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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知道自己,她哪是什么神童,只不过前世有基础,虽然古代的字与现代差异很大,古文她也学得不太好,可是,汉字的学习就是举一反三,只要记住每个字都是由几个什么偏旁,什么简单的字组成就行,古字与简化字大同小异,学过的古文还是有帮助的。
至于那些三字经、千字文、明线贤集、诸子格言等等一系列顺口溜,她前世很喜欢这些东西,拿出一篇她都会背。
怎么不叫柴老惊奇,可他不是个胡思乱想的人,也不信那些神魔鬼道的瞎说,他是习武之人,讲的就是实力,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样也砸不进他的脑袋里。
坚信雨春就是个聪明孩子里的神童。
日子过得有意思,雨春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与价值,陶家人进了监狱就没了消息,柴老不说,雨春乐得不提那些扫兴的人。
转眼到了春播的季节,天气暖洋洋的,雨春有五亩地,就要抓紧播种。
头一年没赶上种麦子,今年就只有一茬庄稼,二亩的准备种芝麻和豆子,用来打油的,三亩的就种些杂粮,都是留着自己家吃的,多种几样就不用跑镇上去买了。
永明几个都读书,也不好耽误他们,柴老就带雨春到了镇上,经过两个来月的习练,雨春的体质强壮了很多,也不竟是练的问题,还是生活的改善,营养丰富,促进了体质的增强,没了在餐馆的紧张心情,小脸蛋儿越发的明亮,虽然是练功,也比砍柴轻松多了。
柴老对雨春的训练并不严格,虽然乐意他进步快,可照顾她是个女孩子,怕她累坏身体,柴老把雨春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
以前的三春是被谷氏周氏打骂,忍饥受冻,过量的体力劳动,心情郁闷,一心求死,折磨成那个样子,落了那么一个小身板儿。
师徒到了镇上,进了卖种子的店铺,古代可没有培育的新品种,都是传统的一些粮食,比如:豇豆,大青豆、高粱、谷子,黍子、稉子、糯稻,芝麻。
这些杂粮,雨春都喜欢,就想每样种半亩来地,产量虽不高,不够吃的话,再买一些添上。
问了各种种子的价格,还真是不便宜,比杂粮店的要贵上少半沟子的,这些种子的质量比杂粮多少还是饱满了些。
种子不能糊弄,质量好一点,产量就高不少,雨春是个学农业的,对这些很重视。
下种的数量雨春学过,可是她没有实践过,和卖种子的师傅仔细询问,他说的也和雨春知道的差不多。
每样就多买一点儿,恐怕点种掌握不好,不够的话还麻烦,剩下自己吃就好,多花几个钱免得再次跑。
柴老看雨春简直就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语言的成熟,办事的干练,越瞅心里越高兴。
种子买回之后,自家没有牲口和犁,还得雇套,村里有专门帮人种地的,卖犁挣钱,雨春与河西的不熟,还是托了楚离帮忙找人。
点种这样的活雨春可不会,永明几个更不行,卖套的人家准备了点葫芦,就是把种子装在葫芦里,挂在犁的后边,葫芦有小洞,随着犁的走动,种子就漏下来,别说点的还真匀,劳动人民的智慧还真高,就是古代版的播种机。
雨春雇的是个驴套,比老牛快不少,一尺多远一垅,比种麦子快得多。
半天就种完了。
接下来雨春就塌心的练武习文。
就等着薅苗铲地,盼着小苗快快的长,想着那些芝麻豆子、黍子滑溜溜的,娇绿的青豆,白花花的豇豆,炒熟喷香的芝麻,雨春有一种成就感。
想起在陶家吃的那些糠麸子,就觉得嗓子剌的够呛,抗争出了那个陶家,一个冬天就挣出了能吃一辈子的土地,住上一辈子的新房子,人还是不能太软了。
就从陶家人进牢狱这些日子,雨春过得最舒心,没人挤兑的感觉真好。
雨春每天都到地里看一遍,关心着小苗的成长,对薅苗的日期她也掌握不好,薅早了怕赶上干旱大劲儿会死苗儿,薅晚了会伤根。
那天种地她就遇见了小丫儿,二人只说了几句话,小丫儿的后娘就把小丫儿臭骂一顿,雨春听出了她后娘的意思,怕小丫儿接触她,以后会学她反抗后娘,其实雨春也猜到了小丫儿的后娘是一定会把小丫儿卖掉的,亲娘都干这事儿,何况是后妈,而且她那个后妈也不是个厚道的。
生活在河西村,雨春也想熟悉一下儿河西的人和事,多熟悉些人,办点儿事情也不用抓瞎。
约好了小丫儿找她玩,半个月都过了,也没见到小丫儿的影子,雨春也不愿去找小丫儿,她可不想见到小丫儿的后妈,见一面,就很讨厌那个女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春才准备做饭,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雨春以为是永明几个回来了,跑步去开门,想不到外面的却是小丫儿。
背着一大筐的野菜,见门一开,小丫儿前后左右的看看,趔趄着走进大门:“雨春,插上门!”小丫儿的神色慌张,满脸的汗水,黑一道儿,白一道儿的。
雨春看小丫儿的可怜样,伸手就接她的筐:“快放下,进屋喝口水吧。”
小丫儿惶惶地摇头:“不,不,不,我得快回去。”
“你怎么回来这样晚?”雨春看她那急样,为啥还这么晚回来。
小丫急道:“我挑不够一满筐,她不给我饭吃。”雨春感叹:又是一个陶三春。
小丫儿的筐依然背着,脚在地上都站不稳,趔趄得猫着腰。
“雨春,教教我,你是怎么逃脱被卖的?”小丫儿迫急的问。
怎么逃脱被卖的?自己到现在还是个危险分子,陶家没有死心。
“那个女人要把你卖给谁?”同病相怜,雨春能不着急气愤吗?
“昨个儿她绑了我的手脚,用毛驴驮到了王永昌家里,是邹媒婆牵的线儿,王家的婆子没看上我,回来她把我打了一顿,今个夜里,我偷听了他们说话,她和我爹商量,把我卖到窑子里,卖大户当丫头只给六两,窑子给十两。”小丫儿说着眼泪刷刷的。
“你爹同意把你卖那儿去。”雨春急问。
“我爹当然乐意了,他怕死啊。”小丫儿讽刺的一笑。
雨春一震:“你爹要用这钱救命吗?”如果小丫儿的爹真的需要医药费,雨春想帮想帮小丫儿一把。
“不是的,她说我会克死我爹。”说这话,小丫儿气得直喘。
雨春奇怪,小丫儿可是三月生日,没人说三月生日不好。
“为什么?”雨春想不明白。
“那个女人前些天去算了一挂,说我今年有大孝,算命先生说我命硬克父母,说我娘去世是我克的,我爹一天都不想让我待了。”小丫儿捂着脸“呜呜呜!”哭开了。
雨春的手攥住,紧紧的攥住,凡是被卖的女儿都是命硬、克星啊,看来都是那些狠毒的父母编出来的,哪来那些算命的会算,把自己的罪孽堂而皇之的拍在算命的身上,真是吃鱼嫌腥养汉撇清,用在他们身上最恰当不过。
小丫儿非常的善良,特别的老实,长得也是不错的,只是瘦小干枯,皮肤晦涩,衣衫破烂,满身的脏,她能干净吗?
就那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破衣服,干的净是腌臜活儿,喘气的时间不给她,替换的衣服没一件,想要洗也办不到。
“他们说何时送你走?”雨春已经有了决断,便问。
小丫儿的眼泪一瞬间好像就流干了,面色灰败,俩眼已经成了桃子,挺有神的眼睛也变得呆滞,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明个一早,人牙子来。”说着,一个趔趄,轻飘的身子一抖,因为她猫着腰,咕咚就趴在了地上。
雨春吓了一跳,小丫儿背上的筐死死地压着她,两只胳膊撅在了前胸的部位,脸却触在了坚硬的石子地上,幸好两只胳膊在下边,否则这孩子的脸就毁了。
一筐菜有三四十的重量,两个胳膊又在身下,背筐的带子牢牢地套在肩头胳膊处,这种情况雨春自己是处理不了的,雨春怕小丫儿出事,急着喊柴老帮忙:“师父!快来!……”柴老正在自己的房间打坐,听到雨春的喊声,不知出了什么事,快步就到了门口。
什么都看清了。
柴老的步子速度是快得很,把小丫儿的胳膊捋出,端掉了筐子,抱起小丫儿,到了没人住有床的那间厢房,放好了小丫儿,柴老给她把脉,雨春又是一个惊喜:师父还懂医?
怪不得师父那天买了不少的药。
柴老去了他的书房,一会儿就手里捧一个纸包:“快速的熬一下,给她灌了。”
雨春刷净砂锅,吊起,在下边烧起了大火,几分钟的功夫就开了,她还是懂的熬药的,大火会溢锅的,就用小火再煮了十分钟,雨春着急,想快点儿救醒小丫儿。
雨春端着碗边走边吹,用汤匙搅和,此时的天气也不热,药很快就不烫了。
这药也就四五汤匙,喂得也很顺利,小丫儿好像会咽,雨春知道这人是没事了,如果没把握,师父一定会叫她请大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