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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六!”
“枫七,跟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儿脾气还就真上来了!”枫六怒气冲冲说罢,手上一加力,直接甩开枫七扣着的手臂。长剑出鞘,朝着那围攻上来的伙计,剑芒越狠,丝毫不留情。
剑影抽白条,青衣撞麻衫,一时之间,友来客栈便一通混乱,只见得枫六一人在簇拥而上的友来客栈伙计之中左右拼杀。纵使枫六看出友来客栈的伙计都留了三分力,却依旧不减剑气,跳空而起,直直朝最近的那以麻衫伙计长剑刺去。
在一旁总插不上手的枫七见状,当即一个顿脚,连忙旋开剑鞘,抽了长剑,三步上前,为那伙计将将挡去枫六的剑风。
”铿!”
两剑相拼,剑光相撞,直吓得墙角众人连忙抱头蹲身借着桌椅挡去那四处乱飞剑气。二人剑法同出一宗,自然是懂得见招拆招。三招绕天,枫七果断将枫六逼开三步远。
长剑后举,枫六强稳住身子,转脚为横。吓退几欲趁机上前的伙计,枫六才怒气狠狠扭头看向枫七喝道,“枫七,你干什么!”
枫七见枫六躲开自己的剑风,悄悄送了一口气,“枫六,你冷静一点!”
“不过一个客栈,也敢这么嚣张,枫七,你走开!”
“枫……”
枫七话音未落,枫六身后赫然传来一声充满了威严的官腔,“谁在闹事!“
一声出口,瞬间平息了这客栈之中的股股杀气。
正欲有所动作的枫六听得身后的声音,眉目微拧,紧握长剑,满含戒备地转身看去。
来人却是穿了一身的暗蓝官服,胸前绣着一个大大的“捕”,头上带着一顶方帽花栩,一张浓眉络腮大胡,威严不可侵地按着腰间的衙刀,领着其后七八个暗紫官服,装扮相似的人,步履沉稳地走进友来客栈大堂。
捕手,官府。
掌柜的一看此状况,连忙拱手哈腰迎上去,“李捕头,您老来啦!”
那李捕头见掌柜的迎上来,倨傲地用余光打量一晌一堆糙汉子之中的两个青衣秀女子,收起三分不明朗眸光,扫眼墙根儿一堆躲闪不及的人群和几张破烂的桌椅,而后才看向面前躬身三寸的掌柜,“掌柜,这是闹什么呢。”
掌柜的躬身立在李捕头身旁,轻言细语道,“哎哟,李捕头,也没啥事儿,就是两位客官在咱们客栈吃得不高兴,发了个小脾气……您看,把您都给惊动了,小的有罪啊!一定深刻检讨深刻检讨!”
那李捕头一听这话,当即哈哈大笑,“掌柜这是说笑吧,我李捕头在这洑溪也十多年了,就你家的饭菜,从开张我就吃到现在,可没什么时候不高兴过,怎么……有人比我还挑?”
掌柜的一听李捕头这话,低垂着头,支支吾吾,“这……”
瞄到那掌柜眼角的余光,李捕头也不是个傻的,知道生意人那套不得罪客人的说辞,捏了捏嗓子润了润吼,转身,正眼打量在一旁的依旧气愤不堪的枫六和紧紧拉着枫六的枫七。
啧啧……真是美人儿啊……
枫六见着那满脸胡渣的糙大汉竟这般毫无顾忌地看自己,本就怒气冲冲,现下更是火冒三丈,“臭当官的,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枫六!”
“枫七,你别拉我。这些人,全不是什么好人,都收拾了才好!”
“枫六!”
李捕头见着二人这一怒一劝,冷哼一声,摸索刀柄,阴恻恻对着枫六枫七大吼道,“扰乱客栈,出言不逊,私带武器,来人,绑了!”
“是!”
掌柜的一看这势头,连忙上前劝阻,“李捕头……这……这二位是咱们店里的住客,这……没……没那么严重,您……”
“掌柜!再干扰我等执法,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友来客栈你还是好好守着吧!”
一语警告,掌柜的懦懦收回了身子,退到燕小六身旁,顺带眼神儿示意客栈的伙计退后三步,护着墙根儿的那一众看热闹的客人。
看那俩女子,就是要再开打的模样,众人退去三四步,只余了那七八个捕手和那趾高气扬的李捕头在当中。
“枫七,你看到了吧,是他们咄咄逼人,姑奶奶憋了好久的气了,今日打死这些朝庭狗,解气!“
“枫六!”
枫六气急,哪里还听枫七的劝,当即长剑再转,运力手上,率先朝着那围攻上来的捕手长划而去。
捕手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衙刀长抽,对着攻上来的枫六就是狠狠围攻。见枫六一对多,枫七再是不想闹事也不能袖手旁观。长剑穿堂,三步踏上,运功掌上,对着枫六身后的人就是狠狠一掌。捕手见同伴受伤,战力更甚,由着那李捕头的指挥,对着当中围着的俩女子就是轮攻。
一时之间,客栈之内,刀光剑影,劈桌裂酒,乒乓四撞。
掌柜和燕小六见状,更是连忙躲到柜台之后,蹲在下头,听着柜台之外的“嘿呀”打斗声,对身旁的燕小六说道,“这下好了,东家想咱们关门,这次真要关门大吉了!”
“嘿嘿,掌柜的,这俩女人不是给咱们解决了大麻烦么?我猜,东家现在不定在什么地方看着呢……”
燕小六这么一说,那掌柜的脑子一转,靠着柜台,仰头朝着友来客栈顶上看去……
不错,曹子衿确实在某一个角落看着,而身旁,也一直站着捏着白脸儿泥人儿的迟幼钦。
看着堂下打得不可开交,迟幼钦真是佩服曹子衿能这么淡定。在街头碰到凤厘,曹子衿就找了个街边的孩童,给了点儿小银子,让他去一趟洑溪县衙找李捕头到友来客栈。然后,被她带着从友来客栈后街后门进来,趁着堂中众人不注意之时,大大方方走到三楼,然后,站在凭栏处,堂下人的动静,与他,不过是一场戏。
看着堂下打得一点儿没停下来的意思,迟幼钦不忍问道,“你真的不管啊?”
“没必要。西秦山庄的人,迟早要解决,否则,后患无穷。”
“哈?”
侧颜如刀,鼻翼如刚,凤眼狭垂,于堂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迟哥!”
本还欲出口再问,却听到楼道口传来凤厘的声儿,转目,凤厘已跑到跟前儿,上衣衫鼓鼓的。
曹子衿睨了一眼跑到迟幼钦身旁驻足喘息的凤厘,而后继续回转头,看着躺下已打得精疲力竭的众人,还有……柜台里偷着乐的燕小六二人。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凤厘抬眼看曹子衿目不斜视看着下头,壮了胆儿,将迟幼钦拖到其身后的屋子里。
“砰。”
任由屋门大闭,曹子衿也未有半点动作,依旧负手看着堂下。
“迟哥,你们去了清河坊,我可发现不得了的事儿。”
“嗯?”
将迟幼钦带到屋子内里,隔着帷幔确定曹子衿没动静儿,凤厘才一边掏出怀中的东西,一边对迟幼钦说道,“这东西,你还记得么?”
迟幼钦怎么会不认识,当初落在西秦山庄的青文南玉佩,属于曹子衿。
接过凤厘手中那枚玉佩,反复摩挲,一边确定玉佩完好无损,一边朝凤厘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楼下那俩女的那儿顺来的。迟哥,你是不是遇到西秦九女了?”
“嗯,在黑鸦林遇到过。”
“这就难怪了。”凝眸思索,打通死结,凤厘又突地想到什么,对迟幼钦问道,“迟哥,那男人是谁啊?我在洑溪打听半天都打听不到,友来客栈的人又嘴巴紧实地跟什么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真想知道?”
“那当然,这么厉害的人,有机会结识怎么能放过呢?”
见凤厘那双眼贼光铮亮,迟幼钦心里一嘀咕,在桌边择了椅子坐下,“那你先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跑到洑溪来的?”
听得迟幼钦提到这事儿,凤厘以为她是还生自己的气,于是赶忙到桌边坐下,一脸巴巴儿地看着迟幼钦,道,“这……迟哥,我……我保证!我当时真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我后来发现你不见了,回去找你来着,可是没找到……你可得相信我,我死心塌地跟着你,绝对没有要抛弃你啊!”
“……”看着那脸都拧到了一块儿成千层饼的凤厘,迟幼钦只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的泥人儿,“你要是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成!”
一语应下,见桌上有茶壶,凤厘自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侃侃道来——
“当时我在黑鸦林没找着你,天又太晚了,我就寻了个地方先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再去咱们到过的地方去找你,可是,那黑鸦林就是个迷雾林,我估计把那片林子都走完了也没走到当时咱们被囚的地方,后来莫名其妙就出了黑鸦林,遇到这一带住的人,那人跟我说,这黑鸦林啊,大多都是有去无回,像我这么进去还能出来的,少之又少,让我别进去了。
可是我想,那不成啊!你还在里头呢!要是你出事儿了,我怎么跟孟循义交代啊!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却找不到黑鸦林在哪儿了。啧……后来遇到个云游和尚,不知怎么地,居然知道我拿了你的青鸾匕首,还跟我说,‘寻人当朝东,流水入江处’,然后就走了。我当时一琢磨,问了就近的人,那地儿的另一边确实有一条河,我就跟着那条河朝东走,走了几日,嘿!还真到了洑溪。然后我就准备先去找孟循义,就算找不到孟循义,找到玉笙那个娘娘腔,让他找游十六,再去救你。”
合着要是曹子衿不来,自己就得一直被困在黑鸦林等他漫漫漫漫之后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