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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远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急得发疯,可是这样的事情,光是急有什么用,以前交好的同僚,避开还来不及呢,找谁都帮不了他,包括那个贵人。
这回的事情,和之前涉嫌太子泄露科举试卷可大不一样,事关通敌卖国,搞不好,可是会株连九族的!
老太君也得到了这消息,巴巴的在门口守着,手里拿着佛珠,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作孽啊,作孽啊。
云嬷嬷出去打听了一圈消息,回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
“怎么样?”老太君一见到云嬷嬷,就赶紧问道。
云嬷嬷面色沉重,眉头紧皱着,低声道:“老太君,怕是不好。”
老太君只觉得眼前发花,抬手扶住额头,痛声道:“泽儿一向是有分寸的孩子,怎么可能做通敌卖国的事情,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被眼红他的人栽赃了!”
云嬷嬷上前扶住老太君,一边给她不断的顺着气,一边安慰道:“老太君,不要慌张,或许是弄错了也没准,毕竟泽少爷那么大的人来。”
老太君心口钝痛,只能先回房歇着。
说是歇着,这样大的事情,又怎么能安心,她拿了蒲团,去偏殿供奉的菩萨面前祈求去了。
另一边,茯苓和立夏,已经奉司徒森的命,前来宁相府照顾宁浅予。
茯苓一进门,就道:“王妃,王爷说,请您一切照旧就是,宁泽少爷虽然犯的是通敌卖国的死罪,但保证不会波及到您和老太君。”
宁浅予点点头,心中有一丝诧异。
前世,宁泽冤枉宁长远通敌卖国,害的宁府一家老小仆人惨死,现在,司徒森给宁泽的罪名,也是通敌卖国,也太巧合了些。
只是,这一招兵行险招,搞不好,整个宁府都要玩完,也不知道司徒森是用什么法子,可以保证宁府能顺利的避过去。
早晨事情刚传开,晌午不到,事情又有了新进展,就在月满楼,抓到了那个托镖的南疆国商人。
抓人,是司徒森亲自带人前去的,不少的人都站出来看热闹。
南鸣站在三楼,远远的望着这一幕,见到被抓的人,眉头微挑,带着一丝诧异。
南鸣身边的随侍和达也狐疑道:“主子,被抓的是丝绸商人金恒,他怎么会是细作!”
南鸣的视线,从金恒的身上,逐渐转移到司徒森的身上,嘴角微挑:“金恒是不是南疆国的细作,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怕司徒森也是明明白白,先看看司徒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金恒被抓住后,司徒森幽幽的抬头,准确无误的和南鸣的视线对上。
一个温润无害,带着淡淡的微笑,一个森冷宛若周身都散发着寒意一般。
四目相对,倒是南鸣先笑出来了:“七贤王这是在做什么?”
“本国公务,你一个他国的香料商人,没有资格过问。”司徒森深深看了眼南鸣,道:“你也是南疆国的人,和这丝绸商人一同住在月满楼,他是细作,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吗?”
南鸣一袭白衣胜雪,半倚在栏杆上,姿态娴雅淡然,端的是轻松无比:“我不过是香料商人,万万不敢干细作这样危险的事情,若是七贤王不相信,大可以前来搜查。”
司徒森没有理会他,转头将人带走了。
和达低声道:“主子,金恒根本不是细作,他们这是诬陷!”
“就算你我知道是诬陷又能怎么样?”南鸣收回笑容,睨着楼下出门的一行人,道:“难道将真正的细作给他们送过去,换回金恒,虽然不知道司徒森的目的,只能算是金恒倒霉,你不要参与这件事,全力去寻找小公主就是。”
说起小公主,南鸣话里带着一股子担忧:“按照二哥给我的飞鸽传书,她应该是早就到了锦都,怎么可能找不到人呢!”
和达知道主子的担忧,赶紧退出去,接着着人寻找小公主。
另一边,司徒森将金恒带回刑部,刑部侍郎亲自问审,司徒森监督。
金恒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一脸惶然,不停的喊着冤枉。
刑部侍郎张志看了眼司徒森,得了示意,才转头审问金恒。
但是无论怎么审理,金恒的话,找不出任何纰漏,而且他找宁泽托运的那批货,是今年新吐的蚕丝,也没查到异常,只能将人放了。
现在,事情的矛头,全部指向宁泽,是他夹带着东西,想偷偷的运出去,交给南疆国的人,而金恒,不过是宁泽用来打掩护的幌子罢了。
宁泽被关在大牢,已经被审了一波,他对此就是保持着一概不知,甚至还带着一股无所谓的轻松态度,或许是因为之前科举泄题一事,他安然无恙的出了大牢,所以想着这回,也有人会力保的缘故。
显然,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牢门发出咯吱的声音,宁泽欣喜的看过去,见到开门的守卫,大喜道:“是不是可以被放出了?”
“放出去?”守卫讽刺的冷哼一声:“你小子通敌卖国,那可是死罪,谁敢放了你?”
宁泽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你现在开门干什么?”
“二次审问。”守卫满是不赖烦,不想和他废话,伸手将他推的一个趔趄。
自打经过之前的牢狱之灾后,宁泽一直装的很好,可面子装的再像,骨子里还是之前的那个他,被守卫推了一下后,宁泽转头,狠狠的的瞪了眼守卫,道:“你给小爷等着,等我被接出去,就是你的死期。”
“嘁。”守卫尽是不屑,再次狠狠推了把宁泽:“你活着走出去再说吧,走。”
宁泽被带走的方向,并不是之前受审的地方,而是死牢。
死牢比寻常牢房更加阴暗,想来是不见天日的缘故,里面还散发着一股子臭味,外边摆着一溜刑具,各式各样的都有。
宁泽打边上走过,都觉得那些刑具上带着一股子冷意。
“怕了吧。”抓着他的守卫冷哼道:“一会儿,你要是不老实,这些东西,你都得尝上一遍。”
宁泽这下没有之前那样嚣张,打了个冷噤,望向前边的二人。
“大胆逆贼,还不跪下!”张志的手,重重落在面前简陋的桌上,道:“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宁泽将脖子一昂:“我可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还很硬气,在你镖局的镖里,搜到的那些布防和作战计划,到底是哪里来的!”张志知道司徒森即将拿回兵权虎符,审讯也卖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