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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是聻?人死后变鬼,鬼死后成聻,古往今来素有人怕鬼,鬼怕聻之说,由此可见这聻要比厉鬼还恶上七分。
胖子之所以说这东西还没变成聻,是因为古往今来,这聻的形成的例子是少之又少,要不然也不会只是记录在一些特别偏门的文学典籍上,而并没有在正统的道典里出现。
而这些大师们摆下的法阵其实也只是对付一些凶猛的厉鬼的,而那个棺材里的东西虽然还不算是聻,但想来也和那些厉鬼不是一个量级的,而且本质上来说那根本就不是鬼,不对症的药方子,吃多少副也治不了病不是。
既然这东西这么厉害,那眼下可就一定要仔细地想个对策来了,不过胖子却让李玉阳大可不必那么谨慎,因为这东西虽然比厉鬼凶恶的多,但它终究不是聻,如果能把那些大师留下的阵法加以改良的话,想来那还是能有一拼的机会的。
李玉阳一听胖子的这番话后,才把那颗紧张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可他的这股子高兴劲还没持续多久呢,就让胖子一句话给打入了谷底。
"玉阳,今天晚上你也别闲着了,我在这祠堂里头斗这个东西,你就在外边给我双管齐下,去收了那个乔香婷!"
李玉阳一听这话,那张脸登时就垮下来,开玩笑自己这点半瓶醋的本事胖子也敢让他独挑大梁,那不是要把往火坑里推吗。
胖子的这番话刚一出口,李玉阳就连忙摇头想要推辞,可人家胖子却说了,眼下就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要不然今天晚上可就不光是前功尽弃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他们哥俩就要葬身在这里。
一听这话,李玉阳只得硬着头皮默然应允了,不过胖子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鼓了鼓气,并且告诉他说,毕竟从学道开始,他李玉阳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风浪了,眼下正值用人之际,这村子里头也没别人了,不让他李玉阳顶上去那还能用谁啊。
不过胖子让李玉阳尽可放宽心,毕竟厉害的大头都由他胖子扛了,李玉阳只是对付一个稍微厉害点的女鬼而已,没啥可害怕的。
听了这话后,李玉阳也只好点头答应了,而胖子知道自己劝说成功后,又再次苦口婆心的提醒他说,千万千万不要毛躁,要活学活用他之前学到过的一切,眼下还有近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去着手准备,瞧这形势,今天晚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既然胖子这么说了,那想来今天的这个事就是不行也要行,要不然他的后半辈子怕是就要待在这个小村子里了。
多说无用,还是做事最为实在,眼下时日尚早,还是多给自己留些后手才是今晚能够保住性命的关键。
别看李玉阳平日里显不出什么能耐来,就觉得他是个软脚虾,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打跟着胖子学道之后,他遇见的那些人不是什么掌教真人就是什么一派的元老,抛开这些不谈,如果把他放在那些同一辈分的道士群里,那他李玉阳也算是个拔尖的存在。
这不,自打已经下定了决心之后,李玉阳就在这村子里头转悠了起来,不大一会的功夫后,他就来到了这个村里最高的一处房舍下面。
当然了他的身手是没有人家胖子的强了,不过要爬上这座房顶的话,也费不了多大的事。
等他站在房顶四下撒嘛了一番之后,才选定了一处地方,猛然从房上跳了下来,直奔那里而去。
李玉阳选定的位置其实离胖子所处的祠堂不远,一来是为了互相有个照应,而再来也是因为那个地方地处在全村的生气流动的气脉之上,李玉阳也想借势而为,去弥补一些自己实力的不足。
说实话,李玉阳是真没多大的信心,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去对付那个女鬼,不过想来这也是自己在学艺途中的一次转折,如果这种事情都能抗过去的话,那未来他也能独挑大梁独当一面了。
俩人怎么去布置的就不用再提了,不过对于神情专注的人来说,时间过的就很是迅速,等他们人布置完一切,抬头在看向四周围的时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别看白天太阳那么毒辣,到了晚上这小风一吹,都能把人的骨头给寒透了,时下李玉阳闭目养神,坐在一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里,而他面前的那张桌子上只放有两个杯子一壶热茶,还有一盏刚刚点亮不久的油灯而已。
那门窗时下可是大敞四开着,一股股小风不断袭来,刮动那油灯里的火苗不断摇曳,大有极尽飘渺的感觉。
这该死的夜里可是真冷啊,李玉阳可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大的阵仗,时下这小风一吹浑身一抖,早就已经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冷的还是怕的了。
借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看去,这小屋里的四壁上早就已经刻满了细细的纹理,那些东西看似好像只是这墙上龟裂的缝隙,但要是仔细一瞅,却能发现那里头早就已经暗藏了玄机。
时下这凶戾骇人的小村子里,只有两个地方胆敢这么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暴露出那股子招惹是非的灯火,而这两处灯火就像是两只明亮的眼睛,在这安静的已经感觉不出人气的小村子里闪烁生辉。
它们一个是李玉阳所处的院子,一处是那座已经没了顶棚的祠堂。
可能是因为夜风太冷的原因,李玉阳闭着眼睛又一次地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热茶,随口灌了一碗之后,那股热液顺着口腔直流而下,真是舒服百倍啊。
不过他的这种看似惬意的举动也就只能到这里了,因为那屋外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清微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推开了院门,走进了这个小院子。
眼下胖子所处的这间祠堂相比较白天的时候,可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那个破败凌乱的祠堂此刻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而那些地面上原本就已经被打扫干净的咒纹里的朱砂也被扫了出来,替换上了自己身上带着的那些。
眼下那些大师们坐化的尸体旁边,都被胖子转着圈的点上了几颗白蜡,那些零散在地上的铜镜早就已经被胖子拾到了起来,悬挂在了四面的围墙上,而那些法剑则被重新捡了起来,围着那三口棺材插了一圈。
眼瞅着时辰就快到了,胖子拾到好了这一切后,才迈步走向了那个已经散落一地的牌位架子前。
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牌位后,胖子皱着眉头轻轻地又把它摆放在了那架子上,可没成想那牌位竟然在摆放妥帖了之后,它自己又一次摇动了几下,然后猛然一翻,从这个架子上跌落了下去。
胖子手疾眼快,顺手一抄就接住了这块牌位,可当他抓住牌位的那一刻竟然眉头一皱,等到把牌位交到另一只手上后,才知道自己原本拿着牌位的那只手掌上被刺了一根尖锐的木削。
血虽然流的不多,但想来这只是一个相对来说很是轻微的警告而已,眼下这位胖子实在是太多事了,如果不想死的话的,那还是趁早收手,像是一只狗一样先躲起来再说吧。
此刻的胖子是一脸寒霜,眯缝着一双眼睛静静地扫视着这祠堂里的一切,一抹冷笑过后,他就猛然转回身去,一张符纸贴在了那牌位的背面后,又再那些名讳的上滴了几滴的阳血。
这些做罢,胖子又再次珍而重之地把那牌位放在了架子上,可这次虽然那牌位抖动的很是厉害,但却很难再从那架子上跌下去了。
就这样,胖子不停重复着刚才的举动,而那架子也越晃越猛,大有要散架的形式,而当胖子摆上了最后一个牌位后,那看似即将要散架了的牌位架子也再不晃悠了。
胖子重重地叹了一口,那气息说不上的放松,大有即将解脱的含义,可当他刚想转过头去,准备对付那些邪祟的时候,那些刚刚贴在牌位上的符纸却冒起了白烟。
胖子大惊,连忙咬破了舌头,一口阳血就喷了出去,而这一口阳血之后,那些白烟才止熄了下来,不过当胖子做完了这些想要转回身去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牌位架子又再次摇晃了起来。
"哎,可真是死性不改啊。"胖子无力地叹息了一声,不过这种叹息是在暗讽那股冥冥中没脸没皮的力量,那东西明明早就已经知道,现在这种举动已经毫无用处了,它怎么还这么纠缠不清,在这种小事上不做让步。
眼下胖子的那点精神可都被这牌位架子给吸引住了,但他却不知道他身后那口小棺材里,此时竟然已经起了大大的变化。
此时此刻,那棺材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超脱出了它之前的形态,变得像是一棵由血肉组成的暗红矮树,此刻正在一点点地向那棺材外头扩散开来,在几个呼吸间完成了开花结果,就只剩下瓜熟蒂落,从那里血肉般的幽冥果实里结出点什么来了。
眼下那鲜红的肉树趁着胖子还没转过身的当口,竟然慢慢地在躯干上分裂开了两条缝隙,从中一条尖锐的枝干悄悄探出朝着胖子的后心轻柔地扎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