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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田不易的白嫖打算,张然并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将之当成一回事,反正自己也就是想靠着炼丹来熟悉一下炼丹术,免得太久不动手,导致水平被拉低。
而有关炼丹的事,张然前期也确实碰上了不少麻烦:
两界之间,灵药种类几乎完全不一致,张然以往所学的药材常识基本都废了,如果他只是个循规蹈矩的古板丹师,这时候就得抓瞎了!
但张然是个古板丹师吗?
明显不是!
他就经常教导自己的徒弟们有关辩识新药的理论,让他们不能被固定的药材种类给限定住,一个合格的丹师,必须学会开发新的药材。
于是乎,在没有询问田不易这个现成丹师的情况下,张然开始了神农氏未竟的事业--尝百草!
仗着长生不老药保命的底气,加之天生异能的体内感知能力,张然一点点熟悉了诛仙世界的灵药药性,迅速重建了新的药材药性体系,并以此延伸推演出了几个崭新的丹方。
丹方一成,张然便开始实践操作,凭他深厚的丹药知识基础,几乎都是一次成丹,比之当初炼制长生不老药时的艰难验证,这无疑轻松太多了!
……
张然的炼丹之地在黑节竹林附近,这是田不易专门为他挑的清静之所,平常也不会有人打扰。
古灵精怪的少女蹑手蹑脚地想要靠近专心炼丹的张然,却忽然被暗中观察的少年拦住了。
“师姐,你要干嘛?”
张小凡不解地问。
“小凡,嘘……”
田灵儿连忙嘘了一声,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向张小凡附耳轻声道:
“你想不想偷师,学一下炼丹术?”
“啊?!偷……偷师!”
张小凡一听这两个字就心头犯怵,普智教他《大梵般若》所导致的麻烦事可刚解决不久,这会儿若是再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恐怕……
“师姐,算了吧!”
张小凡犹豫道:
“师父都说了,让我们不要打扰他的朋友……”
“切!”
田灵儿不屑道:
“爹这个吝啬鬼,宁愿把所有灵药免费给这个人用,也不肯给我一粒大黄丹,现在这个人用我们家的灵药炼丹,我偷看一会儿算什么?”
“可这……”
张小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田灵儿的话,虽然总觉得这逻辑怪怪的,但他终究嘴笨,加之他一向对师姐抱有特别的情愫。
于是憋了半天,只好劝了劝田灵儿,并自告奋勇地表示自己先去探探对方的底,如果人家同意了,到时再带着她一起来光明正大地学。
如此那般,总算是让气鼓鼓的田灵儿幽怨地离开了……
“吁……”
终于送走了想偷师的田灵儿,张小凡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等着张然把手上正在炼的这炉丹炼完之后,这才默默地走了过去。
张然正在取丹,田不易送他的这口丹炉还算是不错,虽然用起来手感比不上当初祖师爷传下来的那口宝贝鼎炉,但让张然比较满意的是,这炉子也能自行成丹,不需要手动搓丸子。
“前辈,我……”
张然转头看去,就见张小凡扭扭捏捏地走近前来,看样子好像有什么话想给他说。
“怎么了?”
张然笑道。
张小凡红着脸,说的却不是刚才答应田灵儿要问的学习炼丹之事,他吞吞吐吐道:
“您之前告诉我的,讨师姐欢心的法子,我已经用过了……”
“效果怎么样?”
张然想了想,要是张小凡真的和田灵儿凑成一对,那碧瑶应该也就能摆脱悲惨的命运,陆雪琪也能专心修炼而不会因为张小凡分了心……
嘶!
这么一想,好像张小凡宛然一个天煞孤星,跟他走的近的人,命运都不怎么好。
“效果……我也不知道。”
张小凡迟疑道:
“我听您的,天天故意和师姐呆在一起,偶尔提出带她去景色不错的地方玩,再装作不经意间说一些【师姐真漂亮】、【我好想天天都和师姐在一起】之类的暗示型句子。”
“这几天下来,似乎师姐确实对我的态度有所变化,和我说话总会偷偷打量我,脸也时不时地微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
张然轻咳两声,心头却默默道:
老田对不起,我这应该算是在撺掇你徒弟和女儿早恋了……
“嗯,有悟性!”
张然不吝夸奖,顺手把刚炼出的几瓶丹药递给他:
“这些丹药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试验品,按照理论推演,应该具有不错的美容养颜效果,拿去送给女孩子讨她们的欢心,是很不错的用法……咳,你懂我的意思吧?”
张小凡连忙点头,好好地收起这些宝贝丹药……
“对了,前辈。”
张小凡收好丹药之后,又疑惑道:
“您说您知道屠杀草庙村的凶手是谁,可您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位前辈当时也在场?
面对张小凡的疑惑,张然一笑,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因为我偶然碰见了凶手,而且凶手之一已经死了。”
张小凡一愣,已经死了?凶手……之一?
“有两个凶手?!”
张小凡大惊。
张然点点头,叹道:
“小凡,那个已经死去的凶手就是传你《大梵般若》的普智!”
恍若一道雷霆劈在张小凡头上,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可能……”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怎么会是杀害乡亲们的凶手……
“的确是他,他之所以屠杀草庙村,正是想要你无依无靠,从而成功拜入青云门,他欺骗了你……”
张小凡的双目陡然泛起红来,一股煞气趁虚而入,开始影响他的心智……
张然眼疾手快,当即从他衣服里抖出一颗泛着诡异红光的珠子来,珠子一掉,煞气失去来源,张小凡慢慢恢复正常情绪,他有些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珠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戴久了,容易被它影响心智,不知不觉间坠入魔道!”
张然犹豫了一下,也没敢拿这玩意儿。
张小凡闻言大怒,但不再是刚才那种明显不对劲的状态,而是单纯的愤怒:
“好个该死的老和尚!杀我乡亲,又骗我帮他保守秘密,还送我这邪物来害我,此生我必报仇!”
这一下,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凶手是普智的说法,毕竟一般人想不出这种连环相套的害人毒计!
但张然却摇头道:
“那你也报不了仇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死在天音寺了!”
“死了?!”
张小凡一愣,刚得知凶手是谁,还没想好该怎么报仇,结果仇人早死了……
开什么玩笑!
“他真死了。”
张然叹道:
“等你以后修为有成,自可去天音寺一探究竟。”
张小凡极其痛苦地蹲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泣着,这一连串打击,实在是让他难以承受。
但也不是信念崩塌那种完全不可以承受的痛苦,有了前些天晚上张然给他提前所说的有关凶手之事,还有已经泄密后的如释重负,再加上师父师娘对他的关爱,最后还有田灵儿对他的态度变化……
这一切共同组成了张小凡新的心理防线,让他远比原著中坚强得多,即便普智是凶手,张小凡也只是觉得愤怒,以及强烈的复仇感。
“不过直接凶手虽然死了,但间接凶手却还好端端地活在世上,放心,只要你努力修炼,加上历练时的机缘,三年后还是有机会报仇的。”
张然安慰他道,想了想,又神神秘秘道:
“间接凶手虽然没有杀村民,但他那不纯的目的也间接导致了悲剧的产生,你杀他,也有足够的理由!”
“而且我告诉你,那人现在就在青云门中……”
把苍松也作为张小凡的仇人之一,完全不过分,而且既然普智已死,就算张小凡打到天音寺去也还是报不了仇,而以普智一人牵怒整个天音寺,实在不是张小凡能做得出来的选择。
那么,间接导致草庙村惨案的苍松成为张小凡的第一仇人,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出于各方面原因考虑,张然最终只是告诉张小凡“敌在青云门!”,并未直言仇人就是苍松道人。
但这对于一个想报仇的遗孤而言,已经足够做为激励了!
……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张小凡才平复了一切心绪,旁人绝对看不出来他方才有多伤心与愤怒,他只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张然炼丹的地方。
没走多远,正好碰见前来偷窥的田灵儿。
“小凡你怎么了?”
田灵儿见他这模样,眉头一皱:
“难道他不仅不愿意教我们炼丹,还骂了你?走!我给你出气去!”
说着,她便要义愤填膺地去找张然理论!
张小凡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拉住田灵儿的手:
“师姐别去,前辈没有骂我!我……”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嗯,师姐的小手好软啊……
田灵儿此时也觉得不对,感受着师弟手上的温暖之意,不知怎么的,这几天师弟对她“不经意”间所说的暗示言语一齐涌现在心头。
只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眼尖的张小凡就看见一层绯红爬上了少女的脸颊……
“前辈果然是神仙中人!”
这一刻,张小凡对那个“漂亮”的年轻人充满了崇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