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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更爱你了……”绯玉晗低低的嗓音贴着她的颈,湿漉殷红的薄唇轻舐她娇艳的唇,一点点的辗转吻到她剔透的眉眼。
花容纤素的指尖因他前进的动作微微发白,绯玉晗蜿蜒华丽的赤色长尾在室外展露无遗,纠缠厮磨,癫疯入魔,几乎看不见花容白色的身影。
漫卷的桃芬纷飞,不属于此时的花朵洒遍了荒芜的院落,惊世的娇靥在绯玉晗的摧索侵占下无可抑制的出现,完美精致的莹雪艳色渗透每一寸肌肤,银白的光芒隐约可见。
在绯玉晗痴癫的目光中,唇下的娇颜已翻天覆地的发生改变。
桃夭恢复到了桃灵的状态。
惊艳的桃灵,天地的宠儿,美艳剔透到令人窒息,绯玉晗伸手轻抚她妖艳的容颜,如珍如宝,轻轻落下满含痴狂的吻。心跳的很快,几乎是情不自禁,侵略的愈发彻底深沉……
“夭夭……”还是他的夭夭……当年那美丽的夭夭……
桃夭被迫的紧紧贴着绯玉晗的胸口,他强烈的近乎失控的心跳令她无法控制的阵阵战栗,滚烫的温度在身体内弥散,几乎烫伤她,她如今唯有这般状态才能承受他,保持神智。
逃!
逃开他!
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她只感到了恐惧。强烈的意念催促着她。
逃!
“唔——!”
绯玉晗抱紧她,交颈厮缠,妖魅的凤眸如燃起的妖娆火焰,薄唇沿着她修长的颈项舐舔贴磨。蓦地翻起巨尾紧紧缠绕她纤细的腰肢,尽数将自己的炽热与痴狂送入她的身体。
花容细长的眸子瞬间沁雾,低鸣嘶咽,挣突咬噬,躬身后退。
“夭夭,乖……”绯玉晗伸手搂紧她的腰肢,收拢双臂,加深两人的亲密厮缠。“夭夭,我爱你,很爱你……”
他没有心,他的灵给了她,他的心全都在夭夭这里。
“夭夭,不要逃,不要离开子玉……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绯玉晗凤眸妖红,搂紧她,如痴如狂。声声紧促,摧折愈发妖冶的桃灵,催开怀里娇凝的花儿。
花容低呜出声,嘶突打他,身体中炽热来回厮磨,紊乱了她的理智,伸臂紧紧搂紧他的脖子,脚趾止不住蜷成一团,缓解身体中燃烧的滚烫。绯玉晗白皙中透着粉的指尖轻抚她微隆的小腹,锁住了他送入的炽热。
“子……子玉救我……”花容糍哑的嗓音软魅,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的倾向绯玉晗的胸口,躬身迎合,回应他的疯狂。
媚术,他在对自己使用媚术……
“子玉……”花容修颈微微后仰,绯玉晗勾颈,轻轻摩挲,吻她眉眼。
“子玉在,子玉一直都在……夭夭……”绯玉晗贴着她泛红的娇靥,尽数展现平日的癫狂爱怜,她可以的……此时的夭夭让他发狂,只想永远这样……永远这样毫无顾忌的爱她……
“不……”不是子玉……子玉不会这么对她……
“夭夭……我是子玉……一直都是,你的心可以证明……”绯玉晗低低的吐气,他一直是他,他一直都记得骨子里对她的渴求,前世隐藏的癫魔,对她的侵犯爱怜……她还不知道……“夭夭,一直都是子玉的……一直都是……”
杂草翻滚,赤红的夕阳缓缓落入地平面又再度升起,黑夜与白日的交替,倾颓的旧院在旭日再度回归大地时方恢复了些许平静。
红衣如火,搂紧怀里沉静的娇躯,台阶上有点滴的腥色,绯玉晗狭长的眸子凝着怀里疲惫的娇颜,好似看不够,多时不曾眨眼。
他不知道,当她睁开眼时,是不是会厌弃他。
他知道她不愿,他知道她说自己脏。他是蛇妖,他是脏,可是他没有和别的女人做任何事。
事情并不是夭夭看到的这样,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疏忽让夭夭独自面对危险,他无法去为自己辩解。
“夭……咳咳……咳咳……”绯玉晗玉颜微白,青丝撩起,露出略微苍白的肤色。
喉间有腥气上涌,昨日便气血倒逆。今时,他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伸手摩挲着怀里安静的眉眼,内心突然也安静了,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们回家了,夭夭,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么?”绯玉晗俯首轻轻含着她微肿的唇,贴了贴她温润的脸,嗓音温和细腻。
“我终于找到你了”熟悉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恼怒,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绯玉晗的面前。扫视了一圈四周,再看看他怀里的花容,脸色微青。“你真是疯了,竟然把夭夭的原形都逼了出来,我不是告诉过你,这季节你不要太疯魔,会伤了她。”
绯玉晗敛眉不语。
他自然是知道,只是,到了一定时候他做不到,只想狠狠爱她,倾尽自己所有都可以。
绯妩见他不语,也不想再继续唠叨这个问题,叹口气,看了昏迷的桃夭一眼,凝眉对绯玉晗道:“你必须尽早让夭夭醒过来,冷相他……恐怕不好了……”
绯玉晗猛然抬头。
“你说什么?!”冷相的病并不至于危及性命才对,怎么会这样?
“他不愿接受非正常的治疗,心病已久,本来就没多少日子,可能多少有些不舍自己的女儿,正在弥留状态,除了念着花翎,如今只想最后见桃夭一面……”
绯妩担忧的看了一眼绯玉晗,如果冷相突然去世,对夭夭恐怕是要命的打击。
她昨日听说了此事便立刻去寻找花容,没想到到处都找不到,找绯玉晗也没看到,循着痕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我去看看冷彦征,他不能死!”他一死,夭夭如今的状态,岂不是近乎要了她半条命?
“你想干什么?!”绯妩立刻拦在他面前,他这是要抱着夭夭去哪儿?想去救冷相?先不说救了濒死灵魂是折寿逆天之事,就是想救,冷相死意已决,他绝对无法成功!
“你带着夭夭回宫,不要告诉她此事,她现在不能知道!我去去就来!”绯玉晗将花容小心的抱到绯妩手中,尚不待绯妩说话,冷道:“绯姨,我自然有办法救回冷相,你不要插手此事!”
“绯玉晗!你救不了冷彦征!”绯妩气怒,抱起花容跟上去。“冷相是最后想见桃夭一面,你倘若无法成功,桃夭会恨你一辈子的!冷相他是……唔!”
绯妩还想说什么,绯玉晗修长的手不知点中了什么,顿时绯妩站定不动了。一双眸子愤怒的盯着他!
“你带着夭夭回皇宫,她不能接受冷相病重弥留之事,我已经下了回毂咒,你将夭夭送回宫里方能解决。你放心,我会救回冷相,他目前还不能死,他自己虽求死,但是如果是因为夭夭,他如何坚决?”
绯玉晗说完,身影便消失在这衰败的院子中。
绯妩无奈,只好先将花容送到宫里。她尚未来得及说,冷相如今在相国寺中,他根本不在冷府!时间怕来不及了,她必须快速把夭夭带回皇宫说清楚,桃夭必须去!她现在却没有办法把她送到相国寺,只能先去皇宫!
绯妩抱起花容消失在原地,一路飞檐走壁直赶皇宫!
阳光不知何时隐在厚厚的云后,天空阴了下来,惨灰的没有丝毫生动之色。
恒永禁宫辉煌齐整,坐落于玉楼城的正中央。宫中,月合殿帷帘半挽,殿内半隐半明,早已没有昨日的馥郁香气,也不再是那充满臆想的金色艳奢。
一袭红纱薄裙的连雅倚在檀木雕花几案上,香肩半露,目若流萤。斜歪靠着,目光定在一卷书册上,目光却始终未曾移动半分。晦暗的眸子中不知想到了什么,薄唇微抿,眸中似有不悦。
绯妩抱着花容走进殿时,余光看到她,却没有多少意外,抱起花容直接走到绯玉晗平时休息的龙榻上,小心的把她放到榻上,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正要举手唤醒花容,不想,一旁的连雅说话了。
连雅看着绯妩的动作,眉头暗自皱了皱,含笑走到绯妩身后,嗓音委婉,却隐有不满:
“媚儿,你怎么把一个陌生女子放到玉晗的床上?”
绯妩似乎并不以为意,开口解释道:“这是玉晗的王妃,你们还没见过面吧?她是冷楚离和花翎的女儿”
“是吗?”连雅淡笑,瞟了一眼榻上的花容,刚刚光线暗离得也远,不曾看清是何模样,目光触及她的容颜,霎时眸瞳微闪,心中一窒。“我倒是不曾见过,怎么没看到玉晗回来?”
连雅立刻把眼光移开,以免自理露出与身份不符的脸色来。
“冷相恐怕不行了,玉晗要去救他,让我将桃夭抱回来,我现在没时间了,必须立刻赶过去……”
“他要救一个将死之人?!他疯了吗!绝对不行!”连雅脸色大变!知道逆天是怎样的惩罚吗!他会没命的!“冷彦征现在在哪里?赶快告诉我!”
绯妩咒语已除,举手结印欲唤醒花容,听到连雅询问,并未想很多:“冷相在相国寺之中,玉晗恐怕以为在冷府,冷相要见桃夭最后一面,我必须尽快让他们父子见面!来不及了!”
绯妩没有空再去注意连雅,如今只有尽快让体力丧失的花容醒过来才是!
连雅闻言,眸光闪过幽暗,看了一眼昏迷的花容,转眼消失在月合殿。
花容睁开眼时,正看到绯妩焦急的看着她,让她一时间忘记去注意自己此时身在何处。看向绯妩的目光微微复杂。
“绯……绯姨……”
“夭夭!我没时间和你说清楚了!你赶快赶去相国寺!再晚就来不及了!”
“怎么了?”花容眉头拧起,扶住腰,身体没有一处不是酸疼,火辣辣的很是难受,小腹更是因他的无节制的播撒滚烫微微隆起。她现在必须乘着他不在,赶快离开!
花容顾不得身体如何,掀被起身。
绯妩小心的扶着她,犹豫了片刻,终是事情紧急,恐有变故,低声解释道:“夭夭,你听我说,你一定不要太着急……”
“……?”花容闻言,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父亲他……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花容心中一沉,瞳孔骤然色变。猛然抓住绯妩的双肩!“你胡说!我爹怎么会见我最后一面!我不久前还看到他!他好好的!”
花容一时慌了,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心底弥漫一股恐慌。放开绯妩,反身就往冷府跑!
不会的!不会的!她爹一直都很好,上次那只是一点小病,怎么会这样?一定是他太想自己了,所以才会故意这样。
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以前爹也是这样的,她太贪玩,爹总是这么骗她回来的!
花容身影有些踉跄,跌跌撞撞的找不准方向。
绯妩见状,匆忙道:“夭夭,冷相在相国寺!不在冷府!恐怕来不及了!”
花容疯魔般迅速反应过来,闪电般消失在殿内!
不要这样对她!什么最后一面!都是骗她的!可是她心里到底在害怕什么?她在害怕什么!有什么害怕的,爹是骗自己的,骗自己的!
绯妩害怕这状态的桃夭会出什么事,立刻赶在她身后前去。正要和一旁的连雅说什么,却发现不知何时,连雅不见了?!
绯玉晗赶到冷府时,却得知冷相并不在相府,他去了相国寺?!
绯姨来找自己时已经花费了很长时间,如果是遗留状态,恐怕冷相快撑不住了!
来不及思考,他迅速赶往相国寺!
此时,相国寺的后院禅房之中,冷相已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脸上已没有了平日的矍铄,深陷好似干涸的蜡,黯淡的光线下,沉寂的没有一丝声息。禅房中弥漫着绝望,年老的阿福坐在一旁稍显呆滞,枯槁的脸上皱纹纵横。
“老爷,小姐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冷相干瘦的手只剩皮包骨头,好似枯槁的树枝,每次听到阿福机械的话微微移动,好像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干枯的苍老嗓音没有丝毫生机,单薄的榻上好像只有一架枯骨,双目早已盲了,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桃……桃夭……”
他唯一的孩子……为什么还没有来……为什么还没有来……
“老爷!”阿福佝偻着背,同样枯瘦的手握住冷相。“老爷,你等等,你等等,桃夭马上就要来了……小姐马上就来了……她就要来了……”
阿福来回的循环这么一句话,老爷还没见到小姐,小姐还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老爷不能这么走了,他不能这么走了!
“桃夭……我的桃夭……孩子……”
他这次是真的要走了,爹真的要去见你娘亲了……
他的孩子,她多贪玩也会马上赶到他身边……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没来……
桃夭……桃夭……
“老爷,小姐一会儿就来了……她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啊……”
冷相干枯的手紧紧抓住被褥,痉挛的点头,她一定在往这里赶……她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爹爹,你怎么能又欺骗桃夭!你这个大坏蛋!夭夭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什么?我爹生病了!我马上就回去!
爹!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爹,你不要骗夭夭好不好啊?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要用这种破烂招数多少次才肯罢休……
阿福,你就告诉桃夭,我又中风了,正躺着等她见她最后一面呢……顺便说说我的凄惨模样……
老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小姐保证立刻就赶回来了……
爹!我恨死你了!不理你了……你再骗我……我……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她总是这样,每次都什么都不顾的跑回来,明知自己这老不死的爹一定又是在骗她……桃夭……桃夭……
“桃夭……”
他伸出手,总是抓不到,他的夭夭就要来了……就要来了……
“她不会来了!您老就别等了吧”冰冷的语气森寒,狭长的眸子沁冰,冷冷的看着床上死死支撑最后一口气的冷彦征。
冷相干枯的手如折断的枯枝,执拗的摇头,无法说出话来。几乎费尽了所有的气力,额角血管暴突,浑身痉挛。
不……不会的!不会的!
绯玉晗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狭长的眸子冰冷无情,冷睨的瞳孔盯着床上剧烈挣扎的冷彦征,如噬人的毒蛇!
阿福猛然看向他,不要命般扑过去!
“不!老爷!你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这个妖怪!妖怪!老爷!你不要相信他!小姐不会的!不会的!她马上就要来了!他撒谎!他撒谎!”
“是吗?不相信?”绯玉晗讥讽的看了一眼冷彦征,猛的踢开佝偻的阿福,阿福砰然一声撞向了冰冷坚硬的墙壁,直直的滑下来,额头鲜血淋漓。鲜红的血遮住了眼睛,眼前什么都是红的,胡乱的爬起来,爬到绯玉晗的脚下,死死抱住他的脚!
“不!老爷!老爷你不要相信他啊!”
“砰!”
“老不死的!”
绯玉晗狭眸森寒,一脚踢开阿福!
这一次,阿福倒在石床边缘,尖利的边沿整个没入,他不要挣扎,看不见如何,地上只有血色弥漫开。他缓慢爬到冷彦征的身侧,地上拖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伸出颤抖的枯槁手掌,握住冷彦征盲目挥动的手,颤声笑道:
“老爷,小姐就要来了……小姐就要来了……你等等……等等……”
“阿……阿福……桃夭要来了……”
“是啊……”
小姐一向很孝顺,她就要来了……
“真可笑,真以为你女儿还回来看你?她早就忘记了你这个爹了!你以为她信你的话?”绯玉晗嗤笑一声,冷冷的看着垂垂挣扎的冷彦征,讥笑道:“绯妩小姨都说你要死了,她还在和本王在一起,她说了,我来了就行了,你就去吧!”
“老爷,小姐要来了……”
“桃夭,还是这么傻……她总是这样……我看到她了……夭夭……我的孩子……”
花容心脏骤然一缩,好似有什么掳住了她,生疼冰硬。
爹,你不要再吓我了……不要再吓我了……夭夭很害怕很害怕!
花容不要命般往相国寺赶,她要回去了,她就要回去了,爹!夭夭马上就来了!你要等我!等着我!
冷彦征怔然看着前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皱纹纵横的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他好像突然变得精神了,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绯玉晗,露出一抹笑容。
绯玉晗心中一窒,竟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忍不住退后几步。
冷彦征伸出枯枝一样的手,青筋纵横。看着阿福,唇边含着一抹笑。
“阿福……桃夭就要回来了……她就要来了……”
“是啊……老爷……小姐马上就要回来了……马上就回来了……”
室内安静下来,风起,带起了片片桃瓣,雪白雪白……
冷彦征安静的放下手,睁着深陷的眼睛,怔怔的看着飘落的点点雪白的桃花……
桃夭就要来了……就要来了……
“砰!”的一声巨响!
花容苍白的身影出现在禅房门外!看了一眼室内的场景,陡然滞住!
瞳孔蓦然扩散!嘶鸣一声,直直扑过去!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