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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雀见赤雪灵有些赌气,以为她故意说处那些话,好言相劝道:“我也觉得她不像是认识我,方才我送去的酥饼,只是想到她有些身体不适……”
口口声声离不开曹静莲,赤雪灵犹如醋坛子里洗澡,浑身冒酸气,不依不挠地抢言道:“我也身体不舒服,怎么没见你送给我啊?”
娄雀心里暗暗一笑,底气十足地说道:“送了啊!有什么好东西我还不是第一个想到你?刚才我回来的时候,拎着酥饼去房间找你,见你不在,就把酥饼放在桌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嘛。”
赤雪灵见他首先还是想到自己,态度和缓了些,回嗔作喜。后来,娄雀将她劝了回去,可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于是辗转又来到曹静莲的房间。
灯依旧亮着,窗门紧闭,她的身影在烛光等下晃动着,玲珑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百灵鸟站在枝头。娄雀将门是虚掩的,便推门而入,曹静莲闻声转过头来,看见娄雀站在门口,怔了一下,转而站起来,将刺绣放在桌上,微笑着道:“你怎么来了?”虽然有些意外,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期待他的到来。
“我…我…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你身体好些了没?”娄雀言辞磕磕巴巴,觉得破门而入有些唐突,一时间忘记如何打招呼。
曹静莲神情自若,挪了下椅子,说道:“身体好多了,都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进来,坐下说!”
她的随和反而使娄雀有些不知所措,一切按她的吩咐,坐了下来,无意间瞥见桌上圆形的刺绣,他好奇地拿来欣赏,只看见两条鱼儿,便被她抢了去,藏在身后。
“自己平时没事把弄着玩,还没绣好,等绣好了再给你看!”曹静莲体态有些扭捏,面带羞涩,咬着下嘴唇,眼球不停地打转。
“刺绣是个细活,慢慢来,不用太着急,晚上就别绣了,对眼睛不好。”娄雀说道。
“夜里不困乏,睡不着,又无人聊天,只好刺刺绣来打发时间。”曹静莲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刺绣翻盖在桌上,轻声细语地说道。
娄雀不了解女孩的生活习性,自然不便多言,看见桌上已打开的酥饼,遂问道:“酥饼好吃吗?”
曹静莲满意地答道:“酥饼味道香甜,入口即化,我还是第一次吃到!”
“喜欢就好,下次我出门时给你捎带些吃!”娄雀有些好奇,这糖酥乃下仓镇特产,她竟然第一次吃,“酥饼铺子就在王婆豆腐脑摊位对面,你知道吗?”
“没有!”曹静莲情绪瞬间低落下来,说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常年吃药,爹地不许我出门,只有在祭拜母亲的时候才会出门一次!”
“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总是呆在家里,难免寂寥。”娄雀无法想象她呆在家里的景象,在他看来,那样的生活无异于囚牢,纵死也难以接受。
“看书,弹琴,练字,画画,几乎每天都是这些事儿,刚开始还有些抵触情绪,说什么也不想做,闲散的时间久了,自己也就主动去捉摸那些东西,长此以往,反倒如吃喝拉撒般,习惯了。”曹静莲说道。
娄雀陷入了沉思,意识到自己与她相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那句话还是问了出来,说道:“我总觉着在哪里见过你,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除了教我琴棋书画的老师以及家里人之外,我接触到的人很少,熟悉的人更少,”曹静莲心中起疑,“难道酆都城还真有和我相貌相似的人?”
和她谈话的过程中,娄雀得知她以前并不认识自己,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有些眼熟,梦中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吗?可为什么衣着发型如此迥异?梦中那个人似乎不属于这里,也可能是来自远方国度。
突然,曹承泽敲门而入,见娄雀在莲儿房间,甚是惊讶,那个淫贼的阴影在曹承泽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以为他死性不改,又来纠缠。娄雀见曹镇守有些顾虑,曾经的误解难免引起今日的猜忌,心慌意乱,面显尴尬之色,遂说明探望之意,便匆匆离去。
曹承泽见娄雀走得匆忙,以为他企图不轨,待他走后,质问女儿道:“莲儿,刚才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爹,你说什么呢?”曹静莲听得父亲话中有话,恼羞成怒,嗔怪道,“他只是关心女儿的身体,还给我送了些点心!”言罢,指了指那盒酥饼。
曹承泽撩开盒盖,看了一眼,顿时恼羞成怒,抓起那盒酥饼朝门外扔了出去,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能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你怎么就不听啊,自己的身体情况你不清楚吗?”
“爹,您扔了干嘛?我只吃了一小口,又没敢多吃!”曹静厉声埋怨道。
“莲儿,你老实说,他是不是那个淫贼?如果真是他,我豁了这个老命也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曹承泽对女儿的表现有些激动,以为娄雀是来威胁莲儿的。
曹静莲又回想起那之事,趴在桌子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内心委屈一下子得到释放,父亲不经意间地一句话,带来的伤痛远大于安慰,新伤易痊愈,复病药难除。
始料不及的哭泣,曹承泽后悔方才说出那句话来,听见女儿悲伤的哭泣声,心似刀绞,痛苦不已,搂着女不停地安慰。曹静莲情绪渐渐平稳,诉说心中苦楚,泪水止不住地留了下来,曾经的自己清纯可爱,而如今已是被人糟践了的残花败柳,心中纵有百般怨恨又能与何人说?
当曹承泽得知自己冤枉了娄雀,如惊弓之鸟,唯恐他日后追究,自己坐牢砍头也无妨,唯恐女儿受此牵连,一介女子,已遭蹂躏,何以能再经风霜?遂时时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有一日,曹承泽决定前去向娄雀请罪,刚走到门口,正好撞见娄雀从房间里走出来,慌忙施礼道:“拜见右使大人。”
“曹大人,我正要寻你有事!”娄雀一边说道,一边将他请进房内。
娄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来,递给曹承泽,示意他打开看看。
曹承泽礼受信笺,取出信纸,仔细阅读,忽而喜上眉梢,忽而紧锁浓眉,未将信笺看完,便跪在娄雀面前,说道:“多谢娄大人!小女冤屈方得昭雪。”
“曹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娄雀双手将他扶起,“前些日子,我写信委托屠龙查访此案,今日方才收到回信,元凶已经捉到,为首的因分赃不均,被其他同伙暗杀,寺庙内被我杀死的骆孙山谋杀其中一个同伙,其余三人尽数被处以极刑,凌迟百余刀,沸水穿肠而死,一切皆是罪有因得。”
曹承泽听罢,磕头如捣蒜,感激涕零,也为冤枉娄雀而自我忏悔,跪求责罚,而娄雀一笑置之,说了些安慰的话,免得他伤心过度。
时光荏苒,流水飞逝。转眼间娄雀又在曹宅逗留十几日,酆都城寄来催回的书信三四封,娄雀看了,信上多是酆去恶惦记着那匹绝云骢,他突然想起父亲安排给自己的任务。为了不引起酆去恶的怀疑,娄雀便向曹镇守辞行,在曹镇守的执意要求下,在镇头饭馆设宴为娄雀践行。
娄雀告别下仓镇,骑着绝云骢,一日千里,迤逦而行,不足一日,便已到达酆都城。城门威严阔气,城中富丽堂皇。
酆去恶得知娄雀安全返回,并驭得绝云骢而归,派遣梅七雪前去迎接。娄雀进得城中,行至半道,撞见梅七雪等人,当即下马,寒暄叙礼,说道:“梅兄别来无恙啊!”
“娄兄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今又为酆爷取回这绝云骢,功不可没,酆爷已经为你摆酒设宴,定要为你接风洗尘!”梅七雪说道。
言罢,娄雀、梅七雪二人并肩而行,直奔阎罗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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