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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重,酒店的房间内并没有开灯,一片黑暗而又沉寂。
屋内所有的摆设都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轮廓。
聂然静静地躺在床上,绵长而又规律的呼吸随着胸口微微的起伏着。
然而,就在这时,睡梦中的聂然忽然感觉屋内似乎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倏地,她睁开眼睛,清明的眼底满是戒备,被子下的手握紧成拳头立即挥了出去
。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拳头要挥动到那人的脸上时,就听到那低低的一声沉稳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是我。”
聂然的手明显一滞。
她抬头望去,黑暗中只能模糊看出一个轮廓,但那个声音她不会分辨错的。
霍珩!
他来了!
他从a市过来了!
聂然将手放了下来,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刚才一下子的用力,让失血过多还处在虚弱的她感觉头一阵的眩晕,整个人又重新跌回了床上。
果然身体虚了,连警惕性都降低了。
人都跑到床头了,才发现有问题。
霍珩站在床边,声音里不知为何地透露出了一抹冷淡,“你说呢?”
白天的时候他接到了李宗勇的电话,在听到她出事的时候他正在和霍启朗、霍褚以及一群叔父们吃饭,并且聊聊下半年度的军火合作。
那是霍褚找来的合作,霍启朗的默认,意味着霍褚不仅全盘掌控了霍氏,甚至渐渐开始要插手霍家地下生意。
那些叔父们一看到这种风向,又看了看霍珩神情淡淡的样子,觉得老爷子都发话了,可能霍珩真的要倒了。
于是一个个对霍褚都殷勤的不得了,他们知道这代表着霍家一明一暗的局势已经被打破了。
霍家,要变天了。
可就在这种诡异莫测的聚餐气氛中,霍珩接到了那通电话,他走到一边接了这个电话,电话那头的李宗勇只告诉他四个字:她出事了。
只是单单一个她字,霍珩就知道是聂然。
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捏紧,眉头更是一下子拧了起来。
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人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受伤的严重不严重?
这些问题他很想问出口,但问题是现在的情势根本不容他问出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强装镇定地挂了电话,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和那群叔父们继续聊着。
一场聚会,他还是风轻云淡,偶尔发表了几句观点,一如世俗中的翩然君子。
然而事实却是,他心里急得恨不能直接插着翅膀直接飞过去。
但他知道,他不能。
只要他有任何的动作,或者是其他的神情,这些见风使舵的老家伙们一定会怀疑他这通电话背后是不是带着别的目的
。
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只会引得霍启朗的注意。
所以他只能忍着。
并且不停地想着用什么比较好的借口可以安全离开a市,还能够不引起霍启朗的关注。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霍褚说自己那笔生意在z市,但霍氏公司有一笔合作需要他连夜去海外洽谈分不出身,所以想找人帮忙。
那群叔父们虽然都一个个的讨好霍褚,但霍旻的能力除了有霍启朗的默认之外,他们并不知情,所以对于他找的活儿自然也是抱迟疑态度的。
就怕他这个新手被人骗了,到时候他们去接了手吃了亏,几个人顿时都默然不出声。
霍珩知道这是一个最好离开这里的时机,于是他表示自己亲自去。
几个叔父们一听到他主动揽下这件事,以为他是想要讨霍启朗的欢心,大家心照不宣地表示赞同。
当天下午他就坐飞机直接飞去了z市,只不过带了人手过去,为了不被发现,直到半夜时分他冒着危险变了装,快速的离开了酒店,前往聂然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他设想过很多聂然出事的情况,但后来等到李宗勇又再一次的打电话告诉他聂然并没有受伤,他这才安心了下来。
只要她没有受伤,那就一切都不是事。
但随后李宗勇将前后的事情都给他解释了一遍,每说一次字他的眉头就紧皱一分。
故意杀人?
而且她自己也主动交代了。
霍珩的神情越来越严肃,聂然做事的确不按套路出牌,可能在别人的耳朵里听来更是匪夷所思,但是他有一点很确定,她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至少对无辜的人极有分寸。
如果她在确定做一件事的时候,肯定是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都设想好,并且是完全有把握的实施。
现在出现这种事情,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必须要去问清楚!
当下他就打了一辆车朝着李宗勇所说的酒店而去。
在从服务员那里拿到了房卡之后,他轻轻的就拧开了房门。
屋内一室的黑暗,除了床上那一道微弱的呼吸声,霍珩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声音后,立刻放轻了步子,一点点地走了进去。
他在看到聂然躺在床上安静的样子,明明屋内黑得根本看不清,他只能依靠那呼吸声才能辨别方向,却还是定定地看得入了神。
焦躁不安的心在她的呼吸声中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就这样,一个睡着,一个望着。
一不小心,气息一泄,床上原本睡得正安宁的人就这样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
两两对峙着。
没有预料中该有的的委屈,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想法,她口吻中淡然的不能再淡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明明几个月前两个人在女厕里,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许的转变,可现在霍珩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冷漠。
聂然倒在床上闭着眼,勾了勾唇,自嘲一笑,“速度真够快的。”
她白天才和安远道说完,霍珩晚上就到达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珩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那抹黑色的身影。
聂然皱了皱鼻子,嘴角的笑淡去,冷声地说:“我不想说话,我想休息。”
随后就听到悉悉索索的一阵她翻身的声响。
很明显的逐客令。
也很明显,她对这件事非常抗拒。
霍珩耐着性子,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回去之后即将面临着什么。”
聂然窝在床上沉默。
霍珩见她打死都不肯说的样子,忍不住弯下腰想要将她拽过来,却没想到触碰到她的手臂。
那冰冷的触觉不似正常人一般。
霍珩顿时一惊,“你的手怎么那么凉!”他伸手就往她的额头摸去,“你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吗?”
聂然偏过头去,挣扎着道:“我没事,请你出去。”
在挣扎见,霍珩摸到她额头一层薄薄的汗水。
她竟然在冒冷汗!
霍珩当下二话不说就拧开了床头灯,作势将她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聂然被灯光刺得眼晕,慢了那么一秒,感觉到他把自己要抱起来的手,她立刻一把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厉得犹如刀子一般,“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了请你出去!”
霍珩感受着她手中的力量,那么的轻,根本不值得在意,正当他想要连人带被子的抱起来的时候,灯光下他的视线接触她手臂的内侧,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的手……”他抽出了手,抓住了聂然的手臂,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的手臂内侧一片青紫,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个针眼的小洞。
这下,他顿时明白了过来。
体温冰冷,虚弱,发冷汗,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霍珩眉眼渐渐冷了下来,五官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他抓着聂然的手,头一回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想以命换命。”
每说一个字,他的手就握紧了一分。
聂然本来人就虚弱,睡了一觉也只能勉强压下那种心慌感,现在被他抓着,根本抽动不出自己的手
。
只能敛着眼,一言不发。
霍珩看到她不说一句话,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你说话啊!”
他想尽方法,拼尽一切的冒着风险过来,她却一心求死,这让霍珩怎么受得了。
他真怕自己来晚那么一步,那么到时候就不是在酒店里找她了,而是……太平间。
灯光下,两个人靠得极其相近。
霍珩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就知道她输了不止的血量,但同样他也不敢问。
他怕知道后,一个没忍住掐死眼前这个小妮子。
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抵抗自己愤怒之下的力道。
聂然被他看得心里思绪纷乱,用尽力气挥开他的钳制,扭过头去,冷漠地说:“我想睡觉。”
霍珩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住,强压下心里头失落和愤怒,“你一定要这样拒绝我吗?”
聂然却闭着眼一言不发,躺在床上,完全漠视眼前的那个人。
霍珩知道她现在需要休息,而自己的确也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所以站直身往外走去。
“咔哒”门被打开,然后再被关上。
聂然在听到那声关门声后,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转过身关掉了床头灯,屋子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聂然躺在床上重新睡了过去。
夜,深沉而又寂静。
……
一夜就这样过去。
天色渐渐开始泛白,夏季的太阳从一开始就如猛兽一般吞噬着大地,光线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床上的人还是躺在那里闭眼睡着。
直到肚子咕咕叫起,太阳越发的炽烈后,她这才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慢慢的恢复自己的神智。
“叩叩叩——”突然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聂然以为是李骁他们,在床上躺了几秒后爬了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你好,我是来送餐的。”只不过门口并不是李骁他们,而是一名身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他的手里推着一辆餐车。
“点餐?我没有点过餐,你送错了。”聂然说完就要关上房门。
那名服务员急忙在门口解释道:“是那位和你同住的那位男士点的,他在凌晨的时候特意向柜台交代的,说九点半的时候给你端过来。”
聂然一听到是男士,手中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
她知道,那个男人是霍珩。
那位服务员看她没有再关上门,于是立刻问:“小姐,需要我替你送进来吗?”
“不用了,谢谢。”聂然并不怎么喜欢太多人进入自己的领域范围。
那名服务员也很知趣地没有再走进,而是说了一句,“那小姐请您用餐愉快。”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聂然重新将房门打开,检查了下餐车底部没有什么东西之后,这才推了进去。
餐车上放着大大小小的餐盘,被一个大大的银色雕花的盖子所遮盖着。
聂然把盖子拿掉,就看到餐桌上有许多的吃食。
红枣桂圆黑米粥,枣泥山药糕,阿胶芝麻核桃羹,枣杞补气茶,甚至还有一盅很小的当归参鸡汤。
都是补气养血的东西。
那些食物下面都被铺了了一层薄薄的炭火,想来应该是霍珩特意和那群人说的。
不然谁会在夏天还放这个。
聂然盯着那些食物,那些糕点散发着松软香甜的香味,鸡汤伴随着那袅袅环绕着白色雾气扑鼻而来,让她更加的饥肠辘辘了起来。
自从古琳出事后她基本上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其实就算吃也不过是李骁买了点面包之类的干粮而已,根本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当然也没什么心思吃。
后来又输了那么多血。
无论是生理还会心理早已处于疲累的状态。
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她忙着亏欠,忙着坦白,但现在在这一刻看到这些热气腾腾的食物,她眼底的最深处有什么在晃动。
但很快她压制了下去。
她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房门一直就这样半开着,打算来看看聂然的何佳玉他们几个人根据李骁给的门牌号寻寻觅觅了一番,看到其中一扇门一直开着,一看数字正是聂然的房门号。
他们心头一紧,以为聂然失血过多可能晕倒了,连忙推开了房门。
却看到原本以为晕死过去的聂然坐在那边,手边一个巨大的餐车上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香气诱人。
“然姐你醒啦?你没事吧,昨天……”何佳玉率先走了过去,话说到一半被身后的严怀宇捅了一下,她立即噤声没了话。
严怀宇怕提这件事惹聂然伤心,于是转了话题道:“小然然,你点了什么呀,看上去很好吃啊,”
何佳玉被严怀宇这么一提及,将视线移到了餐车上,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哇塞,然姐你这点的也忒多了吧!”
身后跟进来的李骁在看到餐车里的食物后,清冷的眸子看向了她,“你不像是这么会照顾自己的人
。”
聂然指了指桌上的食物,道:“一起吃吧。”
李骁摇了摇头,“这些都是用来补气养血的,专门针对你这种失血过多的人食用的,我们不适合。”
更何况现在是夏天,这么热的天又是当归又是阿胶,容易上火流鼻血。
何佳玉也在一旁点头道:“是啊是啊,然姐你那么辛苦,又失了那么多血,需要好好补补才行,你快吃吧!”
聂然也觉得这些食物不太合适,让他们自己打个电话叫个餐,大家正常的吃顿早餐。
何佳玉他们几个人也不推辞,毕竟在医院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快速点了早餐后,几个人围聚在一起,何佳玉他们吃着包子喝着白米粥,只觉得惬意的不行。
乔维吃完了东西后,又去餐厅点了几样精致的早餐,说是怕马翔施倩他们饿着,就提前离开了。
提及到马翔,喝着阿胶核桃羹的聂然问道:“马翔还在古琳那边守着?”
大口咬着肉包子的严怀宇点头,“是啊,那小子天天都蹲守在那里,连古琳爸妈让他去休息他都不肯,唯一一次就是昨天晚上他回去安顿了下他妈妈,然后就又回到医院蹲守着。”
聂然冷冷地牵了牵嘴角,低着头,“是我害了他。”
欢快咬着馒头的众人不禁都停了下来。
何佳玉皱着眉头道:“然姐,你怎么什么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啊,这马翔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要不是我撮合,马翔不至于变成这样。”
要不是她在明知道马翔对古琳是不一样的后,故意空出时间让他们相处,加剧了两个人的感情。
也不至于让他现在失魂落魄地天天在病房外等着奇迹发生。
他应该恨死她,也恨死自己了吧。
如果不是她那一推,古琳根本不会发生意外。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犹豫,也不会让芊夜钻了空子,开了那一枪。
李骁放下了筷子,声线清冷淡漠地道:“这不是你的错,他们是当兵的,受伤是免不了的。他既然做了选择,就应该学会承受。”
承受?
怎么承受?
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倒在自己的眼前,而这一切还是自己战友所做的。
还要让他默默承受,这太委屈,也太为难他了。
聂然不再说话,安静地吃完了所有的食物。
“然姐,你是有多饿啊,吃那么多?”何佳玉看到她风残云卷的将餐车里的东西吃个一干二净时,不禁微微张大了嘴
。
虽然说那些东西的量不多,但是架不住品种多啊,聂然一大早吃那么多,不会吃的胃胀吗?
“嗯,有点饿。”聂然又喝了一口枣杞补气茶。
其实她哪里有那么饿,不过是怕古琳到时候又出现问题,需要输血,她好养的快点,做移动血库而已。
李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说了一句,“我们要去医院了,你好好休息。”
“不用,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聂然喝光了那杯茶,跟着他们一起站了起来。
向来大大咧咧的何佳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问道:“啊?你现在能出酒店吗?”
在她的想法中,聂然坦白了这一切,安远道肯定是要限制她的行动,直到回到部队。
只不过这话一说出口,李骁和严怀宇两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不悦和责备。
而话已说出口的何佳玉也觉得自己说错了,立刻抿着唇弱弱地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聂然。
聂然对此却毫不在意,她点头道:“能,我和安远道说了,等把古琳送走再回部队。”
“那咱们快点去看看古琳吧。”严怀宇把话岔开,催着道。
四个人下了酒店,坐上了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进了重症室的病房门口,马翔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守着,古琳的父母大概是轮流去休息了,乔维和施倩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着。
聂然走到了窗口看着里面还躺在那里的古琳,心里头一片冰凉。
马翔在看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什么剧烈的反应,就只是无视她。
聂然知道这对他来说是极限了,她坐了一会儿,想去问问医生关于古琳的情况。
她才一走出重症病房,就在拐角处遇上了正打算去巡房的宋一城。
宋一城本来在早上的时候还在想她会何时出现,会不会就一直不出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一天没见,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难看的很。
毕竟输了那么血,的确想要恢复不是一天两天的。
同样,聂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宋一城,但她很快的就想避让过去,只不过率先知道某人想法的宋一城往旁边一跨,阻了她前进的步伐。
聂然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请让让好吗?”
“你的朋友古琳现在是我的病人,你不想知道她的情况吗?”宋一城双手负在背后,在一身白大褂下,衬得他笑容干净。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聂然本来就是想要去找主治医生的,现在听到他这样说自然停了下来,问道。
宋一城对着身后的几个随行医生看了一眼,那几个医生顿时了然,立刻纷纷散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
一看到人都离开后,宋一城双手插在口袋里,问:“你昨天去哪儿了?”
“现在不应该是我问你吗?”聂然反问道。
宋一城耸了耸肩,“你回答了,我就告诉你。”
聂然歪着头,眉眼冷峻地问:“我的行程需要向你报备吗?”
宋一城似乎早已想好了所有的说辞,无所畏惧地道:“你的行程不需要向我报备,但是你在没有遵照医嘱的情况下就离开医院,我作为你的医生,必须要知道。到底什么重要的事情连输液都没有输完就离开?”
聂然耐着性子道:“我觉得自己没事了,所以可以不用在输液了。”
“你有没有事应该是我来判断,不是你!”
宋一城知道她这是敷衍自己,所以语气里有些恼怒,可这并不代表聂然会害怕,她直接忽略了他不悦的神情,说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古琳的情况了吗?”
宋一城想了想,灵机一动地道:“好啊,我可以告诉你,跟我去办公室,那里有她的脑补ct图像。”
说着他就转过身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聂然不疑有他地跟了上去。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后,他先让聂然坐一会儿,然后自己出去了几分钟。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输液的架子。
“你干什么?”聂然眉头紧锁地看着他熟练的将袋子挂在了输液的架子上,不禁问道。
“当然是继续输液了,把昨天没输完的今天补上!”宋一城将东西全部准备完毕后,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过来。
聂然抗拒地道:“我是来听你说古琳病情的,不是来输液的!”
“一边输液一边听,两不耽误。”宋一城见她不听话,亲自上前捉人,又防止她会防抗,又随后加了一句,“你不乖乖输液,我就不告诉你。”
“……”聂然沉了沉脸色,但也对此无可奈何,总不能去投诉吧!
医院一投诉,按照流程转一圈,没个几天根本没办法得出结论。
而几天过后,古琳都要离开了,根本就算做无用功。
所以她难得听话地坐在了位置上,等着他来打点滴。
宋一城看她这么乖顺,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坐在电脑椅上,弯着腰利落的用酒精擦了擦她手背的一处,然后将针扎了进去。
那速度快的几乎让她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
“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他得意地扬了扬头。
聂然懒得搭理,径直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宋一城将酒精棉花丢在了纸篓中,坐在她的对面,“其实也没什么,古琳现在基本上情况稳定下来了,出血点也没有出血情况,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
聂然轻轻松了口气,“那就好。”
宋一城看到她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后,很是好奇地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两个又不是亲姐妹,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还有她为什么要怨恨你?”
昨天在做手术的时候,他以为她们两个人年龄差不多,又血型相同,估计是亲姐妹,结果翻看了一下,两个人的名字压根就不同。
而且后来更是听到她莫名其妙的那一句,让他一头雾水。
聂然斜斜地睨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道:“宋医生你很闲吗?不用去工作?”
“我的工作就是看着你这个不听话的病人。”宋一城坐在她旁边,双腿交叠着,一脸悠闲的模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宋一城完全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
就这样一直坐在自己的身边。
聂然实在不想和他一起傻坐这里,忍不住问道:“就不能加快一点速度吗?”
宋一城摇了摇头,“你的身体负荷不了这么快的速度。”
“那我坐在病房门口输液行不行。”聂然问道。
宋一城依然摇头拒绝,“不行。”
“为什么?”聂然问。
“重症病房内是不允许这种输液架之类的东西妨碍通道的。”宋一城脸不红气不喘的扯了个谎。
聂然这下彻底死心了。
宋一城看她那憋屈的样子,笑着又重新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昨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在提及昨天的事情,聂然明显神情冷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这和你有关系吗?”
他当然知道这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就一下子没忍住。
不过在看到她那不善的面色后,他也没有再强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了一个保暖杯递了过去,“这是给你的。黄芪当归红枣茶喝了对你的身体好。”
不过,聂然并没有接,她兴味地看向眼前的宋一城,“特意等我这个病人不说,还给我准备了茶水,是我的待遇太高,还是你这个医生太好?”
“当然是我太好了!我身为医生明知道那样做会让你造成休克死亡,还坚持那样做,我心生愧疚,所以就做点补偿。”宋一城又一次将茶杯递了过去。
聂然摇头,“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用不着愧疚。”
“可我……”
宋一城眉头拧成个川字,话都没说完,聂然就说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你根本就是被我骗了的,所以你用不着对我任何丝毫的愧疚或者是……别的感情。宋一城,懂吗?”
她最后一句话显然别有深意
。
宋一城神情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光彩,“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作为一个医生,觉得自己的病患需要喝一点养气补血的而已。”
聂然依然摇头,“不必了,我早上已经喝过了。”
“喝过了?谁给你喝的?”他眉头皱得死死的。
“这不在你的关心范围内。”
宋一城看她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强调地说:“我可是专业的,针对你的身体开的方子抓的药,和别人没办法比的。”
他这辈子头一回送女孩子东西,结果被拒绝了两次,真是郁闷!
聂然却根本不搭理他,看到输液袋里基本已经输完了,她自己拔掉了针头,随意地抹掉了手背上渗出的血珠,“我输完液了,我走了。”
她打开了办公室门往外走去。
“你!”宋一城情急之下走出了办公室抓她,此时一名护士正巧要找宋一城,她一走过来还没开口立即傻了眼。
“有什么事?”宋一城在看到来人后,又不想放掉聂然,所以抓着她的手,对着走廊里的护士冷声地问道。
“那个……201那床的病人说头痛难忍,所以……”护士说到后面,眼神一直在聂然被抓的那只手上打转。
宋一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随后就来,你先去。”
“好的,我知道了。”护士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接着便离开了。
宋一城一看到人走了先是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又把手里的杯子塞进了聂然的手中,“不管,这杯茶你必须拿回去喝了,下次记得把杯子还给我。”
接着就转身快步朝着病房里走去。
只留下聂然一个人站在那里。
聂然看着那杯茶水,眉头拧起。
正当她想要把茶杯放在门口的时候,过来寻聂然的何佳玉和严怀宇两个人在看到她手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杯子后,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何佳玉拿过来拧开了盖子,一阵带着淡淡药香的甜味散发了出来,她深吸了一口,哇了一声,“好香啊,这是什么呀?”
“红枣水,你想喝就拿去。”聂然很大方地说道。
“正好,我渴了。”何佳玉也不客气,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谁知刚喝完一口,她“噗——”的一声,直接把水给喷了出来。
严怀宇眼明手快地往后退了几步,嫌弃地道:“何佳玉你恶心不恶心啊!”
“咳咳咳……不能怪我,这个水好……好苦……”何佳玉吐着舌头,苦着脸说道。
严怀宇上前拿了剩下的那半杯水闻了闻,然后立刻把茶水拿远了好多,“我去,你鼻子有问题吧,这茶水里面都是黄芪当归这些中药,当然苦了,你居然说香
!”
聂然也跟着闻了闻,里面的药材放的剂量的确是挺大的。
比起那当当归鸡汤可重了不是一点点。
这个宋一城是有多愧疚啊,给她的药量那么大。
感觉好像是在故意整她似得。
聂然将杯子里的水随手倒进了旁边的花坛,然后把杯子放在了门口,然后跟着何佳玉他们离开了宋一城的办公室。
回到了病房内,古琳的父母看到聂然后,都纷纷立刻向她道谢。
“要不是你,我们真的就没办法了。”
“是啊,要不是你的帮忙,古琳肯定是熬不过这关的。”
聂然听着他们感激的话语,想要将真相告诉他们,“阿姨,其实……”
一旁的李骁直接插了进来,问道:“阿姨,现在古琳怎么样了?”
聂然侧头看了她一眼。
古琳的母亲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说道:“还是那样,暂时没有清醒的迹象。”
“那什么时候办理转院手续?”李骁继续问道。
古琳的父亲叹了一口气数到:“昨天那么一折腾,医生说还要再多观察几天才行。”
“哦,这样啊。”李骁点了点,随后对着一边的聂然说道:“既然古琳还有好几天要留在这里,你要不要先回去?我看你的脸色并不是特别的好。”
古琳的母亲一脸赞同地道:“对对对,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毕竟输了那么多血,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可聂然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用,我再留一会儿。”
只不过这一会儿就从白天到了天黑。
夏季的夜色来的本来就很晚,等到全色黑透时已经是晚上的七八点了。
在李骁和众人的一番催促下,她不得已离开了医院,独自回到了酒店。
而留在医院的一群人则开始安排晚上的谁来轮流值班,古琳的父母毕竟年纪已经大了,这样连续的熬下去对身体实在是个危害。
于是就决定上半夜李骁和严怀宇他们来守夜,下半夜乔维和何佳玉两个人来守夜,施倩则陪着古琳父母去休息。
医院内的走廊里随着时间越晚,人也变得越来越少了起来。
严怀宇和李骁两个人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守着。
“古琳现在人怎么样了?”但谁都没有料到,突然一个声音从走廊的尽头响起。
李骁和严怀宇两个人转过头看去,随后当场愣在了那里。
“指……指导员?”严怀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指导员你怎么来了?”
上次不是说指导员有事暂时部队吗?
后来时间一久,大家也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
没想到,他居然这个时候来了!
霍珩快步走了过去,身上带着些许的夜露,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听到这件事,所以上面派我来处理。”
一听到是自家指导员来处理,严怀宇这下底气足了,“指导员,聂然是无辜的,其实根本和她无关,都是芊夜干的好事!”
“芊夜?就是那个在执行任务的一班士兵?”霍珩在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就和李宗勇谈了一夜,他在聂然这里得不到消息,只能从李宗勇那里得到一些只字片语。
从李宗勇那里得知当时枪战的时候六班那群人都在,所以他今天这一天忙完了那笔合作,和对方吃完聊完之后,他回到酒店立刻就是变装赶过来,想要和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对,就是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搞的鬼!”严怀宇提及芊夜,神色就异常的愤怒。
霍珩感觉自己是要找到问题的症结处了,连番问道:“不是聂然把人推进去的吗?为什么又要扯上芊夜这个人了?”
严怀宇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解释回答道:“聂然推人进去是因为想治好马翔的晕枪症,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芊夜,她那时候为了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想得到什么葛爷的信任,就借着聂然那一推,想把人给杀了。”
霍珩不动声色地皱着眉头,“所以的确是聂然把人推进去的。”
严怀宇摇了摇头,“那不一样,聂然推古琳进去并不是抱着想杀她的心,而芊夜看似那一枪是救人,但其实是真的想杀她。”
“这件事安远道知道吗?”霍珩又问。
“不知道,我们没说,怕他知道后会偏袒自己的士兵。”李骁肯定地回答。
“好,这件事我已经大概了解了,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霍珩转身就想离开,严怀宇立刻问道:“那小然然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啊,安远道说等古琳一转院,马上就要带小然然回部队做出处分。”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霍珩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
只要聂然不是抱着故意杀人的心,其他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他来。
严怀宇看着霍珩匆促的背影,担忧地问身边的李骁,“你说指导员能行吗?”
“他再不行也总比安远道好,因为这人是无条件站在我们这边的。”或者严格来说,是站在聂然这边的。
李骁的目光也盯着霍珩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将目光收了回来,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题外话------
哈哈哈哈,霍霍上线啦!
今天直接万更,不补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