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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那些法师们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恭敬起来,尤其是柯娜,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能放出光来。看来在对待神族的态度这一点sh族和陆地上的人类是类似的,接近于盲目的崇拜,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卡伦他们可以以神明的身份在这里为所欲为这么久了。
接下来我们又和雪伦大人谈论了一下细节问题,之后就赶紧回到行宫里。毕竟我们不能离开卡伦的视线太久,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回到行宫以后,果然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传来了那些戒指都是假的,堕神终于拿出了真戒指的消息。卡伦明显对于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激动。还专门叫人来请我们过去,并告知了我们他打算举行祭典的时间。
很快的,那一天就到了。
这天的天气很不错,虽然海底城就没有天气不好的时候。但今天的光线还是要比平时更好一些。
杜卡镇中心的广场上一大早就布置好了祭典所需要的各项物件,搭建成了一个足以容纳十万人的场子。不过在这个场子的入口处都设置了关卡,每个关卡里都有恶魔检阅,只有通过审核的人才能进入会场。
我和罗洛呆在场子里等着外面人们的进入,说实话还是有些无聊的。罗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着人群埋怨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这都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瞟了他一眼,接着把并不显眼,默默往我们这里漂来的一张纸片截在手里,摊开来看了一眼上面所写的内容,低声对他说道:“雪伦大人已经进入会场了。她说在入口处那些恶魔果然激活了人们身上那些契印图案的刺青。同时让每个人都念了一遍所谓祈福的祝词。祝词的内容是‘愿意我的灵魂为誓,请求洗涤我的污秽和肮脏,获得真正的救赎……’我想这大概就是这些恶魔骗取人们灵魂时立下誓言的内容。”
罗洛抬头打量着整个会场,讽刺的笑道:“我说这个会场怎么装饰的这么奇形怪状?我之前还在想在观众席上那些怪异的喷头是用来干什么的,原来就是为了喷水啊?虽然对着祝词的内容深入去想的话倒还有点意思,但直白来说人们提到洗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用水吧?估计到时候人们一聚在这里,他朝人群里一喷水,那个这个契约就会瞬间被触发,他一下子就可以获得大量的魂魄,而且那些说辞的内容也不容易被人怀疑,这倒当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我也抬头看了看那些喷头的位置,发现由于会场的面积很大,那些喷头也都相距甚远。往悲观了说它们要是同时喷起水来,我可真没那个能耐能保证水喷不到人身上。这样一想,事情突然就变得有些严重起来了。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这里的管道布局,发现这些喷头连接的水源也是来自于四面八方,有很多条路径,这样想来切断输水管道这个方法也是不行的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我不由得觉得有些焦虑,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反倒是罗洛依旧淡定,似乎一点都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这让我觉得更加的不安,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似得。
兴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安,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别多想了,看看她还说了些什么?”
我这才又把目光放到了那纸片上,上面果然还有其他的内容。
在上面雪伦大人还特别说明了一个自己在进入这里时发现的一个细节,那就是虽然来到这里的人都得念那什么“祝词”,但雪伦大人还是注意到有一小部分的人他们所说的内容和契印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她还把那些契印的样子刻录在了这纸片上。
我看着上面几个黑色的六边形契印,说实话还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虽然可以看出它们长得不一样,但是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把那字条递给罗洛,罗洛先是不情愿看,但是瞟到上面有图案之后突然一个激灵,动作十分迅猛的就从我手里抽过了那张纸条,也仔细打量了起来,接着表情就变得有些阴沉下来。我发觉事情有古怪,就问道:“怎么了?你看出了什么端倪来了?”
罗洛手一抬,那张纸条瞬间就幻化成虚无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他看了我一眼,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那些契印上都有铭文,主要包含了契约双方信息,契约内容交换条件等一系列的内容。可你猜我在里面还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看到了那铭文中出现了奥米拉的名字。”
“奥米拉?那个大恶魔奥米拉?他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有些惊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他还没有死吗?
罗洛看着我:“奇怪的还不止这些。罗萨你知道吗?这里的恶魔为了提高海族进入这里的效率,是多人同时和百姓定下契约的,你也可以看到这每个入口都有不同的恶魔在检阅。所以这些契印上的铭文出现不同恶魔的信息也属正常。但是这些信息里面是不会包括任何名字的,恶魔和契约者都有其他的方式来进行标记,所以这里出现了奥米拉的名字就有些奇怪了吧?而更加诡异的是,奥米拉的名字出现的地方并不是在恶魔那一栏,而是在契约者的位置。据我所知,契约者必须是有灵魂的个体,即使是亡灵那种有灵魂没有肉体的物种都不可以,那奥米拉又是怎么出现在契约者那一栏的呢?我觉得我已经有些搞不懂那契印上的信息是什么了。唯一明确的就是卡伦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但这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事情往深了说可能还要牵扯到恶魔内部的变革。”
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事情不要发展到收拾不了的地步才好。就在这个时候,布里作为找寻到诅咒之戒的功臣,也和其他恶魔一起来到了会场。而他的哥哥那个老恶魔,作为此次祈福仪式必不可少的“物件”,连带着牢房也一起被运到了台中央。我看到周围的其他恶魔都忙着一些准备事项没空搭理他,就趁着别人不注意靠到了他牢房的一侧。老恶魔紧闭的双眼很泰然的就睁开了。
他连忙俯下身趴在地上,小声问道:“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低声说道:“事情有了意外的发展……我有一个和恶魔有关的问题想问你。你们恶魔之间可以相互签订契约吗?”
“这怎么可能,和恶魔签定契约我们又没有什么好处……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老恶魔问道。
我知道老恶魔对他的奥米拉大人有着特殊的情感,要是贸然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可能反而坏事,就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在今天他们激活的契印里看到了几个特别的,就想问问你情况。”
老恶魔仔细的思考着,犹豫着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相当在意,但怕你们知道了就不愿意再继续下去就一直没说。是关于奥米拉大人的。其实三十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无意中发现卡伦离开时带走了奥米拉大人的身体……或者应该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吧!就被他藏在这海底城的某个地方,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不想离开这里的原因。我想要找到奥米拉大人。但却一直想不明白卡伦一直保存着奥米拉大人的躯体有什么用处。但是你今天突然这么一提醒,我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说着,他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恶魔,说道:“你看到那个恶魔了吗?前几天他们审讯我的时候对我动手了,动手时我无意中看到了他身上的契印。因为卡伦不喜欢手下和海族签订太多契约,所以我对他身上那一个印象就来的特别深刻。就是你说的那种契约。上面有一个恶魔的名字,而且好巧不巧的那个恶魔我还认识,是当初和我一起跟随奥米拉大人来到这里,但中途背叛我加入卡伦阵营的一个家伙。只不过十几年前的某一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的脑海中很快就产生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连忙问老恶魔:“那你觉得这个家伙身上有和你认识的那个恶魔形体上有相似的特点吗?”
“相似?”老恶魔微微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又回头看了那个家伙一眼,接着转过头来很肯定的说道:“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那个叛徒的腿型十分的特别,比一般的中级恶魔要来的粗壮,而且脚踝处骨头特别大显得有些畸形。这个家伙看上去确实和那个叛徒很像,可这又说明了什么?”
果然是这样!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理解卡伦要收藏奥米拉尸体的用意了!想到这,我连忙回到了罗洛的身边,罗洛见我急匆匆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惊讶?”
“我觉得自己已经知道这些异形恶魔的由来了。”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罗洛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我说到奥米拉的尸体时,他的表情明显变得凝重起来,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说奥米拉的尸体也在卡伦手里,并且他想拿这尸体做些什么?可是罗萨,要知道恶魔死后身体是会碳化消失的,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发生?”
“不是尸体,根据那个老恶魔的说话,准确来说应该是肢体的一部分,卡伦他们只找到了奥米拉的右臂。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想要保存恶魔的肢体不碳化,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这些变异的恶魔身上都兼具不止一个恶魔的特征,不出我所料的话,他们就是通过融合其他恶魔的优点来强化自身的,那些带有恶魔名字的契印应该就是他们吞噬融合其他个体的证据。没有意外的话这里的恶魔身上大多应该都有那样的契印。而能够驱使他们融合的力量,应该就隐藏在诅咒之戒中。此时出现在场子内的人们,大部分用来解开封印释放出戒指中的力量,还有小部分则是卡伦想要获得奥米拉身体的力量所祭出的贡品。看来这一次卡伦还真是挺忙碌的,一个祭典里想要干的事情还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