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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渊抬脚越过姜芥，没有多余的废话，“谁带的头？”
看来他对于有人敢查自己也很生气，而且这把柄还被谢弈抓去了。
地上没人敢答话。
慕清瑶披着雪白的狐裘站在李长渊身侧，安静得犹如一抹剪影。她正站在姜芥跟前，对比她来，这几天被关在地牢里的姜芥实在显得有些狼狈。
忽然，美丽的少女扫了姜芥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好在哥哥想到了一个这么绝妙的办法，既能转移陛下的视线，将杀手的事情缓一缓，又能借此除掉这个狱吏。
“是……是姜芥！”
郭永昌出声了。
季沅忍不住暗暗咬牙，这个郭永昌真是不讲情分，这么大一口黑锅就甩给姜芥一人！大伙一起背，说不定还能减免责罚……
让姜芥一个人背，世子殿下还指不定怎么对付她！
李长渊坐在正前方，神色不复之前的慵散，而是严肃冷漠。
“是我提议郭大人去查的……”
姜芥轻声承认，声音比起之前面对时靖人弱了些。
显然她对上李长渊要吃力得多。
“你小子还真敢说！”
靖人这次终于没能忍住，还是一脚朝姜芥踹了过去。
姜芥没有防备，脑门重重磕在地上，一阵头晕目眩，肩头也更痛了。
她艰难地抬起头，正对上李长渊不悦的眼眸。
他看着姜芥，声音虽轻，却透着丝丝寒意，“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必再查这件案子？”
姜芥深吸一口气，“说过。”
“是我说的不够明白？”
李长渊又问。
他一声问，又让整座大理寺冷了三分。
所有人都替姜芥捏了一把汗。
“您说的很明白。”
姜芥爬起来，重新跪好，脊背挺得直直的，“可我也说过，想寻求一个公道，希望世子殿下给我这个机会。”
季沅吓得心跳都快停了！姜介这傻小子，怎么敢对世子殿下这样说话！
她以为世子是郭永昌么！
认错就是了！
李长渊定定地盯着她，“我若是不给呢？”
前堂里一片寂静，季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也不会放弃。”
姜芥清亮的声音响起。
大理寺一众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小姜这是疯了！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而是继续道：“清者自清，世子既然没有做这样的事，又何必怕再查下去，还是说，您真的是为了……”
“大胆！”靖人大喝一声。
姜芥眉头一跳，停了下来。
“很好。”李长渊突然向后倾着身子，悠然靠在软榻上，半晌道：“我给你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
姜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李长渊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心里这份公道到底有多坚定。”
什么求公道……跟他说这些子虚乌有东西，真是可笑，他只要轻轻抬手就能碾死她这个狱吏，就连收尸的机会也没有。
“拖下去，打到她改口为止。”
他淡淡开口，声音凉薄。
姜芥赫然睁大双眼，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世子殿下……”
季沅忍不住开口替姜芥求情，却被靖人狠狠地瞪了回去，不敢再多说一句。
“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拖下去！”
几个侍卫拖走了姜芥，一直拖到正中央的石板路上。
“跪下！”
沉重的木棍打在她的腿弯处。
姜芥摔倒又爬起，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打！”
一声闷响从她背上锤下来，十几个侍卫毫不留情地抡起木棍。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姜芥双手撑地，狠狠地咬着牙，她绝不会改口！
整座空荡荡的场地上只能听见闷闷的响声。
跪在一旁围观的人都很吃惊，没听见姜芥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