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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总是波澜起伏的,隐藏在神秘的黑夜下的,是人们藏在心底深处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夜晚的人,会把自己的本性暴露的一览无余,夜晚的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我不知道从学校到林家该怎么走,我只知道,早上从林家出发,一路的风景变换了一道又一道,高楼是那样冰冷而惊悚,全是同一副模样,马路也是四通八达,拐了一弯又一弯,我早已认不清方向。
我没有出过林家的门,我不知道该怎么打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坐公交,车辆来来往往,从我面前飞速地经过。
驻足的行人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得见我,却往往忽视我,就好像我是个透明的人物一样。
我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向过往的出租车招手,我担心,连出租车都不愿意带我。
夕阳下山的时候,温柔的橘黄沾染了树林,可是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黑色了,浓墨重彩地描摹着每个人的脸庞,华灯初上,led灯光照着每个路人,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我见着对面一个男士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不远不近地停在他的面前,他上了车。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了手,轻轻晃了晃,一辆黄色的车挂着“taxi”的标志,在我面前停下,我还没来得及开门,司机又把车开走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但我仍旧招了招手,每次车从我身边开走,我都毫不在乎,继续招下一辆,直到最后一辆车在我面前停下,司机摇下车窗,看了我片刻,扔掉手中的香烟,我轻轻咳了咳。
“小姑娘,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不安全呀,去哪儿,我带你一程。”他不是询问,而是自说自话般摇上了车窗。
我上了车,柔声说了句“谢谢”,但是他没有回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又或者是不想和我说话吧。
他转动了身边的按钮,一首音乐舒缓地萦绕在小小的空间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我报了地名,对方依旧沉默,只是车速并不慢。
他和我说的唯一一句话是“20块”,但是这20块带给我的舒服,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我迟到了这么久,不知道林昊会怎么想,不知道林老爷是不是也在。
我站在大门口,迟迟不肯进去,直到管家从大门口经过,看见一个身影站在大门口,叫了我一声,这一声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里面的人向林家报告我回来了。
“小贱人,你还知道回来。”林老爷和林昊正在餐桌上有说有笑地吃这晚饭,金银的器具闪着灯光,我看的两眼发直,但是林老爷的声音打断了我。
两人都看到了我,目光出奇的一致。
“爸,先吃饭。”林昊看了眼林老爷子,继续埋头吃饭,林老爷也没有反对。
“你也是。”林昊看了看我狼狈的模样,第一次好心地开口说道,说完,和林老爷子聊些家常话。
管家没有办法不执行林老爷和林少爷的命令,但是又看不惯我,能够和他们同坐一个桌子上吃饭,特地把我的饭盛得少少的,少得,都能看见碗底。
管家把碗朝我面前一丢,碗晃了几下,才停稳。
我晚上又要受到林昊摧残,如果只是吃这么点,肯定熬不过来。
“怎么只有这么点。”我皱了皱眉头,看着管家说道。
不光是管家,就连林老爷和林少爷也感到吃惊,平日里的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此刻竟然敢如此理直气壮地开口。
当着家主的面,管家自然没有立场开口说话,可林老爷却不满地把筷子一丢,抓着我的胳膊,一把把我拖出椅子,椅子和瓷砖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响声,管家得意地笑了。
林老爷把我丢在地上,冰冷的触感,透过全身,传到心脏,我觉得我的血都不会流动了。
“你这意思是我们林家亏待你了?”林老爷一巴掌扇过来,我的脸红了半边,我也不敢伸手去捂着伤口,本想反抗,可是我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老爷甩了甩打疼我的手,手指抵在我的额头上,点着我的头数落我,一下比一下重,我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着,我真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我的脑袋戳破。
“爸,吃饭!”林昊把筷子架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老爷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再看看我,“你小子倒是挺护着她的呀。”
林昊笑了笑,擦了擦嘴,起身走到林老爷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按到椅子上,“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了自家人的和气,爸,你放心,我会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规矩的。”
林老爷轻轻哼了一声,继续吃饭,林昊拽着我,把我放在椅子上,看着我吃完饭,然后把我推到房间里。
“你翅膀硬了是吧,贱人。”林昊一把把我压在床上,膝盖抵在我的推上,双手被他拉着放到了身后,完全动弹不得。
我绑着头发的皮筋掉落在林昊的脚边,头发松散地批下,散落在床上,显得很凌乱。
头发遮住眼睛,林昊看不见我充满怒意的双眼,也看不见我闷在床上,发狠咬紧的牙关。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地位,你只是我的玩物,我要是不高兴了,就把你丢掉,听到没?”
林昊掐着我的脖子,我透不过气来,闷在被子上的嘴只能靠着身体扭动时的空隙呼吸到空气。
那双大手,出奇的有力,像要把我脖子掐断一般,慢慢收缩,越来越紧。
我的喉咙上下移动,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奇怪的像是老人才有的嘶吼般的呻吟。
“呃呃”我喘不过气来,喉咙阵阵发疼,有种濒死的感觉,意识也不太清楚,眼前的景物晃来晃去,揉成一团,弄得我头昏脑涨。
脸颊因为缺氧,憋得发红发热,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林昊以为我是昏死了过去,赶忙松开了手,我呼吸到久违的空气,忍不住长大了口,想要灌入更多的风,却被自己呛了一下,连连咳嗽出声,“咳咳咳咳”
这种濒死的感觉,每来一次,我都痛不欲生,真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痛快,让我不要痛苦地死去,去见我远在天堂的妈妈。
我想,我的妈妈在厅堂,有她照顾着我,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受尽折磨,也不会这么痛苦,有妈妈在,我就可以做个小公主,没有人在意我外表的丑陋,那该多好。
“还敢给我装死是吧。”林昊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尺子,拉过我的手,对着我的掌心,狠狠地打下去。
我疼的往后收手,却被他紧紧拉住。
每打一下,我的手就往后弹一下,可下一秒,林昊却用更大的力气抽打我,我哭出了声。
“不要,唔,不要打我了,唔唔,我知道错了。”手掌的疼痛,自尊心的损伤,两者强加在我的身上,幼小的心灵无法承担如此沉重的打击,我实在受不了,迫不得已向林昊屈服。
“跟我说,林昊,我错了,我不该躲避你。”林昊抚摸着我的下巴,那里还有他刚刚掐我脖子时留下的鲜红的印迹,泛着楚楚疼痛。
“林昊,我错了,唔唔,我不该不该躲避你。”我摸着自己的脖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自己不要那么狼狈,也控制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和双脚,让自己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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