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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连忙问道:‘应先生是不是有主意了?’。公爹说道:‘确实想出个办法。咱们在山上的时候遇到了奇怪之像,我猜想一定是妖鬼作祟,它们是想将咱们勾了去。我何不将计就计跟它们而去,如此就能找到源头了’。镇长惊愕呆立,半晌说道:‘这个……,是不是太危险了’。公爹凛然笑道:‘我学艺精湛何惧些许危险?成名立业当在危难之时,大家依计而行,今夜我带着那口棺材独自山上,去会会那女子’。镇长等人对公爹一番话十分钦佩,赞叹不已,让公爹回招待所好好睡了一觉。
等到夜深,公爹也不跟人打招呼,夹着棺材,缓缓走进山里。他想,前一晚女子故意引诱他们,今番只要流尸还在作祟,一定会引他去的。因此也不着急,凭着心里的记忆,慢慢往发现棺材的地点走。身边夜半林密,虫鸟怪声不时传来,听着让人发毛。
走了一会,忽然从什么地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宛如女子轻盈的脚步,公爹急忙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辨明方向,跟着脚步寻了过去。转过一块大石,眼前闪出一间草房,与昨晚见到的一模一样,一名白衣女子身子一闪消失在房门前。
公爹紧了紧抱着的棺材,上前用力敲门,就听吱呀一声,屋门开了,门内站着一名白裙女子,古装古色,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发垂肩,瓜子脸,下巴又细又长,嘴唇上涂着一点猩红,刺眼媚艳,眼中闪烁妖冶光芒,软声问道:‘小哥到此有事情么,快进屋说’。公爹哼了一声,夹着棺材走进屋内。屋中布置的十分简单,只有一张红色方桌和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侧卧着身子,背对门口,身穿一套蓝色工服。桌子上插着一展红烛长明灯,桌前一把椅子,其它再也没什么了。
女子淡淡一笑:‘小哥请坐,不要嫌小女家寒酸’。公爹坐到椅子上,将棺材放在一旁,女子正眼也没瞧一眼。公爹问道:‘这床上的男子是谁?’。女人娇笑道:‘我的哥哥,没来由的往床上看什么?他是我的病秧子老公,不当事,用不上的。月夜风轻,小女子寂寞方思,小哥可愿一解孤寂么?’,说着话挽起袖口,露出洁白如玉的胳膊,慢慢走过去,搭在公爹的肩上。
公爹只觉她身上有股奇异的味道,令人头脑发晕,急忙整了整心神,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就自己在家吗?荒山野岭,什么时候盖了这样一间草屋?’。女子将头靠在公爹脸边,轻轻吐气,让人麻痒难当,悄声说道:‘小哥太贪心了些吧,我一个人还不够,是要找几个才满足’,说着话顺势向怀中一躺,公爹只得用手抱住,但觉轻若似空,盈软无物。
女子眼中放出点点兴奋之色,声音渐渐有些呓语,公爹心情荡漾,竟要把持不住,不由大惊,连忙收神聚气,把女子扶了起来。那女子一呆,面色微变,脸上拢起一层青紫之色,整张嘴只能看见一点猩红,尖细的下巴瘦成了一条,如同一把锋利的锥子。
公爹急忙站起身后撤几步,那女子却咯咯笑了起来:‘小哥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要吃,也只吃你的……嘻嘻……’,公爹不敢大意,凝神说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此祸害人命?’。女子一脸无辜:‘小哥说什么话?我一个好好的女儿家,怎么就祸害人命了,来啦,躲那么远作什么?保准让你被我吃的舒舒服服’。公爹心摇意动,退了好几步,一眼瞥见床上的男子,想起李香芬说的话,暗道:‘这男人穿的衣服和李香芬形容的一模一样,该不会是他哥哥吧’。侧身躲开女子,向床前冲去。
哪知女子上前一档,正好拦在了床边,一个合身扑进他怀中,抽动身体娇嗔道:‘你真坏,这么急要把人家按到床上吗?’,两手慢慢搂住了公爹后腰。公爹立即感觉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浑身燥热起来,心知不好,却无法摆脱掉女子,用力一闭眼睛,念动口诀,深吸一口气,朝着女子脸上喷了过去。女子觉察到一股气流飞射而来,惊的松开手,急忙躲闪,公爹借机向外一跳,高声说道:‘我乃黑松奶奶弟子应顺发,不要胡来’。
女子呆了半晌,面容渐渐转为悲伤,独坐在床上,用手掩泪,抽泣道:‘小哥好无情,怎么如此对待我?难不成,我这么不受待见?好没脸面再见人了’。公爹被她一哭,心中软了下来,说道:‘姑娘别哭,你独自一人在山林之中,任谁见了都会奇怪,不敢亲近’。女子转悲为喜:‘小哥哥的话我懂了,其实山中并不是我一个人,我的母亲是大户家夫人,居住在此不远,我可以带你过去’。公爹点点头:‘好啊,那就带我去看看吧’。女子轻轻招招手:‘跟我来’,说话间不知怎么便出了屋。公爹回头一瞧,草屋已在身后,孤零零立在一片树林中,透过窗户仍然看得清蜡烛的光亮,心说:‘邪门,看来真是遇到鬼妖邪异了’。心中虽想,却不自主被引着向远处走去。
穿过几片树林,绕过两个小山丘,女子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一片树林:‘母亲就在里面,你在这等着,我去喊她出来’。公爹点点头,站在林外等候,觉得周边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心中狐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鬼魅结群了么?’。刚要提气开法眼观瞧,忽见林中滚起一片白色雾气,雾气中人影闪动,由远而近,慢慢走出一队人。队伍中间有八个人抬着一顶轿辇,辇上坐着一名美貌少妇,年纪在三十四、五岁左右,云鬓高挽,身姿丰腴,斜倚在辇榻上,飘丝软系,轻纱遮体,隐约露出肌玉双腿。但见面颊柔美润泽,双目顾盼,华彩流溢,红唇漾笑,不胜妩媚。公爹心里一荡,竟难以抑制,忘了所有的事情,急忙避开美妇的目光,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美妇柔柔一笑,轻轻走下轿辇来到身前:‘先生深夜来访,有失迎迓,还望见谅’。公爹听她说的文雅,急忙还谢:‘哪里,哪里,小子冒昧前来让夫人见笑了’。说完想要往下问话,却忘了此行的目的,不由张皇发呆,惭愧不语。少妇走近几步,身子紧贴着他,在耳边小声问道:‘先生追月而至,趁夜而来,难就是为了风月之情么?雅兴如此,由奴家陪上片刻,举杯赏景,共诉情肠可好’。公爹嗯嗯点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冥思苦想,努力要想起进山目的,却觉得有什么东西阻住了记忆,怎么也记不起来。
美妇轻轻挽住公爹胳膊:‘良辰美景,佳人在侧,让奴家和小女共侍先生’,轻轻扯着衣袖,缓缓向林内走去。举止间柔情绰态,瑰姿百媚,令人心魂牵挂。公爹失神无主,任她拉着,随之走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