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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两?估计现在孙延寿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试问他一个副将,如何会有这么多钱财?
围观将士的面色纷纷变得难以捉摸,但大多数却是面露鄙夷。
穆惜云自然是猜到,文氏给了孙延寿好处,三千两要他们娘三的性命,哼哼,想得真好!
……
下个月十六,便是当今势头正旺的文贵妃寿辰,宴会自然是设在了宫中。
大雍皇朝当今皇后出自手握重兵权的安国公府,与当今圣上真真是伉俪情深,据说现任皇帝便是凭借着安国公之力,登上皇位,因着这一层缘故,安国公府一直如日中天,树大根深。
屈居章皇后之下的便是文贵妃和萧贵妃,前者是文相嫡妹,也是文氏的小妹,以皇后马首是瞻,据说两人关系甚好。而萧贵妃却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对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唯有一点,也正是萧贵妃吸引当今圣上的过人之处,那便是才学。萧贵妃是当朝太傅之女,而太傅曾是当今圣上的老师,这一层师生情也奠定了如今萧贵妃在宫中的地位。
再之后,值得一提的便是柳妃。柳妃其人背景平平,却有一个做御史大夫的舅舅,听闻梁御史府上不曾有一个女儿,因此御史大人对这个外甥女儿特别爱护。
再说刚刚进宫的余美人,这个美人也不一般,暂且不说她只是出自一个小小的毅诚伯府,就连她的身份也是并不多么光彩的庶出女儿。可偏偏她就是得了皇帝青睐,十六岁便入宫侍奉年过四十的皇帝,三年盛宠不衰,也算是大雍一段传奇。
文氏为这次宫宴,早早就开始准备了。特地从苏州请来最有名的绣娘,赶着工给穆惜珍做了三套价值不菲的宫装,准备着届时艳压群芳。
当然,光穿着好是没有用的,但凡在被邀之列的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哪家小姐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哪个不是奔着高贵俊美的皇子而去?要想让自己的女儿脱颖而出,还需有其他过人之处。
“母亲。”穆惜珍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文氏的思考。
只见她一脸笑意盈盈,刚刚练过舞蹈,双颊还带着微红,十分可爱。
文氏一把拉住女儿的手,“你这孩子,怎么不去休息休息?”
“女儿不累,女儿就是想您了,想着过来看看母亲呢。”
文氏闻言,脸上含着欣慰的笑容,回首吩咐翠云,去厨房取血燕来给穆惜珍。
“珍儿,此次宫宴是你姨母的生辰,我已经与她脱口了,她定会全力助你,让你一鸣惊人,成为雍都名门淑女中的翘楚。”
穆惜珍闻言,两颊更是红润了许多,“不知母亲属意哪位皇子?”
文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三皇子是当今皇后所出,已经十九的年岁,最是贵气难当,如今还未有立正妃,也是太子候选人中呼声最高的。毕竟有安国公府做后盾,他们若不断施压,怕是皇帝最终也会妥协,太子之位如同囊中取物。四皇子是你表哥,你是知道的,最是八面玲珑,也最讨皇帝欢心。”文氏看了眼女儿的表情,顿了顿,“你姨母向来与章皇后交好,但也只是忌惮对方的权力地位,要说四皇子一点儿也不比三皇子差,说句大不敬的话,你姨母未必没有揣着将敏儿推上太子之位的心思。”
穆惜珍闻言,眼中尽是惊诧。她因着是四皇子陆敏的表妹,偶然有过一次入宫参加宫宴的机会。那时的她才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早已不记得宫宴是为谁而开了。那次宴会上她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当朝七皇子。尽管七皇子仅仅比她大一岁,当时也不过□□岁,一张精致的面容却是让她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那个男孩子的容貌远远超过了他其他的兄弟们,他继承了母妃柳妃的美丽,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想到那张令人魂牵梦萦的脸,穆惜珍一时间双眸含情,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展露无遗,心道,不知那人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
文氏这边是注意到了女儿的神色,却以为女儿是对自己提到的陆敏表哥动了心思,便掩口笑道,“行了,母亲知道你的心意了,这事儿说来也好办,毕竟对方是你表哥,咱们怎么着也还占着个亲戚关系呢不是?”
文氏的自以为聪明打乱了神游太虚的穆惜珍,一听母亲错以为自己芳心暗许的对象是陆敏表哥,她一下子急了起来。
“母亲说什么呢!珍儿从来都是将表哥视为自己的亲哥哥呢,哪里敢妄想与表哥结为伉俪!”
见女儿因着急于辩驳而泛起红晕的小脸,文氏楞了一下子,而后拍着她的手笑道,“不是敏儿,难道是三皇子?”
穆惜珍并不说话,只是垂着脑袋轻轻摇了摇。
“不是三皇子也不是敏儿,难不成是一向与你姨母不对付的萧贵妃之子,五皇子?”
见母亲猜来猜去都猜不对,穆惜珍心里真的着急了,“母亲,女儿…女儿…真正欣赏的是…是七皇子。”
七皇子陆离?要说雍都城有四杰,第一杰是骁勇善战,小小年纪屡获战功的梁王世子荣坦;第二杰则是年仅十七便考得状元的青年才俊文相嫡长子文戬;第三杰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烁今的财阀子弟云瞳;第四杰便是以绝色容貌闻名天下的七皇子陆离。
那孩子长得好是好,可是这雍都四杰中三杰都是有真本事的,唯有七皇子陆离只不过是皮相好罢了,实在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再说,他母妃也不过是靠着舅舅疼爱,毕竟不是亲生,隔着一层关系,谁又知道这样的联盟什么时候会告破呢?由此可见,这个七皇子绝非良配。
思及此,文氏眉头越皱越高,到最后不禁摇起头来。
看到自己亲娘的表情,穆惜珍心里凉了大半,知道她是不属意七皇子的。可是人都是有些犯贱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就越想要。
“母亲是否觉得他不好?”
“唉…他毕竟是个皇子,身上流着皇帝的血,身份高贵是高贵,可是…却不如他的兄弟们。母亲自然是想为珍儿挑选最好的,若他只是生得好,空有外表,这种男子试问叫人如何托付终身?”文氏也是从穆惜珍这么大过来的,怎么会不懂女儿的心思,想想看,她自己也不还是一样?一次宴会,匆匆一眼,便认定了那个人。她母亲一开始也是苦口婆心,死活不同意,却最终抵不过女儿绝食明志。文氏得偿所愿嫁入信国公府二房,成为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的正妻。可是那个人呢?他的心里自始至终何曾有过自己?每次的床弟之欢,不过是例行公事,好像记忆里,他从未正眼瞧过自己。多么可笑!这便是她文氏用命换来的所谓的幸福。每每想到这里,文氏都觉得肝肠寸断,她恨那个将穆延霆的全部心思抢走的女人,她恨那个女人的儿子和女儿,她恨他为了保护那三人,居然一直隐瞒了自己十几年。她不会叫女儿犯同样的错误。
看着穆惜珍面上的娇态,文氏虽不忍打破,却暗暗下定了决心,七皇子?不可能!
再说雍江大营这边。
孙延寿领了二十军棍,屁股早已开了花儿。幸好他体格还不错,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
那行刑之人,是荣坦提前打过招呼的,二十军棍要用比平时多一倍的力,否则怎么解气?
“那个孙延寿如今不光受了军法处置,颜面无存,而且还白白赔了两千两银票,真是太爽了!”营帐之中,就听罗秀宁嫉恶如仇得说。
她的表情逗笑了穆惜云和贵娘。
“姑娘往后打算怎么办?我算是瞧出来了,有人是嫌咱们碍事儿了,欲除之而后快,孙延寿不过是一枚棋子。不过…她们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贵娘一面说,一面露出了冷笑。
是啊,这事儿她穆惜云又怎么会没有想到?若非事先有了打算,如今遭殃的恐怕无疑是自己了。
“估计这事儿还不算完,孙延寿不会善罢甘休的。”穆惜云从宽大的袖中取出自己事先抽出的两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贵娘。
“姑娘这是…”贵娘接过银票,一脸的不明所以,但看对方风轻云淡的表情,也就明白了过来,“今儿个的事都是由姑娘一手策划的?”
穆惜云但笑不语,目光十分柔和,眸底却深不可见,“他若没存那害人的心思,任谁也动不得他分毫。更不会打掉的牙生往肚子里咽,白白出让这笔钱。还是那句话,咱们且走一步看一步。对了,弟弟那里可安排妥当了?”
“姑娘放心,十三已经安排好了,必定万无一失。”看着穆惜云心思缜密,未雨绸缪的样子,贵娘只觉欣慰无比,她这一辈子先是守着夫人,如今夫人不在了,她便守着姑娘和公子,他们好,她与有荣焉,将来也有脸去见已故的夫人。
穆惜云看着贵娘温和的目光,心中顿感一阵暖意,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既然上天垂怜,又给了她一次生命,这一世,她绝对要活出个样子来,就算是为了真心待她的人,她也只能变得越来越强。
“贵娘,您放心,只要我穆惜云在世一天,绝对不会叫他人欺侮您和秀宁。”
听了这句话,贵娘一时心中震动,姑娘的确是长大了,眼里流露出无尽的心疼与喜悦。
“姐姐。”秀宁嘤咛一声,撒娇似的揽住穆惜云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
三人顿时笑成了一团,帐内气氛温馨无比。
“姑娘,少将军有请。”正在此时,帐外传来了守卫的通传。
穆惜云微微一顿,转而跟贵娘与罗秀宁寒暄了几句,适才出了营帐。
就见荣坦已经等在了那里。他的身影十分挺拔,远远地与阳光融为一体,叫人竟有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