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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的风冷飕飕的,让她背脊发寒冷,若是入了夜,这挖掘工作便不好进行了,想到这,一双已满是殷红的纤细的手又加快了速度。
周遭安静的气氛,尤其令人心生恐惧,大家屏气凝神,谁也没有说话。
“灵儿,你先去休息一会,这儿交给哥哥。”萧慕也抄着铁器亲自上阵,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深。
“哥,我是这儿最没有资格休息的人,放心,我没事。”脸上努力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景瑜是为了救她,最后一刻,他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她,没有看到他平安的站在面前,她如何能休息。
萧慕看了一眼天色,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铁器交给她,“用这个吧,手受伤,他若看见,该心疼了。”
听到那个他字,下意识的,她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番。
“恩,谢谢哥哥!”仰起头,她暗自吸了一口气,才能勉力对他一笑。
绮丽在她身旁,默不作声,也似丢了魂魄一般。
周围是寂静的暗影,当夜幕低垂之时,远远传来一道疾风似的马蹄之声。
她仍是埋头在挖掘,她知道,救援的黄金七十二小时,她一分都不能耽搁,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头。
“大家加油!”
时不时,她会喊出一句话,也似给自己打气一般。
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男子的声音凝噎,“小丫头!”
“十二弟,你来了。”莫梓鸢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情绪。
她冷淡的样子,仿佛初相识的陌生人,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的姿态,让景潇心中微微抽痛。
微抿的唇角僵硬片刻,见她那倔强的模样,终是忍不住轻唤,“小丫头,你休息一下。”
“我不累,不需要休息。”
谁知下一秒,景潇却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便朝马车而去。
“你干嘛!放我下来!”她挣扎,发现根本无用。
“你需要休息!”他搂紧她,不让她脱离。
“别犟了,再挣扎就点了你的**道!”
将她轻轻放在马车内,兰央很贴心的给她铺了厚厚的锦被。
“小丫头,我向你保证,七哥他会没事的。”
莫梓鸢双手抱着膝盖,靠在角落。
“景潇,如果,我今日多对他笑笑,那该多好啊?”
“如果,我今日告诉他,我心悦他,那该多好啊?”
“可是,没有如果,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他说,很多事没有和他做,他还欠我二十八件事。”
情绪有些波动,绝美的脸上笑得净是凄厉。
景潇将她纳入怀中,让她靠在他身上,“他会没事的,好不容带你回来,他舍不得你。”
“王妃,殿下,墓**挖开了!”
外头侍卫的禀告让莫梓鸢浑身猛地一颤,踉踉跄跄的下了马车,步履如飞的往洞口奔去,脚步越快,心脏跟着跳的越快。
进了墓内,望着他们曾经坐过的地方,耳边似乎还萦绕着他的绵绵细语。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你可知,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每夜都无法入睡。
你可知,你对我说那般话,我的心有多疼,我从未试过那种疼!
你可知,当我知道你不再属于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绝望!
“金鱼!”她大喊,可是无人回应,心头的不安急剧的扩散,一串串泪珠,滚珠似的往下滴落,一大颗一大颗。
“王爷,王爷在这儿!”
莫梓鸢循着声音望去,果然见那士兵旁边,在一个角落,那个熟悉的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个血泊中,黑色的袍子开着一朵朵暗色的血花。
抿紧了苍白的唇,她狂奔向他,她看不见他的伤口,但是她知道他伤的很重,意识全无,一动未动,如死人一般无二。
心瞬间沈入谷底,她甚至失去了抬手探向他鼻端的力气。
“灵儿,王爷还有气息。”萧慕在一旁告诉她。
松了一口气,外头两个小兵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抬了上去。
马车内,莫梓鸢握着他的手,从前轻柔甜美的嗓音有点嘶哑,“金鱼,是我,是我。你醒醒。”
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那双总会时不时来抱她的手一片冰凉,上面有粗糙的茧子,那是他长期练武握剑长出来的,她从前常说那手上的茧子每次都刮得她肌肤生痛。
现在他好希望,他醒过来,她再也不会对他别扭,将他拒之千里。
那无数次挣脱的怀抱,她好怕,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她怕再也无法拥抱。
想到这,她的胸腔被悔恨和悲痛的情绪紧紧包裹着,全身颤抖的如风中的落叶。
马车继续在向前行驶,一张冷绷的俊脸策马在侧,马车的帘子被风掀起,露出莫梓鸢清丽苍白的容颜后又飘然落下。
小丫头。
手心暗自攥成拳头,他除了默默看着她,却无法帮她分担半分。
等回到瑞亲王府,刘太医早已等候在听雨阁外。
想着他脸上一片黑沉的死气,莫梓鸢一颗心弦绷得紧紧的。
“老天爷,求你一定不要让他出事。”
厅外的她静静的坐着,眼神失去了焦距,旁人跟她说话,她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楚任何声音,只看到他们脸上焦急的表情。
他们都安慰她,他会没事的。
她也相信他会没事。
门从里面拉开,刘太医背着药箱出来。
莫梓鸢一下子就恢复了力气,一个箭步便冲上前,声音哆嗦,“太医,他怎么样?”
“王妃,臣已经尽力,王爷能撑到现在,已是奇事了,眼下的情形,即使是华佗与扁鹊再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莫梓鸢听完,一动不动的良久,终是问了句,“他还能撑多久?”
刘太医抿了抿唇,没有抬头轻声道:“顶多三日。”
“好,谢谢太医。”她没有哭,但是面上已经失去了任何表情,连悲恸都没有丝毫。
转身,她走了进去。
倚靠在床榻,执起他的手,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以为,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执掌权势,天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但是她却忘了,他除了有那层身份,他还是个普通的人,既然是人,那么他就会死去。
他要死了。
死,代表着,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再也不会温柔的抱她,他再也不会对她说情话了。
如果她的生命里,没有了他,她会怎么样。
她不敢想,因为脑子里只剩下层灰色,没有任何的颜色。
“金鱼,你醒醒,你再同我说一句话呗!”
“金鱼,其实,我心里有心里秘密还没跟你说呢,你想不想知道?”
“……”
她的语气淡淡的,就像平常聊天一般。
“王妃,您要保重身体!”
“绮丽,你心里喜欢他,是不是?”
莫梓鸢问的很轻,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爱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追随他。
心里一窒,她呼吸微紧,“王妃,奴婢,奴婢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更何况,他那样的人,没有女人不喜欢他吧,初次相见,我也觉得他很帅的说。”说罢,似是沉浸在回忆中,脑中那张清俊的脸久久不肯散去。
“王妃,您杀了奴婢吧!”绮丽跪在地上,嘴角一直在微微抽动。
“傻丫头,我杀你作甚,别多想了,他都这样了,我还介意什么呢?再者,你也没错,怪就怪他长的太好!”
莫梓鸢淡淡地笑了笑,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绮丽瞥过头,心里五味陈杂。
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她或许此刻已经没有命了。
兰央在一旁,看着这样的莫梓鸢,只是暗自抹眼泪。
“小丫头!”景潇见她眸中的绝望之情,将她颤栗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以后,让我照顾你。”
她想开口告诉他,除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她谁都不要,可是她却感觉失去了言语,一个字都吐不出去,全身一阵失力,那种孤独与无助让她眼前倏然一黑,便歪倒在他怀里。
待再次清醒来,一睁开眼,床头坐了一个男子,对上他关切的双眸。
她全身粘稠,汗水湿透了背脊,心一片冰凉,都已经要入夏的天气,她怎么觉得那般的冷。
如此,她又是打了一个冷颤。
清醒过来,撑坐而起,望了下外头的日光,她淡淡问了句,“他呢。”
“七哥……”他犹豫了下,却没有下文。
“时间好快,我和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径自穿鞋的手却突然凝滞了,想起昨日,那个男人曾为她穿鞋。
好不容易站起来,头微微有些晕眩。
“小丫头,你先吃点东西吧!”
兰央已经端了托盘进了门来,眼眶红红的,“王妃,您多少吃点。”
“不了,我先去看看他。”
从前以为,无论出了什么事,即使是天塌下来,都无法阻挡肚子饿要吃饭。
只是,如今天真的塌下来了,她倚靠的天,要塌了。
推了门,静静的站在门外良久,她才艰难的迈了进去。
床榻上的男子,眼睛微微的阖着,就像安睡了一般。
“曾经听说一个人不吃饭能活七天,如果不喝水差不多三天,我当时听说的时候就很想验证一下。”她轻笑了一声,“或许,我能赶在你前面死也说不定,毕竟,这个身子孱弱的很。”
她说完,不知是不是饿得头昏眼花出现了幻觉,感觉床榻上的男人眉梢跳了跳。
无人回应的感觉让她心口刀刺般的难受,半晌后,她又笑了笑道:“景老七,你以为我会为你死吗?不会,你死了,我马上将你王府的钱都卷走,然后带着倪大哥私奔,或者去找拓拔逸也行,或许能他能给我个什么妃子当当,还是不错的。”
“你真的不想再跟我说句话了吗?”
“我的秘密,你不要听了吗?”
“金鱼,我不跟你闹了,我心里只有你,你醒醒好不好,我真的很怕,比任何时候都怕。我快要撑不住了。”
说到最后,她猛地附下身子,抱着他,她能感受到他那暖暖的,火热的,还有身上一股子属于他才有的龙涎香的味道,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脸上。
“重。”浅浅的低喃落入耳朵,接着感觉腰间一紧,一双手圈住了她。
莫梓鸢错愕不已,猛地抬头,对上眼前一双清明的眸子。
“金鱼,你醒来了?”眼睛一眨也敢不眨,满眼写着“不可置信”。
“恩。”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发觉自己还压着她,莫梓鸢连忙翻身下来,“我去找大夫来!”
“不用!”景瑜制止了她,“我无碍了,方才,只是装的!”
“什么?”
面对莫梓鸢的惊讶疑问,景瑜细细解释了起来,昨日他确实如刘太医所述,性命攸关,活不过三日,在莫梓鸢昏迷之后,顾子墨回来了,而且他带了天下第一鬼医雪谷老人的入室弟子,也就是顾子墨的弟弟,顾青松。
经过他的全力救治,硬是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另外还给他服用了鬼医的独门伤药,仅是半日的功夫,他身子已恢复了大半。
“你刚才是装睡的?那意思是……”
“嗯,你的话,已经一字不落的印在了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
“混蛋,你看我为你着急,你很得瑟是不是?”莫梓鸢气极,她为他担忧,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他却在那装死。
景瑜一凛,“鸢儿,你别生气,我本是想一直瞒着你,但是方才见你那般伤心,我终是于心不忍。”
“什么!你还想一直瞒着我,死金鱼,你安的什么心?”
“鸢儿,方才有废太子的耳目在,所以……”景瑜轻叹了一声,“实不相瞒,如今朝堂形式错综复杂,太子虽是被废,背后却是有皇后支持,这几日恐会生变。”
“那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看她置气的小样子,景瑜的眼神闪着笑意,末了,淡淡的说了四个字:“请君入瓮!”
几个字之后,景瑜并未详细说他的计划部署,莫梓鸢也懒得再去纠结,眼下,他没事,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鸢儿,方才,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说的是带倪大哥私奔?还是去找拓拔逸?”莫梓鸢嘻嘻一笑。
景瑜闻言,脸色一沉,胃气上涌。
见他脸色微变,莫梓鸢收起了玩笑之心,双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然后凑过唇,吻在他的耳垂上。
“景瑜,我爱你。”
面对她突然的温柔,景瑜脸一烫,有些烧,双手不自觉的搂住她,“鸢儿,用我余生,与你缠绻!”
缠绻!
心里像开了一朵花般,上一刻,她还是万念俱恢,下一秒,她却觉着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还要继续装吗?”
“不必了,耳目已经撤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吃的,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饿极了,若此时给她一头牛,她都能啃掉。
不一会,满满一桌子都是她自个喜欢的菜色,一向都没有任何淑女形象,她吞咽了几口饭菜,见景瑜没有动,问了句,“你怎么不吃?”
“不饿!”
“不饿那还说吃……”
对上他的眼,她才知道,原来,这饭菜,本身就是为她而备的。
一颗心暖暖的,好像被温泉浸泡着一般。
见她吃的那般开心,景瑜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一张清俊的面孔上,多了一抹温情似水。
鸢儿,虽然我会妒忌成狂,但若我有事,我希望有那么一个男人,会替我照顾你。
他这边正想着,莫梓鸢已经吃饱喝足。
“王爷,顾大夫来了。”
屋外有侍卫的禀告。
“恩,进来。”景瑜摆摆衣袖,便见一个一身紫色的男子背着药箱翩然走了过来。
见他鼻梁高挺,眼睛深邃,长身玉立,气质若莲,让她生出一种面熟的感觉,可细细在脑海里搜索这个身影,似乎又没有见过。
这顾家两兄弟都是帅的很啊。
“参见王爷,王妃!”顾青松跪下行礼,抬起眸子,视线扫过莫梓鸢,身子微微一颤。
“鸢儿?”
被景瑜一唤,莫梓鸢才发现自己落在那人的视线一直没有收回来,她尴尬的笑了笑,侧着眸子看向那人,“顾大夫,好生面善。”
景瑜轻咳了一声,正色道:“给王妃瞧瞧。”
“是,王爷!”顾青松回答,便上前搭脉。
“怎么样?”
见顾青松号完脉,景瑜紧张地看着他。
顾青松拱手行礼,“王妃本是体质虚寒,加之上次滑胎后并未好好调养,故今后难以受孕。”
莫梓鸢听到此处,不由蹙起了眉头。
景瑜握住他的手,追问道:“可有其他法子?”
顾青松踌躇了一下,说道:“青松不精通这妇人之症,不过,家师有些固本培元的方子,若王妃加以调理,这今后兴许能够怀上。”
有一丝希望总好过直接宣判死刑。
莫梓鸢吐了一口气,感激道:“谢谢顾大夫。”
“王妃客气了,稍后在下便将方子拟好。”
顾青松收拾了药箱,正要施礼离开。
“等等!”景瑜却叫住了他。
脚步一顿,他微微回眸,“王爷还有何吩咐?”
景瑜犹豫了一下,语气了多了几分含蓄的臊意,“王妃的身子,可否适合立马要孩子?”
莫梓鸢扯了扯嘴角,这话中的意思也也太明显了吧。
立马?这闷骚男也太急躁了吧。
顾青松英俊脸上多了一抹尴尬,低低道:“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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