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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王安石的弟弟王安礼,蔡京的前任,上一任的权知开封府事。
不得不说,王安石做人真得很失败,几个同父同母的弟弟不但不支持他,反而都反对他的变法。特别是王安国和王安礼这两个。
武臣们此刻都跪趴在地上,头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都快被骂成了孙子。
其余的文臣倒是都站着,一个个正经蔚然,可他们大部分人也都低着头,脸上一点也不敢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蔡道在御街之上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中,也传进了汴梁城中大小官员的耳中。
在御街上出了这种事,挨训的自然不是那些文臣,虽然他们霸着所有权利,可是,今天这场行刺事件必须得要由武将们承担负全部的责任。
当然,文官中,还有一个人不能幸免。
王安礼需要承担责任,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上一任的权知开封府事,而是因为他坐镇开封府时候的所作所为。
据史书记载,王安礼是在元丰四年十一月走马上任的,他当时以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
上任之后,王安礼自觉的善于断案,执法严明。
他便立刻开始审案,经过日夜的操劳、明察暗访,认真剖析案情。其间,不是没有人来说情请托,可是他不畏权势,一律秉公办案。
王安礼到职仅仅个月,就把开封府历年来所有积压的案件全部审结,一度让开封府、大理寺、刑部、以及汴梁所属十六县,滑州及所属三县的牢狱之中没有一个犯人,而且他还将自己审案的结果全部公布在开封府府衙的大门前。
辽国使臣在开封府前看过告示之后,就对王安石的判案能力和做官能力大加赞誉。
当时,宋神宗听到之后,也称赞王安礼是位勤劳而能吏,竟然能震动邻邦的使节,可以无愧于古代的能吏了。为此,宋神宗还特别给王安礼官升一级,拜尚书右丞,也就是副相之一,参与执政议事,以此作为奖励。
可是,谁知刚转过年来,王安礼当时的所作所为却差点酿成了大祸。
因为据皇城司的逻卒汇报,那个第一个动手的侏儒当初就是经过王安礼审讯之后,无罪释放的犯人。逻卒之所以认识这个侏儒,自然是他长得太奇特了。
而随后的传递来的消息更是耸人听闻,第三波杀手留在地下的尸首,其中有不少也是当初被王安礼释放的囚徒。
宋神宗碍于王安石的面子,再加上他是文官,才忍住胸中的怒气,没有当场让人把王安礼退出午门斩首。可是,他便下令让人把王安礼的官服和冠带都给拔了。
这对于文官来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即便王安礼有错,可是,如此羞辱大臣,实是不妥啊。”宋神宗的话刚一出口,下面有御史就立刻出面阻止。
当然,他们自然不敢替王安礼求情。而是反对如此羞辱当朝副相,一旦此事开了先例,那么,以后的皇帝是不是也可以随意这样羞辱任何文官了。
“如果朕有错,自会向他道歉!可是,你让王安礼自辩啊!”宋神宗这次难得硬气了一回。
自辩,这种事情如何自辩,如果只是个别例子,错放了个把坏人还能说自己昏聩。可是,这些被释放的囚犯现在大规模的再次犯罪,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过去。
不仅仅是打的王安礼的脸,还把宋神宗的脸打得生疼,连延安郡王赵佣都差一点遭到暗算。
王安礼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自辩,其他人也不敢趟这摊浑水。就是王安石在这里,也无话可说。只能像苏辙那样以自身的官职代苏轼受过。
……
再说那些驰援的禁军队伍。
他们之所以来得这么晚,不是因为得到消息晚了,而是因为他们先要去接延安郡王赵佣回宫。
蔡道他们的确是先遭到偷袭的。
可是,赵佣那个时候也在外面飘着,谁又敢保证这不是针对赵佣所设的圈套。
宋神宗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自己儿子的安危,等狄咏安排禁军侍卫把赵佣接回宫中。
狄咏这才让狄安骑快马领着精骑驰援蔡道他们,他领着禁军步兵在后面压阵。
此时的田御医并没有一直守候着小迷糊,在场的并不是她一个人伤重。
花狻猊此次受伤是伤上加伤,全身几乎没有一个囫囵的地方,可是,这厮的命太硬,除了流血过多以外,全身再也没有什么大伤,就是被射雕手射中的右臂,那支狼牙钢箭居然也只是把他擦破点皮而已,一会儿用酒精消过毒,抹上蔡道给得大理白药就行了。
其他的兄弟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
其中一个被利箭射中了左胸部,虽然不是狼牙钢箭,据田御医仔细观察,也没有直接射中心脏,可那个位置实在是离心脏太近,就连田御医也不敢轻易拔出来。
另外一个不是伤在那些弓箭手的箭下,而是被第三波杀手伤到的。这厮的肚皮太大,身子也太沉,蹲在地上闪转不便,被一名刀客划破了肚皮,有一节肠子都留了出来。
这伤对于田御医来说更是棘手,其实,他虽说善于治疗刀箭伤,那只是止血和内伤之类的创伤。一旦划破身体的哪一块,他都没有办法处理。
所以,那名胸口中箭的兄弟,只能暂时让箭留在那里,而另外那名被划破肚皮的兄弟,他只能亲自动手把流出来的那节场子又塞回到肚子中,伤口上撒上止血的药,尽人事听天命吧!
“回来了,回来了!”有人突然高声叫嚷起来。
随后,得得的马蹄声传来,蔡道听得出来,这是蔡板和蔡桶所骑的滇马。
幸好这里离保育院并不是太远,不然的话,小迷糊的小命真得很难说了。
“公子,东西都取回来了。”蔡板骑马来到马车旁,攀鞍认蹬跳下马,伸头看了看车厢里的状况,说道。
蔡道看到蔡板那张累得发青的小脸,心里有些不忍,可是,现在小迷糊的情况更紧急,只能让蔡板在累上一会儿了,便吩咐道:“嗯,你把东西都拿到马车旁边放好,让大桶子把马车的四壁给拆下来,然后让人把我放到车老板的位置上。”
蔡道刚才就在考虑,车厢本身就小,自己在横在这里,一会儿的手术根本就施展不开,而且他现在也受了不清的伤,弄不好断了的肋骨要是插进了肺部或者其他脏器,伤上加伤,那就更不成了,所以他现在的状况也是不能随便移动。所以,现在只有把马车的四壁给拆了,才是上上策。
好在,蔡道的马车结构简单,拆卸也非常方便,蔡桶一个人只用了一碗茶的功夫便拆掉了马车的四壁。
蔡道先让田御医将自己断了的骨头全都接好,用木板将自己固定好。
田御医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了好几跳。
这个六岁的娃娃,居然一下子被射断了五根肋骨,右臂前臂骨折断、手腕折断,可见刺杀他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想要置他于死地。
田御医在给蔡道接骨的时候,发现这孩子虽然汗流浃背,脸色铁青,可是,居然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一个六岁的娃娃,居然这么能忍!
田御医治了一辈子的伤,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
真硬气啊!
“兄弟,兄弟,你醒醒,你快点醒醒啊!呜……呜,你这是怎么了?你家里还有老有小的,怎么就忍心扔下她们不管呢?”
这时,外面响起了花狻猊那特有的哭声和叫喊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