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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灵光一闪,安卉立刻意识到不对了,没错她是没经验,可是这府里有的是人有经验啊!
“秋心,立刻把琏儿和绾绾的奶嬷嬷都请来。”不是安卉太小人之心,生孩子实在是大事,她能信任的人实在不多,这两个到底是大房里信得过的。
话音刚落,安卉便转过身,想也不想的再次回到内室。血腥味儿扑鼻,安卉几欲作呕,强压下胃内的不适,安卉上前掐住了赵姨娘的人中,她的指甲很长,掐人中的疼,她又深有体会,所以她并不怎么舍得用力。可是,见赵姨娘久久不得醒转,安卉不得不狠下心,转过头,用力的掐下去,指间的落空感使她明白,她指甲已经刺入了皮肉之中。
果然,赵姨娘低低的□□一声,幽幽醒转。
安卉收回手,低头垂眸看着赵姨娘那张苍白的脸,“为了你腹中孩子,请你不管多辛苦都要坚持下去!”
赵姨娘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芒,虽没有力气说话,却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秋心很速度,两位奶嬷嬷很快就被带来过来,只那李嬷嬷,也就是绾绾的奶嬷嬷竟然将绾绾抱在怀中,此刻她正等着大眼睛四处看,尤其是看到赵姨娘躺在床上痛得直叫,更是吓得直缩脖子。
安卉皱眉,连忙把绾绾抱在自己怀里,捂住了眼睛,“怎么回事?怎么把绾绾也带来了?”
“绾姑娘她……”
话不必说完,自然是绾绾非要跟着来,安卉也想得到,于是,叹了一口气,安卉道:“赵姨娘好像要生了,可是稳婆还没到。我想着,两位都是有经验,只能请你们来把把关了。”
张嬷嬷,贾琏的奶嬷嬷听了这话,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安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年纪大了,受这样一场奔波,真心的有些受不了。
绾绾的奶嬷嬷比较年轻,她很快就喘匀了气,“这里不干净,请太太带着绾姑娘出去等消息罢!”
安卉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也不想吓着绾绾,给了赵姨娘一个鼓励性的眼神,转而看向两位嬷嬷,“一定尽全力保他们母子平安!”
绾绾很不解,“娘亲,里面是怎么了,那个姨娘为什么叫?”
“里面的姨娘在生宝宝,绾绾乖乖的,不要吵,好不好?”安卉说着,捂住绾绾的耳朵。她本来是可以将绾绾送走的,但是私心里她觉得应该让绾绾知道什么是生小孩了。
坐在椅子上,耳边传来赵姨娘痛苦的□□声,还有奶嬷嬷们的声音,一声声的“吸气”、“呼气”,直扰得安卉的呼吸也跟着乱了,心烦意乱之下,本不信佛的安卉不自觉的默念起“佛祖保佑”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安卉只觉得赵姨娘的□□声越来越小了,突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想起,安卉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若是以前,听说有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生下了孩子而掉眼泪,安卉一定觉得那个女人矫情。可是,真的经历了才知道,原来看着一个新生命如此艰难的降生在这个世上,真的会激动得不能自已。
当然,若是生孩子的这人是贾赦的姨娘,安卉就不好说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了。想到这里,安卉又不由得想,王氏要是知道她把赵姨娘和其腹中的胎儿给救了,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
正想着,李嬷嬷抱着孩子出来了,“太太,是个好漂亮的姐儿呢!”
安卉自然上前,看着那小小的猴子一样皱巴巴的孩子,只觉得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她,真心看不出来这孩子哪里漂亮的,她怎么看都觉得好丑。而且,因为是早产,这孩子看起来有些瘦弱,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了。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孩子的脸颊,“赵姨娘怎么样?没事吧?”
李嬷嬷微微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奴婢只顾着照顾姐儿,这就去看看……”
安卉无奈,不由得为古代女人的地位默哀一下。记得她曾经看过这么一个故事,或者说是笑话,一个男人在她的妻子生完了孩子之后先激动的去看了孩子,然后才想起自己妻子,于是乎,妻子怒了,刚出了月子,两人就离婚了。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绾绾这个时候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
李嬷嬷自然弯下腰,让绾绾看个清楚。
绾绾的小脸一下子皱在一起,说出了安卉的心里话,“好丑啊!”
“别胡说,小妹妹现在还太小,还没张开呢!”安卉笑着捂住了绾绾的嘴,转而问李嬷嬷,“赵姨娘看了孩子了吗?”
李嬷嬷摇了摇头,“还没呢!刚洗干净就抱出来了!”
安卉摇了摇头,算了,早该想到是这样的。
“抱进去给赵姨娘看看吧,告诉她,她很有福气,是个非常漂亮的姐儿。”安卉知道以赵姨娘的身份,现在必定是想要个哥儿的,但是她并不认为一举得男对赵姨娘来说是什么好事,身为姨娘,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正说着,外面来了丫鬟禀告说稳婆已经来了。对此,安卉很郁闷,又不是港片的警察,怎么又是个只能在一切尘埃落地的时候来收拾残局的呢?
看着稳婆有条不紊,慢慢悠悠,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的模样,安卉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慢了,她有些恼,却又不得不忍了下去,“去里面看看产妇吧!虽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但是我估摸着应该还有‘不少’事儿需要嬷嬷来处理。”
说到“不少”两个字的时候,安卉不自觉的用了重音,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是那稳婆好像没听出来似地,照样慢悠悠的,看得安卉直冒火,稳婆进去没多久,王氏便回来了,不过也只限于王氏一人。
王氏进门便对安卉表示谢意,施了一个半礼,“今天真是多亏大嫂了!”
安卉回礼,笑得无懈可击,“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坐下,相对无话,王氏不像安卉生气也笑,高兴也笑,她只端庄的做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绾绾向王氏问了安之后,看看安卉,又偷眼看看王氏,直觉到气氛不对,乖乖的保持安静。
好一会儿,稳婆出来了,对着安卉禀告说:“您府上的人处理得很好,姨娘已经没事了,孩子也很健康。”
安卉起身,“既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这里就交给弟妹了。”
交给她的自然是打赏稳婆这一类的事儿,安卉不过就是个越俎代庖的,又极讨厌那个稳婆,可没那个闲心,更没那个闲钱。
“大嫂慢走!”王氏起身相送,规矩上倒是一点也不错。
回去的路上,安卉便开始盘算着要送什么东西给小娃娃做满月礼物了。
绾绾是个小话匣子,见身边都是熟悉的人,立刻问道:“娘亲,绾绾也是您那样生出来的吗?绾绾生下来也像小妹妹一样丑吗?”
“小孩子生下来都是那样的,绾绾也是。不过,绾绾并不是娘亲生的。”安卉看着怀中拱来拱去的孩子,眉目温柔,“绾绾还记得七姨娘吗?绾绾是七姨娘好辛苦好辛苦生下来的!”
绾绾知道他们家有很多姨娘,但是都不算很熟悉,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问出了一个与安卉所想相差八百里的问题,“那,二哥哥是娘亲生的吗?”
“你二哥哥,也不是娘亲生的,娘亲没有生过孩子。”
绾绾点了点头,“娘亲不生孩子,生孩子看起来好痛的,让别人去生好了。”
对于这样的童言童语,安卉很无力,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可是,娘亲为什么不把小妹妹也抱来呢?”
安卉的嘴角微微抽搐,“如果小妹妹来了,娘亲就要疼小妹妹,不疼绾绾了。”
绾绾忙抱住安卉,“不要,不要小妹妹,娘亲不要抱小妹妹来。”
安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终于让她给忽悠过去了。
一个月之后,安卉还没派人送上满月礼物,就听到下人说赵姨娘抱着二姐儿到她房里请安。对于二姐儿这个称呼,安卉差点没憋住笑,她非常清楚,若那孩子真的是探春的,那是绝对和“二”扯不上关系的。
赵姨娘进门,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个头,“素锦请大太□□,谢过大太太月前救素锦母女性命。”
安卉笑得很温和,“快起来,你怀的是贾家的血脉,我身为贾家的儿媳理当如此。”
对于这个赵姨娘安卉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是不能把她和书中那个粗鄙的赵姨娘联系到一起,自然是和颜悦色。
赵姨娘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
“坐吧,坐吧,站着做什么?”安卉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丫鬟怀中抱着的孩子,“把宝宝抱来我看看!”
抱着那软乎乎的身体,安卉的心都软了,在孩子的脸颊上印上一吻,“我们的小宝宝好漂亮啊!”
赵姨娘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角眉梢都是满足的笑容。
“秋雨,把我前几天准备的金锁给拿来,给我们的小宝贝戴上。”
赵姨娘侧身,“大太太,姐儿还小,当不起您这样的宠爱。”
“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不过是点子俗物罢了,生在咱们家,哪有当不起的道理。”安卉嘴里这么说着,可是从秋雨手中接过的来的金锁却非常的有分量。
赵姨娘虽有了心里准备,也不免吓了一跳,“这么贵重的金锁,姐儿怎么当得起?”
“好了,你也太谨慎了,我跟这孩子有缘分,免不了多疼她一点。而且,这金锁,绾绾也是有的,跟这个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那孩子嫌沉,不肯戴罢了。”安卉一边说着,一边把金锁给小娃娃戴上,“宝宝和绾绾是血脉相连的姐妹,绾绾有的,自然也不少宝宝的。赶明儿这两个孩子大了,姐妹俩都戴着,该多好看啊!”
算是她恶劣吧,她在绾绾和这小娃娃的金锁上都刻上了“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八个字,她倒要看看薛宝钗那脖子上的金锁是怎么和贾宝玉配成对的。安卉虽然不喜欢薛宝钗,却也不是很讨厌她,但是她很讨厌那所谓的金玉良缘。
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谁家女儿没个金啊玉啊的,怎么偏到了贾宝玉和薛宝钗那里,就扯上什么金玉良缘了呢?矫情不矫情!
到时候满屋子所有的女儿都戴着金锁,上面都刻着那个字,看她还怎么和贾宝玉配成对?
“娘亲在说绾绾什么呢?”绾绾接到赵姨娘带了孩子来的消息,就立刻赶来了。因为安卉那句玩笑话,她现在是很有危机感,很不喜欢这个小妹妹的。
安卉一眼就看穿了绾绾的小心思,把她招到身边,“怎么又疯了一头的汗?”
绾绾瘪了瘪嘴,正想说什么,目光却不经意扫过小娃娃身上的金锁,不由得变了脸色,“娘亲,那不是绾绾的……”
“怎么是你的了?你的不是在自己房间吗?这个是娘亲特意打给妹妹的!”安卉嗔怪的看着绾绾,“这是小妹妹,绾绾是姐姐,要懂得疼爱她,知道吗?”
若是这孩子真的是贾探春,绾绾跟她交好绝对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担心将来住进大观园以后被人欺负。
小孩子自然是有脾气,看到安卉这样说,不自觉的红了眼眶,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赵姨娘见状,忙起身,“大太太,素锦那边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
安卉点了点头,“也好,有空带着孩子来玩。”
赵姨娘恭敬应是,然后,便带着孩子退了下去。
安卉将绾绾揉进怀中,“绾绾这是怎么了?”
“娘亲是不是只疼小妹妹了?”小孩子仍旧纠结着这个问题。
安卉将绾绾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看着她,“娘亲最疼的永远都是绾绾,绾绾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娘亲不过是送了小妹妹一普通金锁,可是娘亲送绾绾多少东西了?”
说起那孩子,也实在是有些可怜,因为庶出,王氏摆明了不喜欢她,贾政又忙着装正人君子,不愿落得宠妾灭妻的名声,自然不会管内院的事情,于是,连个满月宴都没有。如今满月了,估计除了安卉送的金锁,也没人能想起送她满月礼物。不过,这样对安卉的计划也很好处的。虽然显得安卉为人功利了些,但是为了绾绾,安卉绝对直面自己的劣根性。
绾绾想想也是这么回事,立马就乐了。只是,她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抵触那个小娃娃。
不几天,王氏把小娃娃抱到自己那里去养了,绾绾一个人思考了好久,终于明白小娃娃跟她一样到“娘亲”那里去了。她很高兴,这样小妹妹就不会跟她抢“娘亲”了。也隐隐的,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最直观的了解。
安卉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嫡母将庶子女抱过去养是恩宠,谁也不能说什么。安卉曾经派人去打听了赵姨娘的反应,听说还不错,虽然不舍得,但也没生什么幺蛾子,看起来是个明事理的。
只是,安卉安稳的日子没过太久。
这一日。
秋雨神色有些焦急,待安卉将伺候的人挥退了之后,忙低声道:“太太,坏了,有人在咱们那餐馆里打架,连累咱们餐馆被告知暂时停业,协助衙门调查。”
安卉磨牙,“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上下关系都要打点好吗?”
想着餐馆被封,秋雨也很肉疼,每个月她也能挣不少银子来着,“我们每个月都有上下打点,可是,这一次好像真的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们似地。”
虽然想过不行就收手,可是要安卉现在就收手,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忍着肉痛,安卉咬牙道:“可能是那些人嫌银子少了,再打点一下吧。”
“打点了,可是都让退回来了。”
安卉愕然,又不是什么大事,那些个吸血虫怎么可能不收钱呢?安卉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事的!
“贾府的名头不是很好用的吗?怎么?他们不给贾家面子?”
秋雨叹了一口气,“明面上,那餐馆不过是贾家几个下人的产业,这拿去吓吓普通老百姓还成,那些人怎么可能会看在眼里?奴婢想着,若是老爷肯出面,或许有戏!”
安卉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再看看吧,说不定真的是被连累了,过几天自然就解封了。”
这么说着,安卉其实心里也很没把握的,这个说辞,其实她自己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自此之后,安卉的感觉除了心焦还是心焦,贾赦诧异的看着安卉,“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坐立难安的?”
看着贾赦淡淡然的模样,安卉犹豫了好一会儿,决定豁出去了,趁着这个机会让贾赦对她另眼相看,试着站在平等的高度上与贾赦交流,也有利于将来帮助贾家趋吉避凶,“老爷,我有件事想求你。”
贾赦失笑,“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你且说来,我没有不允的!”
“真的?!”安卉感动了,当然更多的是激动,她快步走到贾赦面前,搬了个秀墩儿坐在贾赦身边,殷勤的为他锤着腿儿,“老爷,我在外面开了个小餐馆,前几天因为有人在里面打架被封了,您看看能不能活动一下,给我解了封?”
贾赦蹙眉,“你一个女人家开什么餐馆,传出去成何体统?难道你还缺银子吗?”
安卉有些失望,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贾赦,“老爷刚刚还说没有不允的……”
贾赦横了安卉一眼,“你快别折腾这些事儿了,也不见得能挣到银子,还不够累心的。既封了,便索性关了罢。”
“老爷真真是看不起人,谁说我挣不着银子的?”安卉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箱子,用随身荷包里的钥匙打开,拿出了基本账本,“这个是我这几月的账目,老爷一看便知!”
贾赦本不想接,可是看着安卉那认真的表情,便接了过来,本想随意看上两眼,却在目光接触到账本内容的时候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
安卉挑眉,就怕你不问这个,这现代的记账方法向来都是无往而不利的,“这是更简单的一种记账方法,很容易的,这里是支出,这里收入,后面做简单备注,这下面是支出和收入的总额,一眼便能看出盈利多少……”
若不是古人太聪明,安卉担心有人做手脚,她恨不能直接使用阿拉伯数字,那样看起来更方便。
贾赦也是聪明人,自然一眼看出这种记账方式的好处,不禁上下打量着安卉,“这是……你想出来的?”
安卉摇摇头,“不是,跟别人学的。”
这次,安卉真的是没撒谎,她真的是跟人学的。但是,若贾赦问她跟谁学的,那她就只能撒谎了。
贾赦越翻脸色越沉重,最后索性合了账本,“明镜斋是你开的?”
安卉楞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名字不是她取的,她最烦取名字什么的了,她搞脑子了。
贾赦真是哭笑不得了,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整得京城风风雨雨的明镜斋竟然是她妻子的手笔!而他也没少掏银子砸进去请客!不过,能整出这么大动静,贾赦真的是不得不重新认识认识自己的这个小妻子了!
“是哪个在外面给你管着铺子?”贾赦的表情很严肃。
安卉很老实,“秋叶!”
贾赦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气笑了,“那也就是说,你当初费尽心力要救秋叶,就是为了让她给你卖命了?”
安卉摇头,“不是,我们是……师徒关系……”
贾赦愕然,微微怔住,稍微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哦,你拜了她为师!”
“不,是她拜我为师,她食雕的手艺是我教的。”
贾赦这才想起,他第一次把安卉禁足的时候她就开始整那个食雕了,以前他没注意,现在总算明白了,她们两个多半是早就预谋好的。所谓穷则思变,她嫁过来那么久没有想着做生意,自己以前的贴身丫鬟也没见她教,定是是因为生活安逸。可是家变,再加上他的冷淡吓坏她,她这才想要抓住点什么吧?贾赦这么想着,竟然不觉得那么生气了,反而隐隐的有些心疼安卉。
安卉坐到贾赦对面,一副谈生意的态度,“老爷,如果您愿意帮明镜斋渡过这次已经将来可能出现的难关,我便每月分您三成红利,如何?”
贾赦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卉,她那个样子非但不让人觉得可爱,反而让人觉得挺可爱的,看得安卉明显有些慌乱后,这才轻轻道:“我要全部!”
安卉愣住,这人怎么可以那么过分?他,他这纯粹是趁火打劫,不劳而获!
“不行!只能三成!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呢!”
“铺子既然给了我,那么多张嘴自然是吃我的了。”贾赦仍旧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可是,安卉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没从火坑里出来,又掉进狼窝了,“四成!最多四成!”
贾赦不理安卉,打开手中的账本,细细的翻看了起来,一副很入神的模样。
安卉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一个度,“一半,一半总行了吧?”
贾赦充耳不闻,仍旧稳稳的坐在那儿。
“我给你七成!”安卉的声音有些发抖,眼泪都差点急出来了,这是在割她的肉啊!
可是,贾赦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安卉简直要崩溃了,她豁然起身,伸手便要去抓贾赦手中的账本,大不了一拍两散!
贾赦伸手打在安卉手背上,痛得急忙收手,他才合了账本,眉目弯弯,“我,要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