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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味自地上挣扎起来,见到与平日里穿着不同的李长渊,一身黑色盔甲,霜色凛凛的眉目在铁甲的映衬下,不显得秀气,反而越发坚毅……
他便明白,自己今日恐怕要不得好死了。
不料李长渊看了他一眼,却淡淡道:“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是。”
靖人回道。
他复又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不如把你猜到的说说。”
靖人犹豫了一瞬,方才斟酌道:“谢弈,属下猜测他是谢家二公子的人。”
“的确不错。”
李长渊看着月味,慢慢道:“姜芥姜芥……又名月味,能起了这样名字的,应该就是谢弈的人无疑。”
“属下现在就杀了他!”
靖人持剑朝月味走过去。
“慢着。”李长渊出声阻止,“暂时不必杀他。”
指节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两下,又道:“留着他,还有些用。”
靖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依照李长渊的吩咐,留下了月味的性命。
待到侍卫将人重新压下去后,靖人便问道:“殿下为何还要留此人一命,他几次三番暗算于您,身手了得,若是此刻不杀了,日后难免再有威胁。”
李长渊摇摇头,“把他放了。”
“殿下……”
靖人吃惊起来然而话还没出口,李长渊便已大步离去了。
最后他只好依照吩咐,又将月味放了回去。
雪山上的路渐渐变得难走,姜芥缩着身子躺在囚车上还好,只是可怜了那两个推着囚车的人……
要不是怕她跑了,士兵俩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拖下来赶着走。
大约又过了半日的时候,二人才赶到半山腰上,坐下来烤烤火,姜芥看着他们又生了柴堆,其中手上的冻伤也没好。
“喂喂……”
姜芥突然对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不宜烤火。
这次囚车比上次离得近些,两个士兵总算是看清了她的意思,便打着手势叫她安分些,不要老想着逃跑!
“不是逃跑……”姜芥提醒道:“是你们这手上的冻伤不能烤火,不然会恶化的。”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还想上前说些什么,忽然从树顶掉下一大堆雪块,压得两个人一激灵……
“是谁!”
他们用汉语喊道。
一道鬼魅般的身形便从树顶冲了下来,寒光一闪,转瞬之间将两个士兵解决了。
人影随即落下来,姜芥在看清他的脸后,是南齐的汉人。
“你是哪一方的人?”
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按照她的推算,李长渊不该这么快派人来才对。
月味从地上的尸体拔出长剑,慢慢走向囚车,一刀砍断了木门上的锁链。
“是二公子让我来救你的。”
“二公子?”
姜芥想到了谢弈……真的是他?
月味站在求车前,道:“先跟我走。”
南齐京城,雪色扑满城墙,偶有风烟自极远处吹来,寒冷拂面。
通往城门的路上,一辆华贵的马车正在路上慢慢走着,偶尔有几声细碎的低语声传出来,飘散在茫茫的雪地里。
“小姐,世子殿下出发至今,您也不曾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