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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夏日的夜晚,空气中却似冰雪般,笼罩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瑞亲王约朕前来,莫不是陪你赏这大夏的夜色的?”
卫珏终是忍不住率先开了口,自那日收到他的书信,虽然仅有短短的‘夜雪’两个字,却足以让他连日来夙夜不眠,昨日更是顶着虚弱的身子,日夜兼程、披星戴月而来。
“本王今日是为夜雪而来。”他的语调毫无波澜,声线却是凉入骨髓。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夜雪,但是听他开口,他心中还是激动了一番。
卫珏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既然瑞亲王已经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就该清楚,她到底是谁的人!”
到底是谁的人。
这句话刺的他心窝一阵抽搐的痛,唇角微微一抿,“不管你们曾经如何,她如今是本王的女人。”
吸了口气,双拳攥紧,卫珏冷笑道:“瑞亲王就是来告诉朕这些?”
她失忆了,忘记了他,爱上了旁人,他不怪她,但是无数个孤寂的夜里,当他被病痛缠绕之时,那抹明媚的笑容,那银铃般的笑声就那样占据着他心,挥之不去,散之不开。
想着从前她赋予他的一切,她已经给了别的男人,他就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再将她夺回来,可是他不能,如今的一切,归咎到底,错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他有负于她,谈何夺取?
而且,如今的自己,能给她什么呢?
微微眯了一眼,景瑜声音凉的如若寒冰,“你从前不是说会守护她吗?为何又让她离开,既然离开,为何又要来寻她。”
心猛地一跳,各种前尘往事,充斥在他的脑里。
那时候的他只知道,夜雪是他的人,他不许旁的人靠近她半步,何况还是有着皇子的身份的他。
虽然,他如今只是一个质子。
夜雪从来只会对他一人笑,可那日,他却看到她笑了。
是对旁的男人。
心里嫉妒的火苗一串而上,他不仅佯装生病让夜雪无法前去赴约,更是在那个敢觊觎夜雪的男人面前奚落了他一番。
“夜雪,是我的女人,我会永远守护他,而你……不够格!”
景瑜当时听完,只是调转头离开,身影没落而沮丧。
他说的没错,那时的他连自己都护不周全,何况旁人。
他确实不够格。
“想不到,她会失忆,更会爱上你。或许这便是报应吧!”卫珏淡淡的说完,捂着胸口,有些压抑的喘不上气,“若能回到从前,我定不会放弃她。”
景瑜冷笑声声,“莫不是,卫皇还爱着她?即使她如今爱的是本王?即使她如今是本王的女人?即使她今后恐难受孕?”
卫珏心口不由的一紧,字里行间却是没有半分犹豫,眸子里满是坚定的目光,“是,朕爱她!”
唇角紧紧抿了一下,景瑜淡淡开口道:“她中了情蛊。”
卫珏闻言,猛地一抬头,原本苍白的面色更是白了几分,嘴唇剧烈的颤抖了几下,才吸了一口气,“情蛊!”
这情蛊有子母双蛊,极为难炼,断然不是常人所有,难道是母后?
收拢一下心神,卫珏静静的看了他一眼,“瑞亲王既然知道是情蛊,那么便知,此蛊无法解除。”
“一个月后,来这接她。”
景瑜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这句话说的却是又冷又寒。
“你……你要放……”即使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仍是不敢置信的再问了句,“让她回到我身边?”
见他点了点头,卫珏仍是犹疑,之前自己掳走过她,她已经将自己忘却,如今她心里的人是他,恐怕即使他愿意,她也不会妥协。
思及此,他的心又再次痛了起来,“她若愿意与朕离开,朕何必放弃!”
“本王自会让她与你离开。”
景瑜跨上马背,一抖缰绳,呼呼的风送来了卫珏的一句话。
“为什么?”
握着缰绳的手一紧,他缓缓开口道:“她若身死,我宁可,从未认识她。”
据他收集的资料,除非她回到卫珏身边,否则一月之后,她必会殒命。
他不敢去想,这个决定是否会后悔,他也不敢去想,若是失去了她,他会如何。
即使当年被送去卫国为质,他都没有这般无力,爱入骨髓,却不得不放弃,只是因为太爱。
“多谢,那一个月后,再会!”卫珏拱手致谢,想不到瑞亲王对夜雪亦是痴情一片。
景瑜凛然地握紧缰绳,调转马头,飞快的消逝在了视线中。
卫珏怔怔的望着他沮丧的背影,淡然一笑,“夜雪,等你恢复记忆,一切便好了。”
说完,又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皇上,夜里风凉,您还是上马上去吧。”
旁边的青衣男子将一条雪白的锦帕递上。
“她在那。”卫珏一双修长苍白的手指着灯火方向,“宁统领,还一个月,朕与她……咳咳咳,朕想弥补,本以为再无机会了,想不到朕还能拥有她,只是不知这样做,是否是对她是最好的。”
“皇上,活下去,才有希望,您也不想夜雪姑娘出事。太后之前就是担心夜雪姑娘对您变心,所以才给她服了这情蛊!”
“太后!”卫珏轻笑,随即道:“回吧。”
夜色茫茫,等景瑜回到听雨阁,见莫梓鸢睡得酣甜。
径直站在床榻前不远处,目光缱绻的望着她。
如此这般看着她的日子所剩不多。
除去靴子,上了床榻,他有些贪恋的轻轻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环住,鼻翼中充斥的清雅的芳香,是他所熟悉的味道。
“回来了?”他灼热的呼吸萦绕在她的头顶,迷迷糊糊从睡梦中慵懒的睁开了眼。
“恩,吵醒你了。”
莫梓鸢转过身来,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想着方才的那个梦,心里仍是有些。
“金鱼,你别离开我!”
景瑜心里一颤,将她的腰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轻抚着她的发,低喃道:“不会的。”
“方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策马离去,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连头不回。”想着方才在梦里,自己无论如何呐喊他都不管不顾,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又娇嗔的在他胸口轻捶了几拳,“你个混蛋。”
景瑜抓住她纤柔的小手,低头在她的五根手指头上逐一的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是,我混蛋,对不起。”
鸢儿,从前说过不会再骗你,可这次,我又要骗你了。
就这样恨我吧,即使你回去了他身边,你记起了他,我也不希望你将我完全抹去。
你的心里有那么一个角落给我,即使是恨的,我也甘之如饴。
“鸢儿!”他软软的声音轻吐,带着热气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吻着她的发,声音满含着浓浓的**,“我想要你。”
认命的闭上眼,她的双唇已经被炙热的吻住了,他的手指略带着一丝冰凉,可是那呼吸却是那般的灼热,她脑子里一阵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只觉得这样被他吻着,希望时间一切都静止。
“鸢儿……可以吗?”他的声音极度的暗哑。
“嗯……”情到深处,她主动攀上他的颈脖。
莫梓鸢的主动让景瑜残存的一丝理智消失殆尽,他滚烫的双唇侵上他精致的锁骨,一只手捧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在她酥痒的全身流连般的轻抚。
“鸢儿,你真美!”他声音近乎颤抖,衣衫不知何时尽数被褪了去。
他随即覆了上来,用他男人滚烫的身子包裹住她。
心灵的契合,两人都是一声低吟。
这一夜的他,较之从前,他似乎更加疯狂,折腾到她三更半夜方才罢休,即使情潮退却,他却怜惜般的紧紧将她纳在怀里,不让她与她分离片刻。
再次醒来,床边已经冷却。
刚要起身,兰央与绮丽已经进了门来。
“王妃,这是王爷吩咐要您喝的药。”
绮丽说着将手中的托盘放下,里面那碗墨色的药汁泛着苦味。
“我病都好了,还喝什么药?”莫梓鸢问了一句。
绮丽回答,“王爷说这是给您调养身子的药。”
莫梓鸢不疑有他,缓步走去,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真苦!”瘪了瘪嘴,莫梓鸢又问,“王爷呢?”
“王爷此刻正在书房,王妃要先用膳吗?”
“嗯。”莫梓鸢点点头。
用完早膳,见景瑜负手而来,他跨进门槛后站在背光处,那抹颀长的身姿恍若天神降临一般。
“你吃了吗?”莫梓鸢拢了拢心神,问道。
“嗯!”他一边说着已经快步走向了自己。
“吃饱了吗?”
“嗯!”
“这个……给你。”
接过他从身后拿出来的一个精致的盒子。
“哇!最近收礼物收到手软!”莫梓鸢惊喜的打开。
盒子里装的是两个泥娃娃,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泥娃娃后面刻着彼此的名字。
“你亲自做的?”
早上起来没见到他,原来,他竟然是去给自己做这个去了。
“嗯,喜欢吗?虽然是三十六件小事里的,却也是我想做给你的!”
“我很喜欢,金鱼,你待我真好,让我有些害怕。”她心中有些不安,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眶溢满了泪水。
“傻瓜,害怕什么?”将她轻轻拥紧。
“害怕,越好的东西,我越会失去。”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别哭,送你这个是为了让你开心的。”亲了亲她的额头,一直不停的为他擦拭眼泪,见她眼泪若决堤的洪水,怎么擦都擦不掉,心下大疼。
“我只是太开心。”吸了一口气,她轻笑。
“你啊!”他的眼底满是宠溺,“今日要上朝,你在家里等我。”
“好!”莫梓鸢扬起一个微笑。
他也陪了她好些日子了,他是做大事的人。
景瑜走后,大病初愈的她原本决定做下运动,增强一下体质,可刚出了听雨阁,却听到两个小丫鬟在咬耳朵。
虽然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真的吗?那是避孕之药?你确定?”
“自然是的,我家里之前开药堂的,我也略通医术,难道避孕的汤药我还能不认识?”
“可是王爷对王妃很是宠爱,为什么不想让王妃有孕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王妃可是萧将军的妹妹,自太子殁了之后,现在这天下能跟王爷抗衡的唯有萧将军而已。”
“那与给王妃喝避孕汤药有什么关系?”
“这王爷和萧将军早晚会兵戎相对,王爷又怎会让她身怀有孕呢,再者,这王爷与那董小姐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他们可是青梅竹马,这王爷与王妃才相识多久,怎么可能取代的了。”
“可听说那董小姐早就怀了其他人的孩子了。”
“你傻吧,那孩子铁定是我们王爷的。”
“你做啥那么肯定?”
“自然是肯定,早晚那董小姐还会入府的。”
眼睫在微微颤抖,接着蔓延至全身。
那两个丫头已经走远,莫梓鸢却感觉周身的力气顷刻间便被抽去了,身子一软便要倾倒,幸得被旁边的绮丽扶住。
“绮丽,今个早上的药,是王爷吩咐的?”
“嗯!”
见绮丽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莫梓鸢心脏一缩。
莫梓鸢,你应该相信他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既然不说,肯定是为了她好。
她猜,他如此做,只是现在她的身子还不适合有孕。
昨夜,他对他那般的怜爱,那眼中的爱意,她怎么能再怀疑他呢。
想到这,她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忽的,脑中闪现出昨日顾青松的一句话。
他让自己万事留个心眼。
她正想着,脚步已经不自觉的往外院而去。
那两个小丫头离开之后,在管家林伯处一人领了一袋银子。
林伯吩咐道:“王爷有令,领了银子后离开王府,往后不许再踏足一步。”
“是!”盈盈福身,收起心中的疑惑,匆匆离开。
莫梓鸢来到顾青松处,一进门看到他正在喝茶,十分惬意。
见她人来,他将手里的茶盅轻轻的往桌面上一搁,起身行礼道:“参见王妃,王妃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你昨日跟我说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话?昨个青松同王妃似乎说了好些话。”
见他打哈哈,莫梓鸢一怒,“少跟我胡扯,你跟我说万事留个心眼,别跟我说没有任何意义。”
“青松确实只是好言提醒而已,并无其他的意思,若是王妃误会了,青松也很无奈。”他作势摊了摊。
“你!我今天早上喝的是什么药?”
“那药嘛,是王爷吩咐的,青松只是一介草民,对于王爷的命令不敢违背,王妃若是有疑问,还是当面去问王爷吧。”
莫梓鸢瞪了他一眼,“你认识我,对不对?”
顾青松眼神一烁,忽的轻笑道:“自然认识,您不就是王妃吗?”
莫梓鸢满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又是冷哼了一声,才转了身子离开。
虽然自己说着要相信他,可是那两个小丫头的对话一直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时近正午,平常这个点,她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可今日她却全无胃口,正当她无力颓然的削着一个苹果,却听见有脚步声逼近,腰间的环佩发出响声。
她抬头望去,见气宇轩昂的景瑜正朝他而来。
心神一晃,感觉指尖一疼,点点殷红溢出。
“鸢儿,怎么样?”
他步履如飞来到面前,眼底满是心痛。
心中一松,他是在乎自己的,那些都是旁人臆测的,她相信他。
“我没事!”
她刚开口,景瑜已将她的手指含入嘴里,轻轻允吸。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电击着她的芳心,这屋内并不是她一人,如此亲昵的动作,让她脸色绯红。
“想吃苹果,我给你削!”瞧了下她的伤口,还好不深,径自拿过一旁的苹果削了起来。
将苹果切成一片一片,景瑜端到她面前,“你手受伤,我喂你吃。”
莫梓鸢一窘,这手上的口子不足半厘米,还没到那种饭来张口的程度,只是有瑞亲王伺候,她还是颇为得意,也不扭捏,张了嘴,“饿了!”
“饿了?”景瑜轻笑,拿了一片,却无视她微张的小嘴,转手放入自己口中。
“你……”
还未说完,那男人猛地凑过来,便将嘴里的苹果喂给她。
“脏不脏啊!”莫梓鸢虽然一脸嫌弃,却还是吃了起来。
“脏?”景瑜抿嘴一笑,甚是高兴,“昨晚吃的还少吗?”
见他将旖旎闺情大方说来,莫梓鸢又羞又怒,雪白的脸孔涨的通红,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那迷雾般氤氲朦胧的大眼恨恨的望着她。
“景老七!”
“嗯哼!”他微微眯眼,唇角绽开一个幸福的笑意。
见他那无赖样,莫梓鸢撇了撇嘴,娇嗔道:“不知羞!”
方才的那些迷惘顷刻间消散,他曾用生命护卫过她,她却因为旁人的一些闲言而怀疑与他,之前还想着直接问他。
他们之间,经不起任何怀疑与猜忌了。
想到这,她面色一白,主动靠近他,双手环住他的腰身,“金鱼,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被抱着的身子微微一颤,景瑜吸了口气,将她抱紧。
“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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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沧海镜月的月票!腻歪过去了,之后的剧情虽然会有些小虐,但是没有风雨如何见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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