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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魏家庄回来后,白鹏就忙活开了。他明白,李春给他的这个活儿大发了,往最小里说,也是建一座城市。但又何止是一座城市呢,李春的计划,明明就是要开拓一片全新的居住空间,把过去最不适宜居住的沙漠、寒带等,变成新的城市,新的景区。这个计划太宏伟了,宏伟到让每一个参与者都感到了自己的伟大。
白鹏先到春风公司,与柳芭总经理具体接洽。柳芭给了他两个地点,就是她和李春去过的西伯利亚和撒哈拉,并建议从西伯利亚开始,毕竟,那里还有人居住,不是完全的荒漠。而且还有巴扎洛夫可以帮忙。白鹏当即表示就按柳总的意见办,并尽他所知地把柳芭夸奖了一番。柳芭听着来自李春同学的夸赞,心里挺好受的,其实柳芭心里清楚,李春的这帮同学坏小子们,背后不定都说了她些个什么荤话哩。柳芭笑着说:白总对我还很了解的嘛,那好,我就再发扬一回我们西伯利亚人的豪爽,亲自陪你走一趟吧。白鹏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同行的还有顾菲菲。他们到了哈巴罗夫,见到巴扎洛夫厂长,汇合齐了,就前往巴扎洛夫选定的开发新址。一路上,巴扎洛夫向柳芭汇报了发电厂的建设进度,说新的发电厂已经能够发电了,装机容量等于老厂的十多倍。柳芭问他,这是不是意味着新的城区容量比哈巴罗夫大十几倍?巴扎洛夫说,应该是的,这还没考虑能源的进一步升级,比如老厂的地热取暖、地热炊事都未进行升级改造,这一块耗费电能也是相当大的。新区建设肯定是全部地心能量的,对发电的需求比老区少得多,这么算下来,城区容量就不止老区的十几倍了,可能是几十倍,或者更多。白鹏问道:老城区一共多少居民哪?巴扎洛夫想了想:五十多万吧。白鹏暗暗吃惊:我的天,这么说,我至少要建筑可供五百万人的住房啦。柳芭看到白鹏惊讶的表情,心想这就是做小生意的。
新址到了。这是一片十分经典的寒带风景地,众人先登上一座山峰,从这里俯瞰全景。一眼望去,是一片开阔的雪原,雪原尽头出现了一座森林,森林呈半环形,包围着大半个雪原,缺口处是正在结冻着的湖泊,湖泊的尽头就是脚下的这一带山脉了。山的坡度较缓,巴扎洛夫说这里很适合建滑雪场。顾菲菲十分兴奋:这里是应有尽有嘛,湖水、滑雪场、大森林,高山,简直就是度假村嘛。巴扎洛夫笑了。柳芭说,我们还是到实地勘察一下吧。说着,就给众人施行了引力暂缺,他们就都轻飘飘地升到了半空中,按照巴扎洛夫的指引,飞到各个地形上空,详细察看。仅森林,就飞了十几分钟,才勉强看到了边。又回来看湖泊,又是十多分钟,以飞行的最低时速一百二十公里计算,刚刚走过的两处景观的每一个边长都在五十公里以上。柳芭得意洋洋地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西伯利亚,辽阔啊。
接下来,他们又飞越了山地和雪原,一个大圈转下来,就差不多是半天时间了。落地之后,白鹏急切地要扒开积雪察看土层,看看如何开挖地基。巴扎洛夫告诉他,这个季节土层都冻结着,到了夏季有个短暂的溶化期,但总的来说,在这里建筑房屋不适合打地基。因为地层的土质都很松软潮湿,也就是十分肥沃。倒是很适宜植物生长,建房子就不宜高层。白鹏感到惊奇:这里还能长庄稼吗?
当然能了,不然,这些森林是怎么长出来的?
白鹏想了想说:那我们就不单纯是建一片住宅了,一座房子配一片开阔地,可以开发成新型的农场,这么大片的优质土地,能产多少粮食啊。
大家对白鹏这个想法都很赞同。
实地考察告一段落,白鹏心里对他要干的活儿就大体有了谱儿,恨不得立马回去张罗开工。柳芭说不忙,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说着,就把众人升上半空,飞走了。不大的功夫,不到半分钟时间,落地。大家定睛一看,哇,在白桦林间的一片空地上,有座现成的小木屋。柳芭说这是她搭建的,还配有天然浴场,今晚就在这里露营了。说着,就把小木屋的地面接通了地热,又从附近搬了些冰雪,融化在那个李春用大石头砸出来的大坑里,不大功夫,一个热气腾腾的野外宿营地就弄好了。
看着柳芭娴熟地操作,顾菲菲附在白鹏耳边小声说:这肯定是李春他们俩弄的。白鹏亦悄声道:那还用说。
吃饭喝酒都好说,四个人热热闹闹地折腾了一番。到了泡澡和睡觉,就不太方便了:四个人,两男两女,一对夫妻,另一对男女是过去的同事,怎么安排?其他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柳芭身上,也对,只有她才好表态,别人都好说。柳芭倒也不失为总经理,很干脆:一半一半,男女分开。菲菲有顾虑:睡觉好办,洗澡可是要睁着眼睛的。柳芭更干脆:多弄点蒸汽就行了。说着就朝露天澡盆里加了一些热量,顿时雾气弥漫,对面不见人了。菲菲大叫:呀,这不得把人烫脱了皮吗?柳芭笑了: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菲菲试探地脱了鞋,伸进去一只脚,哎,也怪,温度并不高,正合适的。就问柳芭是怎么整的,柳芭告诉她是用的桑拿空气,把这一片的空气整个变成了桑拿效果,水温并不升高。于是,这四个身份关系各异的男女,就自欺欺人地赤诚相见,下到了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舒服地泡起澡来。
严寒的西伯利亚旷野上,唯独这一小片天地,升腾着昂扬的热气,回荡着开心的人声。
热腾腾的雾气弥漫在他们之间,如果说有遮挡视线的作用,倒也不假,但若说就能制造出对面不见人的效果来,也有些言过其实。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些,就能把对面看个七七八八。透过浓重的雾气,但见波光闪动的水面上,浮现着一个个洁白的肩膀,美丽的头颅,分不清是谁,却能猜得到。菲菲和白鹏就不必说了,两人好象刻意要在这个场合下显示他们的优越,无所顾忌地纠缠在一起,放肆地打闹着。剩下的那两位,只装作没看见,任由他们俩疯去。
柳芭透过雾气,看着对面巴扎洛夫影影绰绰的剪影,心中某个地方“别”地动了一下。这个巴扎洛夫说来从小和柳芭他们家就是邻居,他比柳芭大了几岁,平时也不在一起玩耍,后来虽说都在一个厂子上班,却一个是牛叉哄哄的工程师,一个是伺候人的小护士,平时也没什么接触。再后来,差距就更大了,柳芭摇身一变成了柳总,远走华夏分区了。这一切平淡和陌生,却意外地被今晚的聚会倏地拉近。柳芭看着对面的巴扎洛夫,心中不由涌出一股酸酸的滋味来。她无端地就觉得自己特别可怜,特别的不易,而这种难受的感觉,又与对面这个男人有着某种牵绊。这是种什么感觉呢,柳芭说不清楚。
正这时,柳芭感到她的脚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那是一只脚,从对面伸过来的,男人粗犷有力的脚。柳芭下意识地把脚往回缩了一下,但也仅止是缩了一下,没有移开应有的距离。对面的脚贴上来,并且是两只了,它们很有力道地捉住了柳芭的脚,柳芭往外抻了两抻,没奏效,就放弃了。任由那两只有力的大脚,像揉面团一般,把她的小脚丫来回反复地折腾。柳芭感到有一股热气通过脚丫直窜到胸口,顶得她难受,要爆炸,她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呼吸也有些吃力。她坚持不住了,伸出另一只脚,奋力把那两只不老实的家伙蹬开,并快速地移动了屁股的位置,把脚缩回来,抱膝而坐。柳芭要想点什么,她的大脑一向是严谨严密的,但此刻她只感觉到一片空白,没想出个什么,眼泪却不争气地刷刷流下来。好在,雾气足以遮挡这点微小的面部变化,她就任由眼泪痛快地流吧。
就寝安排,也不难,白鹏和菲菲在中间,依男女序列,其他二人分别在两侧。这个小木屋搭建得十分潦草,透过象征性的屋顶,能清晰地看到天上的星星。白鹏数着天上的星星,打趣地说:在我们华夏,对星星都是颇有研究的,能说出好些讲究来。可惜我不太懂。菲菲就说不懂就别乱说,天上的事是不可以随便说的,还是快点睡你的觉吧。白鹏好象被点拨了似的,不大功夫就呼呼地睡熟了,而且,白鹏和菲菲的被窝像是两滴水银,呆着呆着就滚到了一起,成了一滴,两人蒙头大睡,小木屋里只有他们均匀的鼾声。
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柳芭的脸冲着由白桦树叠加而成的墙壁,大睁着双眼,毫无睡意。身旁的一对小夫妻,甜蜜地相拥而眠,她能体会到那种幸福,因为她有过这种经历。但是,那并不是和她的丈夫啊。想到丈夫二字,柳芭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想到了人们议论中“俄罗斯小妞儿”这个称呼,这是专属于她的。过去,还有安娜,现在,这个称呼只有她承担了。
这时,柳芭突然感到身后的被角动了一下,接着一个火热的强有力的胸膛覆盖了她的后背,两条同样有力的臂膀从后边伸过来,包围了她。柳芭挣扎着,但无效,两条腿也失去了自由,被两条更加粗壮有力的腿箍住了。柳芭奋力挣脱着,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像是被一个火热的铐子铐住,她付出的努力都被吸走了。但她却没喊出声来。柳芭渐渐安静下来,铐子还是那样有力的挟持着她,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柳芭好象恢复了她那总经理的理性思维,她想回身抽那个铐子一个嘴巴,然后自然解脱。这么想着,便扭转身躯。奇怪,一直是纹丝不动的紧铐,这时却奇迹般地松动了,她顺利地转过身来,刚要举手,就被一股更加汹涌的热浪吞没。
她的手,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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