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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人拿了车离弩的玉佩火急火燎的跑去兰府,半点仪态都不顾,原先兰府的人还拦着她,说是去通传,但看那敷衍的态度就知不会真的去通传。路大人面色微苦,文臣武将的关系向来不好,也就是她和车家的交情好些,能得几分好脸,到了其他武将面前,都是这般冷淡的态度。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路大人递出了玉佩,说有要事见兰将军,若再敢阻拦,他日兰府出了事可不要怪到她头上。
门房不敢再怠慢,忙去传话,不多时,兰将军竟然亲自迎了出来,在见到路大人手上的玉佩后,态度更是恭敬了几分。前后一对比,路大人无奈一笑,她一个翰林学士的脸都没有车离弩的一枚玉佩来得重要,足以见得车离弩在武官中的地位有多超然。若不是看在车离弩的面上,兰将军未必会给她这个体面,更何况是借药材?得知路大人这次来是想借一味药材后,兰将军点头允了,说尽可拿去。
“某在此谢过兰将军大恩,事后定会赠予厚礼!”拿到药材后,路大人松了口气,向兰将军行了一礼,兰将军侧过身子,不敢受全了这礼。送路大人出门的时候,兰将军笑着道:“厚礼什么的就不必了,不过是些寻常药材,换做别家有,也是会拿出来的。若大人觉得过意不去,不如送在下几幅大人自作的画,在下的娘亲最是喜欢大人的画作,只可惜一直未能寻得机会求画,在下就在此厚颜了!”
闻言,路大人一笑,道:“好说好说,若不嫌弃某画作粗劣,某就厚脸送了!”
话落,两人皆是一笑,也到了门口,见路大人又蹙起了眉头一副恨不得插翅而飞的样子,兰将军不免多了句嘴:“恕在下无礼,可是府上不妥,可需要帮助?”
“无事无事,是我那夫郎病了,我这不是心疼他吗?”说完,路大人抬脚便走,生怕晚了一步让兰将军问出破绽来。兰将军看着路大人的背影,微微蹙眉,什么样的病需要用到那一味药材?娘亲是因为早年在战场上中了敌人的毒箭,因毒清理不及时落下了病根,才需要此味药材调理,难道路大人的夫郎也中毒了?
越想,兰将军的心就越是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而她不能再在府里坐着。握紧拳头,兰将军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至少得确定中毒的人不是路灵。若是路灵,便是要她对不住车将军,对不住娘亲,她也要豁出这条命去救路灵。
路大人刚把药材交给大夫,就听下人通传,说是兰将军到府拜访,不由得一愣,难道是她刚才露出了什么破绽?可人都来了,总不好刚欠了人一份人情就把人拒之门外,路大人便整了整衣裳出去迎兰将军,将她带到了正厅小坐片刻。
结果还没等路大人开口,就听兰将军说可是府里有人中毒了,差点没呛得她从鼻子里喷出水来。待缓过劲来,路大人满脸戒备的看着兰将军,猜测其目的。
“大人无需惊慌,在下只是关心一二罢了,且想着大人既能拿车大将军的玉佩过府,此事定和车大将军有所关联。在下初入军营时受过车大将军恩惠,一直铭记于心,现在也不过是想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兰将军拱拱手,很是真诚的道。
“原来如此。”路大人面色稍缓,再看兰将军的时候,更觉得顺眼了几分,见她面色担忧,便道:“且放心,阿离无碍,是某府中出了些事,但已经解决了。”
兰将军知路大人不愿多提,依着她的身份,也没资格过问人府里的事,正想着该如何确定路灵的安危,就见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哭着喊道:“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车大将军她,她吐血了,二公子,二公子也吐血了哇……”
“什么?”路大人和兰将军同时拍桌而起,反应过来后,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往路大小姐居住的院落跑。她们到的时候,大夫正在给车离弩诊脉,但就是这样,车离弩也没停下给路灵输送内力的动作。不等路大人说话,大夫就骂起了车离弩,道:“胡闹,将军旧伤未愈,本该好好调理才是,饮酒不说,还隐瞒实情强行给二公子输内力,这若是一个不好,将军内力耗尽不说,还会害了二公子!”
“那难道要本将军看着阿灵死吗?”车离弩也来了火气,跟大夫呛起声来。
“你……”大夫真是气得不轻,也不顾车离弩是什么身份了,怒火冲天的瞪着她。听了大夫的话,路大人再看车离弩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妥,她的眉眼不如往昔精神,原以为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的缘故,却原来是旧伤未愈。兰将军大步上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车离弩说道:“车大将军,末将可替你一阵!”
车离弩看了一眼兰将军,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路灵交给了她,这场良缘能否成功,就看她的了。兰将军接过路灵,立刻给他输送起了内力,她内力不及车离弩深厚,但胜在身上并无伤势,可以支撑得更久一点,还不但心会引发旧患。
断了内力输送的车离弩比刚才更憔悴了几分,心疼得路大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只是抱了抱她,就叫人扶她下去休息了。路家两位小姐回来,得知路大人求到了药,而车离弩耗损内力过度吐了血后,便一分为二,一个去见路大人,一个去见车离弩。去见路大人的路大小姐瞧见给路灵输送内力的兰将军,微微蹙眉,但事态紧急,也不是讲究男女大防的时候,就闭紧了嘴站在路大人的身边。
路大人一开始还挺感激兰将军的仗义相助,但久了就发现不对了,这兰将军分明就是对路灵有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兰将军知道自己这一次一定会暴露出什么,但为了救路灵,一切都不重要了,暴露了也好,总好过她一直退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