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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市的夜景两江绕城,灯红酒绿,远近闻名,醉人的夜景下也有灯光罩不到的灰暗地带。
“嫂子,你快跑,我拦住他们!”陈夏抬起一只手将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拦并不宽厚的背后。
陈夏面对三名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心中虽有些害怕,但是依旧挺起男人的腰杆,眼神无比坚决,不退半步。
“哈哈,小子,别说你是个残废,就算你完好无损也不够我哥几个看的。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闹到警察局,你们也理亏!”领头的地痞流氓嘲讽的道。
陈夏心中一痛,残废!若不是因为自己左臂残废,或许也不会落至这般境地。
陈夏天生左手臂上就带着麒麟纹身胎记,刚开始家里人虽然觉得怪异,但也没重视,可是后来发现陈夏左手酸软无缚鸡之力,等同残废,家人带着陈夏四处求医,花光了家中积蓄,检查结果都是正常,连病因都没查出。
就这样到了陈夏十岁那年,父母在多年奔波中苍老,英年早逝,只留下陈夏大哥陈春带着陈夏生活。陈春老实肯干,带着陈夏在城里打工,后来陈春娶妻子秦雪,陈夏也考上大学,一家人过得不富裕但也衣食无忧。
只是老天无眼,陈春突然查出癌症晚期,本不富裕的家雪上加霜,为了给陈春治病,欠了一屁股外债,还欠了高利贷,陈春得知,不想给秦雪陈夏增添负担,留下遗书说要自杀,从此出走音讯全无。
两人来不及伤心,就得面对如山似岳的十几万元债务。秦雪本来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却坚强的留了下来,和陈夏一起面对这一切。
这不,眼下这三个地痞流氓就是来催收高利贷。
“欠你们的钱,我们会还的!”陈夏说道。
“还?就凭你个残废?十万块,拿来吧!”领头地痞说道。
“我们才借了五万,怎么变成十万了?”陈夏心里一沉,十万块,对于还是学生的陈夏是做不可逾越的大山。
“高利贷啊,利滚利,钱生钱,十万已经是友情价了!”
“好,十万就十万,给我们点时间!”陈夏咬牙道。
“唉,何必呢?只要你嫂子陪我们老板一夜,十万块就一笔勾销,多划算的生意,一夜十万,可惜老板不喜欢男人…;…;”领头的地痞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秦雪。
秦雪虽然穿着朴素,不施粉黛,容颜憔悴,细细品来,也是个难得的大美女,且有一种难掩的特殊气质,所以借高利贷的老板才对秦雪恋恋不忘,又才指使三名手下来绑走秦雪,没想到刚好遇上了陈夏放学归来,三个地痞再怎么嚣张也不能当着人面绑架。
“滚!”陈夏怒吼,嫂子秦雪一直是陈夏不可亵渎的女神,听到地痞这么讲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拼命。
秦雪一看陈夏蠢蠢欲动,赶紧拉住陈夏的左手,陈夏感受到秦雪冰冷的小手,才冷静了一些。
“怎么样?美女,好好考虑一下,说不准让老板看上,以后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混蛋!”陈夏喉咙中挤出沙哑的声音,陈夏好想冲上去拼命,可是被秦雪拉得死死的。
“三天,三天之后不还钱就只有陪我们老板了!”三名地痞留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看着三人走远,陈夏才发现冷汗淋漓,湿透后背。
“嫂子,我们回去吧!”陈夏长嘘口气。
一路无言,陈夏在为十万块发愁,而秦雪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过破烂阴暗的小巷,回到租赁的小屋,房屋在底层,一推门,潮湿发霉的味道迎面扑来。
“陈夏,你好好读书,钱我去想办法!”秦雪愁眉紧锁的说道。
陈夏低着头说道:“嫂子,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拖累了你!”
“怎么会没用呢?你今天不就保护了喔吗?你已经是个小小男子汉了!”秦雪轻声笑道,笑声中的苦涩只有陈夏明白。
小小的房间,虽然破旧,却充满温馨。
陈夏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想着怎么才能在三天时间凑到十万,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陈夏做了场梦,梦见自己彩票中了五百万,还了外债,买了大房子车子,还治好了左手,带着嫂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然而,这始终是梦,第二天一大早,陈夏从梦中醒来,还得面对残酷的现实。
盛夏,清晨,陈夏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锅中热着的稀饭和馒头,眼眶湿湿的。
嗯?陈夏突然心头一动,整个身体微微颤动,左手好像有那么一点力气了,虽然很弱很弱,但是确实和往常有一些不同。
怎么回事?我的左手怎么突然有一点力气了?陈夏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十八年来求医无数,陈夏早就认命。
陈夏细细的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做过特别的事情,只有嫂子拉过自己的左手,难道是因为嫂子?陈夏心中一动,十八年,因为左手残废,心理多少还是有些自卑,别说拉女孩子的手,就连和女孩说话都屈指可数,面对暗恋的女神也是躲得远远的。要说不同,也只有嫂子拉过自己的左手。
正好,秦雪推着手推车回来了。
“嫂子,你辛苦了!”
秦雪正是风华正茂的青春时,却没时间享受,秦雪早上推着车外出卖早餐,然后才到工厂上班,晚上还要去夜市做临工,一天到晚的忙碌。
秦雪摆好手推车,来不及休息一会,脱下围裙说道:“你在睡一会,我上班去了!”
陈夏看着疲惫的秦雪,很想霸气的说让秦雪不用上班,可恨自己实在是没用,身为男儿不仅不能撑起一个家,反而拖累嫂子。
“嫂子,能…;…;”陈夏支支吾吾,低着头半晌说不出下句。
秦雪还要上班,见陈夏憋不出下半句,急道:“什么事?”
陈夏红着脸咬着牙说道:“你能牵下我的手么?”
秦雪闻言顿时俏脸飞霞,又羞又气,怒道:“你想啥呢?我可是你大嫂!”
陈夏知道秦雪误会了,忙解释:“嫂子,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夏慌乱紧张之下,词不达意,不过两人相处甚久,也算心有灵犀,秦雪算是明白了陈夏的意思。
秦雪红着脸,毕竟是自己想歪了,也挺难为情,秦雪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吗?”
陈夏点点头,“不知道,所以我想你再拉我的手试试…;…;”
嗯…;…;秦雪迟疑了一下答应了,陈夏如果能治好左手,这真的是个好消息。
秦雪缓缓的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的握住陈夏的左手。
“有感觉吗?”
陈夏闭着眼睛感受着左手,并没有任何不同,陈夏失望的摇摇头。
秦雪因为害羞紧张手心全是汗,不过还是安慰道:“没事,不要放弃,总会有希望的!”
嗯,陈夏还是难掩失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秦雪正要放开,陈夏突然感受到指尖有一丝细微的力量涌动。
“不要,我好像有感觉了!”陈夏急道。
“真的!”秦雪也是一喜,小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握得更用力了,陈夏反手握住秦雪的柔夷,秦雪愣愣,始终还是没抽出手来,两人都没出声,连呼吸都刻意控制声息,狭小的出租屋宁静祥和。
“哎哟喂,你们干啥呢?”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大妈声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陈夏、秦雪一慌,两人握着的手闪电分开。
“吴阿姨,你别误会,这样可帮助陈夏恢复左手…;…;”秦雪红着脸,羞赧的道。
吴阿姨看看陈夏,又看看秦雪,八卦之心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连催收房租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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