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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用石头砸!用弓箭射!不能让孙坚接近本将军!”黄祖眼看着孙坚像砍瓜切菜一样地杀戮着自己的亲兵,心头已经涌起了一股寒意。像孙坚这样势不可挡的冲过来,自己的小命还能保住吗?现在自己手底下这二三百个亲兵,能够孙坚几刀剁的啊?想到这里,黄祖的眼前竟然浮现出自己一生的种种过往。难道自己活了四十多年的小命,真的要坏在这孙坚的手里了吗?
“杀!”孙坚看到黄祖的亲兵拿出了弓箭,仍然毫无惧意的单刀上前。此时孙坚将古锭刀挥舞得烈风阵阵,冲破了黄祖亲兵的重重阻隔,直奔黄祖的面前。
当黄祖看到孙坚已经越冲越近了,并不是想要拔出武器和孙坚搏斗,而是开始不停的脱下头盔、衣甲,甚至最后连挂在腰上的钢剑也扔掉了。这黄祖脱下盔甲也不是为了耍流氓,而是他觉得自己身上的盔甲太沉了,假如自己穿着这些盔甲的话,那是绝对跑不过孙坚的。于是在黄祖脱掉了身上所有的盔甲后,再次撒腿就跑。别说,当减轻了负重之后,黄祖奔跑的速度还真是又上了一个档次,竟然一路攀山越岭,向着更高的山岭跑出去了。
“叔父!将军!侄儿来了!”就在孙坚一人杀得黄祖亲兵节节败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呼叫自己。孙坚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侄儿孙贲带着一百多名亲兵赶了过来。而黄祖手下的那些亲兵看到孙坚的后援又来了,也随之一声叫喊,向着黄祖逃跑的方向跑去。
“你们怎么来了?”孙坚吐了一口浊气,回头说道:“不是让你们在城下继续剿杀那些荆州兵吗?要不是你们刚才打岔的话,说不定我就冲破阻隔,砍了黄祖的脑袋了。”
“叔父啊!穷寇莫追啊!”孙贲喘着粗气跑到了孙坚面前,抓住孙坚的手说道:“叔父,这黄祖麾下的两万士卒,已经被咱们杀得四散奔逃。是不是一刀杀了黄祖本人,已经没太大关系了。叔父您是三军统帅,全军数万将士都还要仰仗您来统领呢。这砚山之中地形复杂,您还可不能出意外啊!”
“哈哈,笑话!”孙坚一把甩脱了孙贲的手,说道:“自从我率兵迎击袁绍、刘表两路贼军以来,一败周昕于陈国城下,二破周昕的陈国城池,三斩周昕于颍川城外,四斩周昂于阳城之内,五败黄祖于新野城郊,六败黄祖于樊城之下,七败荆州水军于汉水之上,八围刘表于襄阳城中,九败黄祖于襄阳城外。这第十仗,就是要在这砚山之中杀尽黄祖亲兵,亲手斩了黄祖的脑袋。侄儿你说,这十战十胜的功绩,怎能在最后关头收手啊?”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坚意气风发,举起古锭刀,就向山间的一块巨石上劈去。此时孙贲看到孙坚刀下石屑纷飞,一块大青石上居然被孙坚刻下了“十胜石”三个大字。孙坚刻完字后又说道:“孙贲吾侄,如今‘十胜石’的大字已经刻下了,你总不能让叔父我言而无信,被天下人嘲笑吧?”
“好吧,叔父!”孙贲这时也把气给喘匀了,就点了点头说道:“叔父大人英雄盖世、气吞山河!侄儿愿意追随叔父,一起去斩了黄祖的狗头!”
“哈哈,这才是我孙家的好儿郎!”此时孙坚举起古锭刀,高声喊道:“随我冲上砚山之巅,斩杀黄……”
可正在孙坚高声叫喊之时,孙贲等人却眼睁睁的看到,旁边的一片密林之中飞出了一支利箭,竟然一箭就插在了孙坚的胸口之上。而孙坚在中箭之后,还想把黄祖的名字给说出来,却怎么都吐不出最后一口气,最后只能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栽倒在了山石之上。而此时孙坚身前的“十胜石”字迹宛然,但孙坚已经不能完成这最后一战了。
“叔父……不!”孙贲大叫一声,想要伸手扶起孙坚。可是此时孙贲已经瞠目结舌的看到,孙坚身上中的这一箭力道极大,一支羽箭竟然已经从孙坚的前胸穿过,直达后背之外。而此时孙坚虽然还是虎目圆睁,但口中已经没有了气息,一代将星就此陨落!
“嗖!”又是一支羽箭从密林中射出。只不过现在孙坚的亲兵们已经有了防备,一个亲兵举着盾牌,就挡开了射向孙贲的箭矢。同时,另外十几个亲兵一声呐喊,就奋不顾身的杀入了密林之中,前去追杀刚才施放冷箭的人。
片刻之后,当孙贲还怀抱孙坚的尸身停留在原地的时候,那十几个冲入密林的亲兵已经拿回了一颗头颅。只听一个亲兵对孙贲说道:“大人,谋害将军的是这个人,看他的服饰是黄祖手下的某个亲兵。就……他一个人!”
“大人!咱们冲上山去,把黄祖给斩了吧!将军还没能完成他十战十胜的心愿,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另外一个亲兵说道。
“不……”孙贲摇了摇头,说道:“将军已经陨落,此事极其重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去辅佐少将军统领全军。这是一刻都不能耽误的事情!现在……你们就随我一同把将军的尸身运回去吧!”
“……是!我等听从大人命令!”所有孙坚的亲兵含泪答应,一同抬着孙坚的尸身向砚山之下走去。
亮剑二年四月,孙坚殒命于襄阳城南的砚山之中,年仅三十七岁。其后,子侄孙贲护送孙坚的尸身返回军中,并辅佐孙策统帅全军。而孙策在成为江东军统帅之后,已经不愿意像其父一样充当袁术的马前卒,就率领着程普、黄盖、韩当、朱治等部将,孙静、孙贲、孙河等族人返回江东,将孙坚安葬在曲阿城外。
而在孙策安葬了孙坚之后,就上表朝廷,请求承袭孙坚吴国公的爵位和镇南将军的军衔。朕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同意了孙策的上表。现在无论朕同意不同意,孙策已经成为了即将在扬州崛起的一方势力。既然现在孙策已经决定要单干了,那朕还不如送孙策一个顺水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