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救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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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将还在睡梦中的小小叫了起来。三人很严肃地开始祭拜,上香磕头烧纸钱一样不少。虽然小小还不知道这是干什么,但她知道跟着姐姐做就是对的。

    简单的祭拜后,徐嬷嬷就匆匆离开了。白芷让小小再去睡个回笼觉,自己将院子打扫干净,不让送饭的丫鬟发现端倪。

    午饭后,白芷又背着妹妹上后山了。春天,是挖野菜的好季节。去年的冬季她们就是靠她腌制野菜补充口粮的。

    白芷对着后山太熟悉了,哪里有什么她都知道,这样的天气枸杞嫩芽正当时。于是她就往长着枸杞的灌木丛走去。

    前面草丛中居然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发出呜咽声。走近一看,原来是只小奶狗。但它的脚明显受伤了,血肉模糊,应该是被捕兽器所伤,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挣脱的逃出来的。

    白芷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小狗的伤腿,肯定骨折了。小狗似乎并不信任她,冲着她边呜咽着边龇着牙却无能为力。

    白芷摸了摸小狗的头,轻声说道:“不要怕,我可以给你治,但条件有限,你不能怕疼啊。”

    小白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不再呜咽,安静地趴在地上。白芷找来小木棍草药给小狗敷药固定。

    背上的小小突然叫道:“姐姐。”白芷明白,妹妹想要这个可爱的小狗。于是头也没回就回答说:“姐姐明白,等下我们把小白带回家,陪小小玩。”

    一旁被称谓小白的小白狗也似乎听懂了,一脸嫌弃,不知道是嫌弃小白这个名字还是嫌弃她们要带它回家。

    而背上的妹妹还在“姐姐,姐姐”地叫。白芷回过头顺着妹妹的目光才发现灌木丛里还蜷缩这一个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出门真的需要看黄历?”白芷嘀咕着。

    她将背上的妹妹放下:“小小,你就和小白呆在一起,先不要去碰它,它受伤了,会痛的。姐姐过去看看。”

    小小懂事地点点头。安静地坐在小白的边上了。

    白芷小心翼翼地钻进灌木丛中,才发现这是个青年男子,锦衣华服,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白芷看到此人有多处伤口,但最严重的是左胸口那支箭伤,胸口全是血,脸色苍白,看来情况不好。箭的位置是心脏,看来对方是想要这个人的性命!白芷冷静地做出了判断。但作为医者,总不怎能见死不救吧!可白芷手头没止血器械,她也不敢贸然拔箭的。

    白芷还是给伤者做了个基本检查,意外发现他竟然是个镜面人!他的心脏是在右侧!这个发现让白芷放心了不少,看来他的昏迷是失血过多引起的。

    “有个手术室就好了。”白芷想到,这个伤者现在伤的不是心脏,那么最坏的后果就是伤及肺部。有手术室的话她一个人应该可以将他的箭拔出,止血缝合。

    也许上天听到了白芷的诉求,下一秒,白芷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间简陋的手术室,只有最基本的无影灯,手术床,柳叶刀,止血钳等等,没有现代手术室中的各种监测仪器,感觉就如四五十年代的手术室。考验的就是医生的临床判断和反应能力。

    白芷心头也是一紧,她可以作为主刀医生做精密的脑部微创手术,但她从来没有做过条件这样差的手术,况且对方又是镜面人!他的箭伤有可能伤及肺部大血管的。

    白芷深呼吸一下,仔细考量了一下手术风险:不伤肺部大血管,那就可以说术中没有太大的风险。若伤大血管,拔不拔箭一样有死亡风险。那么就试试吧。

    很庆幸,箭伤不是特别别深,虽然箭头有倒刺,但手术还是很顺利的。白芷将伤者所有该处理的伤口都做了处理。现在只需防止术后感染,到时间拆线即可。

    白芷又头疼,防感染好办,手术室有抗生素。但这拆线,难道留个纸条告诉他七天后来白府找她拆线?但是不这样做又能如何?教他自己拆线也是需要等他醒过来啊!哎,还是先出手术室再说吧。

    也就在白芷的一念之间,她和那个伤者就回到了灌木丛中了,此时小小和小白就在外面头枕着头已经睡着了。

    也好,小小太弱了,多晒晒太阳也可以帮助钙的吸收。自己也正好边采枸杞芽边等伤者苏醒。

    还好,没多久伤者就醒来了。他迷茫地看了一下四周,似乎又回忆起了什么,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只有两个小姑娘和一只小狗。确认安全后,他尝试着要爬出来。

    白芷听到动静就走了过来,帮忙拨开一侧的灌木:“大哥哥,你醒了?”

    伤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和一块碎银子:“小姑娘,麻烦你去帮我到孟府请人来接我。”

    白芷接过令牌和银子,内心一阵狂喜:“终于有银子了!”但她面上还是一脸平静地点点头,就背起小小要准备走。

    那人喊住了她:“小姑娘,你一个人去吧,这个孩子我帮你看着。”

    白芷一听有点不乐意了:“你是怕我去了不回来吗?那我又何必救你等你醒来?!”白芷可不想当无名英雄,自己做了好事就是要他知道。

    那人一惊,自己的伤是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小孩给治的!怎么可能?!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他忙说:“小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背着孩子来去太累了而已。”

    白芷白了他一眼,说:“我把小白留下。”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一旁的小白“嗷呜”地叫了一声,似乎也在表示不满,就是不知道是对白芷还是对那位青年伤者。

    京城孟府,是无人不知的府邸。当今皇后就是孟家女儿,当今太子是孟家外甥,当今吏部尚书是孟家当家人,当今大学士里有孟家子弟……

    当白芷背着妹妹来到孟府叩开孟府大门,家丁还以为又是哪个没落的孟家远方亲戚,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可看到小姑娘掏出的却是孟家嫡系令牌时,家丁也不敢再小看,忙不迭拿了令牌去请示当家主母。

    孟夫人看到这块令牌及牌子上那个小小的拔字,心中不禁一惊:这是太子的令牌,怎么会在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手里?

    孟夫人虽然心有疑虑,也很焦急,但面上却是淡淡的,说:“走,去看看。”

    白芷看到有贵妇人走过来,就行了一礼说道:“夫人,这个人在后山第七棵柿子树北三丈的枸杞丛下。”说完又行一礼就转头要准备离开。

    “等等,”孟夫人叫住了白芷,和蔼的问道:“小姑娘,谢谢你。该怎么称呼?”又转头对身边的嬷嬷说:“赏。”

    白芷听到这个“赏”字,心中乐开了花,原来今天是发财的日子啊!

    “回夫人,小女子叫白芷。对了,夫人,七天后让会女红的人将那位公子身上伤口处的黑线剪断抽掉就可以了。”她回答的不亢不卑,一看就应该是家教很好的大家闺秀,但看她的穿着又是半旧不新,又不像大户人家的孩子,应该是一个不做官的文人家庭的孩子吧。这是孟夫人对白芷的初步判断。

    白芷拿了赏银谢过后就离开了,留下还有些错愕的孟夫人。孟夫人也没空多想,急忙安排人去后山接太子。

    白芷拿着手中的银钱,那个开心啊!终于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米粮铺子买了五斤大米。又去肉铺割了半斤猪肉。她要吃顿饱的!也要让妹妹吃上肉!小小这个可怜的孩子,一岁了,居然没有吃过肉!连过年也没有吃上肉!

    白芷将剩下的银钱放在怀里,确认再三不会掉后,高高兴兴带着米肉野菜从后门溜回了栖霞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