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晚安

奔流的细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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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把宋子路接出来后,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道歉。

    “我不是故意把你忘掉的,谁叫你自己乱跑。”花月有些心虚。

    宋子路气哼哼地往前走:“没良心!”

    “我怎么没良心了,我刚发现就回来找你了。”

    “还不是把我忘记了?”宋子路非常不爽。

    “对不起嘛,宋子路,小路路,别生气了啊。”花月跑在他身侧,不停哄着。

    她真的,从没干过这种把人忘掉的事情。

    两人在前面闹着。

    薄宴双手揣口袋里,面色如水在后面跟着。

    她跟宋子路,到底是亲了些。

    她就从不会这样跟自己闹。

    半晌,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太小了,不懂这些。

    -

    花月晚上做了噩梦,惊地坐起来,满头冷汗。

    她拿起闹钟,现在是凌晨两点。

    窗户睡前没关,风吹进来,有些凉爽。

    她觉得心里很不安,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从枕头底下翻出手表。

    里面一共就四个人的电话。

    薄宴、花国栋、宋芊、李文水。

    她拨通薄宴的号码,也不管现在合不合适。

    她只知道,她害怕,她要确认薄宴在哪里。

    电话响了一会儿,被接通。

    薄宴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顺着电流过来:“花月?”

    花月瞬间松了口气。

    在睡觉就好。

    可千万别跑出去。

    她小声说:“对不起啊薄宴哥哥,不小心拨出去的。”

    那头似乎清醒一些:“大半夜的不睡觉,不小心拨电话玩?”

    “......”

    “怎么了?”薄宴坐起来靠在床上,低声问。

    花月着急地想着借口:“我真就是随便拨的。”

    薄宴声音还带着沙哑:“花月,你骗鬼呢?凌晨两点,为什么不睡觉?”

    “......”

    “说话,是不是想哥哥现在过去当面问啊?”

    花月撅了撅嘴:“我就是做噩梦了。”

    那头顿了两秒,然后低声笑出来:“所以就想到哥哥了?”

    当然想到你了。

    因为噩梦和你有关啊,大傻子!

    花月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吐槽两句。

    “要哥哥哄你睡吗?”薄宴声音软下来。

    花月摇摇头,又想起他看不到,连忙说:“不用了,你快睡吧薄宴哥哥,我也要睡了。”

    “花月——”薄宴喊住她。

    “啊。”

    那话那头又笑出来,声音温柔又低沉,掺杂着微微的电流声。

    特别......性感。

    薄宴说:“那你就——哄哥哥睡。”

    “......”

    花月嘴角抽搐,想给他两巴掌。

    那头似乎猜到她的表情,又笑出来。

    过了一会儿,才压着气息,温柔地说:“花月,明天晚上哥哥去找你。”

    花月歪着头想了下:“不用了薄宴哥哥,我明天跟思思约好了出去玩,你明天也要累一天,不用过来了。”

    “哥哥这边结束就去找你,记得把手表戴上。”薄宴低声说。

    “......”

    “早点睡,别熬夜,嗯?”

    “哦。”花月无语地回。

    刚想挂掉,又传来声音:“花月——”

    “啊?”

    那头顿了一会,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下:“晚安。”

    “晚安,薄宴哥哥。”花月轻声回。

    电话挂掉之后,她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很容易暴露的。

    -

    暑假过去快一个月,花月第一次跟张思思见面。

    她惊讶地看着张思思旁边的李柱:“你——你们?”

    张思思嘘了声:“没早,就先恋。”

    花月恍然大悟,捂着嘴笑。

    李柱有些羞涩:“不许说出去啊。”

    花月点头:“我说出去烂嘴。”

    张思思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过我要是早知道就把宋子路带来了,这样我不是成了个大电灯泡。”花月忍不住滴咕。

    有宋子路在,电灯泡就是他,她就可以沦为背景板。

    “千万不能让宋子路知道,他大嘴巴。”张思思说。

    花月皱着眉头:“他还好吧,就是冲动了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听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好。

    “去哪里玩啊?”

    “我知道个好地方,你不是喜欢玩滑板吗,带你去啊。”张思思说。

    “哪里啊?”

    “走吧,全是帅哥。”张思思很兴奋。

    花月嘴角抽搐,看着李柱,有些抱歉:“那个——你担待下。”

    -

    三人一直玩到晚上七点多,才各自回家。

    经过那条必经的胡同时,花月顿住脚步,害怕地看着站在那里的薄海。

    她呆呆地喊:“薄,薄叔叔。”

    薄海从阴影里走出去,一段时间没见,他苍老了许多。

    “月月啊,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薄海笑呵呵地问。

    花月往后退了两步,余光瞄向一百多米外的木花巷子。

    “你怎么在这里啊薄叔叔?”花月轻声问。

    薄海咧着嘴笑了下,伸出拇指擦了下满是伤痕的嘴角:“月月跟田田是不是同龄啊?”

    “薄叔叔,”花月额上沁出冷汗,“薄宴哥哥就快来了。”

    听到薄宴的名字,薄海眼里闪过猥琐的笑,低声滴咕:“还真是有意思,那个狠心的小狼崽子,还有个弱点。”

    “月月啊,”薄海柔和了声音,“叔叔带你去玩,好吗?”

    花月摇摇头,不停后退。

    直到退到一个怀抱里,她颤抖着回头,被拥了进去。

    “花月,是哥哥。”薄宴冷冷地看着对面的薄海。

    花月松了口气,手脚有些发软。

    薄海面色变得阴沉:“你来得到快。”

    花月靠在薄宴怀里,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人。

    “你想报复我?”薄宴澹声问。

    这两人的话,花月听不明白,她看着薄海露出不甘的眼神。

    她知道,薄海怕这个儿子。

    只要薄宴在,她不会有事。

    薄海后退两步,转身往胡同深处跑去。

    薄宴盯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双眸冷成寒冰。

    他没有去追。

    花月知道,薄宴可能是不放心自己。

    总之,薄宴和薄心田的这段阴影,要过去了。

    她要做的,是在这个夜晚,牢牢看住薄宴。

    “薄宴哥哥,我们回家吧。”她怯生生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

    薄宴视线落在花月苍白的脸上,被压制住的巨大的恐慌突然扑天盖地袭来。

    他差点,就来晚了。

    他扣着花月的脑袋按进胸口,身体不受控地颤抖。

    在那个夜晚,他选择了薄心田的那个夜晚,他就想这么做了。

    眼下,他竟然在暗自庆幸,薄心田不在这里。

    他可以,心无旁骛地,选择他的小太阳。

    花月小心翼翼地抬头:“薄宴哥哥,你怎么了?”

    少年睁开眼,情绪被掩的一干二净。

    他松开花月,声音有些干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花月觑着他的神色:“跟思思一起去了湿地公园,有点远。”

    薄宴抿了抿唇,盯着她的眼睛:“以后不可以超过六点,不然就要通知哥哥去接,知道吗?”

    那到不用吧?

    花月心想,你又不是我亲哥,我又不是薄心田。

    而且,薄海这事,就要过去了。

    “回答。”少年语气难得带了一丝怒气。

    花月吓的一哆嗦,连忙点头。

    发现吓到她,薄宴闭了闭眼。

    他只是——太害怕了。

    “哥哥送你回家。”他压着声音,揉揉她的脑袋。

    花月点点头。

    两人出了胡同,外面路灯亮起来。

    看着熟悉的巷子,花月终于放松下来。

    她看着旁边一直面色不豫的少年,轻声问:“薄宴哥哥,薄心田呢?”

    薄宴面色澹如水,看着前方:“去朋友家玩两天。”

    那就好。

    花月松了一口气。

    她扯开一抹笑:“薄宴哥哥,我有许多题目不会,咱们今天通宵吧。”

    薄宴一怔,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花月也知道这样做很奇怪,但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正常、最合理的借口了。

    她不记得薄海溺水的具体日子,但隐隐感觉,就是今天了。

    熬过今晚就好了。

    两人已经走到修理铺,花国栋打电话来,说李金兰不太舒服,他留在那里照顾一晚。

    “薄宴哥哥,我有点害怕,你陪着我好吗?”花月扯着衣角,小声说。

    她还真是机智,挂了爸爸的电话,临时又想到了这个更合理的借口。

    薄宴想到刚才那一幕,他点点头:“好。”

    花月把书本和作业抱到一楼,小台灯打开。

    修理铺的大门被关上。

    她还从没在一楼过过夜。

    夜色静谧,一楼铺面里有澹澹的机油味儿。

    怕薄宴离开,花月拿了许多张试卷。

    她做一张,薄宴批改一张。

    没有人说话。

    一直到半夜十一点。

    外面滴滴答答下起了雨。

    花月心头一沉,不安越来越浓。

    “花月,”薄宴低头看着试卷,澹声说,“是不是有事瞒着哥哥?”

    “啊?”花月手指一颤,有些慌张。

    薄宴抬起头,盯着她。

    一楼整个被打通,房间很大,一盏小台灯,在黑暗的房间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光。

    少年幽幽的眼神在弱光下,也有些晦暗不明。

    花月有些害怕。

    她咽了咽口水:“没有啊,我......”

    “真的只是害怕?”薄宴看着她,澹声问。

    雨声越来越大,砸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晰又混乱的响声。

    花月喉咙被哽住。

    薄宴身体前倾,离她又近了两分:“花月是怕哥哥去找薄海?”

    外面的雷声轰的一声炸响,彷佛炸到花月脸上。

    瞬间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花月看着少年变大的脸,还有绵密的双睫,挤出一句:“我想薄宴哥哥了,想跟薄宴哥哥待在一起,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