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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吴辽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模糊的黑夜天穹,一轮皎月与点点星光。或许是太长时间的昏迷,吴辽即便恢复了意识,却也呆呆地迷糊了好一会儿。
“嘶……啊!”然而,在完全清醒过来,并恢复了感官之后,紧随而来的,竟然是巨大地撕裂般的痛楚,他的双手用力地扣住了自己的脑袋,身体无意识地扭动弯曲,翻滚着,嘶吼着:“啊!啊!啊!”
就这样被动地忍耐着,其实只有短短的两分钟,但是对于吴辽来说,就好像是十年般漫长的折磨。
“呼……呼……呼……”吴辽蜷缩着,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全身都被自己的汗水湿透,“咚咚”地心跳声占据了他的全部听觉,而刚刚的疼痛,来的突兀,来的恐怖,现在已然无影无踪,甚至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痕迹,就好像,梦了一场。
“做梦吗?”爬起来地吴辽说出了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哎呦,嘶,真冷啊,这是哪?”黑色的夜,却不黑暗,皎月的光照亮了吴辽所在的地方,一片雪原。厚实的,犹如巨大镜子的雪,反射着皎洁的月光,相映成辉,美轮美奂。
但,这不是吴辽关心的问题,因为全身湿透的关系,现在的他,只感到冷,冷彻骨髓。
吴辽哆哆嗦嗦地原地转了一个圈,略微观察了一下四周,搓着手,哈着气,在看过之后,他确定了:“看来,我不在原平了。呼,哈,呼,虽然现在是十二月,但是还没有下雪,即使下雪,老家也从没下成这个样子。”
吴辽一边想着,一边脱起衣服。然而就在这时,他愣住了,在他身上,羽绒服、毛衣、牛仔裤、板鞋全都变了样。现在的吴辽,上身套着一件雕花皮外套,内里穿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毛的绒绒的夹克,贴身的则是一件蓝色丝质衬衫,裤子是和外套相同材质,款式搭配的皮裤。而脚上的鞋子,竟然还刻有不知道是什么,但看一眼就隐约感觉可能会有什么含义的章纹。
就在这一刻,吴辽明白了,但是他不敢确定。他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奔三十的吴辽,此时他的手,非常确定的,是一双小孩子的手。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到牙齿,他发现了他那两颗非常尖的,曾经向朋友开玩笑说自己是吸血鬼的虎牙,也没有了。
“穿越!?附体!?”恐惧。吴辽的身体仍然在颤抖,但是颤抖地原因,已经从寒冷变成了,突如其来的,面对未知的不安和恐惧。因为,他不知道这是哪,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因为,他有家人!
“阿嚏!”迷茫了好一会儿的吴辽被寒冷拽回了思绪,他机械地脱下外套、夹克和衬衫,接着弯下腰,两手捧起一堆雪,看着手中的雪,又呆了呆,“阿嚏!阿嚏!”
“在这样会冻死,先不管别的,只能这样了。”吴辽叹了口气,然后快速地用雪擦拭上身,拧了拧湿掉的衬衫,再用衬衫擦掉身上的雪,套上夹克,穿上外套。接着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下半身,扔掉了**,穿上毛绒绒的保暖裤和皮裤。
“这种衣服真别扭,总算好多了。”心情如何先不说,最少身体好过多了的吴辽收拾好衣服,抬起头望着天空,“看来真的不是地球了,这个别样的月亮,巨大,灿烂,唉。”
望着皎月胡思乱想了很久,一阵寒风带来的刺激使吴辽回了神。他把不安暂且埋在了心底,“我总得先活下去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姑且算是收拾好心态的吴辽,四下观望。在其中一个方向上,他看到了一座山的轮廓,引人注目。在另外的方向上,全都是望不到尽头的雪原。然而,当吴辽偶然间抬头,他在其中一个方向的天穹之中,竟然发现还有一弯明月!
“两个月亮!?”奥斯惊呼出声,他不停地左右来回张望,看看左边的巨大皎月,又看看右边较小的明月,“这到底是哪!?”
双月同天的景象,又一次让吴辽失神。直到他第二次,因为寒冷而被惊醒。吴辽哈着气,搓搓手,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伸手摸了摸几个口袋。
在皮裤右边口袋中,他发现了一些钱币,吴辽这么认为,大概是黄铜材质,上面印有头像;而左边口袋中,则是一张被折起来的精美的图纸,打开图纸,这是一幅紫色的,有些像是海报的东西,一个类似logo的标记占据了图纸的大部分版面,而下面则是写着一些,字?这是字?吴辽看到这儿,心揪了起来,眉头皱起的像老树皮,因为,他看不懂。
把图纸放在一边,吴辽从上身外套中掏出了一块怀表。打开来,一边是时计,一边是一张三口之家的画像。画像上的成年男人身材很是雄壮,金色的头发和眉毛,侧身低头看着他旁边的女人。而女人怀中则抱着一个婴儿。吴辽看着画像,稍一思考,便得出结论,“看来,我现在的身份,就是这个画像上的婴儿了,西方人?”
最后,吴辽在夹克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圆形的石头,这块石头上刻画着一些纹路,并且持续地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从未见过的雪原,巨大的月亮,西方人种,不认识的字,还有,这块会发金光的石头。”喃喃自语,吴辽的心情越来越差,这一切都表明,“我真的是,穿越了。”他又抬头望着天穹之上,那从未见到过的,美丽的皎月。
“但是现在,都顾不上,留在原地无异于画地为牢。除了这身衣服、口袋里钱币和不认识的东西,别的什么也没有。”理清了思绪,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吴辽怀着复杂的情绪踏出了他的第一步,笔直的向着远山前进。
“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之前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和好友在网吧做完魔兽世界的日常,一起出来吃了宵夜。然后……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从来不喜欢被动,不喜欢被安排,不喜欢意外。向来爱计划和保持秩序的吴辽,越想越烦躁,面对未知和陌生,面对疼痛和寒冷。还有和这片雪原一样无尽的现实,和好似走了很久却还是很远的山。吴辽终于忍耐不住,仰天咆哮:“啊!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这鬼地方到底是哪!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是谁把我弄到这儿的!啊!啊!”
“嗷唔!吼!”突然,一阵明显来自于野兽地巨大吼叫,打断了吴辽地呐喊。吴辽被这从未听闻过的巨大吼叫声惊呆了,仅仅几秒钟后,就在他的视线中,一头看起来比自己还高的棕熊出现了。
什么都来不及想,吴辽的念头只剩下一个,转身,跑!
“喂!喂!别跑!前面的人类!”熊的吼叫声,嘈杂的脚步声,还有这声,中气十足,洪亮地像炮仗的大喊声,“好了好了,石墩儿,不要叫了!这是人类,是人类,可不是什么危险的野兽。”
吴辽听到人声,难以置信地停下脚步。他扭头回望,但是下一秒,他就再次呆住了。五个矮个子从停下的棕熊身后出现,粗壮的腿和胳膊,因为身高的原因,致使刚刚吴辽完全没有看到他们,哪怕他们是五个。领头的那位对着吴辽挥着手,他那显眼的大红色头发和垂到腰部的超大胡子,竟能让此时此刻狼狈的、不安的吴辽的思维,直接发散到《冬天里的一把火》!当然,还有他手中握着的银色锤子和全身披挂的铠甲!
在吴辽的呆滞中,只听那个矮个子又喊道,“抱歉,人类,石墩儿它可从没见过你们。哈哈,希望没有吓到你。”
这是!?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