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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在场众人的寒毛根登时就竖起来了,那些和尚老道此刻也顾不上风度了,连忙快步出屋,朝着村外发现那口棺材的地方猛然奔了过去,而那个范老先生此刻却瘫坐在了地上两眼发直,半晌过后才颤抖着嘴唇喃喃道:"完了,全完了,这下可真是大祸临头了。"
打这些和尚道士又回到事发地点的时候,村长就早已经被人找来了,眼瞅着平日里这么多世外高人齐聚一堂,这老爷子可真是心花怒放,心里头还暗暗松了口气,这下看来这村子是应该化险为夷没啥大事了。
可他刚打算迎上前去,想要寒暄感谢几句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往日里的高人全都寒着一张脸,一看见他来了,只是低低地问了一句:"老施主,现在那口棺材怎么样了?听说是出事了?"
一听这话这村长只剩下了满脸的苦笑,只得连连点头称是,而那些和尚道士却再没问上一句,全都冷着一张面孔,朝着那挖掘的现场走去。
不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是真吓了一大跳,想来连着棺材的树根竟然被什么东西弄断了,而一波波不知道是什么的黑红液体却像是溪流一样从那断根里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虽然没啥味道,但却把那刚挖出来的第二口棺材淹没了一小半,如果不把这坑里的液体都放出去的话,那势必会影响到最下面的那口棺材的挖掘。
眼下谁也没心思去问这到底是怎么弄的了,那些和尚老道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都开始纷纷撸胳膊挽袖子,拿起了工具猛挖了起来。
道教在北方流传的不多,以至于临来的这些和尚道士之中,和尚的人数远远超过了道士,而且对于那些邪门的东西来说,道家主张驱散镇压收为己用,而佛家主张祭祀普度众生,其本质意义上说,这两个宗教互有长短,只是侧重不同而已。
从眼下这种形式看来,冲在第一线上的还得是那些道士,而那些和尚就只好和那些在场的村民一样,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了。
其实那些道士手头上的事情也不轻松,眼下他们竟然每个人都拿了把锄头,从那埋着棺材的大坑边上,挖出来两条约莫三寸见方的小凹槽,这凹槽虽然粗糙的紧,但却直直地通向了村里的祠堂。
眼下那些临来的出家人早都商量好了,既然这三口棺材是埋在村旁边的树林子里的,那就是说,这棺材里封的东西应该是和这小村子有着莫大关联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能借用这村子里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那股子威慑力来暂时镇住这棺材里的东西。
不过如果这棺材里的东西和这村子毫无关系也没啥大事,这祠堂是建在这村子的中心点上的,四面八方住的可都是村民,眼下还有些时辰,可以画地为牢围着祠堂摆个聚阳阵,这样的话就可以用这村子里所有生人的阳气来震慑住这棺材里的邪物了。
如果一夜无事,那从第二天晚上开始,这些和尚道士会按部就班日以继夜的去做些拔邪镇鬼的大型法事,估摸着也只有这样做才能镇住这棺材里的东西。
一看这些往日里一派庄重的大师们都已经开始亲自下手干活了,这村长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了,不过眼下他是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直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他把叫去后,他才有了点事情干干。
那老道人说了,反正村长年纪也大了,体力活是一定做不得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应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去查查地方志,看看有没有关于这几口棺材的蛛丝马迹,也好对症下药知道这棺材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村长一听这话是连连叫好,此刻也顾不得去驱散那些跟来看热闹的人了,连忙疾跑几步,消失在了围观的人群里。
一时间除了那些树根子断了以外,还真发生啥邪异的事情,眼下人多力量大,众人紧赶慢赶之下,还真在黄昏的时候把那第三口棺材从土里给刨出来了。
早在那口棺材被挖出来之前,那些道人就已经把那两道凹槽给挖好了,眼下既然这三口棺材都挖出来了,那就快些进入下一部分——往那祠堂里抬。
可这几口看似普通的棺材却奇重无比,还好乡下人手巧,几下之后就在棺材上头绑好了简易的架子,四个人一组咬着牙抬起这些棺材后,沿着这事先挖好的沟渠正中,走向了村里的祠堂。
要说这看似简易的沟渠可不是个一般的东西,在道术里它有个名字,叫束孽渠,其构造就是在事先挖好的沟渠中朱砂垫底,鸡血为头,而其主要的功用就是约束渠内的冤孽,使得那些东西只能在那个特定的空间里移动,最终引领到指定的位置。
眼下这个抬棺材的队伍声势浩大的很,围观的人自不用说了,光是那些替换下来歇气的村民跟在队伍后面的就十好几个,而那队伍前不远的地方,还有俩专门负责倾倒鸡血的道士在不住地后撤,乍一瞅去,这条路还真是红中透黑有些邪性的很呢。
可这队伍刚一进村没多久,一个年老的妇人就走出院门,头不抬眼不睁地一盆子脏水扔了出去,那些水虽然泼的是自家门前,可这村里的路面很是不平,那些脏水竟然缓缓向下,大有要流进那条束孽渠的趋势。
这个情形可让那些在渠外诵经不断,跟着队伍一直往前走的和尚给发现了,他们虽然不懂道术,但也知道污秽的东西是术数法门的大忌,这要是让那些脏水流进渠里,那就很有可能功亏一篑,这一天的准备都白费了不说,今天晚上开始这村子里头的人也会有莫大的危险。
那些和尚急切的很,眼下还真的想不出啥好的办法,只好叫得一人快步上前猛地一扑,用身子去阻住那些脏水。
可没想到那老妇人竟然还觉得盆子不干净,顺手之下又再抖了几抖,这几下把那个老和尚弄的是满脸的脏污,但他为了大事可成也就只好忍了。
那老妇人显然是看见那抬棺材的队伍了,随即她扭过身去轻哼了一声后,就关门闭户再也没出来过。
那扑在地上的老和尚可被折腾惨了,那身上脸上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污秽的东西,那种满是腥臭难闻的味道就别提有多恶心了。
随着这队伍过去后,那老和尚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那些污秽的东西早都已经渗入土下,而他现在的这副样子也不好在去和那些诵经的和尚汇合,只好跟在队伍的后头默默前行。
可他不知道,虽然他的举动把那些污水都遮挡住了,但其后那妇人甩的那几下却正有几嘀嗒越过那和尚砸在那沟渠里的朱砂上,只是那水滴太过细小,谁都没有发现罢了,而那位老妇人正是那位逼着胖子割手赔罪的宋叶贤的母亲。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些人才终于把那三口棺材抬进了祠堂,可这棺材刚一落地,这祠堂里的排位竟然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得,全都七零八落地倒了下来。
眼下的这个情形可把在场的村民给吓傻了,还好那几个老道士好生劝阻,说这是那三口棺材太沉,一起落地把那些牌位给震倒了,并不是邪祟在作怪后,那些村民才稍显平静,一个个点起了油灯,又把那些牌位全部码放好后,才不敢耽搁告辞离去。
而直到这些村民都走了之后,在场的那些道士才一个个脸色大变满是汗水,而这些道士的表现让在场的和尚们都满是不解,难道说这些道人刚才是为了不引起恐慌都说了假话?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今天晚上一定会不会平安度过,那棺材里封着的东西还不一定会怎么折腾呢。
为了以防万一,这些老道士都从怀里头掏出符纸①来,把这三口棺材贴了个遍,而后他们还显不够,只得再用朱砂围着这些棺材画了个圈子,并且把他们随身携带的法剑插进了棺材旁的泥土里,随后又用铁线在棺材上拉出来一个八边形的网子,而那网子上则挂满了铜铃和八卦镜。
做完这这些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那些老道士都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头还想着这祠堂的外头有聚阳的阵法,而这棺材旁边又挂了这么多随身使用的法器,想来这么做一定万无一失,只等明天早上开坛做法,把那棺材里的东西再次封印彻底地再镇回去。
弄完了那些东西,那些道士已经全都累瘫在了地上了,而那些和尚也没闲着,他们这些人都在那些法器外面盘坐了一圈,一个个闭目垂首念诵起了经文。
霎时间这狭小祠堂里就被一阵阵空灵地颂唱声充斥的满当当的,而原本紧张而又诡异的气氛,也因为这些吟唱一扫而去,而变得肃穆了起来。
不知何时,一阵微风吹进这祠堂里,惹得那些铜铃叮当乱响,而这一夜也就这么在一片铜铃和颂唱声中过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可第二天一早,正当众人重整精神,打算开坛做法,超度那邪祟的时候,一个村民却一脸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此刻就见他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可在场的人却全都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那就是那个测字的范老先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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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是道士的必修的法门不分派别,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