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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立科瞪着双眼,莫名其妙,安然指着他:“你知道胡乙在什么地方”。胡立科满脸疑色,半张着嘴,没说出话。
王洪鹏在旁边站起身:“哎呀我去,胡站长,你还瞒着这事呢,难为我们安总今天急匆匆的好心赶来。你说瞎话的劲头,我大鹏儿都看不过眼了,更别说咱们安总”。
安然看胡立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料知猜中,缓缓说道:“胡乙逃走时身上中毒,无人知他情况,神君道的几个人再也没见过他。依你刚刚所说,胡乙练功伤了经脉,才致神智混乱,口齿不利。这表明,你对他的近况了解的很清楚,说说看这是为何?”。
胡立科脸上变化了几番,摇摇头:“安总的话我听不明白,你是猜的么”。安然看他顾虑很深,说道:“王爱民已经被纪勇武和孙兰所杀,他临死前让我来找你,把一切事情的原委说给你听。你哥哥临走前唯一交代他们的事情便是不得伤害你,否则会请我师祖出面,因而纪勇武等人才偃旗息鼓,销声匿迹,也没敢骚扰你。你只要找公安局的朋友问问就知道,王爱民是不是已经被杀了”。
胡立科和孙兰跟王爱民交情甚密,当年他们相好,便是求王爱民跟胡乙透露风声加以试探的。这时听闻是王爱民让安然前来说清情况,不由长叹一声:“爱民都说什么了,他,他走的安心吗”。安然答道:“王老板心愿未了,但把想说的话都讲了”,接着将王爱民说的事情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胡立科听完脸色发白,喃喃说道:“爱民是想让我帮你给孙兰超度解脱,让神君道的所有财物物归原主,交给我啊”。安然点头道:“所以,你要信任我,不要再犹豫了”。
胡立科面色一正,说道:“我哥还活着。当年他丢失后,我四处寻找,在山中的一个洞内发现了他,那时他已经昏迷不醒。我猜想其中定有缘故,之前纪勇武又来和我说了星神教报复之事,为保哥哥性命和自己安全,我不敢声张,悄悄带哥哥到百里外建恩市的平康医院救治。哥哥醒来后,疯癫失魂,言语不清,什么话也讲不明白,大喊大叫,还动手打人。没办法,只得将他送到当地的精神康复中心了,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安然心情激动,站起身:“谢谢你,胡站长,我一定想办法将孙兰解渡。让她安息入土”。
胡立科面容微抖,强压内心激动,说道:“其实我当年也瞧出些不对,孙兰的功夫一般人怎么能轻易得手?她心地善良,竟死的那么凄惨,上天不公,上天不公啊。我哥哥曾说,他所学所练的功夫一半来自北宫教,一半来自元合。但是元合所授的功夫其实也是北宫教之法,元合不过转授而已”。安然没想到师祖教给胡乙的功夫是北宫教的,问道:“你是说醉魂瓶之法也是北宫教的?”。
胡立科答道:“没错。具体详情我不清楚,我哥也不愿讲。他说,当年上山求道,他的师父怀清道长把全部本事都传给了他师兄常观道人,等到常观执掌教门,却没把功夫全传下来,而是留了一半,说奉先师之命将北宫教有些不宜使用的功夫封藏。我哥不满此事,与常观争吵负气而走。不过常观道人封存的那些功夫,元合却学过。听说是和生大师当年带着元合与怀清道长谈道会友,两人各以本教神功相论,期间元合和常观相陪左右,互相都学到了对方师尊的功夫。后来常观道人与元合经常切磋对方所学,相互印证,元合悟性极强,自身所学的根基又牢,听说所练的北宫教道法已直追怀清道长了。常观道人为此还常常自讽揶揄”。
安然哦了一声,试探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有原因的吧”。胡立科面色深沉,长长说道:“我哥学艺不全,幸得元合大师倾囊传授,才开创了神君道一派,可是,唉,所学所用还是北宫教的道法罢了。听你说,纪勇武和孙兰杀人手法诡异隐秘,但都应源于北宫教之道。若想查个明白,还需着落在北宫教上。我哥神智不清,你去看看也就罢了,要想问清原委,恐怕很难”。安然听罢已然明白,胡立科是提点他知晓,若想查清杀人证据,必须掌握了解北宫教的绝秘之术,略微一笑:“多谢胡站长,我去看看胡乙,然后再作打算。如果此事结束,必将胡乙所藏的宝物交还给你,捐给救助站,也让你的工作能更好的开展起来”。
胡立科边说边送,直到大门口,停下脚步:“还有一事相求。我与孙兰情投意合,相互欢喜,最后却阴阳相隔。我思念不减,在墓园工作的时候,长长在她墓前追忆。后来孙华大闹我们单位,我的爱人也知道了,跟我吵了一架,险些离婚。当时我想,孙兰毕竟已经故去,我也有了孩子和家庭,该放手了,因而从那以后,再也没打听过孙兰骨灰的下落。今日你一说,才知孙兰死后竟然仍被孙华欺凌,希望你能早日令孙兰解脱,还她来世幸福”。
安然重重说道:“放心,这便是我要做的事情”。胡立科还想问什么,想了想又把口中的话咽了回去。安然说道:“胡站长还有话说?”。胡立科看被瞧出心事,问道:“安总为什么对孙兰的事情这么热心?是元合命你而来么?”。安然说道:“不是师祖之命,我还一直没见过元合师祖呢,想来他也不会知道这些事,否则怎能轻饶纪勇武和孙华?”。胡立科奇道:“那为何这般关心孙兰?和你有什么牵故?”。
安然小声说道:“说了你也不信,不过还希望不要乱讲,我是替王然来了去心愿的”。胡立科张大嘴:“王然?你替王然?”。安然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转身上了车。
秦茵坐在车上笑嘻嘻的看着他,脸色古怪。安然心中不踏实,问道:“看我干什么,好笑么?”。秦茵问道:“若是你我阴阳相隔,会不会这么长情不忘?”。安然佯作生气:“胡说什么呢”。秦茵笑容明丽,继续问道:“是不是也会怕老婆,慢慢的就把我忘了”。安然翻转手掌握住她:“我会把你越记越深,就算忘记自己的姓名,也不会忘了你”。
秦茵听他说的认真,脸色微微一动,轻轻说道:“不用当真,我只不过随口问问。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等你的债还完,一切都结束了”。说完望着窗外驰过的风景,缓缓吟道:“?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所吟之诗深情满满,徐徐诵来令人怅然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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