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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余年没想到,竟然不止早餐有了着落。
刚和伴舞商量着改了两个动作,合伴奏合了一遍,余年就看见施柔进了练习室。
“年年,你点的外卖到了。”
外卖?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余年很淡定,“快到十二点了,要不把外卖都放到孟哥办公室去?”
施柔点头,“那你快点儿过来吃,凉了就不好了。”
等施柔离开,余年拿了放在旁边的手机,打开微博,果然,谢游转发了他弹钢琴唱歌的视频,配字,“钢琴弹得很一般。”
余年忍不住笑起来,和伴舞说好明天的时间,一边往孟远的办公室走,一边看评论区。
“——感谢谢总的建议和指导,我们年年现在还有很多不足,但一定会继续努力哒!”
“——呵呵,谢总可都下场了,脑残粉还在瞎吹,有意思?被嘲也是自找的!谢总在接手家族事业之前,念的勒托音乐学院,主修钢琴,懂?”
“——!!激动!又是一条我能看懂的微博!不过……又是余年??我老公到底跟这个叫余年的有什么仇什么怨?”
“——钢琴专业的路人小声哔哔,视频里这个小哥哥钢琴弹得很不错的,明显从小就开始练,谢总是大佬嘲很正常,那些键盘侠,有什么资格冷嘲热讽?”
余年没注意一刷新,说谢游主修钢琴的那条热评竟然就不见了,不过……勒托音乐学院?
余年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孟远之前提过几句,说谢游和曲逍然一样,都是家里的幺子,上面还有个哥哥,原本根本就轮不到他继承家业。
这样自然不会受到限制,进音乐学院学钢琴也很正常。后来好像是出了变故,谢游才成了继承人。
不过,谢游的钢琴应该弹得非常好吧,毕竟勒托是世界三大音乐学院之一,想被录取难度极大。
推开办公室的门,施柔见余年拿着手机,有些紧张,“年年你——”
余年一笑,“我刷微博了,还去看了看谢游微博的评论区,没什么的,我又没办法让所有人喜欢我,而且——”他看到桌面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菜品,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那些菜,都是上次他和郁青、谢游还有曲逍然一起吃饭时,喜欢吃的菜色,掐丝荷络糕更是有三盘。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可能只是多夹了几次,但现在,全都摆在了他面前。
施柔将筷子递给余年,见他没接,“怎么了?”
“没什么。”余年回过神,接下筷子,先尝了一块掐丝荷络糕。心里却在疑惑,谢游他……到底怎么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余年早起晚睡,天天泡在练功房,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到了录制那天,连去演播厅的路上都在练歌。
不过勤奋终归有成果,并且这次跟余年合作的伴舞都是公司的,舞台经验比余年丰富许多,走完三遍,何丘柏就打了个手势,“休息两分钟,配着伴奏再来最后一次!”
余年回了个手势。
何丘柏看着镜头里边唱边跳,跟伴舞配合默契的余年,笑着朝孟远道,“他成长地非常快,我还记得第一次彩排的时候,走位不会,看镜头也不会,一个不小心就跑到镜头外面去了。再看现在,带着伴舞在台上,找镜头找角度也十分精准,半点失误都没有!”
孟远“嗯”了一声,又幽幽地叹气,“唉,知道他很快就会大红大紫的不止是我,这段时间,找上门来的代言广告杂志多得不得了!”
何丘柏知道他是在炫耀,没好气,“你都没应是吧?”
“那当然!”孟远扬扬下巴,“人龋际窍嗷サ摹k热桓宋彝耆男湃危易匀换峋uΓ阉钠鸬愕娴迷俑咭坏恪16倮问狄坏恪!
就在这时,坐在塑料凳子上的何丘柏突然起身,朝突然一团乱的舞台吼道,“怎么回事?”
孟远瞳孔微缩,见余年竟然跌在了舞台上,心脏都快停跳了,赶紧几步上台到了余年旁边。
“年年你怎么样?哪儿伤了?”
余年摔下去时,脚踝的位置痛得眼前一黑,等把劲儿缓过去了,见孟远一脸焦急,他勉强笑道,“脚扭了。”
孟远心下沉了沉,先利索地把人扶了起来,朝何丘柏道,“我送年年去医院,你帮我看着点儿。”
他是清楚的,余年练舞时经常摔地上,如果不是疼的厉害,都会稳着表情站起来继续练。这一次,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说话气息也在抖,肯定有事。
何丘柏懂他的意思,知道他可能是怀疑什么,没多说,只多提醒了一句,“晚上还有录制。”
孟远沉着脸,“我知道,电话联系。”
上了车,余年吸了吸气,开口第一句就是,“孟哥,我摔倒的地方,很滑。”
猜测成了现实,孟远一拳砸在了椅背上,“我草他祖宗!”
渐渐习惯了痛感,余年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出的一层汗,眼神有些冷,“晚上我还是照常录制。”
孟远拳头微红,盯着他的脚踝,气不打一处来,“还录什么录?脚不要了啊?”
“孟哥,”余年虽然还在笑,但语气少了平日的温和,“有人想让我录不成节目,我不想如他的愿。”
孟远对上他清清透透的眼神,知道他心里透亮,隔了好几秒,才重重叹了声气,“你……听你的。”
余年眼里这才真正染了笑意,“谢谢孟哥。”
去私立医院做完检查,孟远一手拿检查报告,一手拍着心口感慨,“还好还好,没骨折,不用手术,不算太严重。”
余年心情也松下来,“嗯,我踩下去的时候察觉不太对,摔倒时就调了调重心。”他抿抿唇,“要是我没注意到,应该会是膝盖着地,到时候伤的是膝关节,碎的就是半月板了。”
孟远狠狠吸了口冷气,他清楚,余年也清楚,这明显是有人想废了他的腿,让他跳不成舞!
把心里的火气压下去,孟远拿着检查结果,“医生说这两周都尽量少走路,跳舞什么的也——”
对上余年的眼睛,他还是妥协,“行行行,你跳!艹,怎么就这么倔?”
余年轻笑,又伸着手指头发誓,“谢谢孟哥,等跳完了,我肯定少走路。”
孟远倔不过,恨恨道,“我……我我一定多发几篇新闻稿!”
余年忍着没笑出声来,眼神明亮,“嗯,那就辛苦孟哥了。”
回到演播厅,夏明希跑过来,围着余年急慌慌的。何丘柏特意过来,拉了孟远说话,担忧,“能上吗?”
“能上才怪!”孟远没好气,“但死倔死倔地,非要跳舞!”他注意着旁边没人,压低了声音,“老何,年年说台上有水。”
何丘柏什么脏的污的都见过,“你走之后我亲自去看了,没留多少痕迹。但前两次跳舞都没摔,就最后一次摔了,说明那水应该是后来洒上去的。放心,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夏明希彩排还没完,一脸担心地被赶回了台上。施柔看着余年肿得厉害的脚踝,眼眶发红,想了想,“我一会儿去买双拖鞋,等你跳完舞下来,就换上,别穿硬邦邦的靴子了。”
“麻烦柔柔姐了,”余年笑着点头,“不过靴子应该穿不进去,柔柔姐能不能帮我去找双浅口的皮鞋?”
施柔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
脚虽然伤了,但余年撑着,录制时表情也没露出什么异常,很顺利。
只是唱完结束时的高音,定在最后一个舞蹈动作,按照设计,余年应该要抬手,很帅气地撕开衣服。同时,会有“砰”的一声音效配合。
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余年大半心思都忍痛去了,手扯着黑色衬衣的衣领,用力往下撕拉,没想到扣子太严实,竟然没成功!
余年愣了一下,干脆临时改了动作,好歹圆了回来。
一下台,施柔就过来帮他换上了拖鞋,孟远将新买好的拐杖递给他,还念叨,“好好护着你的脚,千万别用力!”
余年这次半点没倔,撑着拐杖慢慢地往休息室走,一边还问,“孟哥,我刚刚表现地很好吧?”
孟远见他跳了全曲下来,疼得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要是没上粉底,脸色不知道会有多差。不忍道,“跳得很好,我都没看出来你脚伤了。”
余年呼了口气,眼睛明亮,“那就好。”
孟远扶着他,“我已经跟老何说好了,下次我们搬一张沙发到台上,你就坐上面唱歌,不跳舞了。”
“好。”
孟远瞪他,“哟,现在又这么听话了?”
余年又只是笑,不答话了。
节目播出时,余年坐在沙发上,接夏明希的视频电话。
夏明希先照例问了他脚恢复地怎么样了,听余年说没那么疼了,他才放了心,又大笑起来,“对了我是来干什么的来着?对了!哈哈哈年年你太搞笑了!我之前还不知道,你最后是想撕衣服的对不对?结果没撕开对不对?哈哈哈!快去看弹幕和微博!我都要被笑岔气了!”
挂断视频,余年挣扎了一下,放弃了看弹幕,迟疑着点开了微博。
果然,他之前转发的节目组的微博下面,已经哈哈哈一片。
“——哈哈哈我年年那懵逼的小模样!笑死我了!停不下我截图的手!珍藏!”
“——哎呀都怪衣服质量太好了!年年不哭,我们就悄悄笑一笑!hhhhhh”
“——年年撕不开衣服?让我来啊!我帮你撕!一人血书求帮忙!”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能看见我年年的xxx了!不过撕衣服没撕开一脸懵逼什么的,真的巨可爱啊!”
另一边,谢游开完跨国视频会议,夜已经深了。他跳过其他人的镜头,只看了余年唱歌那一段,特别是最后一个镜头,进度条来回拉动,连看了好几遍。
镜头下,余年站在舞台上,伴舞都半跪着在他身后。聚光灯令他眉眼灿然,眼尾的泪痣更衬得眸光如水色。
因为跳舞,他呼吸有些喘,黑色的衬衣质地轻薄,被汗水浸湿了些许。额发湿透,但眼神极亮。衬衣领口敞得很开,露出了雪色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
最后一个舞蹈动作止歇,他应该是想把衣服往下扯开,没想到扯了一下没成功,表情有瞬间的茫然。但很快,他手上换了个动作接上,放弃了撕衣服。
弹幕上全在刷“哈哈哈耍帅失败!”“服装师的锅!”“可怜的年年,心疼!”
谢游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看着舞台上虽然领口凌乱,但好歹衣服完整的余年,很想给这个服装师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