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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的吓唬，倒是有效果，将宁泽的锐气锉了锉。
宁泽说话的声音稍微小了些：“大人，我是真不知道什么图啊计划的，那趟镖局里的货，是我和南疆国商人交换的货物，全部都是新茶，没什么问题的。”
“那这图是哪里来的，镖局的人，全部能证实，你在镖车临行前，曾经去亲自查验过，还往里面塞了些东西。”张志眼睛微眯：“这么多人的供词一样，而且被抓的时候，是措手不及，还能临时串通不成？”
宁泽脸色一白，道：“大人明鉴，我是去塞了东西，可那是塞进茶叶里面的！“
“布防图和作战图，就是从茶叶里搜出来的！”张志狠狠道：“你还是早点说吧，免得无端的受什么皮肉之苦！”
“塞进茶叶里边的东西，是用来保鲜茶叶的。”宁泽哭丧着脸，道：“我听人家说，北云国和南疆国的气温差别很大，而且路途远，天气莫测，免得中间茶叶生霉，所以放了些东西进去，这是茶叶商人都知道的事情啊！”
张志又侧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司徒森，才回头道：“茶叶商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为何要鬼鬼祟祟？”
“是因为……因为我放进去的东西，的确是保鲜的东西，可是里边也含有对人有害的物质，要是喝久了，会……会生病……”宁泽嗫嚅着，终于将话说完整了。
张志明显的不相信：“你是商人，要知道商人是以诚信为本，而且先前还有你舅舅的前车之鉴，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真的，大人，寻常的茶叶商人放进去保鲜除霉的东西，价格昂贵，而且半道还得换，我替代进去的，可以管至少三个月，而且成本低廉……”宁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大男人，急的都快哭出声来了。
“大人要是不信，完全可以现在派人去茶叶里搜，肯定能够搜出来的呀！”
一直不曾言语的司徒森，忽然身形微动，冷声道：“他们去搜了，你那些茶叶之中，除了有布防图和作战图，根本没有你说的东西。”
宁泽一下子慌张起来，双手比划着不知道往哪里放：“七贤王，不，姐夫，姐夫，那法子，还是你茶楼的伙计告诉我的，怎么可能呢？”
司徒森皱了皱眉，带着一股子嫌恶：“宁泽，本王不是你的姐夫，本王的王妃宁浅予，已经和你父亲脱离关系了，她现在之所以会回相府，不过是因为老太君的关系，而且，现在不是攀关系的时候，你还是好好的招了，免得一会场面更难看。”
宁泽原本直起来的身子，一下子瘫软，嘴里不停的额念叨着：“怎么可能呢，就是你茶楼的伙计说的。”
“你保鲜的法子是有害的，本王茶楼的伙计，从来不敢做这样阳奉阴违的事情。”司徒森冷眼一撇：“茶楼的伙计，本王也知道一些，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说了这样的法子给你？”
“是茶楼掌柜的儿子万三。”宁泽急急的道：“就是万三，他说这法子您茶楼里没有使用，但是外边很多茶叶商人都会用！”
“胡说！”司徒森的目光，像是猎食的雄鹰，锐利的看向宁泽：“茶楼掌柜根本没有儿子，而且掌柜的也不姓万，你杜撰这些，为的就是掩盖你的罪行！”
“没，没有？”宁泽惶恐道：“不可能啊，就是他！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个子高高瘦瘦，他说他是掌柜的儿子，而且，我亲眼见过掌柜的和他打招呼。”
“哼。”司徒森冷笑道：“看来你还是不死心，来人，去本王的茶楼，传掌柜的前来。”
立刻有侍卫前去请人。
宁泽依旧是跪在地上，虽然外边天气热起来了，死牢里却还是阴森的，尤其是地面的青砖，那股子冷，似乎顺着膝盖，一直蔓延进全身一般。
掌柜的还没被请来的时候，三人一言不发，尤其是司徒森，他一直看着地上的宁泽，眼神难测，若看着将死的蝼蚁。
宁泽不禁打了个哆嗦，那股子幽幽的凉意，已经带着恐慌，爬满了心间。
不一会儿，掌柜的就被侍卫带了进来。
掌柜的一进门，宁泽猛然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我认识的掌柜！”
“小人见过王爷，见过张大人。”掌柜的很懂规矩，先是行礼，而后才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道传唤小人，所谓何事？”
“赵掌柜，你来的正好。”司徒森幽幽的道：“宁泽说你有个儿子，叫万三，还教他弄了什么茶叶保鲜的方子，是真是假？”
“哎哟，王爷，您可不要吓唬小人，小人跟了您七八年，做掌柜的也有四五个年头了，家里仅有一个闺女，您也是见过的，哪来的什么儿子。”掌柜的惶恐道：“要真是有儿子，小的也算是后继有人，小人没那个福气啊！”
“不可能！”宁泽呼吸急促了起来：“怎么可能，我认识的不是这掌柜的，那个掌柜胖胖的，慈眉善目！”
“怎么，宁泽，你是觉得本王会骗你？”司徒森不悦的道：“本王的茶楼，从来只有一个掌柜的，没有第二个。”
“是啊。”掌柜的也接话道：“宁公子说见过我的儿子，且不说我没有儿子，就连您，我都从未没见过啊……”
饶是这样森冷的死牢，宁泽的身上，却一下子爬满了冷汗。
假的！那掌柜的是假的不说，万三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反应过来之后，宁泽大喊道：“有人要害我，要害我，弄了假的掌柜的，还有假儿子！”
“宁泽，你是疯了吗？”张志的手，再次狠狠落在桌上。
那桌子年久，这样一巴掌下去，支架之间开始咯吱咯吱的响着，似乎要散架一样。
那声音传到宁泽的耳朵，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一样。
“还不快招来，本官和七贤王爷，在这死牢陪着你，可不是听你编故事的！”张志不耐烦的接着道。
宁泽狠狠咽了口唾沫，道：“我要见父亲，让我见见我的父亲。”
“哦？”张志饶有兴致的往前倾身，道：“难道宁相爷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