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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句话虽然听着很庸俗,但是,却也是人类发展中,必要的一环,因为,这里面,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机遇。
就好像张长夜宴请二长老这件事,如果不是张长夜,“朝”里有孔源,那他根本请不动二长老。因为二长老的身份,注定不是张长夜想见就能见的,想宴请就能宴请到的。同理,其他的长老,也是一样。
所以说,朝里有人,虽然听着仿佛贬义意味浓烈,但是也未必就一定是贬义的,反而有的时候,是一种机遇。
而张长夜,就准确的抓住了这一机遇,请到了二长老,而这,这只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开始而已。
中午时分还没到,张长夜就听见,前院传来了这样一句话:“老孔啊,你这老小子,成年成年的不见面,一见面就请我吃饭,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啊?我可跟你说,我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做二,我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的。”
随后就听孔源回答:“池老鬼,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孔源做事,还需要求人吗?!”
张长夜一听就知道,今天的客人到了。
张长夜赶紧折身到厨房,对还在忙活的刘洁道:“我们的客来了,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刘洁抬起头,看了一下太阳,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还没到正点呢。”
张长夜笑着道:“人家是大人物,自然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就来了。”
刘洁听了,心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想着,刘洁道:“除了我现在忙活的这菜,其他的,一热就好。这样,你先去拖着,我趁着这个空档,一样菜一样菜的摆上去。”
张长夜点点头,随后就从后厅走了出来,来到前厅,先是一拜孔源,又拜会了一下池辉,也就是二长老。随后走到阿玲身边,冲着站在池辉身后的年轻男子,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池辉看到张长夜,先拜孔源,再拜自己,瞟了一眼孔源,道:“你新收的弟子?”
孔源得意的头,道:“是,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张长夜。”
池辉听到孔源承认了,側过身,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张长夜,道:“老孔,你这个徒弟,有什么名堂啊?你可别想糊弄我,我可是知道,你这老小子眼光可高的很。”
孔源得意的道:“你知道我眼光高就好,对了,长夜,客人都来了半天了,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长夜一听就知道,这是孔源催菜了。
就在这个时候,三声敲门声响起,原来,刘洁之前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听到里面还在聊天,所以就没进去。
孔源心说了一句“懂事”,随后道:“进来吧。”
话音落下,刘洁轻轻的推开门,随后走了进来,将两道凉菜,摆放整齐后,就离开了。
池辉看着一道由晶莹剔透的丝做成的菜,一道由小方块做成的菜,倒是没急着吃,转而问孔源:“老孔,吃饭之前,我觉得,还是把事情都说开的好。”
说着话,池辉?势就把目光,放到孔源的身上。随后池辉发现,孔源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他身上,而是在菜上面了。
这个时候,孔源才反应过来,随后擦了擦嘴,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寿了。我这里物色到了一个天资绝顶的厨子,我想,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展示一下。”
池辉一听,摇摇头,道:“我们这些个老家伙过寿,也不过是把要好的哥几个叫来,吃了一顿就完了.”
话还没说完,孔源打断道:“话不能这么说,来,先尝尝这个。”说着,孔源就夹起一簇那晶莹剔透的菜丝,一口塞到嘴里,随后仔仔细细的咀嚼起来。
池辉看着孔源那不像样的表情,心说:这么多年,这老家伙贪吃的毛病,还没改。你瞅瞅那吃相,哪里像个长辈?!
想着,池辉很斯文的用筷子,夹起一个方块,放到嘴里。然后不急不慢的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
池辉一下愣住了,心说:我是闭着嘴啊!
想着,池辉又嚼了一下,这下,池辉算是明白过来了,感情不是他嘴漏声,而是他吃的这东西,太脆了。
想到脆,池辉才想起来,他还在吃东西呢。
这东西怎么会这么脆呢?
池辉心里问了一声,随后开始咋嘛起滋味来。结果这一咋嘛滋味,这两小盘的凉菜,就要见底了。
孔源得意的看了一眼还在纠结的池辉,对张长夜道:“去,把其他几道菜一起拿过来。”
张长夜一点头,奔着厨房去了。
待到他和刘洁回来的时候,张长夜发现,阿玲和那个陌生男子,也已经上了桌。
孔源摆摆手,道:“上完菜,就一起坐下来吃一点吧。”
张长夜一点头,把菜上到桌上后,找到阿玲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而刘洁,则是自然而然的退下,谁知,这个时候,池辉忽然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孔源奇怪的看了一眼池辉。之所以奇怪,那是因为,孔源知道,池辉是一个古板的人,他的思想,可以用?固至极来形容。而今天,这些个小辈之所以能上得桌来,在孔源看来,已经不易了。可是他没想到,池辉竟然还会让刘洁上桌,要知道,这刘洁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而已。
不过,这池辉既然叫了,孔源也就同意了,毕竟,孔源他可不是一个?固的人。
孔源道:“还不谢二长老?”
刘洁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池辉一礼,道:“多谢二长老。”
池辉一摆手,道:“是我要感谢你才是,让我有生之年,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对了,令师可还尚在?”
一句话,把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刘洁的身上。
刘洁有些黯淡的道:“师父他老人家,已仙游多年。”说完,刘洁忽然抬起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池辉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传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问的?”
刘洁急忙问道:“您认识我师父?”
池辉怀念的道:“我的确认识你的师父,不过,你师父认不认识我,就不好说喽。”
刘洁急问道:“那您知道,我师父姓甚名谁,仇人是谁,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问懵了。因为,这师父,可不是别人的师父,而是刘洁他的师父,哪里有弟子连师父的姓名都不知道的?
面对所以的目光,刘洁也算是冷静下来了,赶紧解释道:“我自小是个孤儿,是师父收养了我,并且传授了我一身烧菜的本事。可是,每当我问到关于师父的事情的时候,师父都闭口不提,包括他的名字。本来,作为弟子,不该多问师父的事情的,可是,我至今都无法忘记,师父临死前的样子,我知道,师父一定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和仇恨。”
众人这么一听,就懂了,随后所有人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到池辉的身上。
池辉捋了捋胡子,道:“我知道归知道,但是,却不好说,毕竟,你的师父没有对你说,兴许就是不想你多事。”
孔源一听就不乐意了,道:“难得这孩子这么有孝心,我觉得,这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池辉瞅了一眼孔源,心说:是你老小子想知道吧?
“呼嗵”一声,刘洁忽然对着池辉跪了下来,道:“为人弟子,即便能力不及,不能为师报仇,可也不愿师父孤坟,立无字之碑!”
池辉看着刘洁的眼神,阅人无数的他知道,这个刘洁是认真的,而非是在他面前表演。
池辉夹起一块肉丁,放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感慨:“唉,真没想到,时隔二十三年,我还有机会吃到沈三辣这样的手艺。”叹了口气,池辉道:“也罢,既然我已经说出了他的外号,想必,你们迟早也会查到此人。”说着,池辉又夹了一块看起来很腻,但是肉的条理却无比清晰,仿佛外面的那层油腻,和里面的肉,是两种概念的油腻腻的肉。
池辉道:“我还记得,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一个初春,我们磐谷收到了来自高阶王朝明王朝的邀请,前去参加赛宝会。而所谓的赛宝会,其实就是各玄界、高阶王朝,将一些各自用不到的宝贝,拿到一起,去展示,然后换取自己需要的宝贝。那个时候,恰好老孔不在,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去了。”
说着,池辉不仅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我至今无法忘记,赛宝会的那天,我们所吃到的东西。可以这么说,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想着,池辉又夹起一簇花菜,道:“后来,我们知道,这些吃的,是由一个叫沈三辣的人,做出来的。而沈三辣,据说只是他的外号,而非他本名。后来,我也查过沈三辣此人,遗憾的是,我未能查到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是来自药王城的人。而他之所以叫沈三辣,是因为,他有三样绝对拿得出手的手艺。一是丹术,二是厨艺,三是刀法。”
说着,池辉又夹起了几块肉,一边夹,一边对孔源道:“你能不能慢点吃?”
孔源放下筷子,道:“你继续,我等你说完了再吃。”
池辉看着已经没剩下多少的菜,心说:我这还能吃几口?
不过想想,反正刘洁在这,如果自己馋了,找他做便是了。
于是池辉继续道:“不过,这三样,只是沈三辣刚成名时的绝活,因为,这个沈三辣后来,创造了烹丹之术。而所谓的烹丹之术,其实就是将厨艺和丹术融为一体——用不同的材料搭配,通过烹煮的方式,去制作丹药。我至今还记得,那一次的赛宝会,他用了一碗雪露蒸涟水,换了一整条五阶兽王恶水蛟。而吃下那雪露蒸涟水的人,竟然真的在无比享受之中,突破了瓶颈,一举到了洞天后期的修为。要知道,这洞天的修为,可谓是一阶一天地啊。”
说这话,池辉将目光放到刘洁身上,问:“你的师父,可曾教你这烹丹之术?”
刘洁想了许久,摇摇头,道:“师父只教我,如何煮菜,以及一招刀法,除此以外,再没教过我任何东西。”
池辉叹了口气,道:“那就太遗憾了,如果说,你学到那烹丹之术,兴许,就连一些超级王朝,都会来人请你去呢。”说着这话,池辉一直在观察刘洁。可是池辉发现,刘洁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池辉继续道:“你之前问我,你师父的遗憾对吧?我想,他最大的遗憾,应该是没能找到一个继承人。据传当年,沈三辣有三名亲传弟子,大弟子沈天,二弟子骅炀帝,三弟子腾夢,这三个弟子,分别传习了沈三辣的三样手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三辣就是不传他们烹丹之术,有传闻说,是因为他的这三个弟子,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后来听说,沈三辣在一寸楼,完成了他人生的巅峰杰作——请神延,至于说成功与否,并没有人知道,因为在这之后,沈三辣就销声匿迹了,有人说,沈三辣在完成的时候,被他的三个徒弟偷袭了,有的人说,沈三辣在完成的时候,被人所杀了,也有人说,沈三辣根本就没能做出请神延。反正说法有很多,但是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而他的几个徒弟,也在沈三辣消失以后,消失了。”
说着,池辉感慨道:“我们修行之人,如果说到遗憾的话,那一定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艺失传吧?所以我才说,你师父最大的遗憾,应该是没有传人。”
停顿了片刻,池辉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而我之所以有这么多关于沈三辣的资料,还是因为,我忘不了,那天我吃的宴席。所以,我今天,在吃下你做的菜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沈三辣的传人,虽然说,你比起你师父来,还差了不少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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