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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崔文青之后忙于斗婆婆,却说关于简安欣的事,以及崔文青过来跟简安宁提这个事的事,赵栩都听说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简安宁又没刻意隐瞒,会有人跟赵栩提也很正常,毕竟赵栩可是跟身边人说了,王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就跟他说,怀孕了,他自然要比平常更关心些。
那些手下人因看王爷对王妃特别好,为了得赵栩青眼,在他跟前自然也可着劲地提供简安宁的消息,以求变成赵栩跟前的红人。
如今不用做帮赵栩找女人那些事,大家也就只剩这个事可以表现表现了,自然是简安宁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便跟赵栩说了,好讨赵栩的重视,得些赏钱,如此,简安宁有什么情况,赵栩能第一时间知道也很正常。
听了下人转述的崔文青的话,赵栩虽不知道女人间那些弯弯绕绕,但也听的出来那些话不好,至少,让人听了不舒服的话总不是什么好话,于是这时便过了来,找简安宁。
“我也听说了你堂妹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无论是真是假,反正我不会因为你堂妹怎样,就对你不好的,所以你好好养胎,不要受老四媳妇的话影响。”
赵栩一边安慰一边在心中想着,这老四媳妇,还真跟老四一样,都不是个玩意儿,一个想害他,一个想害他媳妇,妈蛋,有机会非得整整这女人不可,不整她不知道马王眼有几只眼!
简安宁听了赵栩的话,笑道:“我是心宽的,倒不担心自己的事。”毕竟就算简安欣真出事了又怎样,难道还真有人敢借着这事攻击她不成?除非活的不耐烦了。“不过我有点担心堂妹,毕竟这几年没怎么看她做诗,只怕江郎才尽了,到时别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简安宁也帮简安欣造势,这样简安欣到时做出来的诗要真是太差了。她可以用江郎才尽当借口帮帮她。
赵栩忙道:“既然这么担心,要不,我找人将为首几个闹事的人收拾了怎么样?”
“别,被御史发现了可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去年怀孕的时候。看你进了牢里担心。今年再担心一次,再说了,我也不想你去牢里再受一次罪。”简安宁道。
赵栩看简安宁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他自小没有母亲疼爱,父亲虽在,但关心的时候也少,算是非常缺爱的人,所以每次看简安宁关心或帮他,总会让他在事后回想起来越想越对简安宁禁不住地喜欢,觉得简安宁在他眼里,没一处不是好的。所以当下便更想帮简安宁解除烦恼了,上前抱住她,将下巴搁在简安宁的肩窝里,笑道:“不用担心,我做的手脚干净点,不会让他们发现。御史们能拿我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查出来就不好了,我先把老四找过来,问问情况再说吧。再说了,我虽担心,但也知道轻重,如今怀着孩子,哪会那么不小心,影响到孩子。”简安宁笑着安慰赵栩,道。
这是实话,她虽对简安欣的事有些关心,但毕竟是别人的事,她不可能像当事人那样提心吊胆的,毕竟她与当事人的关系虽还不错,但还没到为着对方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等的地步。
赵栩看简安宁左右不同意,生怕自己出事,心中高兴,也就不坚持了,只道:“那好,我就听你的吧,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不要放在心里,跟我说就是了,让我帮你解决,免得藏在心里憋出病来。”
简安宁暗道这赵栩,什么时候变这么啰嗦了,不过人家关心她,她也不能嫌人家啰嗦啊,于是只得一再保证,她绝不会心里藏事,影响胎儿,有什么事一定会跟他说的,这才将赵栩哄住了。
简安宁因惦记简安欣的情况,第二天便派人将简安欣找了过来,问道:“我听人说了那些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是谁散布的吗?”
简安宁明白,散布这个流言的人,只怕是穿越同仁,要不然不可能知道的,不过穿越同仁的话,暴露出来让她知道的还真不少,从简府的简安英,到素琴、金氏、刘选侍、高云儿等,一个又一个,那散布这种流言的会是哪个呢?是她所熟悉的,还是又一个新人?
简安欣看简安宁的神色尚好,不是那种害怕不敢亲近她的模样,稍稍松了口气,然后一想到这个倒霉的事,便委屈地红了眼,道:“知道,是个叫素琴的疯子散布的。”
于是便将几个月前素琴过来威胁自己,自己怕她说那些不利自己的言论会对名声不好,到底心软,没杀她,只将她送走了,没想到她又回来了,这样散布谣言的事说了。
简安宁所想的几个尚活着的穿越女,诸如金氏、刘选侍等人的确听到了简安欣倒霉的事,不过她们虽对简安宁愤恨有加,但此时简安欣被素琴收拾的事,她们并没火上浇油,也跟着起哄,帮着证明简安欣是借尸还魂的,毕竟要帮着素琴证明的话,不相当于说她们也是借尸还魂的了?要不然她们怎么知道这事?到时不要被人当怪物烧了?所以只看着简安欣应付限韵诗的事,并没就此落井下石,毕竟她们恨的是简安宁,将简安欣弄死了又怎样,对简安宁又不会有多大伤害,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划不来,所以才导致穿越女虽多,但除了素琴破罐子破摔——哪怕自己会暴露,有危险,也想将简安欣弄死——没哪个站出来力顶素琴的话。
简安宁倒没追问她到底是不是穿越女这事,毕竟估计这会儿简安欣正被素琴弄的心理紧张呢,她就不火上浇油了,只道:“你说那女人叫素琴?长什么样?”
简安欣大致说了下,看简安宁一幅还真是那人的表情,不由惊讶地问道:“怎么,三姐认识她吗?”
“哦,我听赵栩提过,他以前东府的哥们赵杨,曾有过一个女宠叫素琴。后来那女人当着赵杨的面勾引赵栩,赵栩对她没兴趣,赵杨看她勾引赵栩又对她生气了,本想将她送回原来的主家,她不愿意。拿了一百两银子跑了。不知道怎么会进青楼。”简安宁简单说了下她知道素琴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从我打听到的消息看,她是自愿进青楼的。还真是从没想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好好的良籍不做,跑去做贱籍。”简安欣道。
原来是个神经病,难怪这会儿会找自己的麻烦了,神经病人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她当初虽也像早期穿越女那样高调,但好歹知道不能自贬身份进青楼,像不少穿越前辈那样为什么青楼出点子壮大经营,又或者自己成为名动四方的名妓,她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跟青楼扯上关系,以后甭想过得好了,所以她没中早期穿越小说的这种毒,做出那种傻事——其实就是现在,在红灯区呆着。无论男女,人们也不会待见的,更何况是礼教极严的古代了,真不知道早期那些写穿越女闯青楼还能嫁王孙公子的情节是怎么想的。
“做限韵诗的事……你没问题吧?”简安宁定了定神,问起关键问题。要真有问题,她恐怕也没什么办法了,除非现在就安排简安欣跑路,反正她门路不少,将她安排到什么偏远地方不让人找到她还是不成问题的,到时简安欣手上有钱,还是能过下来的。就是这个话不好跟简安欣说,毕竟按常理,如果她相信简安欣真有才,不是借尸还魂的,她不该这么担心才对,如果担心了,那不表示说她相信她是借尸还魂的么?那样的话,人家占了她堂妹的身体,她不帮她堂妹夺回来,还安排人跑路,这明显不合情理,所以简安宁虽有解决办法,但因没法说出来,也很是矛盾,只能看着办了,能帮就帮,帮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简安欣不知道简安宁是穿越的啊,只以为她是古人,所以自然不敢说自己不行,免得她怀疑自己是借尸还魂的,到时不理自己可就要糟了,于是这时听了简安宁的询问,只能道:“虽然有几年没做过什么诗了,但是我会尽力的。”
简安宁看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便知道她多半是不行,不由有些替她担心,暗道真是剽窃需谨慎啊,要不然会惹来大麻烦的。
那边简安欣有些犹豫地问道:“三姐,你不好奇‘穿越’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好奇啊,但你知道吗?”简安宁道。
简安欣忙摇头,她可不想被简安宁等人怀疑,忙道:“呃,我当然也不知道。”
这要知道的话,不相当于暴露了?所以自然只能瞒下了。
简安宁看她不说也不逼她,毕竟简安欣现在都已成惊弓之鸟了,哪还敢跟别人说这个,所以她不说她也能理解。
“对了,三姐可别听了那疯子的话,对我有什么看法啊,好不容易嫁了个还行的,又出了这事,我真是怕了。”简安欣吞吞吐吐地道。
简安宁不想她多添心理压力,自然道:“你是我姐妹,我不相信你难道还相信一个外人么?所以你好好备战吧,不要多想。”
简安欣听了简安宁的话,心中松了口气,毕竟她最大的靠山就是简安宁了,要是简安宁因害怕远离她,那她可就要担心了。
“谢谢姐姐的信任,我会好好做诗的。”简安欣握拳,道。
她这几日已将自己会的诗全梳理了一遍,到时要真做什么限韵诗,也许她可以使用嫁接的手法,将那些带有对方规定韵脚的句子挑出来,拼在一起,变成一个诗,在现代时,网上经常有这种搞怪的嫁接诗,嫁接后读起来也挺有意思的,她当年也跟朋友玩过的,比如什么车辚辚,马萧萧,二月春风似剪刀之类。当然,要想读的顺畅,那得嫁接好,尽量不显的搞怪,要不然古人肯定接受不了的。
简安宁看简安欣神色坚定,暗道看样子她已有应对的方法了?这样就好,能不用跑路自然是最好的。
从王府回去后不久,在简安欣心惊肉跳的时候,那些想找她麻烦的秀才们果然找上了门。
简安欣自然没在众人一开始上门时就接待他们,而是以他们是外男,她是女人,不方便见为由拒见。
反正都闹到自家门口了,她丈夫郑给事肯定也知道这事了,所以让郑给事出面接待那些人才是正确的做法,要不然自己一个妇人家,跑去跟一群书生玩斗诗这种事,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该干的——以前她没这观念,经历了挫折后,她可是明白的很了,当没那个能力改变社会规则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别搞什么妖蛾子吧,免得枪打出头鸟,等有能力改变规则时再抗议不迟。
况且她也想看看郑给事的态度。
既然事情是瞒不住了,郑给事肯定会知道的,那他的态度,她自然是要看一看的,如果郑给事生怕沾上她倒霉,提出要跟她和离,那她真没什么心情再比试了,毕竟和离过两次的女人,还有谁想要呢?既然没人愿意娶她了,她想找个丈夫组建个家庭不那么寂寞的目标破灭了,那她何必还搞什么比试,直接揣上钱,跑路拉倒了——跑到个陌生地方,再重新换个身份另建家庭不迟,虽然这该死的古代还要什么路引真是太麻烦了,好在她在简安宁官庄上呆着时,也曾想着换个身份过日子,所以那时候仗着有钱,曾托简安宁弄过假路引的,只是没想到她娘会把她接回家结婚嫁人,所以那路引她一直收着没用,这会儿,一旦情况不好,倒是能用上了,所以她对这次的危机,已从最开始的恐慌,慢慢淡定了,已在脑里盘算好了,如果比试怎么比,如果不比试跑路怎么跑。
所以在郑给事想先看看简安欣的情况再想着要不要帮简安欣的时候,简安欣其实也在考察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