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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芥识相地退到一旁，为慕清瑶让了地方。
慕清瑶不动声色地扫了姜芥一眼，又看到了桌上大理寺的公文，心道世子殿下果然很看重这个小狱吏……
连公文都许他坐在一起批阅。
看到名义上的未婚妻来了，李长渊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多瞧了一眼靖人。
“见过世子殿下。”
慕清瑶倾身行礼。
靖人随即上去禀报道：“世子殿下，慕小姐来替慕大公子销案。”
就是上次慕自成打死人的案子。
李长渊点头，“你先下去。”
姜芥便低着头，也跟着靖人一块儿下去了，免得打搅人家小两口。
李长渊的目光顺着姜芥离去的背影缥缈了一瞬，才回过神对慕清瑶道：“坐。”
“谢过世子殿下。”
慕清瑶在他身前坐下，低头看到桌上还有一局未下完的棋盘，便笑道：“世子执的是白子？”
她看出来白子快要赢了。
两方对弈的人水平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碾压的那一方自然就是李长渊了。
李长渊淡淡应了一声。
慕清瑶伸出皓腕如霜的手，扫下了棋盘上的棋子，道：“怪不得方才那个小郎君说败了世子的雅兴……”
她在暗讽姜芥的棋艺差。
“她下得的确不好。”李长渊接了一句。
可他听到别人这么说，却是很不爽。
“清瑶陪世子殿下对弈一局如何？”慕清瑶道：“上次哥哥的事情，我还未曾谢过世子呢……”
李长渊没有拒绝，面色始终蒙着一层月色般，捉摸不透。
两个人在棋盘上摆起了新的棋局。
姜芥从李长渊那儿出来后，便去了一趟地牢。
谢弈还被李长渊关在地牢里。
这几日里她没少往地牢里跑，不过没敢叫李长渊知道，毕竟这两家有仇，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暗暗关照谢弈。
李长渊那厮估计得把她拖去活埋了。
姜芥正打算进去，却在地牢门口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只见身着青衣斗篷的丫鬟拿出一张令牌，给门口的狱吏看，“我来见谢公子。”
狱吏开了门放她进去，毫无阻碍。
是她……
姜芥认得这个青衣丫鬟，名叫知雪，是慕清瑶的人。
不过她来大理寺的地牢做什么？还隐隐约约从她口中听到了谢弈的名字。
姜芥走下台阶，守在牢门口的狱吏见她来了，忙道：“姜介……你小子是来换岗么？正好我……”
他话还没说完，姜芥便打断了他，“嘘……”
示意他噤声。
“刚刚那个过去的小丫鬟，拿的是谁的令牌？”姜芥问他。
那狱吏回道：“还能是谁的，当然是世子殿下的令牌，除了世子的令牌以为，谁还能见到谢家二公子……”
那个丫鬟果然是要见谢弈，姜芥从他口中套到了话。
不过慕清瑶本就是李长渊的未婚妻，有他的令牌也正常……
“哥们。”
她又拍了拍那个狱吏的肩膀，道：“你替我在这儿看着，我先进去看看，一会儿就过来换岗。”
“行。”
狱吏摆了摆手，答应了。
姜芥走进去，停在牢门的转角处，瞧见知雪正站在谢弈的牢房门口，小巧的嘴唇一张一合……
就是听不见声儿。
又靠得近些，这才听见了。
“谢公子，这是我家小姐让我交还给您的令牌。”
知雪双手递过一块令牌，好像就是上次去提慕自成时拿出来的令牌。
谢弈不知说了些什么，最终没有收回令牌。
丫鬟便又将令牌收了回去，还一脸的感动。
“……我家小姐说了，慕家既然承了谢公子的恩，来日必定涌泉相报……如今时机特殊，若有他日……”
“谢公子，可明白我家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