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竟敢顶嘴?

花三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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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月和只是好心,觉得她一个人整晚不睡可怜,然而……

    经过复杂的沐浴程序,年幼的女王陛下被洗得又香又软,年长的婢女温柔地擦拭着她的长发,目中充满了怜惜。

    这样小的殿下啊,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沐浴过后,云喜回到卧室,却发现月和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位刚才给她擦了头发的优雅婢女去问过,回来禀告云喜,道:“陛下去了大狱,说是让殿下先歇息。”

    云喜松了口气。

    那婢女又笑道:“臣玉娇,是陛下的近身女官。若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吩咐臣去做。”

    云喜先前倒是有些模糊的印象。月和身边,青奴和这玉娇是主要近身之臣。只不过玉娇多打理杂物,职务也仅限于内廷和正阳宫,不是青奴那种正式的朝廷大员。之前好像是听说,她被云染给流放了。

    好在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云喜想了想,道:“多谢,玉娇。”

    玉娇有些诧异地笑了起来,忍不住道:“早听说您和那位殿下脾性十分不同,如今见了,果真是如此呢。”

    “那位”哪里会道谢。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不满意的时候多。

    云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玉娇和青奴不同,先前又得了白奴大人的嘱托,左右看了看,便小声提点云喜,道:“若是不愿,软乎些圆过去便是了。陛下并不是蛮横之人。”

    他不蛮横谁蛮横,全世界就他最蛮横……

    不过云喜又隐约想起阿水的嘱托。

    “他的性子生得那样,这世上没有谁能叫他低头。可他心不坏的,也必定,会欢喜你。可若是,他让你伤心了,你也要记住,他必定是无心的。”

    当初听了只是生气,如今想来,细细思量,却觉得这话中的每一字,都让她怅然。

    玉娇出去,云喜独自留在了屋内,想着一会儿月和来了要如何应对。

    许是车马劳顿,直坐到后半夜,竟是挨不住有些困,不敢大喇喇地躺在陛下的床上先睡。

    想了想,她便自以为很机智地猫到了外间,钻进了隔断的纱橱后面躲起来先睡下了。

    心里美美地想着,说不定陛下瞎,找不到她呢?

    然而没有睡多久,虽然很困睡眠却依然清浅的云喜,便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

    “这些逆臣不过是被云染所蒙蔽,纵是通通打死,恐怕也难说出个子丑寅卯。”这是白奴。

    “这些逆臣犯上作乱,便是打死又有什么可惜?”这是青奴。

    白奴的声音就大了起来,道:“便是该死,送上诛仙台成排的脑瓜子落了地也不过眨眼之间,用得着在牢里一个一个来?陛下是叫你去把他们挨个折磨至死的么?”

    “臣也以为,或许总有那么一两个能撬得开嘴的。”这是……新任井相。

    青奴不敢再作声了。那君上归来可以狐假虎威的气焰,生生地就被他严厉的姐姐给浇灭了……

    诚然,陛下让他去审讯,这几日竟是什么都没审出来,已是失职。

    这时候白奴突然想了起来,道:“对了,云染走的时候,带走了春分,却把他弟弟秋风留下了。如此看来春分该是云染真正的亲信。秋风和他是兄弟,说不定,知道一二。”

    井相揶揄道:“不知道秋风可熬过酷刑?”

    这种时候青奴应该要生气的……

    然而,他却是憋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许,许是,还有一口气。”

    众:“……”

    终于,月和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若是还有一口气便把他修补好,明日带上来,孤亲自审吧。”

    青奴自觉十分没脸,一时却也无话可说,只好道:“是,陛下。”

    过了一会儿,云喜听见他们轻手轻脚地出去的声音。

    然后,有人推开了纱橱的小隔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云喜膛目结舌,半晌方反应过来,道:“我,我没地方可睡了。”

    “孤的床,你不可睡,谁可睡。”

    他说的理所当然,然后就在小榻边坐了下来。

    原就觉得她讨喜,如今因受着那一半元神的影响,竟是觉得见了她心头就如沐春风一般的愉悦。

    尤其是……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看起来实在是美味可口。

    仿佛毒蛇吐芯子,他的舌尖舔了舔唇。

    云喜:“……”

    她立刻就坐好了,低眉顺眼的。

    “刚才我们说话你都听见了?”月和却是先说了这样一句。

    云喜斟酌着,道:“并没有听得十分清楚。”

    其实这话,谁听了也是不信的,离得这么近,怎么可能会听不清楚呢?

    她的意思是,若这些是不该听的,那她也可以当做没听见。

    这已经是非常生疏并且小心翼翼的态度了。

    不过一根筋捋到直月和如今还并没有吃到苦头。

    他只是道:“嗯。秋风以前,做过殿下司的副司长……我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云喜老实地道:“是。”

    月和又道:“他和你的关系倒不算十分坏。”

    云喜:“……”

    若他有阿水的记忆,那这些问题大可不用来问她啊。所以云喜实在是不明白他问这些的意思!

    “你怎么想?”他道。

    云喜其实心细如尘,这一点他是见识过的。

    有很多事,连白奴都不曾察觉,她倒是先察觉了。

    这原是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表现,所以才会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又敏感。

    唯独在阿水面前十分迟钝。可以说他是破绽百出,她竟是一直都没有猜对答案。

    云喜想了一会儿,才道:“秋风该是不知道太多。”

    “说说。”

    云喜偷偷看了他一眼,才道:“秋风言语之间,对妖族鄙夷厌弃,而云相却是十分忌讳这一点的。所以他们兄弟二人,春分该是真亲信,秋风,不像。”

    不然云染该把他的身份告诉他的。

    闻言月和却道:“不是真亲信,怎会安插到你身边。”

    “秋风忠于云相,这就足够被安插到我身边了。他是否忠于混血的云染,似乎不是那么重要。”

    月和道:“你这是在跟孤争辩?”

    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