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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德兰小队是在傍晚时分,到达了闪光岭北山山顶营地的。这个营地比起南山营地更加简陋,只有两个漏风的茅草屋子,外围再用篱笆简简单单地随便一圈,就是整个营地的全部了。
这个简陋的营地同样不比南山营地,这里也没有安排什么守山人。其实,在安逸平静的丹莫罗,根本就没有什么忧患危险的意识,也很少有什么武装防备。要知道,除了数十年前蛮锤部族离开铁炉堡,以及黑铁部族深居地底矿洞之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了。
当奥斯和兄弟们抵达后,他们都偷起了懒,谁也没有提起巡逻的事儿。稍作休整,库德兰着手搭建帐篷,准备晚餐。奥斯则拉着桑德玛尔三兄弟切磋起来,他先后和桑德玛尔三兄弟都打了一遍。当然,桑德玛尔三兄弟全都没有使用自身的力量,而是完完全全的当起了陪练。
是夜,奥斯和兄弟们悠闲地吃过晚饭。接着,又在奥斯的提议下,做了几个木盆,烧了热水泡起脚来。五个年轻人就这样并肩坐成一排,面朝东北方向,一边泡脚,一边观景,一边闲聊。
“真舒服,在冰天雪地里爬了一整天山,还有什么比泡泡脚,更有滋味的事情呢,哈哈。”奥斯舒缓地语调也代表了他此时的心态,“兄弟们,远处那个影影绰绰的山脉,就是卡兹莫丹山峰吧?铁炉堡就在那儿对吗?”
“嘿,没错。那就是我们奉为神山的卡兹莫丹山峰,铁炉堡就在那儿!”库德兰骄傲地答道。只要有人提起高山之王和铁炉堡,每一个矮人的骄傲之情,都溢于言表。
“真想再去一次呐!看看此时的铁炉堡究竟是多么的壮观。”奥斯即是憧憬,又是回忆。
“会的,奥斯。等加尔叔叔劝说父亲改变他的想法,父亲就会带我们一起去的。我们还会见高山之王,帮助王办大事情呢!”库德兰空抓两下,握着拳头说道。
众人说说笑笑,时间已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皎月已然升起当空,群星环绕,明亮闪烁,美轮美奂。
奥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在来到矮人王国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山,没有见过这样的雪,没有见过这样的森林树木。”
奥斯的话语让他的兄弟们更高兴了,这样由衷地夸赞,让矮人们都与有荣焉。
“啊!这就是真正的大自然!无与伦比!”奥斯站在山边,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高声呐喊。
“奥斯大哥,你要是喜欢,可以永远住在这里啊。”塔隆埃克斯提议道。
奥斯微笑着摇了摇头,却是说道:“让自然保持自然,真希望丹莫罗永远和平安定,希望艾泽拉斯永远和平安定。”
听着奥斯地祝福,矮人们陪着他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眼前怎么看都看不腻的美景。
良久,奥斯转身说道:“好啦,你们该休息了。昨夜你们被吵醒后就没有再睡,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好好休息吧。”
“你不睡吗?”库德兰打着哈欠问道。奥斯这么一说,矮人兄弟们都感觉到确实很困了。
“不了,我没有什么疲惫感,大概也是灵魂强化后的结果。”奥斯解释道,“你们就在帐篷里睡,我坐在篝火旁守夜,说不定还能再和圣光交流呢。”
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也没有再反驳,纷纷和奥斯道了晚安,提醒奥斯注意安全后,就进入到帐篷里了。
奥斯回到篝火旁,这时,只有石墩儿还卧在这儿了。奥斯坐到石墩儿身边,给石墩儿轻捋着毛,乐呵呵地说道:“石墩儿,今晚我就陪你睡啦。嘿嘿,靠在你身上可真暖和,整个人都能埋进去。”
石墩儿回头伸过来它的大脑袋,往奥斯脸上蹭蹭。然后,它又善解人意地调整了一下卧姿,好让奥斯整个人都能舒服地躺在它身上。
奥斯双手放在脑后枕着,斜躺在石墩儿的身上。他没有再和石墩儿聊天,目光仿佛注视着天空,也仿佛没有。
孤身一人离开地球来到艾泽拉斯,又孤身一人离开黒木镇来到三百年前。奥斯觉得,他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放逐两次的玈人,有根,却不能回。
不过,奥斯想着想着却轻笑出来,他并没有沉浸在那种清廖孤寂的心境中。奥斯始终相信,他总有一天能够回去。而且,他的兄弟们就在他的身后,这是他的依靠。当然,还有此时已经睡着的石墩儿,奥斯就实实在在地依偎着石墩,他能感受到石墩儿地心跳,还有温暖。
“我也该休息了。”奥斯想着,嘴角带有微笑地闭上了眼。
圣光地出现,已经完全不让奥斯感到惊讶了。同样,圣光地出现,也已经完全不难了。和矮人兄弟们在一起生活地越久,奥斯就越被他们积极乐观的心态所感染。
不过,今晚和此前有所不同的地方,有两点。
第一点,奥斯本人并不知情,或者应该说,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和圣光交流的时候,他是依偎着石墩儿的。圣光依然在慢慢融入奥斯的身体,改善着他的体质。也许,圣光能判断出,石墩儿对奥斯的友善和喜爱。因此,圣光也就在这个时候,有很少的一小部分,同样融入了石墩儿的身体里。
第二点,是奥斯自己发现的。往常,他在和圣光交流的时候,整个灵魂视界中,完全充溢着圣光,没有一丝杂色。可是,今天不同,奥斯发现,在稍远的前方,竟然仍有树木的黑影。不过,树木的影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树木下方,正匍匐着一个虚影!当奥斯将自己注意力,转移到那淡淡地虚影上时,他瞬间就判断出,那必是一只雪豹!
奥斯在心里思索,他猜测道:“这只敢于伺机待发埋伏矮人小队,还不怕棕熊的雪豹,应该就是之前袭击过自己,并让自己受伤的那只雪豹。”
心思流转,圣光慢慢退去。奥斯开始尝试使用他的灵魂感知,一个念头既起,奥斯的视线就来到了这抹虚影的上方。
对奥斯的感知,毫无察觉的雪豹,一动不动地匍匐在原地。它半眯着的双眸,似在假寐,又似在遥遥地注视着营地。
奥斯记住了雪豹的距离和位置,然后控制着灵魂感知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奥斯没有做出什么大动作,即使是睁眼,也仅仅是偷偷打量着远处雪豹所在的地方。
“将近两百米外的树林边缘,用肉眼看,我还真看不见它,藏地可真好。”奥斯心里寻思着,“我该怎么办?它怎么老是打我的主意?”
“如果我叫醒石墩儿,那动静太大。如果偷偷叫醒兄弟们,这个距离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奥斯估摸着,“要么就不管它,就算我们都睡着了,它也不敢直接冲过来,这两百多米的距离可没有障碍物。要么,就只有靠我自己了。”
奥斯计算着成功率:“我拿自己当诱饵,假装出营地去树林小便。它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时候我就和兄弟们足足隔了两百多米。不过,这是我的机会,更是它的机会,到底做不做呢?”
“到底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奥斯心里盘算着盘算着,竟然就把自己搞乱了。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背后石墩儿那有力地心跳声,帮助奥斯下了决心:“就这么干了!我再也不是以前地球上的大学生了!我是奥斯·加里瑟斯,这是艾泽拉斯!”
打定主意,奥斯就没有再犹豫。他先是偷偷摸摸地把圆盾扣好在左臂上;然后,拿出了短筒火枪,上好子弹别在腰扣带上;最后,奥斯抽出了他的剑。
“喝……呼,喝……呼。”当一切准备妥当,奥斯深吸了两口气,右手紧握着剑,缓缓地起身。
走出篱笆围着的简陋营地,奥斯没敢往雪豹所在的位置多看,他害怕多疑的猫科动物察觉,致使雪豹放弃攻击。然后,奥斯看似随意地把剑往肩头一搭,也没有直接往雪豹的方向走,而是偏左一些,和雪豹的位置隔了大约五、六米。
二百多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走到了树林边缘,奥斯继续把剑随意地往雪地上一插,装模作样地解起了腰带。不过,奥斯实则是用左手紧紧地握住了火枪,身体也绷得紧紧的。
没有出乎奥斯的预料,身处他右侧,一无所知的雪豹,果断地跃向奥斯。它双爪前张,低声嘶吼而来。
奥斯的灵魂强化,带来地确实是各个方面的好处。本来就有所准备的奥斯,在雪豹跃起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风声。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还没有转身的奥斯,竟然就能预算到雪豹扑击的路线,和它大致的身形。
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瞄准,奥斯迅猛地转身,直接就朝向他预感的位置,扣动了火枪的扳机。
“砰!”声震四野。
这一枪,正中雪豹肚腹。
这一枪,是以身作饵的奥斯,在艾泽拉斯地第一次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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