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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李玉阳还想要试探性的问一下胖子的身世,毕竟他心里头也要有个数,这个现在看似普普通通的胖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可还没等他开口问呢,那胖子却一脸忧郁,好像是在缅怀着什么似得,那表情说不出来的凄楚,这也让李玉阳心里头暗叹罢了,还是等着胖子心情好点再询问好了。
不过这段时间他可是要看着这个胖子的,毕竟自己从打那个鬼地方放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人是妖怪,还是要用时间来考究。
如果真的是个活人,李玉阳看这胖子很是淳朴木那自不用提,这胖子还有着一身对他而言无可匹敌的功夫,真要是收了这胖子做小弟的话,那可比之前的那个只会油嘴滑舌的柱子强太多了。
可如果这哥们要是个妖怪,那他李玉阳也就只有倒霉认栽,尽可量地远走他方,并且还会祈祷自己这辈子可千万别再遇见这主了。
可当玉阳奓着胆子问起胖子今后的打算时,胖子却苦涩一笑,好半天之后才告诉李玉阳,他现在没啥长远的计划,只希望在这破损的道观里守上三天,三天之后才会去想他自己今后的出路。
毕竟他现在还拿捏不准那封印到底是关严实了没有,如果没东西从那里头爬出来就也罢了,如果真有什么东西因为封印不固而闯出来的话,那他胖子就会拼尽全力把那东西灭杀在当场,用以赎自己因为一己之私而放出那些阴孽的罪过。
一看人家胖子竟然这么大义凌然,李玉阳虽然是个万人嫌的混混,可他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再者说他可是很有义务要去观察一下这个胖子,毕竟用那胖子的话来说,自己闯的祸还是要自己去弥补。
而且说如果他真的就这么走了,万一这胖子没啥问题,那他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平白无故地放跑了一位这么生猛地未来小弟啊。
可李玉阳的这种举动落在胖子的眼里却是另外的一种解释,现如今他竟然认为这李玉阳很有担当,是个纯爷们,并且还对他的人品给予高度的肯定。
天色渐黑,俩人围着篝火吃着野味时,胖子才把注意力从老君像转移到李玉阳身上。
李玉阳被胖子盯了老半天,直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才猛得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半条鸡腿吭哧了半天才说处一句话来:"你总看着我干嘛?"
这个时候胖子才一脸怪异的问起李玉阳,说现在是谁在坐天下,怎么现在人都流行穿成这样吗?
一听这话,李玉阳一口气没喘匀,噗的一下就把嘴里嚼了半天的鸡肉给吐了出来,在咳嗦了好半天之后才调匀了呼吸,并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胖子,自始至终都没说出半个字,那胖子也没在意他的举动,而是就那么目色平和地看着他,等着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李玉阳见胖子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告诉他现在天下大乱了,十几年前八国联军入侵京城,大清朝被推倒了有一阵子了,溥仪帝流亡海外,其后又改成什么中华民国,反正现在是军阀割据,这泱泱大天朝,到处是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照他看,也就北平城能过得安稳点。
胖子听到这里不由得依嘘感叹,要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天下也差不多是这个德行,只是比现在只好上一点点而已。
可他们俩都不知道,就在他们打开封印的那一刹那,在远方的一处暗室里,一老一少俩人忽然有所感应,猛然间跑到屋外几步之下跳上房顶向着北方一看,不由得相视一笑,那笑声中充满着嘲弄和期待。
胖子负责看护那处封印,所以寸步不能离开,而李玉阳就担当起了寻找饮食,并且弄熟的大任。
可能是那胖子性格太过安静的原因,虽然俩人算不上有说有笑,可这一来二去分工明确之后,俩人也算是默契非常,以至于就以这种状态俩人安安静静地在这破旧的道观里,相安无事地守了整整三天。
而在这三天过后,这胖子也被李玉阳的真诚所打动,就此决定和他去北平看看,在他那个小院里住上一段时间。
等他们俩确定无碍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了,而摆在他们俩眼前的是一片广袤无际地萋萋荒草和一处安静的小村子。
俩人本想走进村子想要找个家人家讨碗水喝,甚至想运气再好点的话,兴许还能找家人家先委屈一宿,哪怕给俩钱都行,这总比露宿街头的强啊。
可没成想俩人从村头走到村尾,又从村尾走到村头都没看见一个人,这可就让他们俩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
在一通巡视之后,李玉阳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嘟囔了起来,而他的这番牢骚也说到了胖子的心眼里,这村子也**静了吧,怎么连狗叫声都听不见,这人都去那了?
可当他们俩换个思路好好又寻思了一番之后,俩人反而释怀了,因为他们俩都知道这个世道,草菅人命的事多了,人家活不下去打算换个地方过活也不算是个新鲜事,更何况是一个村子都搬空了呢。
既然这村子里已经没人住了,俩人也就不用再这么客套下去了,而是在商量过后,准备先找一间看得过眼的小院先委屈一宿。
可谁谁承想一阵风吹来,身边院子里登时叮咚作响,等俩人走到近处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院里的架子老旧,年久失修下被风那么一吹竟然断裂开来,连带着架子上放着的几个咸菜坛子都掉落在地上。
不过既然俩人因为这坛子走进了这院子,那就说明俩人跟这院里的屋子有缘分,此时此刻俩人也不想再瞎转悠了,所以俩人推门就进,打算在这屋子里先委屈一宿,等养足了精神后再走不迟。
可就在当夜,俩人酒足饭饱,这觉才睡了一半的时候,那胖子就忽然猛地一睁眼睛,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而那李玉阳虽说这几天里和那胖子处的很是融洽,但这胖子太过诡异,以至于他始终是在小心提防着胖子,而今稍感异动之后,他就猛一睁眼,想像胖子那样也坐起身来。
可没成想他那脑袋才抬起来,就让胖子伸手一把捂住口鼻上又给按了回去,而胖子的这个举动却让李玉阳心里头一惊,心道完了,这死胖子耐性真好,竟然蛰伏了三天才要对自己下毒手,而自己却因为疏忽倦怠,此刻连个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可事情却并非是他想的这么简单,这胖子在按住他之后,就回头过来用手在嘴边打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并且他还在同一时间把按在李玉阳口鼻上的胖手给抽了回来。
这让李玉阳很是不解,猜不透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不由得让李玉阳心烦意乱,连想都没想就大喊一声:"他娘的,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敲什么敲。"
可自打他喊出这声之后,那门外非但没人回应,反应那敲门声更为剧烈了,那一声声敲击如同是铁锥一样,硬生生地刺进了李玉阳的脑袋里,把那李玉阳烦得是没着没落了,此时此刻连忙站起身形,就像要把那大门打开,好和外面的那个家伙亲近亲近。
可他还没等下了炕去呢,那胖子却猛地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手腕子,而那李玉阳还在莫名其妙,打算问问这胖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这胖子却在此刻寒着一张脸,压低了声音告诉他,那仅隔着一扇门外的院子之中有古怪。
"古怪?什么古怪?老子砍过的人比他睡过的娘们都多,我他妈倒要看看,这门外头到底他娘的有稀罕事。"
说罢,李玉阳连忙挣脱了胖子的抓扯,就想要继续下炕把那扇门给打开,可还没等他双脚再次落地呢,那胖子却一把又抓住了他不说,还在他手臂上重重地写了个大字。
别看李玉阳是个混混,他的文化水平也不低,寻常用到的那些字他可都能写能念不说,他没事的时候还爱读个报纸什么的。
要说这种习惯对于一个当时的混混而言,那可就真就是蝎子拉屎不算独一份也是不好找的主,而现如今胖子在他手臂上写的那个字他也认识,只不过在得知胖子所指的东西到底是个啥的时候,却让他心神皆颤,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那是一个"鬼"字。
要说在刀口上过生活的人,最不信的就是这个字,因为他们都会有沾染点血腥气,以至于煞气极重,那些东西可都会绕着他们走,毕竟鬼也怕个恶人不是。
可现如今胖子竟然说门外的是那些东西,这不由得打破了李玉阳先前的观念,变的小心翼翼,并且对外面正狠狠砸门的那位迟疑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可并没有再走向那扇仅有的大门,而是凑到了窗边,一伸手就捅破了一小块的窗棂纸。
可在朝着外头一瞅之后,他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原来那外头黑漆漆地空无一物,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那这门到底是谁敲的呢?
这一眼之后,一瞬间就把李玉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其他的什么东西了,连忙慌慌张张地转回头去,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吃剩下的鸡骨头之后,就一下子又插进了那个窟窿里。
可就在他刚叹了口气,打算稍显放松一下紧张的精神时,那一张张荒诞而可笑,并且还有着镂空五官的影子,在那张窗棂纸上忽然显现了出来。
自打一看见这些影子之后,李玉阳双腿一软,人也连连倒退,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床前,可那些影子却像是看不清楚屋里的情况一般,在那张窗棂纸上不断摸索着,婆娑着,并且在下一刻之后,那张精薄一层窗棂纸竟然向里凹了进来。
这可是窗棂纸,那玩意说白了可是一捅就破的物件,可现在这纸张就像是塑料布一样显示出了莫大的柔韧性,这玩笑开的有点太大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绝对不是人能干的出来的。
门依然在敲着,那重重地敲门声震的门板都向里跳动不已,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外面那位只要再稍稍用点力气,那块门板就要被他砸得掉了下来一样。
李玉阳时下惊慌失措,连忙本能地回过头来,想要去询问一下胖子,现如今到底是该怎么办,可胖子却很是冷漠地摇了摇头,并且对其说道:"外面那些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子,不过从眼下这个情形来看,只要咱们不开门,外面的那些东西就进不到屋里来。"
可胖子刚话刚说完,窗户外的那些影子就有了异样的变化,先是那阴影稍稍变得暗淡了许多,然后一根根长着狭长指甲的手指就在窗棂纸上画了起来。
那指甲画到哪里,哪里就会凹陷到一个极致的程度,可一根根手指这么戳着,这窗棂纸能坚持多久,天王老子估计也猜不出来。
就在外面那些东西在窗棂纸上写画的时候,胖子就已经目不转睛地开始专注地看着这扇窗子,可等外面那些东西画了十几下过后,原本还坦然自若的胖子的额角上就见了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