了。
她们哭累了,就姐妹抱在一起,饥饿和疲惫让两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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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地上冰冷的死尸腐烂发出的恶臭味被邻居闻到,荷枪实弹的警察破门而入时,才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姐妹二人。
两人获救了,只是从那以后,她们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活泼不在,天真不在,有的只是冰冷和麻木,以及对这个悲伤世界深深的绝望。
她们两姐妹相依为命,视对方生命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所以当她那发出的袖剑即将刺中她的妹妹时,她的世界都崩塌了。
但左鸩枫却如同上天派来的救星,完成了那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有生以来因为自己父亲而对男人产生的厌恶情绪,也不再是一个死结,而变成了一个活扣。
虽然还没有完全解开,但是有了解开的可能。
也就从那一刻起,她们发自内心的认同了瞳组的组长——左鸩枫。
“辛苦你了。”
听到声音,灭魂转过头,见是左鸩枫。
她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左鸩枫含笑走了过来,坐在了灭魂身边。
“你们姐妹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身手,想必经历了不少磨难吧?”
灭魂眼帘低垂,沉吟后说道:“我们双亲死去之后,给我们留下了一套小产权住房和几万块钱的财产,这时那些平常对我们不闻不问的亲戚都找上门来抢着要收养了我们。”
“年幼无知的我们被看起来慈爱的大伯所蒙蔽,收养了我们后他顺理成章的帮我们姐妹打理了父母的财产,其实是偷偷转移到了自己名下。”
“对我们他也彻底撕去了伪装,露出凶恶的本性,我们走出了一个地狱,却走进了另一个地狱。”
“大伯和婶子每天只给我们吃两顿饭,且和他们吃的完全是天差地别,不仅如此只要是我们能干得了的家务全都落在了我们身上。”
“直到嗜赌成性的大伯,把自家的钱全败光,还企图瞒着婶子变卖我们双亲留下的遗产,我婶子直接变卖了房子,卷着所有钱离开了大伯,大伯歇斯底里的把气撒在了我和妹妹身上。”
“从那以后,我和妹妹的生活是更黑更深的地狱,就像一场久久不会醒来的噩梦,但是为了生存,我们一直逆来顺受。”
“后来我大伯的儿子回来了,生活中总是处处占我和妹妹的便宜,不仅洗澡不关门,还光着身子在大伯家走来走去,还总是装作不经意的身体接触。”
“对于这些,大伯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也效仿起来,我和妹妹什么都能忍受,只有那禽兽一般的猥亵和下流不堪的骚扰不行,我们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最后,这对禽兽父子竟然说要帮我和妹妹检查身体,让强行脱光我们的衣服,我妹妹吓得蜷缩在墙角里,我已经豁出去了,说让他们冲我来,放过我妹妹。”
“但这对禽兽父子却说:双胞胎虽然长得一样,其实各有特色,必须一起才足够刺激,我谎称要和妹妹洗个澡再让他们碰我们,然后拼了命从浴室那一扇只能容小孩通过的通气窗内爬了出来。”
“那是个雨夜,我拉着妹妹在一片泥泞中逃窜,那对禽兽父子打着手电筒穿着雨衣,手里拿着甩棍出来找我们,他们的速度比我们快得多,我们时不时就得躲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中途我们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浑身上下都是泥土,粘稠的泥混着土腥味,我们终于逃出了他们的魔爪,从此以后我们就流落街头。”
“为了自保,我和妹妹随身都携带着刀子,但是危险的窥伺还是充满了我们周围,长此以往,我和妹妹肯定自身难保,所以我带着我妹妹找到了那条街混得最好女的做手下,说愿意帮她们干任何事,只求保护我和妹妹。”
“好在那个女人对我们还不错,还经常教我们一些格斗的技法,在平日的实战中我和妹妹渐渐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几年后我们的身手也足够保护自己。”
“本来打算就这样在那女人手下好好报答她,但是她背后的男人却看上了我们,并向她提出了要求,最终她被迫选择舍弃我们,我和妹妹没有如她的愿,我们离开了她。”
“后来警察局长换届,铁阎令来了,j县严打,她和她背后的人都被严打掉了,而我和妹妹都不想再过那种缺少安定的日子了,我们通过一些手段去了一所乡镇初中。”
“后来瞳组渗透到了我们学校,为了寻求庇护,我们也加入了,后来正哥找到了我们,让我们加入幻瞳,我们也见识了他的实力和人格魅力,所以我和妹妹决定赌一把瞳组的潜力。”
“瞳组的摊子越来越大,我和妹妹习惯了这里,也知道正哥只是明面上的老大,真正的首领是素未谋面的你,说实话不止我们,很多人都对你怀有质疑的。”
“毕竟耳闻不如目见,今天和你的接触,我们发现你确实有资格当我们的王。我们不想再辗转漂泊了,所以,请不要让我们失望,好吗?”
左鸩枫静静地倾听着她的陈述,即便是中间的停顿,他也没有插话,此刻他内心是十分动容,自己的过往也是无比的凄惨,但是相比于这对姐妹花,自己运气却要好得多,自己的亲人虽然曾经冷落了自己,但是并没有放弃了自己。
他现在从父母和妹妹那里重温了亲情的温暖,也谅解了父母早年对自己的冷落,毕竟血浓于水,骨头打断了都还连着筋,他知道父母对自己一直是深爱着的,他们只是缺少交流而已。
而且自己还有天真活泼的妹妹左楠楠,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一颦一笑,一风一起,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只是不知道楠楠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误饮她尿液的事情,虽然那时候他们都很小,但左鸩枫记事早,难保左楠楠也一样…
特别是这个妹妹特别爱黏着自己,嘴里总是说着要做哥哥老婆这样的孩子话。
而巧的是左鸩枫的卧室紧挨着厕所,那墙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每当一阵轻灵的脚步伴随着关门,那透过墙体渗透传来的靡靡之音总是让他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