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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再回去,又是左摇右晃的步伐,落座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碗。
“不行了,我喝不了了,你们接着喝吧。”宁浅予迷离的神色,看着地上的碎片,连口齿都开始不清晰。
宁清妍又给她满上一杯,道:“反正明儿也没事,哪能扫兴。”
“是啊,浅予妹妹,我也敬你一杯,多谢你将我从王家救出来。”宁凯的伤势,有好药供着,半月过去,已经好了不少。
哼,为了给她下套,真是下血本,宁凯这身体,哪能随便饮酒,还不是为了叫她放下戒心?
“举手之劳。”宁浅予装作不知道,依旧是醉意朦胧,举起酒杯:“你也是宁家人,我自然要照顾你的。”
宁凯陪着笑脸,眼中却有狠毒一闪而过。
酒刚入口,宁浅予的舌尖,明显感觉酒味,和刚才的不一样了。
多了几分苦涩,虽然被葡萄的香甜掩住,但还是能尝到。
若是搁在白酒里面,一下就尝出来了,难怪今日要喝珍贵的葡萄酒。
酒杯在嘴边,正好掩住她嘲讽的笑容。
等第二壶酒下肚,大家都有些微醺,唯独宁浅予,去往繁花县的几年,都没碰过酒,酒量最差,这会已经醉意明显,开始认不清人了。
“哎呀,三妹妹,你别老晃悠。”宁浅予盯着一动不动的宁清妍,眼睛都成了难看的斗鸡眼:“再晃悠,我都要吐了。”
“是我不好。”宁清妍态度很好,试探着道:“大姐,再喝点?”
“不喝了,浑身发热,难受。”宁浅予嘟囔着,又大叫一声:“立春,立春我要喝水,快扶我回去。”
“大姐。”宁清妍的笑容,逐渐消失,阴冷一点点爬上脸颊:“立春有事,我来给你喂水喝吧。”
“好。”宁浅予没精打采的,眼皮已然开始打架。
宁清妍倒了一杯水,给她放在跟前,低声道:“大姐姐,你喝多了,今儿,就歇在倩香园吧。”
“好。”宁浅予揪住宁清妍的衣袖的:“那,你也陪我。”
醉汉的力气,可真大!
几番挣脱,宁清妍都没能将宁浅予的手拨开,只得哄道:“好,我陪你去。”
宁以菲早就在一壶酒喝完就回房了。
宁清妍搀扶着,站都站不稳的宁浅予,走向倩香园的厢房。
宁以月在身后,看着她们离开,冷声朝着宁凯道:“只有她没服解药,今后能否留在锦都,一切看你的了。”
“嗯。”宁凯郑重其事的点头,声音却透露着异常的兴奋:“我会好好伺候她的!”
宁霞还是有些担忧:“会不会出意外啊,毕竟我们将冯婆子和立春支开了。”
“没事,天亮的时候,整个府中都会看一出好戏,你今儿也别回去了,清妍也是,都宿在倩香园,以免惹人怀疑。”宁以月叮嘱一番,朝宁浅予所在的厢房方向,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笑颜。
你就乖乖的滚出宁相府,让出嫡长女的位置吧!
厢房那边,宁浅予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宁清妍身上,几乎是被一路半背回来的。
真是沉!死猪一样!
宁清妍揉着酸痛的肩膀和胳膊,将酩酊大醉的她,望屋里一推,就准备离开。
哪知宁浅予刚进屋,就捂着眼睛道:“亮,哎呀,太亮了,立春,给我把烛火灭了,晃得我眼疼。”
“这是烛火而已,哪里很亮。”宁清妍四下看了一番,道。
“你竟敢不听我的话!”宁浅予晃悠着走近,猛地将宁清妍推了个趔趄,纤手指着她:“立春,我要告诉祖母,你不听我使唤!”
“好,我去。”宁清妍看她醉态明显,连人都认不清,无奈之下,只好去吹灭了烛台。
正好,等会黑漆漆的,你看不见人,更好办事!
屋里在烛火熄灭的一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外边走廊上,挂着的两个灯笼,随着外边的风,来回晃荡。
但是透过窗棂上的纸,能进到屋里的光,实在是有限,只能勉强看到个人影罢了。连模样都看不见。
“立春。”宁浅予哑着嗓子,冷不丁,又开口了:“我要喝水。”
“真是烦人!”宁清妍被吓了一大跳,骂了一句,摸黑摸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不耐烦的递给宁浅予。
眼神却焦急的看向门口,这死宁凯,怎么还不来,她倒是成丫鬟了,被宁浅予呼来喝去,一会端茶一会递水的!
黑暗中,她只听见咕噜咕噜下喉的水声,并没有看见,宁浅予眸中的亮色,一闪而过。
“喝完了,还要。”宁浅予将杯子往桌上一摔,道。
宁清妍简直想那把刀,直接将这讨厌的人杀了,真是麻烦!
但为了后面的大计,她必须得忍。
这次,宁浅予接过杯子,并没有喝,而是反手一推,将杯子推回宁清妍手里:“立春,你也喝。”
“小姐,我不喝,你赶紧喝了睡觉吧。”宁清妍努力隐忍着。
“不!你要是不喝,我就告诉祖母……”宁浅予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宁清妍极度烦躁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真乖。”宁浅予的声音,似乎没有刚才那般沙哑了。
管她呢,宁清妍撇了撇嘴,朝门口挪过去。
但!
还没走出两步,她就觉得头晕眼花,一片黑暗的屋子里,竟然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星星,还在疑惑,就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宁凯受伤,小解有些困难,等他去宁以月说的厢房的时候,里面一片寂静,隐约的能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这么黑?”宁凯推开门后,掏出火折子,准备点上烛火。
随即一想,要是宁浅予半夜醒来,他点了烛火,岂不是暴露身份,就算是跑的比宁浅予的瘸腿快,也无济于事。
再说,对着宁浅予干干巴巴的样子,他可下不去手,黑暗里,还可以将床榻上的人,幻想成绝美的宁以月。
一边想着,一边借着微光,摸向床榻,拉下帷帐,将仅有的微光,彻底隔绝在外。
宁浅予将宁清妍放倒之后,则是悄无声息回到紫芳园。
还好她们为了设计她,将倩香园的守卫撤走,外边连个守夜的人都没留,不然她才不能轻易脱身。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夜半还不回来,冯婆子早就担心的不知怎么是好,可偏偏宁浅予早就有吩咐,不让她和立春去。
立春闻到了一阵酒味,赶紧端了醒酒茶上来:“怎么喝这么多?”
宁浅予则是摆摆手:“拿走吧,赶紧洗洗睡觉,明早还有好戏看。”
为了麻痹折腾宁清妍,她来回喝了很多茶水,现在走路,都能听到肚子里,有晃荡的水声,哪里还喝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