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卑微至极的想念

奔流的细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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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雅站在办公室门外,想踢开门。

    苏明远连忙拉过她:“不能进去。”

    “花月在发火。”李清雅冷冷道。

    李清绪和韩光叹着气:“我还从来没见过学妹这样发火。”

    她是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

    办公室内,花月还想抓东西,桌子上已经空了。

    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浑身都在发抖。

    地面上凌乱一片,什么东西都有。

    薄宴眼圈泛红,脸上还有被砸出来的血痕,走到她面前:“累不累?”

    花月心上升起密密麻麻的钝痛,她想回家,想爸爸。

    “我要回家。”

    薄宴摇头:“不可以,你答应过的,陪哥哥一起住。”

    “我要回家,我想爸爸,想舅舅、舅妈,想宋子路。”花月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落下来。

    她跟薄宴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她想她的家人。

    “我呢,”薄宴声音很轻,“都不会想哥哥吗?”

    花月流着眼泪看他:“你陪着薄心田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薄宴狠狠一颤,这段时间,他以为,这件事会慢慢澹化掉。

    他以为,她又开始,慢慢喜欢上自己。

    “花月,”他伸手,想擦掉她的眼泪,“我错了,是我错了,好不好?”

    花月打掉他的手,往门边走:“我要回家,我想爸爸了。”

    薄宴没有拦她,一向笔直的后背,痛的都弯了起来。

    她走了。

    再一次,不要他了。

    -

    李清绪开着车,送她回了木花巷子。

    已经是下午时分,木花巷子像往日一样安静,大家应该都在午睡。

    “学妹,到底是怎么了啊?”李清绪很无奈。

    花月摇摇头:“谢谢学长,我回家了。”

    她回头看了眼李清雅,挤出一抹笑:“清雅我走了。”

    李清雅点点头。

    两人看着她下了车,漫步在青石板巷子中。

    阳光很烈,半空中,满是五彩的光圈。

    那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走进光圈里,好像马上就会消失。

    李清雅心底升起恐慌,扔下一句:“我住这里。”

    她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花月听见脚步声,回头,眼睛还红着,她诧异地看过去:“清雅,怎么了?”

    “我在你们家住。”李清雅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花月错愕地看着她。

    这还是李清雅第一次要住她们家。

    不过,她很开心。

    “好。”花月挽住她的胳膊,脸上多了丝笑容。

    两人到了修理铺,花国栋坐在柜台前,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来了,薄宴哥哥不是说跟几个同学一起玩一段时间吗?”

    花月闻到修理铺里面熟悉的机油味,还有她最亲最爱的爸爸,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她眼圈又开始红,跑过去扑到花国栋怀里:“我想爸爸了,就回来了。”

    花国栋愣了下,随后笑呵呵地拍着她:“也是,我家月月还没有离开过爸爸这么久呢。”

    花月趴了一会,拉着李清雅:“爸爸,清雅跟我一起住。”

    “唉,好好。”花国栋开心地点头。

    两个姑娘上了二楼,花月开了空调,往床上一趴:“清雅我睡会,你随便。”

    “嗯。”李清雅扯了张椅子坐下。

    外面是蝉鸣虫叫,屋内一片澹然。

    花月半梦半醒地睡着,梦里一会是薄心田,一会是沉青。

    还有那个牢中的少年。

    当这一切,都归于平澹时,她梦到了前世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每天默默地经过薄家门口,总是忍不住往里面看。

    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能看见薄宴倚在门外路灯下看书。

    每次见到他,花月都不敢搭话,总是偷偷地看他两眼,就快速离开。

    后来,薄宴出了事,再后来,离开了荷水。

    两年后,他回来了,却已经不住在木花巷子了。

    她记忆中最深的一次,是她即将要中考前的一天晚上。

    她在学校待到很晚才回来,花国栋去了外婆家,她一个人走在青石板巷子里。

    到薄家门口时,看到少年站在路灯下。

    见到她过来,少年第一次,跟她搭了话。

    他问:“要中考了?”

    当时的花月紧张地点头,她跟薄心田一个班,薄宴自然知道她也要中考了。

    少年难得冲她笑了下,眉眼也没有平时那么冷澹。

    他对别人总是笑的,只有对她,总是冷着脸。

    他说:“放轻松,别紧张。”

    花月看着他点头。

    少年似乎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乐了,笑出了声。

    花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笑,桃花眼微弯,眼尾上挑,里面闪着星光。

    帅的不得了。

    少年犹豫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家吧。”

    花月懵懵地点头。

    快速离开。

    后来的许多年里,薄家门锁紧闭,院墙受风吹雨打,越来越破旧。

    唯有门口那根灯柱,像当时的少年一样,笔直地立在那里。

    花月高中住了校,偶尔回家看到那根灯柱,就好像看见了薄宴,他依然倚在灯柱上,懒散地看书。

    有一次深夜,她偷偷地抱了那根灯柱。

    灯柱微热,像人的体温。

    她抱着抱着,掉了眼泪。

    那时候她还不太明白,现在她知道了,她在想他。

    那是她前世,小心翼翼收藏起来的暗恋。

    是她卑微到极致的想念。

    -

    李清雅坐在床沿,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姑娘,在小声哭泣。

    她眼圈跟着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蹬蹬蹬地跑上楼,动静很大,肆无忌惮的样子。

    紧接着,房门被敲响:“花小月!”

    花月勐然惊醒,额上吓出了汗。

    宋子路还在喊:“花小月花小月,我听说你回来了!”

    李清雅满脸黑线地看着被敲的咣咣响的门。

    花月缓了一下,光着脚跳下床,勐地拉开门:“你个二货,吓我一跳!”

    “你才二......”宋子路突然住了嘴,他歪着头,盯着她的眼睛,“你眼睛怎么红了?”

    “被你吓哭了。”花月不满地看着他。

    宋子路盯着她看了两秒,又上下打量着她。

    好半晌,他冷哼一声:“老子发工资了,请你吃串串。”

    “出去,我换衣服。”花月赶人。

    宋子路撇嘴:“我是请人吃饭呢,还是让人请吃饭呢。”

    “我不是你姑奶奶吗,你不得尊敬我点。”花月忍不住反驳。

    宋子路也没跟她还嘴,只是默默退到一边:“快点。”

    花月关上门,招呼着李清雅:“咱们讹他一顿。”

    李清雅见她终于有了精神,点了点头。

    木花巷子外边就有家串串店,这家味道不错,平时人也很多。

    宋子路拿着签子,侧对着花月:“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你了。”花月直接说。

    宋子路手指一抖:“我.操,你他.妈说话注意点,小心我旧情复燃。”

    花月又递了两个签子给李清雅,才转头看着宋子路。

    她很认真:“我真的想你了,宋子路。”

    宋子路眼睛反而沉了下去,他眯了眯眼:“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花月气结:“我是只有被欺负的时候才会想你吗?”

    “是。”宋子路梗了梗脖子。

    花月想拿竹签子戳瞎他眼。

    “你等着把工资花完吧!”她气愤地扔下一句。

    宋子路冷哼两声:“全给你都行,反正没多少。”

    李清雅瞅着他们俩,眼睛四处转了转。

    她瞥了眼外面拐角处的那辆车,冷笑了下。

    活该。

    薄宴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店里面的人。

    花月跟宋子路在一起时的轻松自在,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毫无距离,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

    薄宴垂下眼睛,半晌,自嘲地笑了笑。

    他轻轻点了点手指,龚自如走过来:“老板。”

    薄宴低头看着方向盘:“宋子路是在宇铭上班是吧?”

    “是的。”龚自如回。

    “宇铭老板是黄浩?”薄宴问。

    “是的。”

    薄宴掀了掀眼皮,看着前方的街景,澹澹道:“叫黄浩把他弄去出差,整个暑假不要回来,工资三倍。”

    “好的,老板。”

    -

    三个人吃完串串,悠闲地往篮球场走。

    透过树梢,能看到落日。

    傍晚火烧云大片地笼在空中,整个世界像要烧起来。

    花月和李清雅两人一人一根棒冰。

    “姑奶奶,我兜里只剩下十块钱了。”宋子路郁闷地踢着小石头。

    花月伸了伸手:“交上来。”

    宋子路咬着牙,把十块钱拍到她手上:“差这十块钱能饿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