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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大理寺上下都是渤海王府的人,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太容易不过。
“回世子殿下。”
姜芥如实说道:“昨日……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慕小姐,还请世子恕罪。”
李长渊轻轻松开她,走到一旁,“行了,瞧你那满脸委屈的模样。”
“那囚车里的犯人是慕自成,我起先没有告诉你……”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做的不错,若是真让人拿着谢家的令牌接走了犯人,我才要唯你是问。”
姜芥低着头,默默无言。
反正怎么说都是他有理,他不怪罪自己已是极好了。
一抹温然的触感忽而贴上脸颊,姜芥懵然地抬起头,只见李长渊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只炭火烤过的橘子,贴在了她脸颊上的红肿处。
姜芥受宠若惊地接过橘子,“谢……谢世子殿下。”
碰到他修长温暖的手指,她心里一阵怪怪的。
李长渊懒懒地坐下,道:“听说你昨日不仅打了人,还占了人家的便宜,算起来……也不亏。”
这是怪她的意思么?姜芥有些忐忑,“世子您的意思是……”
“橘子赏你了。”
李长渊手持书卷,淡淡道:“下去罢。”
姜芥便揣好橘子,拎着铜盆出去了。
反正这位的心思她也摸不透。
李长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慢慢将脚搁在了书案上。
大理寺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姜芥每日擦完地,便是守着李长渊打瞌睡,除了偶尔被他捉弄两下,可以说是相安无事。
“小狱吏,你过来。”
李长渊在书案后喊她。
姜芥拎着抹布站过去,问道:“世子殿下有何吩咐?”
“这些。”李长渊丢过一大沓折子,道:“还有这些……都拿下去烧了。”
姜芥上前揽过折子,抱在怀里,将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折子捡起来瞧了瞧,发现都是没有看过的折本。
她忍不住问道:“这些……都要烧掉?”
李长渊看着她,“阿猫阿狗,鸡毛蒜皮的事全都报上来,大理寺是太闲了么?”
“可……”姜芥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小心翼翼道:“大理寺原本就是处理这些事情的地方……”
李长渊笑道:“你倒是门清。”
怕他不满,姜芥忙道:“其实您也可以交给底下的主簿去看,不用全都看的。”
“原来如此。”
李长渊沉吟一声,指着那些原本要丢掉的折本道:“交给你了。”
“哈?”
姜芥抱着一大堆折本的身子歪了一下。
李长渊打了个哈欠,吩咐道:“给你两个时辰,看完了丢回去。”
说完闭上了眼。
姜芥无声蹲回地上,默默看起了折本。
他这位富贵闲人还真是心够大的,什么事儿都能随手甩给手下。
过了晌午时分,姜芥饭都没能吃上一口才将所有折本都看完,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李长渊不知什么时候从软垫上醒过来,俯身凑到了姜芥的脑袋边上,看过她处理折本后,眼神中露出赞许的神色。
“不错。”
他拿手揉了揉姜芥的脑袋。
姜芥被他揉得一激灵,站起来道:“世子殿下,看完了……都在这里。”
李长渊收回手,随之站起,唤道:“靖人。”
门外走进来几个侍卫,为他披上了外出的大氅,候在一旁。
“随我出去一趟。”李长渊示意姜芥过来。
“是。”
姜芥手里拿着抹布和铜盆跟了上去。
还没走两步,李长渊忽然停住了脚步,扫了一眼她怀里的麻布,嫌弃道:“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这身不够干净么?
姜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可这位小祖宗都发话了,她也不敢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