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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看着黄小娇,昨天一场大雨,再加上遇到蝙蝠袭击,黄小娇也是一身的肮脏。
到了招待所以后,还是谷雨费劲了半天劲,把她擦的干净了一些。
去掉了浓妆,我发现这个黄小娇,长的居然是那种娇俏可人类型的,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要画个浓妆,穿的那么暴露职业化。
“两个月前,是不是有个人去找你,这个人说她的老婆被几个人强暴了。有印象么?”
谷雨试着引导她的思路。
黄小娇皱着秀气的眉毛,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哦了一声,喃喃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啊,想起来了,他是黄月村的村民。他说他媳妇被强暴了,其中有一个是C大的学生。他去C大找领导,根本没人理会他。还把他打出来了。他要举报,要教育局领导们严查C大老师跟垃圾学生。”
“结果呢?你怎么回复他的?”谷雨追问道。
黄小娇的脸上,表情也复杂起来。
现在一看到这种情况,我就知道,肯定又有事发生了。
“那个人天天来局门口坐着,很烦的。后来领导私下里找了几个人,把他‘请’走了。再后来,我听谭老三说,他们好像把人家给打死了,不过他们自己也不确定,而且一个个像是掉了魂似的。”
黄小娇见我们几个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突然“哦”了一声,解释道:“谭老三就是领导找的人。”
我愣怔了半天,突然疑惑道:“这说不通啊,那来这里的应该是你领导啊?”
黄小娇没明白我的意思,但是还是解释了一句:“呃,虽然人是领导找的,但是电话是我打的,你知道的,领导不会自己做这些事的。”
“你知道谭老三是谁么?”我追问了一句。
“不知道,反正领导给了我电话,我就打过去了,把事办了就得了。”
谷雨突然一震,抬头看着黄小娇,吃惊道:“不会是朝阳路通石巷里那次斗殴事件吧?”
黄小娇眨了眨眼,半天点头道:“谭老三说是在那里,给了那个家伙点‘教训’的。”
谷雨脸色惨白,叹道:“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因为那个案件,是我经手的。”
我们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这件事,好像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曲折了。
“我就说我怎么一直想不起来两个月前,有什么事能跟我联系到一起。我根本没见过那个男的。但是两个月前,通石巷有人报警,过路行人发现巷里有具尸体。当我们出警赶到现场后,那里面已经几乎进不去人了。”
说到这,谷雨的神情有些可怕,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脸上的肉有些抽搐。
“巷子里散发出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导致整个巷子里全都是苍蝇,密密麻麻乱糟糟的苍蝇几乎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罩在尸体上。”
她说到这里,我们几个又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了。
“后来我们找来防疫局的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把那里清理出来,发现原来尸体的地方,只剩下一堆,呃,一堆木耳。”
又是木耳,吗的,为什么总是木耳,我现在总能想起吃下去的最后一口木耳,如同嚼蜡一般的感觉,呕。
黄小娇由于没吃过饭,所以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只是恍然大悟一般,喃喃自语道:“怪不得谭老三打电话的时候,语无伦次,一会死了,一会木耳的,我当时都没弄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说到这,夏彤突然“啊”的一声,拿起相机,迅速翻到其中一张照片,仔细看了一眼,颤声道:“你说的谭老三,一定是就是司机谭师傅了。你们看。”
说完,把相机递到我们面前。
那是刚刚翻过的一张照片,谭师傅带着几个人在殴打另外一个人。
我长出了一口气,谭师傅也出现了,这表示这些人全都是围绕这个新娘子被强暴的事件而来的。
想必最开始出现的那个妇女保障协会的女人跟私企老板,也是由于某些原因牵扯进了这件事里,最后也糟了毒手。
而报社记者董永,拍下了所有的事情经过,却没报警,可能因为这件事,被牵扯进来。
我把目光转向郑炎和林岚,到现在为止,只有郑炎林岚,我和夏彤,我们四个没有直接联系,但是我们四个也收到了死亡短信。
到底是哪里又跟我们扯上关系了呢?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夏彤一直在身旁摆弄相机,我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她察觉到我看她,便把相机递了过来,低声道:“你先看看这张照片,那个被打的人,虽然照片放大了很模糊,但是我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呢?”
像一个人?
我疑惑的拿过相机,照片已经被夏彤放大了,放大倍数到了极限,所以照片有些模糊,再加上这张照片照的角度挺远,我看了半天,一时之间也没看出是谁来。
“你看出来像谁啊?”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夏彤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我看他有点像董永。”
“啥?”她这么一说,我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今天看到董永的样子。接着再次拿起相机,仔细对比了一下。
我靠,这地上躺着的被殴打的人的穿着,跟董永一模一样,脸虽然模糊,但是大致还是能看的清楚的,之所以我没认出来,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脸盲症患者,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我根本记不住长什么样。
我目瞪口呆的把放大了的照片递给谷雨她们看,因为之前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所以也没发现,现在听夏彤一说,每个人脸上都一脸的震惊。
如果这个人是董永,为什么之前见过他的这几个人,每个人都没认出来他呢?
如果被打的这个人是董永,那拍照的人是谁?
如果那所有的背影都是董永,他至少死了两次以上了。
今天跟我们一起的又是谁?
再联想到他死的样子,想起欣然这个副人格所说的当时那人掉进人工湖后的情形,以及被谭老三打死之后,警方赶到现场时的情形,我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是这个家伙把我们所有人都捏到了一起?
难道他就是被强暴的那个新娘子的老公么?
“这个人真的是董永。”突然,谷雨开口说道。
既然她说是董永了,那就应该肯定是董永。
她毕竟是警察,是搞刑侦的,对于照片的对比及影像还原之类的,她应该是很在行的,虽然现没这个条件去做比较,但是凭借经验,我想她应该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所有照片里的背影,应该都是他。但是,你们看最开始那些黄月村婚庆场面的照片,那里面明明白白拍下了新郎的脸,董永肯定不是那个新娘的老公。”
接着,谷雨又翻出一张照片,传递给我们每个人看。
果然,这张照片上,有新郎的正面照,一脸粗俗,一看就像是个夯货。
黄小娇缩在凳子上,有些发抖,颤声道:“不可能是董永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如果是董永,我今天见到他,就会认出他来啊。”
邱离突然插口道:“我也没印象了。虽然我一下子就能想到当时的情景,可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人的脸。”
邱离的声音变回正常了,看来二十分钟已经到了,他身上欣然的副人格已经消失了。
我有点头疼的看了他一眼,以后实在不想跟他再有接触,他这变来变去的,太让人心寒了。
不过他们说的话,还是让我确认了一件事,就是所有人对董永的记忆全都消失了,没人记得他就是之前不断骚扰自己的人,所以今天才会有董永一起跟着来黄月村的事情。
但是现在,董永又死了。
这家伙买通了阎王老子么?总是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