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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该死!”
他立即撕下内衬的绸衣,一圈圈替她缠好伤口。
这女人也真是够可以,都被火烫成这样了,还能像没事儿似的一声不吭,连疼都不知道喊一声。
女扮男装都扮出魔怔来了,真把自己当个男人!
周围浓烟弥漫,一刻也停留不得。
为了防止外头的人心生疑惑,李长渊只能先把姜芥放在背上,一步步背着她走出去。
快到门口时,才有人出来迎接。
“世子殿下!”
“二叔……”
靖人带着玉白前围了上去。
“姜芥!”玉白前叫了一声,“二叔,你真把他从火场里背出来了?!”
他心中十分惊诧,没想到李长渊竟然对姜芥如此看重……
“靖人。”
李长渊没有多说,只对靖人吩咐道:“去叫大夫来,骑快马!”
靖人匆匆跑下去了。
玉白前站在一旁,看到姜芥发红的脸色知道便是什么缘故了,道:“二叔,他这应该是给冻的……”
李长渊看他,目光森冷,“这事是你起的头,交代清楚。”
玉白前只得将赌场里的事情讲了一遍,包括姜芥被人用雪水灌了一遭,险些没冻死也说了一遍。
“……还是姜小郎身子好,要是我早冻死了,那还能又打又逃的……”
他讪讪的笑。
李长渊听过之后,便知道姜芥浑身冰冷是怎么一回事了。
怪不得……他心中隐隐有些自责。
玉白前还想上前看看姜芥情况如何,李长渊已经拿过一件斗篷将姜芥裹好,抱着她上了马。
“靖人回来了,叫他立即送你回京城。”
他毫不留情地下了驱逐令。
“别……别啊……”
“别啊二叔……”
玉白前跟在他马后跑了几步,心内哀哀欲死。
这下惨了……
街上的百姓仍在看热闹,赌场大火烧了一夜,州府几乎出动了所有官差才将大火勉强扑灭。
然而李长渊带去的人自从救出姜芥和玉白前后,便一下也不肯帮忙。
一夜之后,整座茶楼烧得只剩一堆灰烬,连带着大半条街都被烧光了。
第二日,靖人在屋内汇报茶楼大火的后续情况。
“世子殿下,越州州府递了话来,特地让属下来汇报赌场失火一事……还有,至于郡王殿下被劫持一事,他想亲自登门向您和郡王殿下谢罪。”
李长渊头也没抬,知道:“这事你去和玉白前讲,不必来告诉我。”
“是。”
靖人回道。
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伤亡人数和火灾情况报了一遍,“……赌场失火一事共计死伤二十八人,都是赌场里的人,周围百姓除了财务房屋外,无一损伤。”
“嗯。”
李长渊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世子殿下……”靖人欲言又止,“这次赌场失火一事恐怕闹得大了。”
他眉头紧锁,似乎从哪里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李长渊没有丝毫意外,一双狭长的眼眸平静地看着桌上的情报。
“讲。”
他只说了一个字。
靖人道:“据属下所知,越州这座赌坊背后……似乎是陛下身边的人,而且,他们一直与京城有密切来往。”
他的话里颇含了几分担忧。
虽说他早已知道的能开赌坊的人身份不简单,但没想到会涉及到陛下……
南齐朝是明令禁赌的,然而约束得了平民百姓,却约束不了那些豪绅大官,就喜欢在赌场上摸两把。
所以这钱好赚,只是苦于没有路子而已。
但如果这赌坊是陛下身边的人所办,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若是这赌坊一家烧了也就罢了,但赌场周围整条街的房屋都被烧光了,便使得这件事越发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